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
太阳不能把你照亮，
一支蜡烛却能照亮。
“教授，我今天能不能出去一下？”汤姆从实验室走出向靠在沙发上听着乐曲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询问。
有些惊讶，汤姆一直醉心于魔药研究甚至不需要自己的督促，每天主动忙到很晚，除了偶尔响起猫头鹰煽动翅膀声音汤姆基本上没有出过门。
“当然可以，注意安全。”
和善的点点头他们从霍格沃茨出来便搬进了位于对角巷附近的一处房产，期间斯拉格霍恩教授还带着汤姆去拜访亲友。
他对研究进程很放心，就算中期休息一个星期也不会耽误。
又想到一种可能性，斯拉格霍恩教授很乐意看见这喜闻乐见的场面，汤姆即将推门而出的瞬间又开口提醒道：
“汤姆，对角巷有家很不错的茶馆在靠近翻倒巷那边的小路里。”
汤姆迟疑的停驻脚步，“教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端起茶杯浅酌着他最优秀的学生居然在这个方面有些迟钝只能继续解释。
“你到了可以恋爱的年纪了，汤姆。”
唱片换到下一曲，旋律低调柔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轻轻挥手让汤姆赶快出发。
……
回到老宅的时候正值深夜，泊拉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月光融融，透进房间里照亮每一个人角落和心理的阴霾。
白天的阳光是因为有着特巴文的缘故所以显得温暖而明媚，但晚上的月亮却是真实的存在，月亮只有一个。
端来那团被赫丽细心整理好的半成品，脑海中继续搜寻着关于编制课教学的回忆，她不算是个好学生，此刻居然有些陌生，只能按照自己的肌肉记忆试图找到课程的知识。
寂静的深夜里，只有木针相碰带来的细微的声响，以及泊拉在织错时那懊恼的呼吸声。
就算是熬夜泊拉的工作效率也不高，拆拆改改只勉强完成正常围巾长度的一半，她睡过头了但是没有人来打扰她。
早餐是赫丽端来房间里看着“突飞猛进”的工程量，明白了一向自律的泊拉为什么今天会起不来。
“小姐你到是还没有到熬夜织围巾的地步吧。”
赫丽将泊拉床上的围巾拿起来细细观察，手法还是有些进步，至少比自己第一次教的时候好上太多。
“可是我马上就要送人了。”泊拉小口的吃着早饭有些苦恼的语气，她织了一个晚上手忙脚乱还是做不好。
“你圣诞节前才说不急，现在又改口说马上。”赫丽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泊拉身后，俯身在泊拉耳旁轻轻说起自己的猜测，“你们是不是和好了？”
“我昨天在活动上碰见他了，解释清楚就和好了。”
“所以，这是给他的生日礼物吗？”
对汤姆的生日略微有些印象，好像是在圣诞节之后的几天。泊拉小声对赫丽说出自己的安排，赫丽绝对会为她保密的，
“过几天我要去对角巷给他过生日，所以只能每天晚上赶上进度，我好像真的对编织类没有天赋。”说到最后好像有些泄气。
“咱们小泊拉可是最厉害的，围巾算什么，到时候我让厨房给你做个蛋糕你带去。”
感激的向赫丽道谢，她也在思考生日蛋糕的事情，如果被希尔夫人知道了免不了一顿盘问，而对角巷好像除了茶馆外没有像麻瓜世界会有专门售卖糕点的地方，她暂时还是不想说出和汤姆的事情。
这几天的日子里泊拉收到汤姆的来信，他提及自己在给斯拉格霍恩教授作助理。
除了研发醒脑剂以外还需要协助教授其他方面的探究，如果没有及时回信那一定是在忙，希望泊拉不要介怀。
泊拉的回信总是有些琐碎化和他分享自己在老宅里的见闻，这个假期总算是有些新东西可以写进去了，她说希尔家老宅的环境居然是“人工”制造出来，有机会一定会请汤姆前来参观。
“这里没有关于萨拉查的手札，我已经把书房都翻过好几遍了。但是希尔的祖先提到过萨拉查是一位非常伟大的巫师，他有些小的癖好，比如──喜欢藏东西。
也许他把自己的手札都藏起来了，会不会在霍格沃茨里面？下个学期去找找有求必应屋怎么样？会不会有个隐秘的房间里全是他的手札呢？”
泊拉在信纸上写下自己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调查，就连希尔的祖先都对这个创建了霍格沃茨的伟大巫师在自己的手札里有着不同方面的描述。
