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奢华的高空餐厅里一对金发男女正在共进晚餐。

[万无一失了。]金发男子放下刀叉拿餐巾仔细擦拭嘴唇。

[不愧是波本。]贝尔摩德看波本吃了一口就停了，[阿拉，是食物不合胃口吗？]

[不，完全没有那回事。]降谷零露出适当的疲惫，[苏格兰的事情，最近太忙了不太顾得上。]

贝尔摩德缓缓晃动红酒杯，猩红的指甲在烛火照射下似乎要滴下血来：[波本你……对苏格兰真的是认真的吗？]

降谷零心一沉：[贝尔摩德，为什么这么问？]

[最近组织里的传言一直没消停啊，说琴酒是你怂恿苏格兰杀掉的，目的就是为了蚕食琴酒的势力跟朗姆抗衡，而且已经两个月没听到苏格兰的风声了，苏格兰又是放在你那里照顾——阴谋论在此形成闭环。]

降谷零自然知道组织里在传流言蜚语，但是传成这样的版本是他没想到的。他嗤笑一声反问她：[你觉得呢？]

[我倒是觉得苏格兰不至于被骗得那么惨。]毕竟是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小猫咪，拱手送人了心里还总是挂念。降谷零敏锐地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的气场变了，变得十分危险，是动了杀意？

[放心吧贝尔摩德，苏格兰恢复得很好，我安排了可靠的人专门照看。]降谷零换了个更加舒适放松的姿势，[不管你信不信，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加在乎他的了，包括你。]

[呵，是吗，那我就姑且相信你吧。]贝尔摩德似乎心情突然变得极好，又添了红酒。

[晚上还是少喝点酒比较好哦。睡前的话可以喝一杯梅子海带茶，有助于睡眠的。]

[你经常喝？]贝尔摩德挑眉。

[是啊，最近熬夜熬得狠，缺乏优质的睡眠会影响工作的，毕竟休息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哦。]降谷零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影响工作吗，哈哈，波本你真的是很……特别啊。]特别到就算放在全是怪人的圈子里也是异类，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正经的工作，态度积极到让人觉得你去做公安都不奇怪。贝尔摩德止住了笑，问他：[那你会去跟朗姆抢二把手的位置吗？]

[会，虽然我根本不想。但是现在局面你也看到了，流言蜚语造成的局面已经无法挽回，朗姆已经不再信任我，组织那帮人甚至已经在站队了。]

[所以你今晚找我是想做什么？不只是单纯聊天吧。]

降谷零知道是时候切入正题了，他身体微微前倾，波本瞳里幽幽暗暗：[库拉索，我想知道关于这个人的所有情报。]

[叮——！]

叉子没拿稳磕在餐盘上发出尖锐的声音，贝尔摩德抬手示意服务生不要过来，抬眸直视降谷零：[不愧是波本，算是找对人了。不过你怎么知道要来找我的？]

[我自有我的情报来源。]

贝尔摩德见波本没有想要透露情报来源的意思也没有再多追问，她慢条斯理地轻啜一口才开口：[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要额外的报酬。]

[尽可开口，但凡是我能做到的。]

贝尔摩德理了理头发：[唔……还没想好，先欠着好了。听好了波本，制造出库拉索的人体超记忆实验就是我负责的，实验很成功，但是也很失败。]

[为什么这么说？]

[或许你会认为这个实验是朗姆为了制造出一个优秀的情报窃手而发起的，但事实上完全不是这样——朗姆是为了再现自己的眼球记忆存储能力才大费心思搞这样的人体实验的。]

[朗姆？！你说朗姆也有那种能力吗？]

[是之前有，自从几十年前他的眼睛受伤之后他就丧失了这个能力，之后就一直是独眼，至于哪一只我就不清楚了。他一直在想办法修复，但是如你所见都失败了。库拉索的实验结果不稳定，需要催眠作为媒介，而且对大脑的损伤太大而且不可逆，可迁移性太差。]

[那朗姆会不会也接受了某种人体实验？]

[真敢问啊，年轻人就是直接。波本，知道silver bullet吗？组织研究的第一批药，朗姆就是当年实验的幸存者。]

silver bullet，银色子弹，也是一种酒的名字。组织第一批药应该是宫野夫妇负责研制的，那志保制作的药……？

[贝尔摩德，APTX-4869，跟silver bullet是什么关系？]

贝尔摩德微微瞪大了眼睛，这家伙的情报网到底有多广有多深，不过片刻时间便了然：[我知道了，是雪莉告诉你的吧，包括让你来找我要库拉索的情报也是她吧。你早就想干掉朗姆了，还跟我一直装小白兔。]

降谷零不好意思地笑笑，贝尔摩德说得丝毫不差。

[silver bullet是宫野夫妇的遗作，也是APTX-4869的前身。能让雪莉告诉你这么多……]贝尔摩德上下打量降谷零，[波本你做了什么？]

[呀呀别把我说得像个拐骗小姑娘的坏蛋啊，我只是使用了一点常规的手段，比如帮雪莉找到她的亲姐姐安排她们见面之类的。]降谷零笑得一脸无害。说的是事实，但是听在贝尔摩德耳朵里就完全变味了，挟持唯一的亲人做要挟，确实是最有效也最兵不血刃的方法了。万幸波本这种不择手段的人不是自己的敌人。

[真是可怕的男人。好了我差不多该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波本。]贝尔摩德说完不等降谷零动作起身就走，身后传来椅子被拖动的声音：[等一下，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研制这个药是什么目的吗？]

