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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什么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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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结束了。夏季最好的部分,这才刚刚开始——

太阳灿烂,但还没热到毒辣。

自由还没变得无聊。

里德尔是大汉格顿里有名的显赫家族,倒不是因为他的仁慈和慷慨,相反那家人对外人的方式尖酸又刻薄,若不是几代人传下来的积蓄家业,轮到汤姆里德尔掌管财政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出破败预兆。

据说他年轻时和一个女子私奔几年后又落魄回到大汉格顿和他的青梅竹马完婚,之后还有了个孩子。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因为里德尔一家在几天前不幸被激进党杀害,对方没有拿走任何财务也没有洗劫整个还有点底蕴的家族,仇恨就来自于政党,他们一家是传统的守旧派。

镇子上的人倒是无所谓,那家人的为人处事实在是糟糕……

以至于在听到他们死亡的消息时居然还有那么一刻的轻松,任凭谁用那种轻蔑的目光以及趾高气扬的身姿从身边经过留下的不屑都会觉得令人不悦,但那家人很轻而易举就能表现出这些糟糕的特征。

葬礼是他们的还能算得上朋友的一位先生举办的,今天是哀悼会可是抵达那的人也没有几个真情实意的悲伤笼罩。

戴里克·比顿先生,是汤姆里德尔的父亲的朋友,但老里德尔先生去世很早就把汤姆这个他唯一的儿子摆脱比顿先生照顾,等他收到消息得知老朋友儿子的悲痛故事便第一时间赶到了大汉格顿为他们一家主持葬礼。

以里德尔朋友身份到场的人鲜少,他知道汤姆的为人处事乖戾不通人情,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和他的交情深重。

关于遗产问题到也令他头疼,他并非是贪图里德尔家的这些遗物只是看着老朋友的血脉就此消亡实在不忍心。

他前几年到访这的时候似乎还挺到醉酒后的汤姆若有若无的谈到,他离家出走的那几年里好像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不过等妻子返回酒席时他再也没透露过任何消息。

比顿先生想着,如果能找到那个私生子,那么里德尔家的姓氏到还有人可以继承下去,他准备等到葬礼结束就安排人去打听这件事。

哀悼会接近尾声,棺椁最好不要摆放太久,这是夏天尸体腐烂发酵会很迅速,等他赶到这的时候汤姆英俊的脸都已经膨胀变形。

他挥挥手准备让人把这三句棺椁埋进里德尔家的墓园去,自己先走出庄园的大门缓解着这些年难以抒发的心情。

汤姆倒不喜欢做生意偏偏喜欢和政治上的人参合到一起去,他反对那些改革报称要维护贵族的特殊权利,也坚决抵制工业的革命,认为人就是不平等的,他们这些上层阶级怎么甘心和下等人混为一谈。

大汉格顿是夏季里有名的避暑景点,群山环抱下这里的温度要低上一些,尤其比邻希钦薰衣草小镇很多去看完花海的人会顺道过来度假。

里德尔庄园就位于大汉格顿主干道的最尽头处,游客们沿着这条街就能够走到庄园外围,但这的主人以铁栏和高墙谢绝参观路程到了这里也只能悻悻而归。

黄昏从街道另一侧蔓延过来,照在这个罕有人气的空旷庄园里渡上光亮,华丽的装饰和宅邸外墙却因为主人的里去而显得落寞萧条,忙碌几天的比顿先生终于可以停下看着太阳的落幕,他感觉里德尔这个形式也落下了。

游人热闹,朝着这边走来,脸上洋溢着笑容为夏天雀跃,但谁又知道在这个宅子里居然正在举办一场葬礼呢。

生活在镇上的人各司其职过着自己的生活,里德尔,本来就是一个离他们很远的地方,也并没有多少交集感情,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挣够度过冬天的钱。

镇上最好的旅店老板最近倒是很喜欢这种旅游季节,虽然在战争的影响之下没有人多少人会有这些闲心出来度假,但对于那些富家子弟生活无时无刻不在旅行,她最近迎来了两位出手阔绰但还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入住。

他们的行李不多,要求基本上也没有,不需要为他们准备正餐送上门如果他们想的话自己会下来解决的,房间也不需要额外打扫,而且他们交了半个月的房租,总之店主倒是很满意。

那两位客人不仅没那么难缠还为人亲和,总是愿意和她这个一天无所事事的人闲谈。

“下午好啊,晚饭已经在准备了要留下来一起用餐吗?”

