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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最模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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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只养了两天伤就跟贝尔摩德一起前往美国调查重现于世的亡魂,苏格兰和波本接管了行动组和情报组,朗姆在那之后就消失了。降谷零抓紧一切时间摸清组织的势力轮廓,却被组织越来越清晰的怪物外壳震惊到,光是一个皮斯科就足以让他冷汗在背了,谁能想到日本最大的汽车公司的CEO枡山宪三竟然就是黑衣组织的老人皮斯科呢。难以想象全日本的经济被黑衣组织掌控了多少,新闻界、金融界、甚至连政界都有乌鸦的影子,到底渗透到什么程度了呢?如果冒然将组织连根拔起会对社会造成多大的动荡?降谷零不敢想,他这几天基本把朗姆表露在外的情报网全都摸了个遍,奇怪的是有如此大的资金支撑,但是好像钱完全不够用的样子,这些钱完全足够琴酒造一个军火库,所以钱到底去哪儿了呢?

到此,降谷零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boss的目的是什么?他成立黑衣组织是为什么?

降谷零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一头漂亮的金发被他揉得乱七八糟,诸伏景光见状无奈地笑笑,走到恋人身后为他整理头发。

[zero,不要太着急啊。]

[hiro……]

[跟我一起去接一个人换换心情?]

[接谁,是琴酒让你去接的吗?]

[是boss发来的邮件,是很重要的成员,代号是——雪莉。]

说实话见到雪莉的第一眼,降谷零就觉得似曾相识,随后一股荒谬感袭来,年仅12岁的科研天才?!路上诸伏景光告诉他雪莉是组织中获得代号的年龄最小的人之一,因为其父母是boss专门招揽的科学家,父母意外死亡之后在次女身上发现了惊人的科研天赋,因此从小就被送到美国深造,如今学成回国boss派了他们护送雪莉进研究所。

[金发的哥哥,你盯着我太久了。]雪莉清清冷冷的声音让走神的降谷零瞬间清醒。

[啊抱歉抱歉,只是没想到雪莉这么小。]降谷零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孩,最算是组织的代号成员,但在他眼里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孩。

雪莉有些不高兴,她不喜欢别人说她小,她从小就是按照成年人的标准培养的,很多时候甚至超过了成年人的可承受范围,雪莉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早熟和沉稳,也不习惯别人用对待小孩子的那一套对待自己。

诸伏景光看雪莉的脸色有点不好,赶紧打断他们的对话:[我是苏格兰,他是波本,由我们两个护送你去研究所,好吗?]说着诸伏景光从衣袋里掏了掏,降谷零瞪大了双眼——对待这么小的孩子需要用枪吗?!

但是还好诸伏景光只是拿出一根小小的苹果糖,递给雪莉:[来的路上看到有的卖就顺手买了一根,雪莉喜欢甜的东西吗?]

虽然雪莉嘴上说更喜欢咖啡但是看到那根鲜红剔透的苹果糖的眼神出卖了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诸伏景光弯了弯眉眼,将手中的苹果糖转向一旁的降谷零:[雪莉不吃的话我就给波本了哦。]

降谷零被这突然出现在脸前的苹果糖吓了一跳,有些局促地后退了一小步,像极了一只受惊的猫。

[哈哈。]雪莉禁不住笑出声,[想不到最近名声大噪的波本竟然会有这么可爱的反应,组织里其他人知道吗?]

雪莉没有等降谷零回答径直拖着行李箱走向汽车,诸伏景光将手中的苹果糖往降谷零手里一塞,接着赶紧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帮她放好,降谷零拿着苹果糖怔愣在原地久久才跟上。

雪莉的那个笑容,为什么会和宫野爱莲娜医生那么像?降谷零回想起诸伏景光跟他说的关于雪莉的传言,雪莉的父母都是效忠组织的科学家,后来出意外双双离世,这与当年突然消失的宫野一家勉强能对上。听闻雪莉还有一个姐姐,而记忆中明美好像有提到过妈妈肚子里还有个妹妹,算一下时间竟然差不多能符合雪莉的年龄。

难道说……?!但是太牵强了!自己想要找到的人怎么可能都在组织里?

[波本,波本?]车子已经开出几十米了,降谷零还是盯着手中的苹果糖发呆,雪莉试着叫了他好几声,[你还要盯着那个苹果糖看多久啊?在想什么?]

降谷零回神看了看雪莉尚且稚嫩的脸,似乎能看到自己的童年,还能看到那段温暖的时光:[当然在想苹果糖啦。]

[哈?苹果糖有什么好想的,真搞不懂你们大人在想什么。]

[雪莉知道苹果糖在日本文化里代表的含义吗?]