还是没有帮上他泊拉有些歉疚，她说不要放弃她，但实际上自己并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帮助。
汤姆的回信很及时，似乎只要泊拉写汤姆就会还，他说明天再谈，对角巷见。
因为要见面的缘故，他今天的内容很简短，泊拉看完后小心的将信件存放起来，这些年他们用书信沟通的频率并不多，似乎已经习惯了面对面的交流方式。
看着放在床上即将成型的围巾，泊拉继续在深夜里忙碌起来，她特意拜托赫丽找来深色的毛线，羊毛的材质舒适又保暖，外面的天气可不像在希尔老宅这里舒适。
“小姐，路上小心。”
赫丽向着坐在马车上的泊拉挥手道别，管家先生不会一直有空，日常负责泊拉出行的工作便单独交给豌豆，它是使用移形换影最好的一个。
“我会的，谢谢。”
缓慢行驶距离老宅越来越远，车厢内泊拉编织好的围巾和赫丽准备好的蛋糕都已经妥善的放在车内的座位上。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情。
……
约定好的地点是对角巷，但是汤姆在破斧酒吧外等待着她，他讨厌麻瓜世界。
同情是虚妄的。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平庸到可以对任何人心生怜悯。怜悯是肤浅的标志：崩毁的命运和无情的苦难，要么让人放声尖叫，要么让人心如铁石。同情不仅无济于事，也是傲慢无礼。
也许是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那句若有若无的提醒，他心里罕见的泛起涟漪，
泊拉对于他来说是什么？
未来得及思索起这个问题，下一秒便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生日快乐，汤姆。”
看见汤姆居然站在破斧酒吧前发呆，一时间内心起了捉弄他的想法
猝不及防的抱住，然后她马上放开趁着汤姆还没有反应过来，而温存好像还挂在他身上。
“等久了吗？看我给你织围巾。”
从随身提着的手袋里拿出天天熬夜加班赶制出来的围巾，泊拉轻轻的围绕在汤姆的颈上。好像自己编织的有些短，算了也只有这个水平。
“冷不冷，为什么不到里面等我啊？”看着自己满意的杰作泊拉笑眯眯的询问起汤姆的看法。
“里面太闷了。”
汤姆用另一只手调整了一下围巾的松紧，羊毛紧贴皮肤的触感柔软细腻，他指着自己的颈间回答着：“不冷，很暖和。”
于是转过头去，在他熟透的灵魂中，准备着要感受腐烂之甜美。走到自己最深层的秋天之后，他在表象与虚空之间犹豫，在存在那骗人的形式与其缺失之间摇摆：两种非现实之间的颤动。
他眷恋烛火的温度。
“我织了好久，当然暖和。那你每天都带上吧。”
泊拉走在前，看着汤姆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指尖在摩挲着那条歪歪扭扭的围巾，有些不好意因为第一站其实去往的是魁地奇精品店为了给云心买礼物。
“去年你说我的围巾太复杂，今年我给你编的是纯素色的，好看吧。”
除了那些不整齐针脚之外这倒是算得上合格的保暖产品和好看似乎并不搭边，而且那些复杂的花纹泊拉压根就织不出来，只能找个合适的理由掩盖。
到魁地奇精品店前她悄悄回头观察起汤姆的反应，他还是一脸平静的走在身后。泊拉舒了一口气，对着汤姆解释道：“是夫人让我来的，不过我会很快的。”
在推销员的介绍下最后选择了一套中高端的防具，等待细细打包完成泊拉准备去对角巷的邮局给云心寄出去。
付款则是使用的古灵阁支票，这是希尔夫人最近才赋予泊拉的权利，她可以签署一定面额的支票兑现。
邮局里有纸笔方便前来邮寄的巫师写封便信一起寄出。汤姆无意的瞥见泊拉写的正热烈的语句。
“我亲爱的云心宝贝，没能及时给你圣诞礼物不要见怪。宝贝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对吧，期待下个学期的见面，没事记得给我写信，再见不到你我都要心碎了。你最亲爱的泊拉。”
她在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希尔夫人就是这么教她写信的吗？
泊拉转头就看见汤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忙把自己的信纸遮住，她平时习惯了和云心这样相互肉麻的叫对方，汤姆果然看到了他眯起眼睛看着自己，那是警告的意味。
