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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自呼啸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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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没多久,随着一定要欢乐祥和的浓厚节日氛围的逐渐散去和慢慢平复,像开了锅的沸水一样较为浮躁的人心基本上都安定下来了,马开江便主持召开了一次规模空前的青云县规划方案汇报会,会上正式确定了青云县旧城改造和新城开发的大方向。

他的人生高度虽然命中注定永远都达不到在日后很长有一段时间里都气势磅礴并且所向披靡的某大集团总部的42楼,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去追求三天就能建起一层楼的深圳速度,也不妨碍他的小伙伴中会冷不丁地出现一位错把《四郎探母》念成《四母探郎》的女中豪杰康丽萍。

其实他的城建思路归纳起来并不复杂和高明,就算是再给它上纲上线或者人为地拔高,强行给它穿金戴银,涂脂抹粉,其中也没有什么出奇制胜和别出心裁的地方,哪怕是一个智商极为普通的行为非常正常的走大路的闲人,基本上也能做出这种本质上非常平淡的所谓决策。

这个决策的主要内容就是,把在他看来显得破旧不堪、混乱无序、难以容忍的老城区全部推翻和砸倒,除了拿出其中一小部分地皮用来建公园、搞绿化、造景观和搞配套建筑之外,剩下所有的地皮均开发成高层和小高层商品楼盘,或者是建设多业态的商业楼盘。

与此同时,在位于梅花山南部的大约形成于明朝初年的几个村庄搞大面积的腾挪和置换,依托和围绕原本毫不起眼的孟庄水库,举全县之力建设美丽宜居的寄托着马开江无限遐想和希望的孟庄新区。

如果他的那张兼具朴素和高贵两张截然相反的气质的办公桌会动笔写字的话,那么它一定能写出一本内容非常精彩的基本上属于励志类的长篇小说,因为它和主人经常使用的接近于专属的小汽车、质地优良的黑色手机、大而厚重的玻璃茶杯和明显就是皮质的公文包等物品一样,亲眼见证了主人的劳苦功高和兢兢业业,亲耳聆听了他的各种果断安排和指示,亲身体验了他所承当的各样责任和来自各方的重重压力。

对于这项拆迁改造面积之大可谓是史无前例,新建规模的确是空前宏大的,需要巨额资金投入的,绝对是牵扯全县上下几乎所有城区居民切身利益的庞大工程,当然有人就某些方面或者莫一部分提不少出的质疑和反对,他们的主要感觉就是认为他的步子迈得太大了,这样肯定会扯着蛋,同时造成的潜在风险太高了,高到在以后很长的一段年月大家肯定会承受不住的,他甚至连一点最基本的余路都不留,如果万一搞不好的话(实际上大家认为搞不好的还是概率相当高的),很可能会让整个青云县的经济社会发展陷入万劫不复和永难翻身的境地里,必须得三思而后行或者是循序渐进、逐步推进才好,毕竟想一口吃个大胖子的人往往会被嘴里咬着的东西直挺挺地噎死。

“就是农村拆屋盖屋,那也得一步步地慢慢来嘛,他为什么非得弄得这么急慌?”在官方和民间很多持有不同意见的人或义愤填膺,或忧心忡忡,或讽刺挖苦地这样议论道,虽然他们也知道这样的话对于拥有实权的决策者来说不过就是不值一提的屁话而已,说了也等于没说,随便一阵不知从哪里初起的小风就能将其刮跑,吹散。

“俗话说搬家穷三年,就是这个意思。”不少人这样认为。

“对于原来的老城区,可以一片一片地开发,一片一片地改造,滚动式发展,循序渐进地推动,哪能一下子全部都砸倒重建呢?”那些本来就看马开江不怎么顺眼的人,他们心中的强烈想法粗略地概括起来大致就是这样的,其中的意思也很浅显,旁人完全可以将这种情况想象成有一个敢于挺身而出的巨人来代表大伙发出这种不同的声音。

“推到的那些建筑难道不是社会财富吗?”这种声音继续问道,好像真有某个能当家的人愿意倾听这种不值钱的表达一样。

以下几句话也是来自这种带着某些粗鄙音调的声音。

“其实老城区有好多楼房才刚刚盖好没多长时间,还崭新崭新的,就像新媳妇一样,这样的楼房难道也属于危房和旧楼吗?”

“这样的楼房难道也要砸倒重建吗?”

“真有那个对整个老城区都斩尽杀绝的必要吗?”

“难道就不能适当地保留几栋有纪念意义的标志性的老建筑,或者几个不怎么妨碍整体规划的新楼房吗?”

