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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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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震的书房里设有密道,就在屏风下的地砖,只要将屋里的东西全部重新摆放位置,风来穿堂而过,形成阵阵乐声,就能打开地砖。

下面是一条很长的走廊,有些霉菌味道。

无名先下去,溪北殿后,点燃走廊墙上的火盆。

“你这又是怎么知道的?”寸心捂着鼻子问,“上次的密道你还没告诉我呢。”

连吞难得没有开玩笑:“我母亲姓连,是个很厉害的琴师,这条密道机关就是她设计出来的。”

“比你还厉害?”溪北问,“你已经在蓝霜吹之上了。”

“比我厉害,可以跟玉郎君一较高下。”

寸心大惊:“你居然谦虚了!”

无名:“江琛音律比你还强?”

“其实我没什么音乐天资,练了这么些年也没有玉郎君青年才俊拿得出手,”连吞惭愧笑道,“他一曲千金难求,可惜我一次都没听过他弹琴。”

溪北:“他还会弹琴?那为什么他不去弹奏《箫韶九成》,反而要吹箫?”

连吞好笑道:“这个我也是听渡情喝多了说的,玉郎君从不肯跟外人提,觉得是件耻辱,似乎是因为曾经听过一位高人演奏,自觉琴艺不精,把琴摔了再也没弹。”

溪北更惊:“我本来以为蓝霜吹已经是广厦最好的乐师了,没想到天外有天……竟有人能叫他摔琴?”

“天外有天,”连吞冲着寸心说,“是不是得叫天外天啊?我怎么好像听说过,有个世家在这么个地方呢?”

寸心没理他,溪北还在呓语:“琴艺在你之上的我已经不能想象了……”

“我们虽然没机会听他弹琴吹箫了,但是乐器多的是,有机会还可以去找他弹筝弹琵琶……”连吞突然停下说,“就是这里!”

寸心环顾:“这什么都没啊?”

“这是我小时候画的画,”连吞半蹲下来,看着墙角用石头刻着的三个小人,神色温柔,“这是我爹,这是我娘,这是我,好怀念啊。”

“你小时候在这里玩?”

“当然了,我娘设计的嘛,”连吞摩挲了一会,就起身继续走,“其实小时候很多事我都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她弹的曲子尤在耳畔,当时她经常感叹,当世没有一个能与她旗鼓相当的知音,这是她生前的一大遗憾,所以我与玉郎君一见如故,想带她来我娘墓前弹奏一曲古琴,可惜了,没这个福分。”

溪北仍在想:“弹筝弹琵琶,都不是弹琴,谁能有这个福分……”

无名突然说:“其实我听过江琛弹琴。”

连吞、溪北:“什么?!”

“我生在广厦一层的一个菜市场,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到了七八岁才被段遗星捡走。”

无名出神地说:“在那之前,有一次我从酒楼后捡到一碗喂狗的肉,打算送给把我带大的讨饭阿婆,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生了一场大病,饿得脱相。结果我一个转身,那肉就被对门的乞丐抢走了,那时我还没有显露灵根,他仗着比我大,比阿婆力壮,当着我的面狼吞虎咽,一口气吃完了肉,我气不过,突然来了一股劲,把他打了个半死,拖到人多的大街上,想让马车把他轧成肉饼,结果来了一辆白玉做的仙车。”

连吞点点头,已经能猜到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无名继续说:“车上下来一个人,旁边人称他玉郎,他问那孩子——‘你为什么受此重伤?不要说谎,我能听见你的内心。’

“那孩子说——‘我抢了一个小乞丐的一碗肉,她好不容易从狗嘴里抢出来的,所以怨恨我,将我打成这样。’

“江琛便说——‘我早就发誓再不弹琴,但是此处怨气太重,恐生心魔,救你们不急,只好破戒一次,你们谁有古琴?’

“一个卖木头的有钱掌柜捧出来一把木琴,江琛就席地而坐,弹奏了一曲。”

寸心听入迷道:“他弹的什么,弹得如何?”

