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肆-无相金针惹醋意
金鸳盟三字一出口,方多病不可避免的皱起了眉。
那该死的笛飞声还在他体内留了点要命的东西!
按下脑中思绪,方多病继续推测道:
“难不成这宗政明珠就是凶手?”
“可是,就凭他那猪脑子怎么可能进得了我的千铃阵?”
话尚未说完,就听外头传来监察司之人的叱喝:
“把包袱交出来!”
“否则休怪我等无礼!”
‘难不成是找到线索了?’
方多病和李莲花对视一眼,快速往争吵之地跑去。
只是,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是‘关小姐’不想被搜查罢了。
“不行!”
只见‘关河梦’将包袱抱得紧紧地,怎么也不肯松手。
“我说了不许搜就是不许搜!”
眼看着要动粗,方多病本着帮一句是一句的念头劝道:
“关兄,这山庄里头人人都得被搜查。”
“哪能就你不看?”
“若你真是清白的,大大方方给人看过就是。”
说着就想上前接过‘关河梦’的包裹亲自查看。
吓得‘关河梦’连退好几步。
所幸的是李莲花看出这愣头青还没有发现‘真相’。
及时将方多病拉住,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在方多病疑惑地眼神中,李莲花笑着朝‘关河梦’探出手:
“不知关兄可否将包袱给在下看看?”
说着还微微点了点头,让‘关河梦’放心。
哪知这‘关河梦’刚想递出包袱就险些被一道剑光劈着。
“收回你的爪子!”
凶煞的气浪让在场众人尽皆汗毛倒立,监察司之人更是已经将腰刀横在胸前准备御敌。
来人不是方才正在喝茶的阿秀又是谁。
李莲花暗道一声:“坏了!”
他怎么将这小祖宗忘了。
他还以为阿秀还在喝茶呢。
几步走到阿秀身边,将他拉进屋内。
“没事没事,家弟以为我撇下他独自凑热闹罢了。”
说着又看向阿秀,将方才发生的事给阿秀说了一遍。
阿秀这才收了这浑身的煞气,只是看向‘关河梦’的眼神依然不善:
“你,将包袱扔地上。”
身为女孩,日常又有义兄与爷爷的守护,哪里受过这种罪?
一时负气,将手中包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可即使如此,包袱落地依旧是轻飘飘的。
李莲花见包袱落地,回头看向监察司众人:
“诸位,这包袱内没有重物,诸位可放心了?”
话虽如此,监察司众人却先看向阿秀,见阿秀无甚反应,这才朝李莲花行个礼退出了房间。
‘关河梦’见人退出,赶忙就将地上包袱抱回怀中。
“李莲花,谢谢你,这次多亏你了。”
皱着眉又看向阿秀,纠结半天还是没有将那句‘谢谢’说出口。
场面一时无声起来,李莲花看看阿秀又看看‘关河梦’,出声圆场:
“关兄,不必客气。”
说完便将阿秀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准备回房间。
阿秀抿了抿唇,低头跟上,无声抗议中。
但方多病直,见状当场不满问出了声:
“什么情况?”
“你怎么处处偏袒他?”
简直就将‘你还是不是我搭档’的字样刻在脸上了。
闻言‘关河梦’白了方多病一眼。
他懒得和傻子计较。
孩子再傻也是自家徒弟。
李莲花停下脚步叹了口气,看向方多病:
“我这是在帮你。”
“省得你一会尴尬。”
‘关河梦’朝方多病翻了个白眼。
“李神医,可否借一步说话?”
‘关河梦’眼中没有恶意,阿秀没道理阻拦,可心里依旧难受。
拉着李莲花的手也紧了几分。
李莲花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对着‘关河梦’歉意道:
“关兄,我屋里还乱着,这会子着急回去整理呢。”
“关兄这里想必也需要整理一番。”
“在下这便不打扰关兄了。”
说完便想带着阿秀与方多病回房间。
哪知刚抬步就被‘关河梦’拉住了胳膊:
“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副金针来:
“李兄,给你看个好东西。”
这话倒是让方多病很是好奇的张望过来。
阿秀看过一眼便撇开眼不再看了。
不过是略带功德的凡物罢了,有甚稀奇。
“这叫无相金针。”
“是百年前大周国医仙所用之物。”
“用它金针过穴,效果是寻常银针的十倍有余。”
“我爷爷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寻到这套神针的。”
“方才你帮了我,这套神针就算是报答你吧。”
李莲花将金针推回,自谦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这金针就不必了吧。”
哪知‘关河梦’将金针一把塞入李莲花手中:
“不许推辞。”
阿秀见状抬腿就往外走。
李莲花只来得及留下一句:“那就谢谢关兄赠针了。”
说完已经身处走廊。
要不是李莲花婆娑步大成,只怕是要被阿秀拖行······
紧随而来的方多病就看着握在李莲花手中的金针,不屑道:
“不就是套针么?”
