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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喜欢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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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攻击对于西拉的作用并不大,大古一边攻击一边变换位置,试图找到机会变身。叶绒的视线跟着他,然后也从车上下来,明目张胆的靠近大古,预备拖后腿。

还没靠近大古,因为对周围情况很关心而五感超常发挥的叶绒耳朵一竖,猛地转头看向远处的小路。叶绒突然的动作也引起了大古的注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看到头发花白的根津正亲踉踉跄跄的在小路上快速前进。

还在被病痛折磨的根津正亲突然出现,大古眼尖的瞅见他往滋尔达中心的方向跑过去赶紧向宗方指挥报告。

叶绒脚尖动了动,他想去帮那个日渐苍老的中年人一把,但是犹豫许久,终于还是没能迈出那一步。

他明白的,西拉不会伤害根津正亲,他得跟着大古,那个傻货一着急肯定犯傻,他得拦着他。

大古确实犯傻了。

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说不定会输,他一着急还是悄悄溜走变身去了。叶绒因为之前迟疑落后一步跟在他身后,眼见他拿出变身器要拦不住了,只能一狠心,在他浑身发光刺眼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大古的手腕,热得烫手!

大古没能停住,好吧,变身这种事情好像也不能说暂停打住,于是胜利队的队员们第一次看到迪迦出现的第一件事儿不是阻止怪兽,而是慌张的扶了扶手腕,小心翼翼的握住了什么东西收到胸前,两只明亮的大眼瞪着手心里看。

“你在做什么?” 嘴巴不会动,迪迦的想说的话却直接响在叶绒脑袋里。

叶绒瘫在他的掌心,沉默了一会儿,确定自己不会这种类似脑电波交流但又不太一样的技能后遗憾的张嘴说话:“本来是想拦着你出现的,但是现在就只好跟着你了。你等会儿能不能别下重手,西拉它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

明知道迪迦是大古变身的但是叶绒却选择了‘出现’这个将两人分开放置的词语,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里迪迦和大古始终不能等值,尤其是,刚刚迪迦出现在叶绒脑海里的声音,和大古是不同的。

非人类的状态迪迦显然要冷静沉稳的多,他盯了叶绒两秒,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自然地把掌心的小人儿放到了自己胸前的能量灯上,还顺手加了个护罩。

再一次被久违的天蓝色光芒笼罩,叶绒表情僵硬了一秒钟,对于首次的不美好记忆显然是有了些阴影,尽管他并没有清醒的经历从高空坠落的刺激过程。

说起来,好像他一靠近迪迦的能量灯就被动的缩小了很多,脑海里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很快被上一次近距离观战带来的阴影踢出脑袋,不过他很快就适应过来,天蓝色的温暖光芒也极合叶绒的欢心,叶绒自己挪了挪身体,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来,观战。

虽然迪迦和大古受到的伤害不会同时展现在两具身体上,但是大古受的伤还是影响到了迪迦的行动,时不时的会给迪迦带来一阵痛苦。

不过迪迦听取了叶绒意见只是小心影响西拉的前进,除了拉扯之外就是尽量躲避西拉的攻击,所以并没有伤上加伤。

飞燕号上的几位不知道迪迦为什么不攻击,但是看到他时不时就忍受痛苦的狼狈模样,也不好意思强求,更没办法强求,只能是亲自动手狠狠地攻击了西拉几次。

西拉不耐的喷着火焰,但只有短短的几次就戛然而止。

它痛苦的鸣叫着,用翅膀尖尖儿上的小爪子抓挠着嶙峋的骨质脖颈,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迪迦看着越来越近的滋尔达中心,终于还是抓住机会一脚踢倒了西拉。因为这帅气的飞起一脚叶绒感觉有点儿眼晕,而迪迦则是扯动了伤口一阵□□,那个难以忍受的模样简直就是想躺到地上打滚一样。

作为一只鹦鹉就算变异也很聪明的西拉趁机靠近,在迪迦起身的时候一翅膀就呼了过去,凌厉的攻击甚至带起了风声,冲着伤处而来的爪子在叶绒眼前放大,终于想起自己好死不死的待在迪迦伤口范围的叶绒瞬间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擦啊!他可挑的真是地方!

“刷——”锋利的尖爪险之又险的蹭着迪迦的能量灯下方划过,紧接着又是一爪子击中肩头,直接打趴下了迪迦。

叶绒对着大地咽了口口水,耳边的痛吟让他心里微微抽了一下,然后满是愧疚。是他让迪迦收敛着不伤害西拉的,最后却让他又伤上加伤。

“喂,你没事吧?”叶绒按住身下冰凉的晶体,指尖动了动,不敢使力。

“嘶~~~好疼!”略显低沉的声音带着点儿出乎意料的委屈,仿佛是一个大孩子在撒娇。

叶绒胸口一噎,不由得睁大了眼。

幻觉?他居然感觉迪迦在撒娇?!他男神在撒娇?!你仿佛是在逗我?!

