壹佰壹拾-方多病‘发疯’
从苏小慵带回那张告单开始,李莲花便知道乔婉娩迟早会来这一趟。
抿了一口茶水,李莲花轻笑着看向乔婉娩:
“阿娩,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也无需道歉。”
“当年单孤刀出事,李相夷也有责任。”
乔婉娩却摇头道:
“可那些留言是紫衿传出来的。”
“我劝过他,可他对从前实在计较。”
言语间,尽是乔婉娩对肖紫衿的失望之情。
但同样,只有有情,才会有失望。
好歹是知己友人一场,李莲花安慰道:
“那也是因为他在乎啊。”
“阿娩,这总好过不解风情,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如今的乔婉娩已然不是十年前。
她分得清真心爱慕和欲望。
也许肖紫衿曾经爱过她,现在或许依然爱她。
但十年的偏执,现在的肖紫衿早已将他的感情和欲望交织在一起。
到底是想要得到她,还是单纯地想和她走下去。
乔婉娩摇头的在心中肯定,是前者。
“我本不该再来找你。”
“此次前来,是为了代紫衿求你谅解。”
“看在往日情分上,原谅他一时糊涂。”
李莲花示意乔婉娩往周围看去。
风雅得方少爷选的地方,风景异常的美。
“李相夷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谅解。”
“但李莲花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眼中看着风景,耳中听着李莲花的话。
乔婉娩知道李莲花此刻想要的不过是天高海阔。
不会主动去与肖紫衿结怨的。
知道这些,乔婉娩也就够了。
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后,乔婉娩忽然笑起来:
“记得,我上一次求人还是在十四年前。”
“求得是剑魔,让他宽限一年再与李相夷比武。”
李莲花难得的回忆起自己的少年轻狂:
“是啊,一年后,李相夷剑术大成,赢了剑魔。”
“当了天下第一。”
从回忆中醒来,李莲花感叹一句:
“时间,真的是过得太快了。”
乔婉娩亦是默默点头:
“是啊,时间真的是过得太快了。”
说罢,乔婉娩拿起剑便朝慕勉山庄走去。
目送乔婉娩离去的李莲花,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成嗤笑:
“怎么?”
“你的老相好?”
闻言李莲花一翻白眼:
“阿飞,你有没有礼貌啊?只是个朋友。”
这白眼笛飞声不以为意,他敢肯定李莲花和这乔婉娩之间,肯定有事。
“我帮你把她绑过来,你告诉我失忆的全部真相。”
“如何?”
闻言李莲花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你看了千万别乱来。”
“她真是我朋友。”
“再说了,人家有未婚夫,就是肖紫衿。”
“人家感情好得很,你可千万别去多事!”
笛飞声一听这话直接笑出声:
“好啊,你告诉我一个关于我身世的秘密。”
“不然我就去找那个四顾门门主肖紫衿,告诉他你暗恋人家未婚妻。”
笛飞声的话让李莲花恨不得打他,但又怕他真的去闹事。
只能叹一口气道: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吧。”
“你失忆是被你信任之人所害。”
笛飞声闻言疑惑:
“我信任之人?不就是你吗?”
李莲花嫌弃道:
“除我之外,还另有他人。”
“谁啊?”
笛飞声问的直白,但很可惜,李莲花不知道。
李莲花朝笛飞声一撇嘴道:
“这目前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说着话锋一转:
“不过我也告诉你。”
“你害你的人,必定是能久跟在你身边之人。”
笛飞声还想再问,就见那不受待见的苏小慵一路小跑过来,面色很是紧张:
“李莲花!”
“怎么了?”
李莲花给苏小慵倒了杯茶,示意她喘口气慢慢说。
谁知苏小慵推开茶杯,指着莲花楼里着急道:
“糟了糟了,方多病他疯了。”
“他熬了好多药,还给阿秀喝了好几碗。”
李莲花闻言手中茶杯猛地掉到地上,在抬眼俩人已经在楼梯上了。
苏小慵只能继续小跑这跟上。
厨房里,方多病熬了一排的药罐子。
桌上也排满了熬好的药,明明白白分了一式两份。
此刻方多病正给阿秀喂第三碗药。
眼见着药就要入阿秀的口,李莲花一掌就将药打翻在地。
“住手!”
现在的阿秀,他还不确定能不能吃药,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反应。
想到处第一次吃饭的时候,阿秀那疼翻在地的模样,他还历历在目呢。
一个不当心就被方多病灌了好几碗。
方多病揉着手腕回头,见李莲花正在给阿秀检查。
但此刻正憋着气的方多病,哪里管得了这许多?
端起桌上的药碗就朝笛飞声走去。
“喝!”
由于动作太大,汤药有撒了笛飞声一身。
笛飞声见状一把推开方多病拿着药碗的手,皱眉看向他:
“你有病啊?”
“你有病就自己喝药。”
方多病气急,“这可是小爷跑遍这座城买来的最上好的治疗脑疾的药。”
“我把偏方都要来了,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喝!”
话虽如此,但这药很明显不是为了自己啊。
这样一想笛飞声看起来更生气了。
看着又挪到眼前的药碗,笛飞声一把将它摔出老远:
“我看你是真的有病!”
方多病看着摔碎的玩,一指笛飞声就想出拳。
李莲花刚给阿秀检查好确定没事,抬头又看见两人剑拔弩张。
只能又赶过来圆场。
将方多病的手压下去,朝着方多病道:
“你也别怪方多病,他今天虽然有些反常,但买的药却都是上好的真材实料。”
说着又看向方多病道:
“你也是,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阿飞和阿秀他俩真不是离魂症,喝药是没有用的。”
“你想帮他俩,还是得想想其他办法。”
方多病听完,朝着笛飞声冷哼一声道:“谁想帮他?”
“我只是想要让他想起来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方多病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阿秀后,推开笛飞声便走了出去。
就连晚饭都没有烧。
李莲花给笛飞声和阿秀做完晚饭后,走到了屋外方多病的身边坐下。
拿出玉酒壶给方多病倒了一杯:
“方小宝,你这晚饭都不吃。”
“是去四顾茶会听闲话听饱了吧?”
见方多病没有理他,李莲花拿起酒杯在方多病面前晃了晃。
“哎呀,这里头饭菜香吸引不了你。”
“这阿秀亲自打的‘月光吟’看来也是吸引不了你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李莲花作势便要将那一杯月光吟自己喝了。
还没收回手,就被方多病一把抢过去喝了干净。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莲花闻言一怔:“什么话?”
他一天说那么多真真假假的话,他怎么知道方多病问的是哪一句?
方多病一看就知道李莲花忘了,直接重复道:
“你说我师父生性凉薄,以致兄弟不睦。”
“是不是真的?”
李莲花闻言心虚的嗓音都不自觉往上飘:
“是,是真的呀。”
一听李莲花承认,方多病心都往外跳起来:
“那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
李莲花看方多病说不出口,索性替他说出来:
“会不会害死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