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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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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过山岗,吹得草唏哩哗啦作响。

林医生穿着单衣,默然任行风吹打。

他身体并不是非常好,只是普通人的体质,在这样的冷风下冻得瑟瑟发抖,指节忍不住颤动。

但他没有试图拉拢衣服,只是站在寒风中,生理性不可避免的颤抖,面上的神经却如同坏死般僵硬,状如行尸走肉,无比诡异。

“约瑟夫死了。”林医生面前的男人骤然开口,声音沙哑无比,像是很多天都没有说话喝水。

林医生很没有因这句话触动,他只是缓慢抬头,看向了这个同他一般行尸走肉的男人。

“你也要死了。”他声音发颤,却很笃定对杜仲道。

杜仲发怔,有些茫然道:“是啊,我也要死了。”

白芨死了,杜仲好像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不知所措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白芨被他们逼死了。

他的眼睛里一点一点的流出了泪水,麻木的心脏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林医生却不说话了,继续站在狂风中,呆滞着看向远方。

他没有杀害白芨,也没有给予他想要的解脱。

他不忍心对白芨动手。

‘我不会连累你的。’那个历经苦难的青年很体贴道。

他只能痛苦的把约瑟夫给他争取的时间交给了白芨。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芨如同一朵白色的落花坠入深海。

他只是没有报警,也没有施救。

林医生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哆哆嗦嗦给自己点上。

他并不是为寒冷而颤抖的。

他只是觉得……自己并不无辜。

他为了钱财也伤害了白芨。

没事的,伤害过白芨的都要付出代价,他也逃不掉。

“你知道约瑟夫是怎么死的吗?”林医生的话语在杜仲耳边缠绕。

“知道。”他的气息并不弱,但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白芨死了。

他的脑里只有这一句话。

这四个字在他脑中肿胀,疯狂的变大变小,他便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什么钻了进去。

等他缓过神来,那些字体又缓慢钻了出来,扯出他的神经,整个天空都是青红色的线。

“人是会心痛死的,而恰好,我是一个心理医生。”他听见林医生这样说道。

‘人是会逼死的,有时候你觉得这个人正常 ,指不定他的内心就千疮百孔了,更何况白芨表现的还不正常。’

“白芨是被我逼死的。”杜仲喃喃着,双膝突然没了力气,缓慢跪了下去。

他突然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

杜仲的父亲是暴发户,他的母亲不是什么正常人。

这反而很巧妙的,让他们成为了一个另类的在他们心中幸福的家庭。

如果到此为止,或许这个家里面的所有人都能满意。

可惜,杜仲出生了。

这句话是杜父和杜母经常在杜仲耳边说的。

“可惜你出生了,不然我们家就是一个完美的幸福家庭。”

这个扭曲的家里,只有杜仲不满意,不幸福。

强迫症达到极致的父亲愈发厌恶杜仲,他认为是杜仲破坏了家庭和谐。

不过好在,他还有一个幸福的儿子,杜仲也不算全无用处。

小小的杜仲成为了所有人的发泄工作,家庭里的任何人都能对他发泄自己不快乐的情绪。

这样多好,他们又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了。

后来杜家就剩下杜仲和杜拜了。

杜仲被送去国外学习艺术,这算是一种很高明的对非继承人的处理方式。

杜拜并不满足,他希望杜仲以后也能成为他维护家庭和谐的工具。

于是他花钱指示同学欺凌杜仲,越过分越好。

有时候校园霸凌不一定要把对方弄得一身伤痕也能把人弄得很难受,让人想去死。

杜仲没有过多思考自己的伤痛,只是如同什么预兆一般,他猝不及防的想起来曾经。

他骤然察觉自己很早变得心理扭曲了。

面对想要的,他不知道怎么争取,只是学着杜拜,他也只知道模仿杜拜。

他的人生,幼年找不到自己的价值,他如同一个正常的小孩,却只能被殴打,被辱骂。

那样的家庭里,只有杜拜这样的孩子,才会得到称赞,夸奖。

青年时期,他那样正常的人,却被同学嫌弃,排挤。

杜拜那样的人,却获得了拥护,媒体的夸赞,继承了家里最具有价值的东西。

所以他潜意识感觉到是不是杜拜那样才能获得所有的东西。

他还没去看心理医生,还没抚平幼年的伤痕,他就遇到了白芨。

这个他想要拥有,也确实扮演杜拜能够拥有的人。

杜仲的潜意识获得了肯定,他忍着恶心,忍着要把心都吐出来的恶心扮演杜拜。

如果他和白芨没有约瑟夫这个波折的话,可能终有一天他会明白,扮演加害者永远也别想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

可惜他不会明白了。

他在扮演杜拜的路上越陷越深,可这算什么好事吗?