她靠在收银台上,看着准备出门的汤姆和泊拉,眼睛里笑意盈盈,她年轻的时候也和这个女孩一样青春貌美,而且她乐意看别人的爱情故事。

“下午好夫人,我们还不太饿,准备去外面的街道上走走。”

他们是昨天到这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这一家旅店还在开门营业,店主看到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就知道希钦那人满为患。

“镇子上的餐厅味道也不错,说我名字还可以打折,总之我给你们留些夜宵。”

那个男孩不爱说话看得出来他也是个礼貌的孩子,只不过感觉心情不太好意思也是遇到个人多拥挤的地方也没有人会笑的出来。

“谢谢您,请问您有什么地方推荐吗,夏天太热了。”

她也没什么胃口夏天蒸发了她最后的食欲,今天睡到中午被汤姆叫醒后起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算充饥。

“沿着主干道走到尽头去,那一边是森林,只不过那的主人不欢迎游客,不要离庄园太近,那里才发生过不好的事情。”

店家指明方向,她说的那块地方正是里德尔家掌管的庄园,并且好心提醒两位她可不想破坏大好游玩的心情。

道谢之后汤姆带着泊拉离开,薰衣草小镇的风景很不错,只是泊拉觉得太热,所以住了两天之后他们提前计划率先抵达大汉格顿。关于里德尔家的惨案,现在除了警局还在挂念,镇上的人几乎闭口不谈,也没有谁愿意去参加葬礼,旅游行业是他们收入最重要的一部分。

比顿先生在庄园门口站了很久,黄昏的余晖落在身上还引发他的微微热意,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的注视变得恍惚。

而就这一瞬间抽离感觉中,他似乎看见街道那边走来两个人,他们牵着手并肩走着,太阳掉入群山里,天空要暗淡无光的最后一刻他看清楚了。

“汤姆?”

他蠕动着嘴唇缓缓发出质疑,他几乎是看着汤姆长大的,他熟悉他的样子,也绝对不会错认。

朝着他徐徐走近的人,眉眼间和汤姆达到了七八分的相似,他虽然年老不过并不昏花,他刚刚才想去确定的事情如果就像巧合一样降临在眼前。

不,他需要更多的证据……

“二位下午好,是来这旅游的吗?”

他朝着泊拉和汤姆走近好看清楚,那些玩转政治手段的人有时候会出现这种卑劣的情况,他出声询问之后那两个人的表情并不是终于找到的解放而是疑惑,但还是十分礼貌的问好。

“下午好先生。”

汤姆看着面前的比顿穿着考究仔细,而且他走来的方向是尽头处的庄园,换上一副谦逊的样子,

“我们昨天才到这,希钦那人太多了……如果不慎进入您的宅邸我们这就离开。”

他牵着泊拉洋装歉意准备返回,比顿先生在看到他更加清晰的面孔之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噢,这是公共区域,先生。我可以冒昧的问问您是从哪来的吗?”

现在仍旧需要确定一些事情,以防止是那种“幸运巧合”,他不想违背朋友的嘱托,再谨慎点。

“我们是一所学校的学生,暑假期间来度假,前不久从伦敦出发的。”

他从没见过这位先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执着询问他们的出生,不过汤姆总算是提起些兴趣来回答,他们的目的地是离这不远的小汉格顿那,冈特家的地方。

“伦敦来的?”比顿先生皱着眉头,思索着可能性,“离这还算有点距离……”

“先生,您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从交谈开始泊拉就表示不解,那位先生看着汤姆的颜色不太一样……就好像是找到了一些别的,希望?可他们并不认识,甚至从未见过面,他又是怎么确定的呢。

