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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吹响冲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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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你享有多大的超越合理合法的范围之外的特权,就会有对等的人受到多大的冤枉和委屈,遭到多大的压制和踩踏,就像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关系一样。”马开江说道。

“这都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不同方面的表现,你要是仔细想想的话就不难发现,这其中蕴含着的朴素道理并不是多么的难以理解和不可思议。”马开江强调道。

“基于同样的道理,你不带头遵守各种早就写在纸上或者是挂在墙上的规矩和纪律,那也就意味着与此同时别人正在被这些本就不可逾越的规矩和纪律牢牢地束缚着,紧紧地捆绑着,甚至是被狠狠地‘惩罚’着,因为你和他们的地位一直都不对等嘛,你的很多想法和行为在事实已经凌驾于这些规矩和法律之上了,你已经把自己给特殊化了。”马开江重点指出。

“这些都是非常现实的并且是谁也难以否认的东西,有时候甚至还是非常残酷和可怕的东西,并不会因为你意识不到它或者是故意要选择性失明而不存在。”随后他又如此说道。

他的言语中毫无疑问地充满了无限的正义感和充沛的责任感,犹如西门豹、赵广汉、黄霸、徐有功、狄仁杰、什么亮、包拯、况钟、海瑞和汤斌这10位老兄的在天英灵都齐聚在他身上了一样,想来传说中的“三花聚顶”和“五气朝元”也不过如此这般罢了。

台下的人早就都听傻眼了,大家都在心里不停地琢磨着,这是非常明确地有所指啊,这是明明白白的言者不善和善者不言啊,绝不是平时那种浮皮蹭痒地泛泛地讲讲,这里边的文章可能大着,这背边的水可能深着呢,这个小话听起来可厉害着呢。

大家普遍都有一种隐隐的绝对可使后背瑟瑟发凉的异样感觉,那就是接下来肯定有人要倒大霉了,肯定有人要被拉出来祭旗了,肯定有人要当那个专门用来骇猴的很可能根本就活不了几天的鸡了,尽管这只鸡原来摇骚得很,高傲得要命,拽得和羊蛋似的,好像满世界都搁不下它这只稍微大一点的家鸟了。

“所以说,我劝个别已经涉嫌违法违纪的人员,你不要把自己的享乐和方便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为难之上,那是非常不人道和不文明的行为,同时也是严重违纪和违法的,更是一定要付出沉重代价的!”马开江声若洪钟地继续讲道。

他的这个话虽然说得重了点,刺耳了点,听着根本就不像一般领导讲话的架势,但也不是一点针对性都没有,更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非要当众表现一下不可,而是不这样做就起不到震慑和压制以殷宪伟为首要人物的隐藏在全县政法系统内的害群之马,不这样做就不可能为接下来他要实施的重大行动清除障碍和扫平道路。

“这绝不是我在这里故弄玄虚或者是危言耸听,更不是在有意地威胁或者吓唬谁,因为我在整个青云县并没有老熟人,从前也和坐在的各位不认识,没打过交道,我是在真心实意地关心和关爱一部分可能已经犯错误了的同志,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地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并进而将功补过或者是戴罪立功,该自首的自首,该认罪的认罪,该揭发的揭发,该悔过自新地及时地悔过自新……”随后他又用非常庄重大方的口吻苦口婆心地劝道。

此时,一种必须得提前做到仁至义尽的强烈责任感稳稳地驱动着他继续说下去,虽然他说的话早就脱离正常的讲话稿很远了。

“要知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工作,干干净净地做人,别人谁也不能怎么着你。反过来讲你要是不遵规守纪,不依法办事,平时胆大妄为,胡作非为,肆意践踏法律的尊严,那么谁也救不了你!”他两眼炯炯有神地再一次巡视了一遍会场,同时大声地提醒和强调道。

此话一出,便又一次震撼了很多人的小心心,使得其中不少人真的如坐针毡了。

此时的他既像是在一本正经地背稿子,又像是在兴之所至的时候来了个技术难度很高的脱稿发挥,搞得众人一时间也拿不准他这番话到底是不是稿子里原有的内容,反正听起来简直太口语化了,根本就不像他这种级别的领导当众该说的话。

其实台下有不少人心里是这样想的:

“这家伙到底有多大的背景啊?”

“他身后到底是谁在给他撑腰啊?”

“他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呀?”

“他说话怎么这么牛气冲天的呢?”

“说实话还真是有点不太论路啊……”

而另有一些人心里则是这样想的:

“噢,一个初来乍到的家伙,就算他是县里说一不二的大权在握的一把手好吧,那也不能在这种场合公开说这种褒贬人的刻薄话,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嗯,看来他还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正义感爆棚的好人,说不定以后真的能刹住青云县的各种歪风邪气,彻底扭转目前的糟糕局面呢,如果再大胆地推想一下的话,或许他真能把那几个臭名远扬的害人精给弄进去呢,说实话其中有些恶人就是判死刑都不为过……”其实大多数人的心里应该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他们才是这群听众里的主流,他们才是平时对很多丑恶事情敢怒不敢言的普通人,尽管他们比起不在这个系统工作的人多少还是具有一些身份和地位的。