杜仲不知道,获得白芨只是让他心理上获得了满足。

更何况他也并没有真正获得过。

他深夜经常惊醒,在夜里失神,呕吐,头痛欲裂,他知道自己是在为扮演杜拜恶心,但不是很懂爱的他误认为这是一种牺牲。

他痴痴的认为这是为爱付出。

可是他没有想明白,会恶心的不止他一个人,甚至于那个人比他还要更加脆弱。

他恶心,白芨就不恶心了吗?

所以白芨死了。

他害死的。

医生的话又萦绕在他的耳边。

‘人是会心痛死的……’

原来心痛的感觉是这样的,心脏的底部像是被毒液浸染,又痒又痛,湿漉漉的让人难受。

杜仲却像是疯了一般,越痛笑得越开心,直到心脏的痛延伸到身体,他无力的佝偻,颈脖也没有力气,整个头颅紧贴胸部。

他渐渐喘不过起来。

最后一眼前一黑,他彻底倒了下去。

林医生看着面前面容青紫倒下的男人,神情冷漠。

他指尖的烟掉落在地上,烟头忽暗忽明。

林医生抬脚想要去踩,却好几次没有踩灭。

直到最后远方传来警笛的声音,他才哆哆嗦嗦踩灭那支烟。

“我的罪行,会有人惩罚的。”他喃喃道。

所有人的罪行都会有人惩罚的。

******

财富,是人世间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力量。*1

“约瑟夫?”

年轻人有些轻快的声音在约瑟夫耳边响起,他缓过神来,银灰的瞳孔缓慢的凝望过去。

与相似的金色长发简单披着,金色的睫毛卷曲着,纯蓝的瞳孔闪烁着好看的光芒,身上穿着漂亮的猎装,腰间挂着镶着各色宝石的小刀。

这是一个第一眼看上去就天真如天使一般美好的年轻人。

也是他的弟弟,他脆弱年轻又有些小叛逆的弟弟。

约瑟夫并没有觉得他好看,也不明白那些小姐夫人对他的追捧,只是觉得花里胡哨的让人头痛。

他有点粗鲁的挥了挥手示意这个弟弟滚开。

“约瑟夫,我也想去。”弟弟的声音很细小纤弱,像个可怜虫。

约瑟夫深深知道这个弟弟不是什么好货,他翻个白眼直接走了。

乌雷也对着约瑟夫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相比约瑟夫的粗矿,他却秀气了很多,像个害羞的小媳妇瞪人一样。

生气了片刻,他很快又愉悦起来,在这个房间里转悠起来。

这是约瑟夫的房间之一,乌雷不常来,却足够喜欢,可惜约瑟夫不肯讨给他。

乌雷湛蓝的眼球滴流转着。

这间屋子属实布置不错。

各色的织物编制连接,宽大的房屋内放满了供人取乐的物件,充实又和谐。

东方的瓷器,名贵的烟草,锋利的,亦或者是镀金的武器,鸟类的标本……

乌雷慢慢扫过这些物件,都很喜欢,却都不满意。

总觉得,都缺少点什么,不算是最完美的收藏,他这样想着。

随后便像只花蝴蝶样穿梭在足够宽敞的房间内。

一会摸摸钢琴,弹几支诡异刺耳的小调,一会抓起烟草嗅一嗅,装做大人的模样露出什么陶醉的表情。

随手把玩了一下挂在墙上的不知道亨利一世还是二世使用过的长剑,把自己舞的满脸通红,浑身发汗。

最后他很是恶劣的打碎了放着酒的酒柜玻璃,看着管家跳脚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他长的好,别人的眼珠子多在他身上多放一会都会怀疑自己的定力,更是没有人会觉得这样好看的人闲的有病弄碎玻璃了。

没人责怪他,也没人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满意中又骤然觉得没意思。

就和那些藏品一样,虽然很好,但又差点什么。

最后他百般无聊的砸巴了下嘴,卷了一卷波斯的毛毯,像只小猫一样在毛毯上拍了拍,蹭了蹭,睡着了。

这边弟弟玩的还算开心,那边哥哥却很是恼火。

“你在耍我?”约瑟夫银灰的瞳孔愈发的沉了,气息也变得阴冷,压的周遭的人不敢抬头。

他微眯双瞳,瞳孔微缩,竟有那么几秒如蛇的竖瞳般可怖。

“没有,没有。”约瑟夫勉强的商人紧紧抱住了怀中的箱子,他压根不敢擦拭头上的汗水,只能加紧解释道:“我没骗你,绝对是顶尖的收藏品。”