“马屁精。”
“等我回了方家,十套八套给你更好的。”
说完‘哼’了一声便将李莲花和阿秀甩在身后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内。
李莲花念叨一句‘小屁孩’后便跟着阿秀回了房间。
阿秀将李莲花推到床上冷着脸开口道:
“你需要金针?”
“还需要十套八套的?”
李莲花闻言果断摇头:
“不需要,我又不是大夫,有一套诓个样子也就是了。”
“要什么无相神针,哪里还要十套八套?不用不用。”
李莲花那夸张的样子样阿秀失笑一声。
将李莲花从床上拉起,解下腰间面具化回剑簪的模样。
“头发乱了,我给你重新挽发吧。”
李莲花依言做到梳妆台前,看着阿秀手执木梳给他梳理发丝,一时间竟看的有些痴。
等回过神来,阿秀已经将头发挽好了。
李莲花回过头就见阿秀头上刚刚顺手簪在自己头上的剑簪歪歪斜斜的。
很有随时要掉的感觉。
将阿秀拉坐下,解下发带重新挽好。
李莲花这才顺眼许多。
方才的阿秀简直就是邀人狠狠欺负的感觉。
实在是让他心痒又气闷。
怎么就想到用发带束发的,平白让其他人看到阿秀那副样子了。
郁卒。
挽好发的阿秀坐在桌边继续喝他没喝完的茶。
李莲花则开始收拾饭乱的房间。
等收拾的差不多,方多病也过了来。
想来是他刚刚也会房间收拾了。
一同来的还有‘关河梦’。
“收拾好了?”
方多病微微点头,“我们要不要再去金满堂房间查一下。”
正有此意的李莲花微微一点头。
带着阿秀和方多病朝金满堂的屋子走去。
身后‘关河梦’叫着‘我也去,我也去’的跟上了三人的脚步。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方多病哼了一声:
“我们是去查案的,某些人跟着我们干嘛?”
‘关河梦’闻言也不恼,笑吟吟的看向李莲花:
“谁说我是跟着你了?”
“我明明是跟着李莲花李神医呢。”
“再说了,我也是来查案的。”
方多病不屑嗤笑一声:“切,小屁孩。”
却不知此刻自己更像是被抢了糖果的负气小孩。
四人刚到金满堂卧室门口,就见金管家从卧室里端出一托盘干净衣物来。
等金管家走到四人面前,李莲花开口问道:
“金管家,你这是?”
金管家苦着脸红肿着眼睛戚戚道:
“我为我家老爷来取一身干净的衣物。”
“给他换上。”
说罢草草行了一礼便出了院子。
李莲花和方多病对视一眼,几步走进屋内查看。
屋内还真有几处翻找的痕迹。
只是不知道是金管家还是监察司的手笔。
方多病和李莲花查看完,‘关河梦’也关上房门走了过来。
刚想问有什么发现,就听方多病开了口:
“我设的千铃阵为何董羚进出没有反应呢?”
“难不成是我设阵之前就躲在密室里头了?”
李莲花摇摇头,“我们进来时,玉梳就在桌子上。”
“要是他提前进入查点财宝,又找到了密室,又怎么会让梳子就这么落在桌子上?”
说着指向桌上焚香炉,“你们看。”
方多病顺着李莲花视线望过去,就见焚香炉的缝隙处露出了一角纸来。
“这是?”
李莲花将焚香炉端起打开,从里头拿出一张残纸来。
上书:‘此贴为照’
“这是一张当票。”
说着将焚香炉递向‘关河梦’,“关兄。”
“此前人多事杂,我没有注意到这香炉。”
“还劳烦你帮我看看。”
‘关河梦’结果香炉细细闻了闻,“我看看。”
“其实,这金满堂开着元宝当铺。”
“手里头有当票倒也不足为奇。”
说着却像是闻到异样气息一般皱了皱眉头。
“不对,这里面不止金满堂日常的熏香。”
“闻起来似乎还掺杂着其他香。”
‘关河梦’捻起一些仔细闻了闻,不只刺鼻还有些眩晕。
连忙轻咬舌尖,干咳两声:
“这香久闻又晕沉之感,是迷香!”
“迷香?”
方多病接过焚香炉凑近闻了闻却只闻到灰烬的味道,什么也没有闻出来。
而‘关河梦’听了方多病的话,点点头道:
“是,迷香,而且是木质香。”
将焚香炉放回桌上,方多病看向李莲花:
“这迷香是第三个人用来迷晕金满堂好假装他被掐死的。”
“还是说这是金满堂自己下的,是用来对付董羚的?”
却见李莲花捻起一点儿也仔细闻了闻。
“木质香?”
‘关河梦’点点头,“只可惜烧的干净,不知道这是什么香。”
“不然还能有些线索。”
“这时候要是我,要是万人册苏文才在就好了。”
“他知道天下百事,定能知道这是什么。”
方多病闻言嗤笑,脸上明晃晃就写着‘关河梦’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