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若：“想我帮你搞拍卖会就闭嘴。”

上官世举手投降。

上官世都投降了，在项若的威势下，接下来的话题很和谐，一顿饭顺利结束，转到一旁沙龙。

挑高的双层大厅，是数不清的繁华细节，搭配着名贵的青花瓷，足以展现老宅的气势。

上官世兴致勃勃和李西楼猜拳。

上官世是游戏大亨，众人都会觉得，上官世在猜拳上更胜一筹。

没想到赢多输少的是李西楼。

后来别人和李西楼猜，更是把把输。

有人惊讶问：“怎么做到的。”

他们一开始都以为上官世面对老婆放水。

李西楼说：“我也不知道。”

上官世醉醺醺地说：“我家小西就是手气好。”

项吉拿着一杯香槟：“我觉得你运气更好。”

上官世：“说说。”

项吉：“因为娶了小西哥哥。”

上官世从怀里掏出一张金卡：“密码六个8，下个月再还我。”

项若问金清和：“你和他猜拳，谁会赢。”

金清和：“他。”

项若：“为什么不是你。”

金清和：“他没想过赢。”

金清和不行，他alpha气息强烈，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赢，已经成为了肌肉记忆。

在场的人也是成功人士，人中龙凤，唯独上官世心甘情愿要输给李西楼，才有赢的可能性。

项若：“越说越玄虚。”

金清和：“猜拳本来就是运气。”

越简单的规则，越简单的赌博，越难出千。

剪刀石头布只有三种可能性，人的想法瞬息万变，只有抛硬币才能媲美。

金清和看着项若：“我们的相遇，也是一种运气。”

项若不说话了。

喝了酒天很晚了，金清和留宿老宅。

金清和穿了件浴袍，在阳台吹风。

项若在主卧，正好与他是一个拐角。

金清和拿出烟盒，点燃香烟，红色的火星在夏天的风中明灭。

项若也推开窗户，两人遥遥相望。

金清和：“把他们送回去了。”

上官世家就在两条街之外，近得可以步行，就没有留下来住。

项若微微点头，眼睛看着金清和的手。

金清和：“就抽一根。”

项若没说话。

过了一会，金清和那支烟抽完了。

项若说：“借个火。”

金清和走过来，项若的房间没有关门，金清和进了房间。

之前项若生病时，金清和就留意到他的房间天花板是穹顶设计，更像欧洲的教堂。

现在在这样的晚上，更显得项若像一位孤独的国王。

项若的烟点上，金清和靠在阳台上，眼神很温柔。

打火机点燃火焰，点亮了两人的脸。

金清和看到项若的眼睛：“又熬夜了。”

项若后退一步，不让金清和碰自己。

上官世和李西楼在楼下散步，项若说：“你的男朋友，是怎么样的人。”

金清和：“刚进公司的时候，又冷漠，又热情，像个妖精。”

项若：“现在呢？”

金清和的目光闪了闪：“什么时候想我，给我打电话。很晚了，睡吧。”

虽然两人保持了距离，但金清和经常能留意到，项若对他没有一点架子。

项若板着脸：“不想说，就罢了。”

金清和：“你知道你现在很可爱吗？”

项若：“不知道。”

金清和：“你明明知道。”

明明很想要，却拼命克制，就像告诉别人，自己很诱人。

项若：“……”

金清和：“我没来的时候，你们聊了什么。”

项若就把白天的事情言简意赅说了。

上官世作为游戏巨头，准备投资全息游戏。

鉴于国外巨头meta在元宇宙领域的折戟，连影都没有的全息游戏的开发过程更加艰巨，注定是个漫长的过程。

于是上官世决定举行拍卖会，将家族珍藏的名画、佳酿、精品瓷器进行拍卖，所得收益将用于新的公司。

项若和商界人士来往较多，上官世希望和项若联手。

金清和：“商量好了吗？”

项若：“没有。至少还有半个月。”

金清和：“我不希望你太忙。”

项若：“为何？”

金清和：“我们谈纯情恋爱的时间会减少。”

如果只是上床，会简单很多，也是金清和最喜欢的。

谈恋爱花时间花精力，真的需要很爱很爱。

金清和睡了一觉起来，去了楼下，项若也已经起来了，对着手提电脑工作。

金清和：“早。”

项若在喝咖啡，极其自然地说：“早。”

项吉坐在旁边倒橙汁，“你们是不是准备去法国。”

项若：“谁说的。”

项吉：“李西楼啊，他也想去，不过上官世没空。”

项若：“你什么时候把头发染回黑色。”

项吉：“别转移话题，我也想去。”

项若：“因为工作，带你不合适。”

项吉目瞪口呆：“你带他都不带我？”

项若：“他是我的助理。”

项吉：“我也可以当你的助理。”

项若：“你去法国做什么。”

项吉说：“我就想跟你玩行不行，爸在国外又找了女人，跟我一样大，我不想回家，也不想一个人呆着。”

家庭成员太复杂的小孩，心理总是比别人敏感。

项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摸了摸他的头。

金清和终于发现项若对项吉是什么一种感情。

项吉有点不高兴，缠着金清和要金清和陪他玩。

项若点头，金清和就和项吉打游戏去了。

看得出项吉在家很受宠，虽然住的是别馆，里面的设备都翻新过，安保条件非常严密。

项吉坐在大沙发上，很自豪地说：“这里的大理石都是国外进口的。”

