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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反面典型邵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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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种人啊,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就更好理解了。”他将两个大嘴角使劲一翘,然后又较为主动地说道。

“哦?”马开江立即回道,全部精神一下子又聚集起来了。

“青云县农业局有一个叫邵日山的副职,是个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干部,这个连小学都没毕业的熊家伙也不知道沾了他哪个爹的光,在部队混了个营级干部回来了,然后就被安置到县农业局了——”马建堂一脸厌恶地聊起了那个他永远都对其感到深恶痛绝的人物邵日山。

反正今天别的事情也没事,纯粹就是两个人坐一块闲聊嘛,无论他说什么都可以板板正正地成为对方亲耳得到的宝贵人生经验。

“然后呢?”马开江意趣盎然地催问道。

“然后这家伙在单位里就整天混天撩日的,一点正经活都不干,说那话就和吃空饷差不多,真是瞎胡闹,可恶透顶!”马建堂怒冲冲地张口骂道,可爱无比的正义之神再次降临他的身上。

“他既然是副职,那总得分管点什么吧?”马开江皱眉言道,心中颇为不解,因为他觉得自己从前还真没碰到过这种人渣呢。

“只要他在单位里略微负点小责,大小有点职务,那么有些活他肯定是逃不掉的,对吧?”他接着疑问道。

“对呀,老弟,其实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实际情况根本就是那么回事,滑头自有滑头的招数,笨熊自有笨熊的办法。”马建堂哭笑不得地回复道,他有一肚子的脏话急等着往外倒呢。

“他能有什么高招?”马开江鄙夷着问道。

“很简单,这个孙子平时遇见大事,就推给局里的一把手,遇见小事,就推给下边的科长或者股长,无论下边的人谁找他汇报工作,谁有困难需要寻求他的帮助,他都是一句话来对付,那就是你去找那个谁谁谁,别的他就不管不问了。”马建堂强忍心头怒火继续说道,好像他曾经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就跟那个孙子亲自干过一样。

“那要是上级对口的业务部门来人了,需要他陪同参加,或者是县里边有些会议指名道姓要求分管负责人参加呢?”马开江不禁问道,他实在想不明白像这样的事情那个邵日山又会如何应对。

“哎呀,兄弟,人家有的是办法啊——”马建堂仰天长叹道,大有英雄气短之意,犹如历史上那位马上就要拔剑自刎的项羽一般。

“要是真碰见像这样的他不得不亲自出面的事情,他要么是头疼,要么是腚疼,要么是脚脖子扭伤了,不能走路,要么昨天晚上吃凉东西了,拉肚子,总之就是有一千个理由一万个借口不参加,逼得一把手不得不安排别的副职替他。”老马又道。

“要是县里组织召开的一般性的需要分管负责人参加的会议,他都是安排相关的科长股长去参加,他基本上不去,理由还是上边那些理由,反正他也不要脸了。”他一口气又将更为具体的情况如实地讲了出来,以便解答爱徒心中的种种疑问。

“那,像这种人,他呆在单位里,还有什么价值和意义?”马开江也跟着怒气冲冲地议论道。

他那两个眼睛瞪得滴溜溜圆,两道黑色的浓眉斜着向两边刺去,犹如寺庙里常见的怒目金刚一般严肃威武,一向自诩正直和勤政得要命的他当然也容忍不了这种无耻情况的发生了。

“就是呀,谁说不是呢?”马建堂话里有话地说道。

“你别管这家伙工作水平怎么样,人品素质又如何,反正人家原来在部队有人,有关系,顺利地提了干,混了个营级,然后又顺利地转业到了地方,地方还必须得老老实实地接收并且给安排相应的职务,至于在接收单位他究竟干得怎么样,谁又能管得了这些呀?”他没等马开江回答自己的前言便一股脑地往下说了下去。

其实他也是仗着两个人的关系处得已经非常到位了,对方肯定不会计较和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的,因为他很自然地觉得既然对方是请自己过来专门聊天的,那么在这个过程中谁多说一句谁少说一句当然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滥竽充数,尸位素餐!”马开江想了想之后唾弃道。

“造粪机器,占着茅坑不拉屎!”马建堂高声痛骂道。

随后,马开江便低头沉思了起来,其中最主要的意思就是自己上任以后该怎么有针对性地收拾一下像邵日山这种极为典型的害群之马,这种一贯表现得比较显眼的碌碌无为之辈,这种人人都想上去照脸打他几拳的无耻之徒,好让青云县的官场风气尽快地好转起来。

“当然了,我刚才给你举的这个明显属于懒政和怠政方面的例子,其实说到底还是一种比较极端和特殊的情况,应该清醒地看到青云县绝大部分领导干部还是很有责任心和事业心的,还是非常爱岗敬业和乐意奉献的,还是愿意为老百姓干点实事和好事的——”马建堂见小马同学低头不语了,陷入沉思了,便又非常大度地拿出这种极为常规的聊天手段乐呵呵地开导起对方来了。