无名摇头:“我听不出来,只是听完一曲,觉得心中气也消了,恨也消了,回到自己的窝棚里去看阿婆,她却已经饿死了。”

“……居然是这么个结局?”连吞皱眉,“那我也不想听了,这不太吉利。”

众人终于走到密道最里面,打开密室的门。

连家显然比段家、魏家都要穷,这里没太多值钱东西,多数是古董古书。

他们的对面还有一扇关着的门,似乎是另一条来路。

众人还沉浸在故事里,连吞沉默地打开密室中央的柜子,取出石头,用水球拓印好,又沉默地放回去。

寸心说:“这是最顺利的一次了,要是每次都能这样该多好。”

连吞直言:“没可能的,你知道我在连家装了多少年的孙子才有今天吗?”

寸心:“我看你不是混得风生水起吗?”

“那是因为我演技高超,连震这老贼一直以为我的命在他手里,我还给他带了无数广厦的秘闻,是他的摇钱树,不然他会不防我?”

“等等,”无名突然抬起手,“对面有声音。”

寸心布置结界:“几人?”

“两个男人,越来越近,”无名一边说,一边带众人退出密室,关上门,“他们不一定开门,开门不一定发现我,发现我也肯定打不过我,我在这里听听,你们先出去,把连震的尸体收拾好。”

三人称是,溪北打头走了。

无名站在开门后会被挡住的角落里,屏住呼吸,蒙面巾一动不动。

她听到了密室对面那扇门被打开的声音。

“连兄,你就不怕连伯父正好也在这里吗?”

说话的是边大公子边淮!

无名能将每个人的声音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此时她却非常犹豫,只因边淮的语气,与他在销魂窟时大有不同。

当时的边淮,面对边大师的调侃,青涩稚嫩,与缪夫人对话时也正气凛然,而此时他语调中透着浓浓的阴险狡诈,只一句,就让他与当初那位红衣公子判若两人!

“边兄,你有所不知。”

另一个男子开口说话,无名不认识,但觉声音与连震有九成的相似。

“每次那连吞回来,必然要与家父彻夜长谈,十几年来一直如此,连我那位名声如日中天、人人见了都得称一声‘侠盗’的弟弟秀儿,在他面前都要低上几分。”

边淮略显不耐烦:“我日前见过令弟风采,年少有为,怪不得在家中受宠。”

“秀儿向来受宠,尚且如此,我这正经的嫡长更是喘气都喘不过来!”

连吞是外家大师兄,连家嫡长子就是边淮曾经提过的内家大师兄——“将才”连城了。

按说连震再看重连吞,也不可能让连吞对他自己家人构成威胁,能让连城、连秀两个亲生儿子都嫉恨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心眼小到看不见,就只能说是连吞离间人心、使人曲解的手段太强了……

“放心吧,明天你就不用愁了,”边淮似乎在催促连城,“这是在你自家,对方又是个医师,任他有滔天的手段也翻不出去,不日我娶了珠儿,我们就是一家人,你的密匙我的密匙,不都一样吗?快点吧。”

听到边淮说要娶珠儿,无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别急啊,都带你来这了,能少了你不成?我是想说,既然是一家人,不如我们亲上再加一亲。”

连城这个“亲上加亲”说得话中有话,似乎知道边淮身份,想来边淮是不知道其中因果的,无名听着,只觉得他比边淮还要阴险。

谁知他后招更毒:“不知边兄有没有听说过我们连家的秘术‘不解缘’?你恨那连吞占着珠儿的芳心,我恨他抢我的地位,你将密匙给我,我今日也将密匙给你,你我结缘,以后就永远是最近的姻亲,不知边兄意下如何?”