他看了一眼出声询问他的泊拉,这个女孩倒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比顿先生也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紫色眼睛的,她安静的站在男孩的旁边紧紧的牵着他的手。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我的朋友遇到了一些麻烦,如果你们要散步的话最好换一个方向。我建议可以在镇子上多停留几天,这里的风景一天可看不完……”

犹豫还依旧存在,话语里暗示汤姆可以留下来一些时日,因为他需要时间去打探清楚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帮人特意做出来的事,可未免他们也太过于相像了。

“我们就住在镇子上,那的店家人很好我们打算住一段时间……”

汤姆礼貌的接过话,也听出来挽留,他们本身就要在这里住很久,也无所谓告诉他。

“是吗?那真不错,我也打算在这里小住避暑,方便告知您的名字吗,相比下一次我们可以结伴去周围逛逛,如果你们不介意我一个老头的话……”

比顿先生在听到汤姆和泊拉暂时还不会离开又变得欣喜起来,他们几个站着聊天都忘记彼此之间换过姓氏,这对于绅士来说不够礼貌。

“我是戴里克·比顿,身后这座庄园主人的朋友。”

比顿?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暂时不了解这个小镇上人人都不愿意提起的庄园到底是谁家的,汤姆点点头泊拉微提起裙摆像他行李。

“比顿先生您好,我是泊拉·希尔。”

她依旧用着这个姓氏,直到哪一天她不被准许使用为止,或者她如果想的话现在就可以直接替换掉,但这些年她似乎又习惯了。

在比顿的微笑的注视下他看着那位和汤姆眉眼相似的男孩,等待他的姓名,他们到访的突然就像是巧合,但是他依旧愿意相信这一切是上天的眷顾,

他听到他说出,

“您好先生,我叫汤姆·里德尔。”

然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两个,怀疑、猜测万般情绪上涌,确定的答案就在眼前,他突然开始觉得这不是设定的全套作品,也许镇子上那群人愿意到处说出八卦告诉这些外地人,那个里德尔家终于是完蛋了一类。

街上的灯肃然开始点亮,灯光照亮泊拉和汤姆,也看清楚了比顿的失态,

“也许你们还不清楚,身后庄园的主人正是里德尔一家,”

到从来没想去找到他那个麻瓜的父亲,如果有可能遇到他在特巴文里和泊拉说的也是真的,他绝对会杀了他。

“但很不幸,他们一家在你们抵达这之前就被人杀害了……”

比顿的颤抖发音,惹得泊拉回忆起一些事情,她很少再做那个梦了,因为那个世界无论存在与否都不是她世界,这个世界她里她绝对不会让结局再一次上演,

他要活下来……

“如果方便的话告诉我,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我出生在孤儿院,母亲生下我就去世了,她告诉孤儿院里的人就用他父亲的名字,叫我汤姆·里德尔。”

他知道比顿特意告诉他这些故事是什么意思,他也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经历过往,表现的冷静以及十分的克制,泊拉不知道汤姆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他只概述说他们会找到家的。

“我想我们有必要进行一场谈话了……汤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把你父亲的事情告诉你的……”

本身就相像的面孔加之孤儿院的叙述比顿一时间有些动摇,他们两个看上去到并非那种苦寒贫困,也许是被人收养,总之能在混乱的世界里幸运的找到汤姆还看见他长大,倒是觉得自己的任务快完成了。

泊拉紧张的捏着汤姆的手,比顿先生邀请他们去身后的庄园,夜晚这条道路上游人稀少,在黑夜映衬下谁都不愿意到这来。

“走吧,泊拉。”

他回头轻轻安抚,越是靠近小汉格顿她变得越容易惊吓,总是会在夜里突然惊醒,问他在不在,她害怕自己被丢在这个不熟悉的地方。

他走在前面泊拉看着他的背影总是那么遥远,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两人似乎都放慢了脚步,一条回家的路突然之间变得那么漫长。满街的灯光,行走在路上的只有两个人,万家灯火,一时间就只有一两家闪着微微光亮。

就在那时,我无法想象会有什么事降临到自己身上,而我也不在乎。那不是大审判日,只不过是另一个清晨。

她问自己,什么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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