雪莉一听瞬间来了兴致:[有什么含义?]

[苹果糖是日本举办庙会、庆典祝祭日或者花火大会的时候会出现的一种甜点,它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但是因为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就像恋爱的味道,久而久之就有了新的含义。]

[这种人为赋予的含义还不如不要的好,这只是一颗糖而已,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你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降谷零忍不住吐槽。不理解为什么雪莉刚开始听到苹果糖有特殊含义显得很感兴趣,听完之后又摆出这么不以为然的样子,该说青春期的少女果然难懂?

诸伏景光感觉氛围开始不对劲就赶紧出来打圆场:[好啦,安静一会儿,我开车都不能集中注意力啦。]

车内终于安静下来,雪莉靠着车窗看着远处的风景,她想见姐姐,她想见姐姐一面之后再进研究所工作。之前与姐姐通话的时候听她说交了一个还不错的男友,虽然也是组织里的人这一点让雪莉很不认可,但是奈何姐姐很喜欢那个男人也就只能作罢。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恋爱还顺利吗?有吃酸酸甜甜的苹果糖吗?雪莉渐渐睡着了,降谷零轻轻给她盖了条毛毯。

车子一路驶进鸟取县,这是日本常住人口最少的县,与繁华的东京相比这里就显得冷清多了,谁能想到这里能藏下一只足以笼罩全日本的硕大乌鸦呢?

诸伏景光的车按照指示停在一处毫不起眼的拐角处,不一会儿拐角里一家酒吧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两个穿黑衣服的人,其中一个走到驾驶室的位置敲了敲车玻璃。

诸伏景光在看到那个男人走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慢慢摸到了怀里的□□,另一只手缓缓降下车窗,只露出一双冷漠锋利的眼睛,一眼不发地盯着那个带墨镜的黑衣男人。

那男人却无动于衷,只是报上了自己的代号:[白兰地。]

[苏格兰。]对上代号之后诸伏景光将车门的锁解开,[动作轻一点,雪莉睡着了。]

[睡着了更好,但是保险起见。]白兰地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根细细的注射器,对着雪莉的胳膊扎进去。

坐在雪莉旁边的降谷零眼疾手快立即打飞注射器:[你要给她注射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番动静过去雪莉也清醒过来,看到那个高大的黑衣人就明白了一切:[他是boss的人,苏格兰你把枪放下。这是每次进研究所的必要条件,在美国也是这样。除了boss绝对信任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够清醒地进入研究所。]

雪莉理了理睡得有些乱的头发,毫不在意地冲他们笑道:[就算我是这个研究所的负责人也需要意识全无地被带进去呢。]

诸伏景光收回了□□,用眼神暗示降谷零不要轻举妄动,两人眼睁睁看着雪莉熟练地撸起袖子到合适的高度,注射完成后不久就失去了意识。白兰地将女孩抱在怀里,另一个黑衣男人拿上了雪莉的行李箱,全程一句话没说,跟在白兰地身后进入了那家酒吧。

目送两个黑衣男人彻底消失之后诸伏景光才驱动车子离开这里,降谷零拿出坐垫底下暗格里藏着的笔记本电脑想追踪雪莉的移动路线,刚刚在给雪莉盖毛毯到时候他趁机将定位器贴到雪莉衣服上了,如果能根据这个找到那个神秘研究所的话,说不定就能直接扼住组织的咽喉!但是如果那个研究所在地下的话可能信号就不太好……

诶?!

降谷零吃惊地发现定位信息居然显示在他们车上,并且随着车辆一起移动!白兰地发现的吗?如果是白兰地发现的话就等于把波本苏格兰有问题明摆在boss面前了,过分好奇boss的秘密可是很危险的。

[怎么了,zero?在找什么?]

[定位器,我刚刚贴到雪莉衣服上的,现在显示在车里,但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诸伏景光语气突然冷下来:[你怎么敢这么做的?不要命了吗?]

降谷零被凶得一下老实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诸伏景光。

[我们刚刚得到boss的赏识你就做出这种逾矩的冒险行为吗?!你知不知道白兰地是什么人?]

诸伏景光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路边,降谷零猝不及防额头撞到了前面的靠背,来不及用手揉一揉就看见本来在驾驶座上的诸伏景光下了车,接着拉开他这边的后排车门,带着一身怒火钻了进来。

降谷零吓得往后一缩,[你要做什么,hiro?]