“还有什么所谓的建孟庄新区,我看这简直就是在做白日梦,闭着眼睛瞎胡弄,那里应该叫‘梦庄新区’还差不多!”有些人一提到城南几个村庄的拆迁另建一事就憋了一肚子无处发泄的火气,所以便不由自主地如此骂道,好像唯独自己的看法才是绝对的真理一样。

“他这家伙闲着没事搞那么大的动作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真是吃饱了撑的难受,闲得没事找事玩!”还有不少脾气更坏的人如此怒不可遏地质疑和辱骂道,他们理直气壮地觉得这个总爱一意孤行的马开江真是个超级神经病,也不知道一向老实巴交的青云县怎么如此倒霉,竟然碰到了这号喜欢标新立异的人物,他竟然敢拿青云县的全部的前途命运来赌自己的官运,真是有点疯狂至极兼着愚蠢到家了。

“你说说啊,咱青云县屁大的地盘,他这家伙建什么新区啊?这里又不是北京、上海、广州那样的一线大城市,存在破旧的老城区容不下更多新增人口的问题,咱这里常年论月也没有那么多的外来人口进入,真有必要跟风这么玩吗?”另有一些在别人身上什么样的缺点都能找得到,偏偏就是找不到对象的人,顺着自己原来的思路继续高声地质疑下去,看来并不是一时兴起或者天生就喜欢管闲事,尤其是在喝点小酒的情况下更是喜欢如此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以下提到的还是一些反对的声音。

“南边那几个村子的老百姓本来过得好好的,他们离城区也近,生活一直都比较方便,现在干嘛非得逼着他们住楼房呢?”有人和在朋友聚会时十分不解地发问,一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模样。

“那里将来要是建成新城区了,到处都是熊钢筋水泥的楼房,原来的老百姓没有地种了,他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啊?”有人不无担忧地议论道,好像自己多有过日子路一样,肯定是个勤俭持家的好人。

“就算补给他们两个现钱好吧,当时看着挺多的,焦干的票子,但是等他们没好歹地作践完这些钱了,还不得天天喝西北风去啊?”刚才那位继续忧国忧民道,坚持要将心里酝酿已久的意思表达完整。

“这种可悲、可怜又可气的情况,在别的地方出现得还少吗?这还是什么了不起的新鲜事吗?”有人这样评论道。

“失地农民又不是什么新词,对吧?”有人如此说道。

“前边明明是个能摔死人的大坑,一个这么大的陷阱,他为什么非得硬往里边跳呢?外地的教训难道不是教训吗?”这帮人总是冷笑着鄙夷道,哪怕是想破脑袋也理解不了马开江的大胆做法。

当然,除了以上这些多少还有些根据和理由的声调不同的显然属于质疑和反对性质的声音之外,还有其他种种复杂、难缠、意想不到的问题需要尽快回答,需要马上解决,需要立即明确,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牵全身而动老命,牵老命而必然会要血命,眼看着整个青云县马上就要陷入一场激烈万分的空前绝后的发展之争去了。

众所周知,自打千禧年之后春晚的舞台越来越大了,演员的礼服越来越漂亮了,各种灯光特效也越来越炫了,但是大江南北的观众却不约而同地发现上边的节目好像越来越没意思了,不如从前的好看了,马开江显然不是这样的观众,他的看法注定这这种意见不一致。

他的这种曲高和寡,单在工作方面就有着鲜明的体现。

一贯英明神武、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他,这个时候就像有幸进入某种痴迷境界的绝世武林高手一样,比如金庸小说《天龙八部》里面的那位慕容复,红着眼睛、扯着嗓子、挥着拳头在大会小会上不遗余力地推销他那套根本就不容任何人更改的想法和思路,任何敢于公开发表的旨在反对他的所作所为的声音,最后都被他或合理或无理地给硬压了下去,不管对方说得在不在理,也不论人家都初衷与目的何在。

一言以蔽之,所有程序性的座谈会、征求意见会、论证会、分析会、通报会等等,最后全部都变成了他的城建思路展示会、推销会和说服会,他那气势恢宏的雄辩,他那铿锵有力的演说,甚至他那丝丝入扣的推理和分析,他那一环套一环的高论和灼见,到头来无一不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获得了确切无疑的支持和赞赏。

他是绝对领先于这个时代的,就像著名作家王安忆的《长恨歌》里所精细描写的那位老上海遗留下来的王琦瑶一样,随意一搭眼或者根本就不用搭眼,就能看出什么样的装束才是最有力量的街头时尚。

他马不停蹄地风风火火地充满无限激情地去辩论、去征服、去感染、去打动,甚至是去压制和排斥各路持有不同意见和看法的神仙和各色人等,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基本上属于完美的想法全部都顺利地实现,而且是尽快地实现,最好是以大名鼎鼎的深圳速度实现,他相信持续不断的发展才是解决一切疑问和责难的最好办法和有力武器。

他个人心中的等不起,在实质上就相当于整个青云县的等不起,因此大家必须以只争朝夕和时不待我的奋斗和拼搏精神大干快干才行。

空发议论是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的,他坚持这样以为。

“从一定程度上讲,青云县的从前就相当于一个不思进取的得过且过的农村烂庄子,现在确确实实到了非花大力气进行彻底改造和全部新建不可的地步了,而且在整个的过程中必须要用铁的手腕和强的办法才能真正实现我们的既定目标。”他在最近召开的一次全县干部大会上特别严肃认真地,几乎就是一锤定音地说道,那个意思一看就是带有强烈斩钉截铁和不容辩驳意味的,谁要是看不清楚这一点,那谁就该去医院查查自己的视力了,或者干脆检查一下大脑有没有问题。

“任何缺乏创造和创新精神的人,任何属于保守和懒惰范畴内的势力,任何墨守成规和安于现状的人,都不能阻挡县委县政府改造和新建青云县城的决心和步伐,因为这是时代的决心,这是发展的步伐,这也是全县老百姓的决心和步伐……”一个宏大的声音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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