商人的忍不住用鞋尖摩擦了一下柔软的地毯,解释道:“但您应该也知道,越顶尖的商品,越难买,您出的这个价钱,也就只够买一个消息。”

“我……”在约瑟夫愈发强势的压迫下,商人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他一个扑通跪倒在地,才觉得自己好了些许,“我哪敢骗您呐,而且这也是有好处的……”

“要不……我先带您去看看商品?”商人低着头甚至不敢去看约瑟夫。

早知道这位约瑟夫先生气势那么压人,他何必找他呢,找谁不是卖消息。

也怪了,这约瑟夫明明只是个暴发户,气势却像是什么有权势的公侯伯爵,怪吓人的。

“先去看看。”约瑟夫阴沉的声音落下,商人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此刻所在是一个文学沙龙,是商人的妻子筹办的,各处装饰还算典雅,并不过于繁重。

“就在这附近。”商人引着路,他们并不是光明正大的从大堂穿过。

商人带着约瑟夫进入了一个房间,又进去内藏的小道,在燥热的天气中摸着封闭的密道走着。

这体验属实不太好,约瑟夫几次欲要发脾气也只是勉强忍了下来。

他终究是对那个‘完美’的藏品有所好奇。

商人在前面嘿嘿了两声,像只奸诈的老鼠,不等约瑟夫发火,他赶忙解释着,“不是我耍您,走这边的话更能够欣赏到藏品。”

兜兜转转,商人终于停在了一块幕布下。

他吸了一口气,不嫌自降身份的拉扯着幕布。

突出的肚腩让他难以完成这个动作,汗水停留在他肿胀的脸上,简直不忍直视。

约瑟夫却没有帮他,他死死盯着幕布的另一端,没有移开眼睛。

慢慢的,幕布后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揭露开来。

是一块玻璃,也很容易可以看出是一块双面镜,对面正是文学沙龙。

文学沙龙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中间被幕布遮挡的部分,他们或贪婪,或憧憬望着那个被幕布遮挡的部分。

约瑟夫的视线随着幕布的一侧缓缓移动,他心如打鼓般作响,却不知为何。

等到幕布移到中间,先出现的是一双有些灵巧的脚。

它微微张开,落魄又破烂的布鞋搭在上面,恰好露出内里光洁白皙的肌肤。

脚的主人看得出来并不富有,却又着娇养的皮囊。

约瑟夫的喘息莫名粗起来。

商人很是得意的笑了,他很满意自己的眼光。

商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解释道:“或许您也没想过这是一个人。”

伴随着他的动作,幕布终于彻底拉开,也终于将那重要的‘藏品’展示出来。

那双脚的主人放诞不羁站着,并不在意自己身上有着补丁的衣裳,他带着笑容站在那里,伸手比划着约瑟夫的方向。

他穿着贫穷,却很干净。

白皙的皮肤像是夏天从湖中醒来的小花,纤细挺直的腰肢被他那有些落魄的衣服简单又紧贴的束缚,平白让人口腹燥热。

约瑟夫的视线不受控制的从他那黑色的长发转移到他染上黑紫颜料的指节。

他毫无体面的吞咽了两下口水

这正如商人所说,是一个观察藏品的好位置。

所有的灯光巧妙的打在画家的身上,他宛如一颗处在展厅的明珠。

更不要提他那神秘独特的气质,绝佳的相貌。

恰好他伸出的动作也是朝约瑟夫这一边,像是在迎接他的到来。

“或许您需要稍微头疼的是,这是一位自由人,不是可以随意买卖的。”

“不过我可以给您出主意。”商人体贴道,“这位画师足够的贫穷,或许他坚韧的性格并不会为财富说动。”

“但是沉迷艺术的人往往会为了那些不能够表达准确的颜料头疼。”

“而这些颜料,往往是昂贵的。”

约瑟夫想起自己有好几个矿坑。

他望向双面窗的眼神灼热起来。

只要他想……只要他想……

窈窕的身影渐渐附上他的双腿,缓慢却也不得不摇曳着。

手心的疼痛惊醒了他,约瑟夫低头望去,缠在手腕上的绳子的一端被他拽出紧握,上面尖锐的毛刺扎进了他的手心。

他狠狠握了一下,沉住了心。

“任务值:5。”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今天还有一章,这两个都是碎片

注1,引用基督山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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