诸伏景光没有理睬他,只是开始翻找,那条毛毯里里外外被翻了好几遍,车坐垫下面也全部被掀开,甚至是缝隙里面也不放过。但是就是找不到。

[你确定定位信息显示在我们车上吗?]诸伏景光的表情很冷静,甚至可以说很平静,但是降谷零却无端感受到了一股即将要爆发的海啸的压迫感。他重新打开电脑检查定位:[确实是在车上啊……]

等等,如果雪莉真的是宫野爱莲娜的次女,宫野明美的妹妹的话,那她会不会也很擅长藏东西?降谷零回想起小时候跟宫野明美玩躲猫猫的时候自己总是输的那一个,明美总是能把东西藏到所有人思维盲区的地方。思维盲区……思维盲区……

降谷零略显迟疑的手慢慢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在诸伏景光不解的眼神中将衣服翻来找去,最终在衣服标签的位置找到了那枚定位器。一般人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贴出去的东西又贴回自己身上吧。降谷零松了口气:[找到了,应该是雪莉自己发现的,真的是12岁的小孩吗?我都没有发现自己被贴了定位器。]

指间捏着的小型定位器被诸伏景光一把夺走,然后狠狠按碎了。噼嚓声在狭小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脆,降谷零知道诸伏景光是真的很生气。一双上挑的蓝色眼睛直视着降谷零,降谷零这才知道这双眼睛不笑的时候压迫感有多强。

[心浮气躁乃大忌,这话是不是你自己也说过的?]

[是……]

[白兰地是离boss最近的人,boss对他的信任不亚于对贝尔摩德,传闻说白兰地的侦察力极强,甚至能媲美琴酒。zero,你有信心再骗一次琴酒吗?]

[……]赤井的事情可以说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哪一环节出问题赤井都活不下来。哪怕是再一模一样复刻一次,降谷零也不敢打包票说绝对能办到。

[你也看到了,boss的心血估计全在科研上,如果你今天查探研究所的行为被发现了,不管你是不是卧底都难逃一死,我们一切的努力全都白费。]

[对不起,是我操之过急了。]

[组织至少有半个世纪的积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铲除的。不要着急,zero,我会一直等的,所以不要再以身犯险了。]诸伏景光又生气又无奈,[两年、三年、十年,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管在哪里。]

[hiro,谢谢你。]降谷零小声地安抚诸伏景光的怒火,时不时偷偷瞄一眼确认怒气值。

诸伏景光不说话继续盯着他,久到降谷零甚至觉得恋情危机的时候诸伏景光终于开了口:[下次记得系安全带。]

降谷零就差拍着胸脯喘气了,还好他自己好了!此时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两人都吓了一跳。

诸伏景光掏出手机,调整音量到降谷零也能听见的程度,低声说道:[喂?]

[苏格兰,你跟波本为什么还不走?停在那里做什么?]

[白兰地,你监视我?]诸伏景光换了左手接电话,惯用手捞住降谷零的后颈将人拉进怀里。衣物的摩擦声和明显是另一个不稳的气息顺着手机传到对面白兰地耳朵里,接着是波本恼羞成怒的骂声,手机明显拿远了,模糊能听到苏格兰的轻哄,还有该死的一句[回去继续]。

[车上玩了一会儿,现在就走。]

诸伏景光放开降谷零,下车走到驾驶座,状似无意地扫过一眼刚才的酒吧,然后立即驱车离开了鸟取县。

直到回到熟悉的东京两人紧绷的神经才得以缓解,诸伏景光笑着问:[还在害羞吗,zero?]

降谷零含糊不清地回答:[怎么可能,波本是不会有害羞这种情绪的。]

诸伏景光忍着笑:[那回去继续?]

降谷零:////~////

波本没有不代表降谷零没有!

**一点点景光的心路历程**

①关于为什么诸伏景光自己突然消气的原因——

诸伏景光对降谷零再怎么生气也气不到哪里去对吧(点烟

咳,说正经的)其实还是因为降谷零那句谢谢吧,诸伏景光觉得要说谢谢的人是他才对。

[谢谢你将污浊不堪的我从泥淖里拉出,谢谢你冲进枪林弹雨里给我拥抱,我不在乎我身处何处,继续在组织里匍匐苟活也好,还是如你所愿用合法身份在世上自由呼吸也罢,我关心在乎的只是每天能不能看见你,能不能听见你的声音,能不能拥你入怀。

只是你,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雪莉的出现让boss的终极野心渐渐被降谷等人发现,黑色核心的外壳轮廓渐渐从迷雾中显出形状。boss篇正式开始!

另外谢谢大家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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