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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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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珎出发前一天,在医院和琪姐一家简单吃了晚饭,周绩文一直记得叶珎念叨过,不知道方预衡在陵安怎么站稳的,他觉得两个人其实还有可能,不在一起没什么,如果想在一起,却有顾虑,那就有点可惜,白白耗神了。

他和小琪都比较偏心小叶,但预衡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他最清楚,他觉得和小叶说一说,让她少些纠结犹豫得好。

两个孩子都睡了,三个大人在外间沙发上,喝着各自的饭后饮品闲聊,周绩文帮叶珎参谋以后北边的订单怎么接:“小物件儿还好,难的是大件儿,原料运过去,成品送过来,再专业的物流公司,谨慎些的客户都不放心,你亲自过来吧,无形增加成本,孩子也小,哪能老是这么出差。要我说,你还是走华艺堂,他手上有线路,从他那儿走最方便不过,你不是在灵秀干过一阵子,应该很熟悉吧。”

叶珎抚着杯子点头:“灵秀光贵重物品运输寄存,每年都能开不少单,从那边走,的确省时省力。”

“不考虑和他合作吗?放着现成的资源,不用白不用。满满也要上幼儿园了吧,好学校门槛高,该让他操心的,就让他操心去呗,他乐意得很。”

叶珎笑笑,说起来自己在华艺堂的代理约,并没有书面正式解除,也正是知道方预衡肯定乐意她才会犹豫,两个人如果能公事公办地谈合作,她还好接受一点,没有感情的羁绊,生活烦恼少一半。

周绩文看她若有所思,继续说:“以前劝他放下,现在劝你抓紧,但你们俩吧,主意都正。”他就不劝了,讲现实给他们听,“陵安和元康的事儿他和你说了吧。”

叶珎点头。

“这人呢,私事公事,你说完全分开吧也能分,但就是国家跟国家之间打交道,也是看钱看货看人情,仇恨在利益面前可以放一放,但不可能忘,感情也是一样,再就事论事,你们之间也避不开过往,避不开满满。避不开,那就人尽其用。

几年前我也是这么和预衡说的,袁家避不开,那就物尽其用,先拿下陵安医药,陵安分公司的总经理是有股权激励的,这是写在规章制度里,老方总赖不掉的。

我还没听说他订婚的消息,他就给我打电话来请教我一些问题,告诉我他和袁豆豆只是暂时合作,没有订婚,那天大概是喝了点酒,不知道给谁打电话了,说到后头哭得挺厉害,一直叫我别误会,别生气,给他点时间,我觉得这些话肯定不是说给我听的。

他能出国之后,在英国待了挺久的,KCH那边把叶老师相关的资料都处理了,他查相关的科室,一个人一个人去问去贿赂,才拿到捐赠者的一些信息资料,也是那个时期成立的恒真。”

叶珎一愣:“恒真是他的公司?”恒真是专门做肾病综合药物和抗排异药物的公司,叶老师术后要吃抑制排异的药,恒真是性价比最高的牌子。

“对,管理层和研发团队是他自己在国外找你的时候,一点一点拉拔起来的,陵安海外的摊子本来就很庞杂,那段时间几乎没日没夜,睡也就是一两个小时,陵安海外现在只认小方总,就是那阵子打下的基础,加上他亲自完成了并购重组,海外Eline也是他全程参与开发上线的。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拼,但没他那么费脑筋。小琪说,他来京州做手术的时候看着只是有点憔悴,后来知道你去了美国,来求我帮忙的时候,都瘦脱相了,我问他怎瘦成那样,他说睡不着,吃不下饭。”

叶珎喝了口果茶,柠檬果肉酸得发苦:“他来京州做手术?什么手术?”

宋斯琪夫妻俩不约而同地叹气,周绩文摇了摇头:“等他自己告诉你吧,我们不好说。”他转头问小琪,“他是袁家那位结婚之后回国的吧?”

宋斯琪想了想:“差不多,来过一趟,和你聊了很久,但没留下吃饭。”

周绩文回忆起来:“那时候他开始收陵安的股份了,我以为他来请我帮忙,或是让我给点意见呢,结果他和我聊了半天,全是美国他查过的那几个城市,天气怎么样,环境怎么样,中餐馆多不多,政府像样不像样,给我问得可紧张,说一句想一句,怕哪儿说漏嘴。

临走的时候问我,是不是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我说对,哪怕是开车超速我也能查到,她应该很好。他当时那表情吧,笑起来像哭。

宋斯琪在旁补充:“我留他吃饭,他没应,还问我,等他能够不受家里摆布了,小五是不是就回来了。我还不知道小叶就是小五呢,问他小五是谁,他说小五就是叶珎,银杏叶的叶,珎宝的珎,玉尔珎,不要写错了。”

叶珎垂眼:“他现在,真的能不受家里摆布吗?方董事长对陵安有绝对的控制权,他零零散散,能有多少股份呢?”