其实,他也不能仗着这次当老师的机会把青云的情况说得太过糟糕了,从而影响到了这位学生今后干好工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或者一不留神挫伤了对方的锋利锐气和昂扬朝气。

“是啊,无论在哪里,无论到什么时候,懂道理的人,想好的人,心善的人,毕竟还是占绝大多数的嘛,要不然的话我们想要干好工作又该依靠谁,指望谁呢,是不是?”马开江听后立马就欣欣然地笑道,一下子就从自己的小世界里跳了出来,整个动作利索得很。

“这是肯定的了,而且也正因为现实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所以我们才更有信心,更有决心,依靠大多数,团结大多数,带领大多数,去干出一番辉煌的事业,去和极少数的无耻之徒做斗争!”马建堂大义凛然地心气十足地表白道,犹如古时候一位能挣善战的威望极高的老将军按照皇帝的旨意正在校军场上组织规模庞大的誓师大会的一样。

“是的,马老师。”马开江点头言道。

“所以说,既然时代选择了咱,领导相中了咱,群众信任咱,那么咱就必须真正扑下身子,瞪起眼来,尽快沉下心去,摸清情况,然后集中精力,抖擞精神,风雨兼程,全力以赴,牢牢地扎根青云这片土地,踏踏实实地干上那么几年,兢兢业业地奉献上那么几年,只有这样才能让上级领导对咱放心,从而非常欣慰地认为他们当初的决策是对的,让咱出征是正确的,同时也让青云县广大的干部群众对咱刮目相看,并且由衷地佩服咱,对咱竖起大拇指,从而觉得咱来到青云以后还是有所作为,还是有所建树的,多少还是干了点真事和实事的,而不是像前边那些浑浑噩噩的家伙们一样,对于青云县来说只不过就是一个匆匆的过客罢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更好……”马建堂继续任着自己性子慷慨陈词道,其情绪之热烈、感情之充沛和态度之诚恳连他自己都感动得不得了,心里都觉得有点发瘆,就差直接起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了。

马开江此时还能说什么呀?

他就老实地听着,记着,想着呗。

“老弟你仔细地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啊?”马建堂最后又循循善诱地启发和诱导道,一种功成名就的欣快之意立时就《飞屋环游记》里的飞屋一样晕晕乎乎地浮上了他的心头。

“嗯,确实是这样的——”马开江跟着说道,然后又使劲抿了抿嘴以示自己早就打定主意要在青云县大干一场了。

“你是不是确实面临着这样一种时不待我的伟大局面,这样一种不得不只争朝夕并奋勇向前的严峻形势,这样一种完全可以大有作为并且一定能够大有作为的难得机遇?”马建堂又进一步激励和鼓舞对方道,口才好得要命,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一爽嘴巴就强啊。

看现在他讲话的这个架势和情形,如果能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重回经济社会发展建设的第一线去再创一番辉煌伟业的,尽管他以前在位的时候是否真正地创造过一番辉煌的伟业还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马老师,您说得太对了!”马开江非常及时地赞扬道。

“开江老弟,你应该也知道的,古往今来各个不同的历史朝代在华夏这片土地上轮番更替,它们的寿命有的长有的短,他们可以有效控制的疆域有的大有的小,这其中各色各样的统治人物依次粉墨登场并进行自己的精彩表演,他们当中有的善有的恶,有的奸有的忠,有的是雄才大略,一代枭雄,有的是猪狗不如,混蛋透顶,仅在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当中,帝王将相就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但是,真正实现了千古留名的,特别是千古流芳的,最后又能有几个人呢?”马建堂突然提到了这个看似比较深奥而复杂的问题。

这话多少让马开江感觉有些突如其来的意外之感,一时间他还搞不明白,敬爱的马老师怎么一下子就扯到就算是聊上一百天一百夜也聊不完的历史上去了?

“是啊,要想做到真正的青史留名,万世流芳,确实很难,很难,而且历史上有很多人当时留下的可能就是万人唾弃的千古骂名,只是后来有幸被别的大人物给平反了才得到的好名,要不然的话历史上有些事还真不好说呢。”马开江小声地嗫嚅道,并不能肯定自己的这番意见是否就一定符合马老师庞大而繁杂的胃口。

“是啊,历史有时候就是会反复。”马建堂肯定道。

“忠奸难辨,是非难清,好坏难分——”马开江摇着头叹息道,一说起这么重大而敏感的课题他也立刻变得有点郁闷和挠头了,毕竟这玩意历来都不是多好操作的,放在以前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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