西拉走近迪迦,它看着眼前这个不断地阻拦它的敌人,两只爪子蹭了蹭,稍等片刻,却又放弃了继续攻击,而是转身向着滋尔达中心继续前进。

那里就是存放害死它的主人,害得它变成如今模样的罪魁祸首的地方,就在眼前,就在眼前!

可是,可是……

“轰!!!”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西拉望着近在咫尺的小门不住地哀鸣,天空蓝的美丽眼睛里几乎有泪水溢出。

盘旋在上空正要紧急攻击的飞燕号在天空转了个圈儿停滞下来,看着倒下的怪鸟意外的停顿了一下。

就这样,成功了?

迪迦缓过了疼痛起身,叶绒随着他的转身视线转动,然后看到了倒下的西拉。

那只原本美丽可爱如今却羽残骨破的鹦鹉就那么倒在那里发出一声声没有意义的哀鸣,粘稠的血液顺着喙流淌滴落,一滴一滴,一如它渐渐流逝的生命,清晰可见。

鼻子忽然泛酸,叶绒拍了拍身下的晶体,让迪迦停下了脚步:“等一等,你,你再等一等,别,先别伤它。”他知道,他根本谁也救不了,可他真的,不想他谁都救不了。

迪迦低下头看了一眼胸前,又看了眼西拉,如他所愿的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已经无力起身的西拉。

根津正亲此时已经进了保管室,他搬着一个并不很大却很沉重的箱子走出来,一抬头门外西拉庞大的头颅令他心中一惊,不由得后退一步。

迪迦看着西拉喙下的人,脚下动了动,最后却没有上前。

西拉天空蓝的眼睛光芒微闪,张开的喙里垂落一道温暖的光芒,金色的萤火在光芒里流动着,美丽至极。

根津正亲在西拉张开喙的时候反射性的抬起胳膊遮挡,当他发现那光芒落在脚边却对他完全没有伤害时忽然眼眶泛红,心中却也有更深的痛。

“西拉,你要,把它拿走吗?”根津正亲的嗓音嘶哑,他望着满口鲜血的丑陋怪鸟,眼睛里有泪光闪烁。

他们都是善良的生命,那个孩子是对的,他是对的。

“你是为了销毁滋尔达气体吗?你真的,要把它拿走吗?”

根津正亲看了看那个看似普通的小箱子,再看着满身伤疤的西拉,哪怕心里明白这应当是最好的结果,他却仍是不忍心。

因为他的这个研究,他失去了女儿,失去了未来,就连到了最后,却还要一个无辜受累的生命去牺牲,而他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没有一点该有的成果,也没尽到一点该尽的责任。

“昂——”

西拉昂着它嶙峋的脖颈坚定不移,那鸣叫在这一刻没有悲伤却让人红了眼眶。

叶绒看着根津正亲费力的把装有滋尔达气体的箱子挪到那道光芒里,抽了抽鼻子,大眼睛泛起水雾:“你看,我说过了它没有恶意,它等了二十年,我想,它只是为了积攒足够的力气,把滋尔达气体带走。”可是,始终没人相信它,让它最终耗尽了力气,却倒在了最后一步这短暂又遥远的仿佛深渊的距离上。

“我很抱歉。”迪迦低下头沉重的道歉,对着西拉的方向,也对着叶绒。

叶绒摇头,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这不是他的错,迪迦只是想保护这个世界,可他也不知道,到底谁错了?

停滞在空中的飞燕号枯燥的震动着发出噪音,亲眼看着装有滋尔达气体的箱子顺着光芒被西拉吞下去,宗方有些后悔他先前毫不留手的攻击:“它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滋尔达气体吞下去。”用它的生命作为代价来结束这个潜伏的灾难。

“谢谢你啊,西拉……”根津正亲真诚的感谢,他的身体仿佛结束了一个使命,整个人痛苦的倒在地上。

胜利队的众人看着倒下的根津正亲一阵着急,叶绒却很冷静的看着,意料之中。

“昂~~~昂~~~”西拉鸣声凄厉,一声声满含悲伤的鸣叫直叫到了人心里最柔软的痛处。

“西拉。”丽娜看着西拉,忍不住落泪,“其实,你是想救博士对不对?”

新城失魂落魄的懊悔不已:“我究竟,在做些什么呀。”

残破的翅膀不断地挥动,挣扎着起身的西拉却连站都站不起来。

叶绒着急的拍着迪迦胸前冰冷的水晶,会意的迪迦赶忙上前扶住它,然而对于想要飞离地球的西拉来说,身上有伤的迪迦此时的一点助力对它的帮助毫无用处。

“做好准备,新城!”宗方指挥坚定的指令叫回了众人失落的灵魂,他冷静的指挥一如往常:“这是西拉最后的愿望,我们把它带走。”

“明白了。” 新城艰涩的应声,执行命令。

战机用绳索牵着已经没有力气鸣叫的西拉离开地球进入宇宙,迪迦在他们的身后跟随着。

这一次迪迦以奥特战士的形态待了很久,但是他的能量始终充足,到现在都没有闪灯。

叶绒老老实实的在他身上待了很久,直到将要进入宇宙离开大气层的时候才想起这件事,他刚想问上一句,自己却忽然愣住了。

一直被明亮的天蓝色光芒笼罩着以致于他忽视了周围的光,因为本能的他觉得身边是水晶计时器发出的光芒,此时再看一眼,这防护罩里四处飘着的金色光芒分明就是属于他的!