边淮略一思索便答:“可以,快快打开柜子吧。”

看来还是这边淮落了下乘。

他先给连城密匙,又千里迢迢,过来给连城除连吞,怎么看都是更吃亏的,只得了一个好处,就是让珠儿移情别恋的机会。

莫非又是一个情痴?无名心想,情字可真是碰不得,看人前人后两张脸的边公子,也在这上栽了大跟头。

这里面最可怕的是,边大少爷还以为自己和心上人之间一表三千里呢。

待两人结缘,边淮拓完密匙,他们就走原路出去了。

无名也往书房的方向走,走到连吞说有画的地方,蹲下来看了看。

作为一个记不清事的小孩子的作品来说,这三个人画的相当不错,还有一些细节在上面。

那父亲衣服上画着鳞片样花纹,母亲怀里抱着琴,小孩子项上挂着一个同心结。

无名只是“听到”过连吞与溪北结缘,没有看到,知道这个所谓的结缘其实是一种骗术,施术者占主导,但不知道施术是用同心结的。

这个结挂在小连吞身上,看起来很温馨,就像父亲与母亲的爱的证明。

无名没有父母,她不禁心向往之,伸手抚摸上这幅画的纹路,却猛然发现,这根本不是用石头刻上去的!

无名常年与刀剑打交道,清楚地知道,没有石头能刻出这么锋利的痕迹。

段殊手里的剑,鱼肠不是最利的,但也能排进前三,可如果要同刻下这个刻痕的刀比,简直钝得如同未开过刃!

怪不得他说鱼肠很差……他到底是谁?

无名忐忑地回到书房。

她将边淮和连成的话说给三人,连吞迅速把东西复原,一切都处理好,三人奔外家的城中去了。

出门时连吞就告诉外面守着的人,“家主出去了,一时半刻回不来”。

连震本就偶尔会从书房消失,连吞在府里地位又高,没人怀疑。

只有半路连珠来找他,兴冲冲地举着瓷罐说:“师兄,我知道这是什么了,是焕颜散!”

“对,进步不小,”连吞笑着说,“没想到你猜的这么快,其实师兄没备什么奖品,这可怎么办……”

连珠善解人意:“没有就没有吧,这个已经很好了,那么贵呢!”

“那可不行,为人兄长,怎么能出尔反尔?”连吞将腰间的虬形玉珏取下来,递给她,“也送你一个挂着玩吧,没你的值钱。”

连珠拿在手里,不敢相信:“你都戴了好多年了!真的送我吗?”

“话都说了,你还让我要回来?”连吞笑着摸摸她的头,“去吧,我们还有事。”

“怎么这么忙……”连珠又有点失落,“那你快忙完,给我介绍你的朋友?”

“会有机会的。”

连吞目送她离开,将三人带去了一家饭馆,订了两间雅座的流水席。

寸心:“……你师妹要是知道你是忙着吃来了,还会钟情你吗?”

溪北也瞠目结舌:“而且这也太多了,修仙之人哪有吃这么多的?”

流水席,还是两间,连吞吃的比厨房做的都快,这已经不是人的饭量了。

“其实我上一顿饭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连吞边吃边说,“而且别乱说,珠儿只是把我当哥哥,她是我从小看大的孩子,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寸心冷眼看他:“你上一顿不是跟我们在绿洲,把人家店里干粮都吃空了吗?”

连吞:“那是点心,不是正餐,我不是说过吗,我有下阙血统,那边奇人异士多了去,吃多点正常。”

无名好奇:“你说你和连珠姑娘没什么,为什么赠她带了多年的玉珏?”

连吞吃得吐字不清:“咦?无名姑娘也开始分析感情了?我说实话,你们别笑我,我喜欢珠儿,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带着她,是因为她长得很像我娘,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寸心:“想娘了,还挺感人的,如果不是你说出来的话我就感动了呢。”

连吞这一顿饭直吃到深夜。

不是他吃饱了,是酒楼不供饭了,只有些精致点心和饮品,外面咿咿呀呀唱着凡人的小曲。

无名心想,他可能还是妖,只是母亲是人,父亲是妖,所以没有妖丹。

“休息够了,”溪北提醒他,“就考虑一下你要被暗杀的事吧?”

“明天才来杀我,今天不想那么多,”连吞倒了杯酒,“而且我约了人呢。”

门外有人敲门,无名去开,来人竟是红衣边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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