周绩文轻笑,在意总比不在意好:“他的目的不是陵安的绝对股权,而是集团的控制权,身份转变,再遇到棘手的问题,他能以股东的身份质疑董事会,可以联合其他股东有效掌控公司的经营行为。

再说灰暗一点,如果他能掌握点董事长的犯罪证据,丑闻花边,把他拉下马也不是不可能。他没和我详细说过,但凭我的直觉,他们父子之间,差不多到这一步了。”

叶珎意外也不意外,从方预衡的话里,多少能猜出方董事长私德有亏:“到这一步,也不能说单纯因为我吧,毕竟他收获了权利,我在异乡漂泊……”她忽然想通了,“文哥,人尽其用这个词我听进去了,他这么努力,首先是为他自己做事不被掣肘。

其次,大概多少是希望我回来,我们之间没有后顾之忧。人家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我不好好利用,不识抬举嘛不是,我知道今天这场谈心是什么目的,他如果能通过重重考验,我会好好考虑的。”

宋斯琪点头:“别心软,好好考验。”

“那肯定的。”

这些年,时间对方预衡来说是一个不存在太多空白的概念,他好像每时每刻都有事情做,分分秒秒都有人有事要想。

像这样安静地待在一个吵闹的地方,看上去无所事事,脑袋空空地坐着,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但他今天下了飞机,忽然就很疲惫,很茫然,坐在车子里发呆,什么都不做,也想什么都不想,但其实心里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期待什么。

人真的是很贪婪的动物,看不到她的时候,想着再见见就好了,可真的见到了,又想抱她,吻她,一旦触摸到,他知道自己肯定会疯,再也不可能放手。

那道熟悉的倩影远远走过来时,方预衡欣喜地想要下车,手放在车门扣上,已经拉开锁,才看清她手上还牵着一个小人儿,小五小舅在边上推着行李车。

前一天下过雨,往这边走地上有积水,叶小五弯腰把小孩抱起来,小孩梳着两个羊角辫,搂着她妈妈的脖子不知道在说什么,嘴巴一直在动,叶小五就笑着听,不时和她小舅说两句话。

他有些踌躇,觉得自己的出现会打扰他们的和谐,会让小五这一刻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他的目光在孩子和小五之间游移,脑海里想象着,小孩用那天电话里稚气的声音叫着小五“妈妈”,孩子很可爱,小五还是那么好看,甚至少了些清冷,多了些阳光,这样漂亮的小孩,这么温柔的小五,那个人拥有了,却不知珍惜。

他对她们不好,他真的该死。

方预衡到底没有下车,来日方长,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而且小舅在,他对自己意见很大,孩子在这儿,当着孩子的面还是不要被骂得狗血淋头比较好,不然以后不好教育她。

叶珎不知道,目前还是叔叔身份的方预衡已经开始思量怎么教育小孩子了。

她小舅接上她回家,她们回国,暂时住在小舅家,小舅这几年生意做得不错,家里换了大房子,位置环境都很好,叶珎家的老房子她想卖掉,然后换到小舅家的小区来。

她的存款,加上卖房子的钱应该差不多,小舅家是真的有空房间,叶珎就让妈妈安心住下了,老房子都要卖了,懒得再收拾了住进去,有用的东西整理出来就行。

叶珎在美国的时候,给一家古董行做过一阵子顾问,那家店之前的老板是个中国通,他去世之后孙子接手了店铺,但对东方的古董文玩一窍不通,叶珎在他店里半兼职,半教学,赚得不是很多,但也不少,重要的是比较轻松,她也的确没什么创作的灵感,无论画画还是雕石头,都是随手随心,练练基本功,保证手不生疏而已。

她从美国回陵州,开始只告诉了小舅,这也是王清十分生气的地方,回来一周了才联系他,好像他已经叛国,不是她叶小五的三哥,只是方预衡的下属了。

偏偏京州秦家联系到他,请小叶老师去做东西,王清气归气,还是给小五安排好了,让她过去,一回来就能接个大单,王清又觉得自己没骨气,又替小五子骄傲,哪怕不在江湖多年,也还是能让人记得她的名号。

晚上王清来这边吃饭,第一关心秦家的翡翠花山,线稿他是看到的,成品的图片他还没细看细问,第二当然关心她和方预衡见面说了什么。

叶珎问秦奶奶要了一小块边角料带回来,正好拿给三哥看看:“三彩的料子,主体是水蓝的冰种,颜色水头特别好,我在皮子和俏色的地方做了比较多的造型,芯子的水蓝料尽量保住了,花山花山,有山才有花呢,水蓝的冰质山,山顶透白的地方正好叠雪花,也是个老神仙的所在。”

“我还怕纯花的造型做出来俗气,冰山雪花感觉就对了,灰竹青的皮子雕花也挺好看的哦,你这是浮中带透,透中有圆啊,这么雕,比直接镂空还费神,最外层的花瓣要打磨得很薄,还要向外舒展,内层也要有造型才能不扁平。我现在已经做不出这样的花瓣了,静不下来,还怕伤料子,你的手倒没生。”

“我也怕手抖,留的皮多,还有补救的余地嘛。老太太审美可一点也不老派,我还画了一版竹子的,秦奶奶说就雕花,谁规定的花朵就要艳丽夺目,别说灰调的花,就是黑色的花那也是花,都有不一样的美丽。”

“说到你心坎里了。”

“可不是。”

“你的代理约还在华艺堂,没忘吧。”

叶珎白眼:“好好的说这个。”

“你和他没说这个?你们不是说话了嘛,不会只说废话了吧,”王清阴阳怪气地学电视上尬人的情节,“你爱过我吗?爱过……呕。”

叶珎不想理他:“神经病了你!”

“看到你,正经事没说,都谈什么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叶珎想着应付两句,正好叶老师过来叫他们吃饭,两个人默契地瞬间闭麦。

作者有话要说:方总怕在陵州做不成手术,才跑去京州做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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