“这是女孩子之间的秘密，你不准看。”
最后还是选择嘴硬的解释，反正被看到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你什么秘密我不知道？”汤姆冷静的对上泊拉略显慌乱的脸，用着缓慢的语气继续出言道：“还是说你又在隐瞒我什么？”
“那当然没有！”
没有什么隐瞒秘密，对于这句质问泊拉显得理直气壮许多。
汤姆别过脸去看着玻璃窗外对角巷来往的人群，低声说道：“那就好，我不喜欢被你欺骗。”
他加上了语气对象，那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隐秘细节。
“明明一直都是你骗我……”
写好信件整齐的折叠起来，拿去前台和魁地奇防具一起寄出，泊拉自顾的嘟囔着。
他带着泊拉去到斯拉格霍恩教授提到的那家隐藏在对角巷内靠近翻倒巷的茶馆。
这里的装修比霍格莫得帕笛芙夫人茶馆更加甜蜜暧昧，空气中似乎都要洋溢出来粉色的泡泡。
他手上正拿着茶馆的菜单，看着上面那些不明所以的名字，汤姆重重的合上点了一壶算是看上去正常的花茶。
“来一壶爱情魔药……”
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对着服务生说出这个难以启齿的名字。泊拉看见汤姆面色神态动作极其不自然，有些忍不住笑意。
滚烫的茶弥漫着浓烈的香气，玫瑰的味道，泊拉碰了一下茶杯被烫的收回手指，抬头对上了汤姆平淡的目光，恍惚间她听到汤姆对她说了一句。
“不要背叛我。”
她想来孤儿院里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要求她的，她还是食言了。
在时光中经历了如此的流浪以后，地狱也成了一湾避风港。在这种空洞而沮丧的忧伤中，什么也不能引停驻，除了眼前这日益蛀蚀的世界，和他的目光。
回过神来茶汤的温度已经降低不少，将赫丽准备的蛋糕放在桌上，奶油有些融化了。
泊拉小声的给汤姆唱起生日庆歌，茶馆内就他们两个，工作日的下午有这份闲情逸致的很少人会顶着寒风来到这里。
连服务生也进入到后厨独自忙碌起来，如果有客人的话挂在门上的铃铛会提醒他的。
偌大的空间里，烛火散发出微弱光芒照耀着汤姆的面容，耳旁响起是泊拉的嗓音。
固执的非要汤姆品尝第一口蛋糕，盛满奶油蛋糕的汤勺送到汤姆嘴边，他才迟疑的张开嘴咬下一口。
这一刻汤姆在那些奶油中品尝出了甜，这就是泊拉喜欢的味道吗？
“好吃吗，是我们家小精灵做的，你什么时候可以来，我带你去玩。我发现了希尔家的秘密……”
泊拉兴冲冲的压低声音向汤姆讲述起那个神秘的防护罩特巴文，以及对植物生长有特殊辅佐作用。
希望汤姆能来到老宅，还有希尔夫人那边，就像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眼里的不屑一样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们那种植了很多稀有魔药材料，你一定会大开眼界的。”
“我会来的，蛋糕很好吃。”汤姆认真的倾听着泊拉的叙述。
“谢谢你。”
他突然道谢，于空旷的房间里环绕着余音然后落进泊拉的心里。
无所畏惧严寒，心里的春日正在破冰而来，悄然萌发。
等汤姆回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住所时街边的灯光微亮，他带着那条粗制的围巾，一半面容藏在围巾里有股淡淡的香味。
“你回来了，汤姆。”
斯拉格霍恩教授依旧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汤姆推门而入，他脖子上那条围巾是出去时没有的，看起来约会很愉快。
“那家茶馆怎么样？”
斯拉格霍恩教授饶有趣味的询问道，他闻到了汤姆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味。
“很不错，谢谢教授推荐。”
礼貌的回应着，除了那些名字都太过于难以启齿，甚至颈间还带来微微的热感。
“我这还有些朋友寄过来的特产，去霍格沃茨的时候带上些吧。”
大多都是进口的小物件也包括很多甜蜜的糖果和万圣节那天晚上的不同，包装和口味都是偏向于粉色，那是为即将到来的节日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