“???”什么情况?

赶紧摸摸脸和裸露的皮肤,既没有流泪也没有流汗的叶绒有点慌,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能量会飘出来了,明明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卧槽?!” 从头开始摸遍了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把自己检查了一遍终于找到了能量逸散的根源的叶绒难以置信的目瞪口呆。

他以为是自己不注意哪里受伤流血了,结果到最后才发现是直接透过皮肤往外跑,还是他体内的能量主动的!!!

此刻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乱码屏蔽中——】

后悔吗?后悔啊!他知道受到巨人光芒的影响他会能量具现化,但他不知道受到刺激他的能量会加速往外跑啊!虽然说比起第一次直接能量放空要好的多,但这么个速度下去,他迟早还是要没能量的呀!

金色的光芒一点点的往下落融入那片天蓝色,叶绒脸色苦兮兮的想要下去却又不甘心,一时间纠结着左右两难。

咋办?迪迦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人类进入宇宙是不能没有保护的,离开了大气层,人类的生命脆弱的就像晒干了的树叶,说是一碰就碎也不为过。

他的护罩还是第一次这么用,他也不敢保证能万无一失,所以,他到底要不要把这个小孩儿留下来呢?还是一起都不去了?

两个脑袋各想各的,但是胜利队的行动却不等人。

丽娜找不到大古和叶绒只好和新城他们一起行动,接到通报的居间惠想了想,决定暂时忽略这两位。

以她过往的经验,那两个大概率的没啥问题,她现在忙着呢,摸鱼的人就爱咋咋地吧先。

想到最后还是决定把人放下跟着去以防万一,迪迦小心的把叶绒从身上摘下来放到安全的地面上飞起离开,思考中的叶绒环境突变下意识的要回到让他感觉安全的光芒里去,借着一道经过的美丽金色的光,还没反应过来的叶绒只觉得身体一热,视线迅速升高,眨眼间就离开了熟悉的地球,进入了他也不陌生的漆黑宇宙里。

“……”

身体的热度还在上升,叶绒摸了摸身体,感觉不到烫。但是,他摸到自己变成了手感蓬松还有点儿热的圆形,圆形……

“嘶——呼——”

强作镇定的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眼前飞走几点碎碎的小光点,像篝火上被风吹走的火星子。

因为回过神而停下前进,叶绒脱离了那不知从何而来到哪去的光,但他此时并不在意。

他伸伸手,视线里出现一条细细的光带,抬抬腿,光带变得粗了点儿,咽口唾沫,心尖儿发颤的去看自己,不知道以什么视角和原理,反正他看见了,那个圆乎乎,胖嘟嘟,因为光芒汇集的不紧实而显得毛茸茸的,大小类比迪迦他的脑袋可能还要大一些的光团子,团子……

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叶绒感觉人(团)生一片黑暗……

被松开的西拉在太空里顺势向前漂流,带着叶绒前来的那道光直追着西拉跟过去,目标鲜明。叶绒气的身体都发烫了,实在气不过的跟了上去,但是还没有以团子的形态动作过的叶绒速度慢的很,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光芒没入西拉的身体,以及从他上面蹭过去,脚尖儿还刮了他一下的迪迦远远地离去。

“……” …… 好气哦!

没有在现场见过的美丽都不是真正的美。

叶绒借着外力加速追上,亲眼看着西拉在爆炸中一点点蜕变成像中华传说中的凤凰一样美丽,每一根细羽都散发着光辉的生物,那一刻的美丽震撼到了他的小心脏。

叶绒都看呆了。因为庞大,西拉的每一根绒羽都纤毫毕现,因为距离,叶绒能够看得非常完整,也因为他非常人一般的视力,这所有的美丽被他尽收眼底。

和记忆里虚构的各种凤凰都不一样,西拉没有凤凰华丽而绚烂的尾羽,也没有凤凰天生而来的蓬勃浩瀚的火焰,但是,它近在眼前的庞大身躯给了他幻想无法替代的震撼,它身周的光芒也能够给他构想的火焰给不了的温暖和明亮,这就是它的美丽,只属于西拉的美丽。

唯一的遗憾,在他的记忆里的画面中西拉头顶是坐着那个小女孩儿的,可是现在叶绒看不到女孩儿的存在。

迪迦飞在西拉的前方洒下一片由光组成的路,似乎是怕身后的跟不上,他回头向后看了一眼。

在迪迦回头的那一刻恍惚间似乎和他对视了的叶绒看得发怔,缓缓的,团子的身体上飘落两颗豆子大小的光芒,像极了为人时不经意落下的泪。

他以为他忘记了,忘记了喜欢的意义,回想时他甚至都记不起执着的一遍又一遍看迪迦的理由,可在这一刻,这令一切心动的温柔,不需要任何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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