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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最黑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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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独眼的高大男人死死攥着手机,屏幕里只有简短的一条短信,甚至连署名都没有。男人的手指在桌子上缓慢而有节奏地敲着,然后他熟练拨出一个电话。

[零,谁的电话?]坐在驾驶座上正开往东都水族馆的诸伏景光瞄了一眼旁边正在掏手机的降谷零。降谷零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就将手机递给了诸伏景光。

[朗姆的,景光你接吧。]

诸伏景光依言接过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外放。

[波本,还活着吗?]

[不好意思,波本现在在我手里,请问朗姆先生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现在诸伏景光是完全的组织成员苏格兰了。发布活捉卧底波本命令的就是朗姆,现在朗姆直接通话波本是有什么目的吗?

[啧,苏格兰,怎么是你?]朗姆将还未燃尽的雪茄用力捣灭在烟灰缸里,琴酒就是这么抓卧底的?让苏格兰去抓波本,不怕这两个人一起逃了吗?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波本逃了的,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善心。]苏格兰嗤笑一声,[难道朗姆大人还不知道我的作风吗?]

[少说废话。就在刚才库拉索传来消息,说基尔和波本不是卧底,但是库拉索还是下落不明,发完这条消息就关机了,我怀疑她被公安的人围剿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夺回库拉索!Time is money!]

一旁降谷零狠狠松了一口气,看来公安的人赶上了,成功扳回一局。

[这么说波本真的不是卧底?消息可信吗?]

[可不可信现在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库拉索!决不能让她落进外人手里,她可是组织的珍贵财产!]

[行吧,那我得带着波本去找,有线索吗?]

[最后发信的IP地址在东都水族馆。另外告诉波本,我还没有打消怀疑,如果他能完好带回库拉索那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速度要快,Time is……]

诸伏景光直接挂断了电话,[老朗姆那句口头禅我真的不想再听了。]然后把手机递给降谷零。

降谷零接过手机重新放回口袋:[一切按计划进行。]

一切如降谷零和黑田兵卫料想的一样,这次公安想要兵行险招瓮中捉鳖,拟以库拉索为诱饵将组织的部分高级代号成员引诱到东都水族馆这里一举抓获。降谷零之前就在组织里对朗姆手下一个号称人形U盘的超级兵器有所耳闻,听说是花费了大量金钱和时间才做出来的成功实验品,整个组织也就只有这一个,所以朗姆肯定会把夺回库拉索的优先级拉到最高,在此事态下抓卧底反倒是其次了。公安那边已经在秘密疏散游乐园内的游客了,将游客替换成便衣警察们,只是由于事态紧急,群众的疏散工作又费时又费力还不能张扬,因此游乐园里还留有大批民众。

这边脑科检查室里,库拉索的检查报告结果已经出了,结果显示她的大脑结构异于常人,患有超忆症,她的上衣口袋里装着的五色透明卡片的功能作用目前还不清楚,保险起见已经没收装进证件袋内了。

风见裕也将证件袋装进内衬口袋,然后将库拉索押送回东都水族馆的指令接踵而至。风见裕也差一点没扶住眼镜,认真的吗降谷先生?想以库拉索为诱饵钓出组织的大鱼,您竟然同意了是吗黑田管理官?今天可是铃木游乐园更新开业的第一天,慕名而来的游客没有一万也有上千,秘密疏散的话时间根本来不及,警力也没有那么多。

虽然很难以置信而且任务很艰难但是风见裕也决定按照上级的指令严格执行。

[公安先生,为什么还要把这位小姐送回去?那里还有很多群众,这样不好吧。]脑科检查室外伊达航难得没有叼根牙签,他靠在墙上眼神犀利地直指风见裕也。

[请原谅,这是上级的命令,你无权过问。]风见裕也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这样的质问对他来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饶是性格如此温和的伊达航此时也快要忍耐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无权过问?你还记得是谁协助你们这么快找到犯人了吗?我也是警察,也有保护民众的职责,我有知情权。]

[……]

[那你们有紧急通知游乐园今日闭馆吗?随便编一个什么电力故障的理由也行啊!]

[抱歉,我们不能这么做。]

见风见裕也还是这么油盐不进,伊达航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们上司怎么当公安的?]

没想到这句话哪里戳中这位寸头公安的雷点了,风见裕也猛地朝伊达航的方向迈了几步,停在伊达航面前几厘米距离的位置:[我不允许有人不知全貌就这样诋毁降谷先……!]

风见裕也突然戛然而止,似乎是知道自己失言了,但转瞬间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公事公办没有感情的公安模样,道了一声[失礼了]就离开了,徒留几个公安下属和伊达航继续留守库拉索的检查室前。

伊达航盯着快步离开的公安先生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才回过神来,然后突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降谷,放眼整个日本有多少姓降谷的?真能干啊降谷零,短短毕业两年就已经有了如此信任追随他的下属,真不愧是警校首席。

话说回来,东都水族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就在那里,最近警界内搞得人心惶惶的礼花炸弹案貌似最有可能就会发生在那里。礼花案会跟这个组织有关系吗?真是很不妙的联想啊。不管怎么样都得告诉萩松二人,但是现在面前这几个说是监管里面那个女人但同时也在监视他的公安,伊达航根本不方便直接传递消息。

[那个,不好意思,昨晚一夜没回家,我女朋友在家里估计快急死了,我现在跟我女朋友报个平安可以吗?]