“别的目前来讲还不太要紧的事我们先不说,咱就单单看看那些所谓的手续正规的取保候审,那些所谓的保外就医名单吧,请问一下,这里面有多少人是公安局保的?”他又一针见血地点到了一些很具体的关键问题。

这句话让台下不少人的心里又一次敲起了小破鼓,打起来小破锣,开起了快要到报废期的小破车,更让台上的一些人几乎都要坐不住了,从而使得整个会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和生涩了。

“有多少人是检察院保的?”他厉声问道。

“又有多少人是法院和司法局保的?”他接着追问道。

“要是没点势力,没点本事,能干成这样的事吗?”他进一步提高声音更加威严地质问道。

他想要借此机会一鼓作气把某些人的外围心理防线给彻底摧垮,好为今后一段时期将要组织和发起的狙击战、阵地战和紧随其后的卫生大扫除奠定坚实的基础。

“同志们,据我所知,有些问题简直是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并且叫人深感痛心啊!”他大声疾呼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差把桌子上的茶杯像拍惊堂木那样拿起来向桌子上使劲一砸了。

“看来他还真是一个很有血性的人呢。”不少人听后又这样非常乐观地认为,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片片洁白无瑕的难以言表的希望之云,迅速地翻涌起了一股股清纯甘洌的幸福之泉。

“还有,借此机会我想公开地问一句,就算是替青云县的全体老百姓弱弱地问一句吧,县公安局、镇(街)派出所和社会上的各种黑恶势力是不是像有些群众传说的那样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他这回说的话更加大胆和出格了,语气也更加严肃和沉重了。

这话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感到非常吃惊和意外,大家都没想到这样的话他也敢当众说出来,确实够厉害,有个性,不简单。

“你们在坐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你们敢不敢站出来拍着自己的胸脯给我保证一下?”他紧紧地绷着大脸直直地问道。

“你们敢不敢?”他又放声问道,语气更加逼人了。

当然没有人敢站出来了,毕竟心虚的人并不在少数。

“社会治安方面的各种症结和问题,之所以长期存在并且大有愈演愈烈趋势的根本原因,我看恰恰就在于警匪一家,狼狈为奸!”他现在是越讲越气愤,越讲越激动,终于忍不住又抛出了这样一句震惊四座的严重违背约定俗成的官场规矩的阶段性总结之语来。

一时间,他的话把整个会场都有力地震慑住了。

这情形,犹如突然间发生了八级地震一般,就算是有人想到了逃跑,那也得是十几秒之后的事情了。

他现在根本不用抬眼去瞧看就能轻松地知道,在一旁干坐着的殷宪伟听了这个否定意味特浓的话之后是一定要急眼的,他甚至仿佛已经听到对方的大屁股和那屁股下面备受其折磨的椅子面之间互相摩擦的声音发出来了,那自然是一种令他非常看不起的且是特别难听的声音。

他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就像一股子不大不小的电流一般迅速地过遍了全身,让他全部的精神为之一振,整个身体为之一颤,积郁在他心头多日的几乎就是占据主流的烦闷心情也立马好了很多。

击中对手要害之处的感觉就是爽,他想,真痛快。

“台上台下两个公安,有些警务人员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请问这是一种什么性质的恶劣行为?”马开江厉声问道。

“这是为人民服务者应有的正确态度吗?”他继续发问。

“这是你们当初面对警徽宣誓时许下的诺言吗?”在充分地享受完精神方面的可以说是属于高层次的愉悦感之后他重又开腔道。

他那从容不迫的话语中依然保持着足够强度的威严和高压,这种同样是前所未有的凌厉气势一看就是要原汁原味地保持到会议结束时也绝不会放松一点的。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只有一片沉闷无比的死寂。

“该作为的时候不作为,不该作为的时候乱作为,还有形形色色的假作为、慢作为和变通作为等等,这是我们有些部门和工作人员该有的状态和动作吗?”他刀刀见血地大声讲道,一看就是早就深入地了解了与其密切相关的实际情况,要不然的话他绝对不敢这样说。

“报案登记,办案收钱,破不了的案子就先丢到一边,遇到大案要案就互相推诿扯皮,始终消极对待,强调这理由那借口,可是遇到抓嫖抓赌却比谁都积极,跑得比兔子都快,这样长此下去,怎么能不寒了老百姓的心,怎么能不让各级领导气愤呢?”他继续对着偌大的会场怒目而视道,这样说话几乎就是公开训斥和惩戒某些人了。

“又怎么能不让群众怨声载道呢?”他连着问道。

虽然心里一直都七上八下的殷宪伟这回是彻底沉不住气了,他的那张久经考验的老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而且他有几次都想要站起来当众辩解一下,适当地反驳几句,但是考虑再三,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咬咬牙,跺跺脚,咽了好几口唾沫,强压着自己心头的冲天火气没有当场发作起来。

在这个千人万眼都死死地看着的百年不遇的特殊时候他还摸不清马开江的真正底细,说到底对其还是有所畏惧的,因此不敢公然顶撞这位看起来愣头愣脑的虎虎生风的新书记。

他耐着性子又听了一会那个人下面的讲话,其核心的意思基本上还是对全县整个治安工作的否定和批判,而且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连一点点情面都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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