金发美人停住脚步，转身单手撑在餐桌上，俯下身体凑近降谷零，降谷零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柔顺的发丝在脸上刮蹭的痒感：[那种无聊的东西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哦，波本酱～]

[按照朗姆那个急性子来看，我猜他已经开始行动了，可能已经潜伏到你身边了也说不定哦。要小心啊波本，留意你身边的人。]说完贝尔摩德就离开了。

降谷零做回椅子上双手交叠撑着下巴，他在脑中大致理了一遍——朗姆是独眼，曾是silver bullet药物实验的幸存者，APTX-4869的谜题还未解开。他静静地坐了很久，窗外的灯火都快熄灭殆尽了才起身结账离开。

他坐上马自达，发动引擎，从口袋里摸出跟公安联系的手机，长按开机，一条信息弹了出来，是hiro傍晚发来的。

[对不起啦hiro才看到你的消息……]降谷零小声嘟囔着点开消息弹窗，短信仅寥寥数字，降谷零看完之后难掩嘴角的笑意，闷声笑着将手机慢慢贴在胸口上。

——[zero今晚可以来看我吗？]

凌晨两点半，诸伏景光被门口传来的轻响惊醒。最近两个月的修养让他身体没有之前那么敏捷，他刚刚做出了一个准备攻击的姿势就落入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中，来人身上还带着夜晚的丝丝凉气，细闻还有些淡淡的没有挥发干净的酒精味。

[zero？]诸伏景光轻声开口。

[是我，hiro，抱歉这么晚来还吵醒你了。]降谷零越抱越紧，两人脑袋紧紧地贴在一起。

诸伏景光没有责怪：[喝酒了吗？]

[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贝尔摩德，就喝了一点，不多。]

[所以喝完酒你就开车了，我的公安警察先生？]

[诶？！不是，没有，也不是一喝完就开车的……我还坐了好一会儿才……]降谷零声音越来越小，身为公安他做的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诸伏景光没有看到降谷零的脸都能想象出那张委委屈屈不知道怎么解释的表情，像蔫掉的暹罗猫：[但是我知道zero是因为想要回应我的思念才赶来的对吧，zero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降谷零没有回答，这段时间太过于奔波，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放松休息，就算是休息也是让自己强制关机，为了明天的布局谋划养精蓄锐。现在在意的人就在身边，安心感从内而外散发将他层层包裹起来，他索性蹬掉了鞋子钻进了诸伏景光的被窝，小心避开诸伏景光的伤口贴着躺下来。

诸伏景光在降谷零蹬鞋子的时候就明白对方想干什么了，贴心地帮他脱掉了外套，又解开皮带。本来想帮他把裤子也脱掉的，但是降谷零伸手按住了诸伏景光在自己腰间的手：[这样穿着睡不会难受吗？]

[就这样吧，我还得在护士查房之前离开。]降谷零说完还打了个哈欠，[hiro抱着我睡一会儿。]

[好啊。]诸伏景光俯下身子近距离观察恋人的睡颜，窗外的月光刚刚好，脸上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眼下的青黑开始显现，一般皮肤黑的人不太能看出来，看来最近zero真的累惨了。诸伏景光有些心疼地用指尖轻轻描摹他五官的轮廓，嘴巴凑近对方的耳朵，喃喃：[zero知道吗？]

[嗯？]降谷零感觉意识已经在一点一点剥离了，回应带着浓浓的鼻音。

[萩原和松田在一起了。]

[嗯嗯嗯？？！！]降谷零惊得瞬间瞪大了双眼，什么东西？谁和谁在一起了？松田那家伙的性取向竟然？不对啊，萩原为什么，他明明女性缘很优秀啊！

[哈哈，不困了吧现在。]诸伏景光笑得一脸明媚。

[啊……hiro你……]降谷零无奈，他早就知道hiro虽然看着很温和友善，但是其实是个白切黑，早在他借刀杀人干掉东京两个极道的时候就知道了。而且hiro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那应该就是真的了。萩原和那个卷毛混蛋，其实细想想他们两个变成情侣也不是什么怪事。萩原对松田从来没有什么分寸感，能挂着走就绝不贴着走，夸松田是池面TOP1也是天天听得耳朵起茧子。松田就更加了，从警校毕业之后松田的亲友圈估计就没进过新人了，每天两人同进同出不出事才怪。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昨天。]诸伏景光开心地眨眨眼睛，仿佛在邀功，[我撮合的。]

降谷零震惊到失语，他怎么不知道他的恋人还有这技能，还有什么是hiro不会的？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心情没那么沉重了？有没有放松一点？]

诸伏景光说的没错，被这同期怨种内部配对的事情一打岔，脑子里那些繁重难搞的事情好像被打散了，降谷零半月眼：[托你的福，明天的安排全忘记了。]

[诶？有那么严重吗？zero那么厉害肯定能解决的啦。嘘！护士巡查了！]诸伏景光眼疾手快将降谷零塞进怀里，一把盖上被子，两人宁息屏气静待护士查房。

等护士检查完脚步声渐渐消失，诸伏景光才松了一口气，小心掀开被子却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熟了，脸上被捂得红彤彤的，因为被子里空气不畅通所以嘴唇微张在喘气，金色的发丝也有些汗湿了贴在脸上。

噗叽——！这是诸伏景光心脏被击中的声音。

轻手轻脚帮降谷零掖好被角，确定不会漏风着凉。诸伏景光用手臂环住怀里的人，一起迎接清晨吧，我亲爱的恋人。

写完才发现降谷零的一天好忙，全部排满了（目移

也不是我故意，但是真的写完才发现降谷零时间管理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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