虽说伊达航确实想象到此番话一出这几个公安肯定会警惕,但是这些难以置信和毫不遮掩羡慕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当初还在上警校的时候自己说自己有女朋友,降谷萩原松田三人震惊到画风变异的情形。喂喂,不要以貌取人啊,他伊达航怎么就不能有亲亲女朋友了呢?

[额……可以吗?]

[哦哦,可以的,但请不要透露这两天的事情,还请不要走太远,感谢理解和配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伊达航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就在检查室旁边的楼梯间拨通了萩原研二的号码,要是打给松田阵平估计得玩完。

萩原研二正不着痕迹地观察来来往往的游客们,突然电话响了,打开一看是班长。拿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一旁的松田阵平,示意一起听电话。

[喂?娜塔莉吗?我是航。]

[???]

班长打错电话了吗?不太可能啊,班长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松田阵平刚想开口就被萩原研二一个眼神制止了,萩原研二试探性地压低声音问了一句:[班长?]

[嗯,是我。昨晚一夜没回家担心坏了吧,就是警局临时来了个案子,现在刚刚解决了,人没受伤就是有点累了。]

萩松二人对视一眼,明白这是有紧急事况了,班长在寻求他们的帮助或者是想要告诉他们什么信息。二人没搭话全神贯注听电话那头的声音。

[别生气嘛娜塔莉,下次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让你担心这么久了。下个周末一定带你去坐摩天轮,你不是一直想去的吗?]

[对了,我前天跟你说的金枪鱼、虎河豚、金目鲷买了吗?]

[谢谢亲爱的娜塔莉!我今晚肯定早点回去,做饭的时候小心别再炸锅了!拜拜咯。]

电话挂断,萩松二人对视一眼,根据班长话语里提到的关键词——摩天轮、鱼、炸锅。再结合今天那个被公安带走的可疑女人,这些信息综合起来的话——

[阵平酱,班长不会在暗示我们这里将要发生爆炸吧?摩天轮就是双轮摩天轮,鱼的话应该就是暗示东都水族馆,炸锅指的是那个礼花案?]

[呐,hagi,早上那个被公安带走的女人会不会跟礼花案有关?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二者没关系。]

[哈哈,不愧是直觉系男小阵平!总之,这个游乐园是不太平了哦。]

[喂喂直觉系男是什么糟糕的形容啊。]

[哈哈别在意这种细节嘛。]

[hagi,我倒是觉得那个女人会被送回来。]

[为什么这么说,小阵平?]

[那个女人是一个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派进公安的间谍,窃取了卧底信息但是被公安抓住,现在那个组织要么极力营救要么彻底灭口,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顺着最后发出去的短信IP地址找到这里来。公安没有那个女人的通信工具,那么只能把那个女人当做活饵送回来了。我要是公安就想干票大的,而这就是绝佳的机会。]

[什么叫干票大的,这么□□老大的说法……不愧是小阵平!但是公安怎么可能做这么乱来的事情?这些民众要怎么疏散呢,感觉怎么做都会打草惊蛇。]

[疏散不了就集中起来,这样损失可以降到最低。]

萩原研二笑了笑不置可否,他不觉得公安会有这么乱来的人,就算有,上级也不会允许执行这么乱来的行动。

风见裕也与黑田兵卫详细确定作战计划,安排好部署工作之后回到检查室前,对伊达航说:[伊达先生,您的参与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是我们公安的任务范围了,我们之后会有专人送您回去。]

[我拒绝,我也要加入行动。]开什么玩笑,这位寸头公安的上司就是降谷零吧,身为老大哥的班长怎么会放任那个在警校时期就很喜欢乱来的家伙一个人面对危险呢?而且就算降谷先生另有其人,身为刑警的伊达航也不会置之不理民众的安危,不管怎么样都会加入到这次行动中。

看风见裕也开口想要拒绝伊达航赶紧补充:[你们这么短时间内能出多少警力?游乐园里又有多少游客?加我一个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总之我签过保密协议就没问题了吧。]

风见裕也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同意了伊达航的请求。

游乐园内萩松二人还在漫无边际地搜寻炸弹和炸弹犯。

[不好了哇小阵平,游乐园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便衣?]

松田阵平看向萩原研二眼神的方向,确实多了很多不太符合游乐园画风的人。公安的人吧?这伪装技术稍微有点烂啊……

[小阵平,你的直觉好像要成真了啊。这些便衣的脸上全是如临大敌的表情啊,好歹读一下游乐园的空气啊空气!]

松田阵平抿紧了嘴,塞在口袋里的手禁不住握成拳。

[我说阵平酱,我们这样瞎逛搞地毯式搜查效率太低了。]

[哦,你想去坐双轮摩天轮是吗?]

[呜哇!不愧是小阵平,一下子就读取了我的心声!]

[……]

[快要日落了哦,想不想从最高的地方看到整个游乐园灯光亮起来的样子,小阵平?]

hagi这家伙,是发现什么了吗?松田阵平抽出口袋里的手,抓住萩原研二的手臂径直往摩天轮的方向走。萩原研二被扯得差点没站稳,不由得好笑地说:[这么想看的吗?不愧是行动派的小阵平!]

不久之后一辆低调的丰田抵达东都水族馆,车上下来两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一个带着兜帽背着琴包,另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拎着一个包。

正是苏格兰和波本!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五个人全写进来了(想得脑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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