金清和：“项总很疼你。”

项吉：“他是大哥，当然会疼我。”

真是个不谙世事的浪荡子。

金清和微笑，看到壁炉上有一张贺卡。

是项若写的，只有寥寥几个字。

不过项吉说：“大哥每年都会写贺卡，他真的很传统。”

金清和：“可以都给我吗，听说你想买一台新跑车。我给你买。”

金清和的工资不少，中华集团的半年报出来了，业绩比起去年翻两番，普天同庆，普通员工人人有夏季特别奖金。

金清和是项若的特助，拿了股票又拿奖金，平时日常花销都是项若负担，根本没花钱，给项吉花钱，相当于给项若花，金清和心甘情愿。

项吉说：“上官大哥给我卡了，不需要了。不过你打赢我，我就送你一张。”

项吉玩的是一个体感游戏，玩家使用连接游戏机的拳套，操作角色。

金清和：“你年纪小，我让你三招。”

项吉：“你玩过这游戏？”

金清和：“我会拳击。”

项吉不服气：“我在联机榜排名前100。”

金清和：“什么是联机榜？”

项吉难得有优越感：“你不愧是大哥的助理，一样土。就是和全世界的玩家一起比，榜单有100位，我排在69。”

尽管玩这个游戏的都是三分钟热度的宅男宅女，项吉还是很自豪。

金清和：“那就试试。”

金清和没玩过体感游戏，也在三招后把项吉摁着打。

项吉傻眼，“你敢打我？”

金清和：“贺卡。”

项吉无语了一阵，把那张贺卡摘下来，放金清和手上。

项吉说：“好好保管。”

金清和坐在地上细细地看，把贺卡放在西装内袋。

项吉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

金清和注意到了：“不舍得了？”

项吉：“你又不会还我。”

金清和意有所指：“你还有之前的贺卡。”

当然了，从这一年开始，项若的贺卡都会属于他。

项吉还是有点不高兴：“你跟网上的人比比。”

金清和：“不比。”

项吉说：“你看不起我。”

金清和：“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做项总的助理吗？”

项吉好奇：“为什么？”

金清和：“我们都一样土。”

这是项吉的原话，项吉被噎了一下。

但项吉难得有金清和这样有意思的人陪着，拦着他，“我这里有3D影院，还有酒窖，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我经常偷我哥和我爸的酒回来，他们没有的我都有。”

金清和：“我要去找项总了，你慢慢玩。”

金清和的身手，一百个项吉加起来都比不过，项吉只好看着他走了。

金清和对项若说：“你把他当作以前的自己。”

项若：“不是。”

金清和：“我看着很像。”

项若：“我不会染发。”

金清和：“所以你想让他染回来。”

项若并没有反驳。他在金清和面前几乎是透明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让他无处可逃，无法拒绝金清和施加的一切。

项若：“不要用这种表情看我。”

金清和抱住他，“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在我面前做自己。”

项若：“理直气壮地享受别人的好的人，都会遭到报应。”

金清和：“你对自己太苛刻。”

金清和专注地看着项若，眼睛里只有他的倒影。

项若：“你有另一套西装吗？”

金清和今日要去公司的保密培训，需要正装出席。

金清和：“项总，忍耐。”

金清和拍了拍项若的肩膀，语气像个体贴的助理。

项若说：“我现在考虑带项吉去法国了。”

项若的手机响了，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走开了。

金清和深呼吸一口气。

其实他也被项若诱惑了，再多呆一会或许就会破防。

接下来一周，项若去健身房的频率上升到极频繁，午休时间特别多。

众人为了不和老大碰面，只好忍痛放弃公司的豪华健身房，改为在公司楼下散步或者跑步，直到项若带着大部队，飞去法国公干。

项若没有派车，金清和就自己订车去，因为他喜欢早到，是所有人里最早去机场的。

项若迟到了，脸色有点差。

金清和看得出是失眠，没有过多关心，只坐上飞机后，让秘书给项若送杯牛奶。

秘书委婉地说：“项总不太爱喝牛奶。”

金清和：“是吗？”

秘书说：“或许你去送，项总会喝？”

金清和：“为什么？”

秘书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男人的直觉。”

五分钟后，金清和坐在项若旁边的位置。

项若：“什么事。”

金清和把牛奶放项若手边，自己也打开电脑办公。

项若：“我不喝。”

金清和：“大家觉得你工作压力大，都很关心你。”

项若拿起牛奶一饮而尽。

金清和唇角一翘，专心在自己的ppt上。

本来起飞的时间已经到了，但这天有小雨，机场很多航班因为流量控制都出不了港。他们虽然坐的是项若的私人飞机，也要接受机场的调度。

许多人又重新打开了手机，和朋友聊天，或者低调地和同事拍照，纪念疫情后第一次出国出差。

金清和看了眼窗外迷蒙的雨，走去机舱问机长，“什么时候可以飞。”

机长见金清和能进机舱，知道是项若心腹，客气地说：“如果没有暴雨，大概四十分钟后可以起飞。暴雨就不好说了，对飞行影响非常大。”

金清和：“小雨也要延误这么久？”

金清和知道项若不喜欢等候。

项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漫不经心地开口：“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