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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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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鱼每日去皇后那处请安时都战战兢兢。

最大的原因便是叶诗宁。

初见叶诗宁时黄小鱼便觉此人的相貌看来有几分眼熟。从皇后宫中出来时,宫女小红就颤着声音对她道:“娘娘姐姐,此人有几分像你。”

黄小鱼当时只觉恐惧。

她这几日在小明子那处学的“鸟尽弓藏”这个词语最是适合如今的状况。

好日子到了头。

黄小鱼苦着脸想。

至今连名字都不曾有的昭仪宫也变得愁云惨淡,从主子到下人,个个哀声连天接地,说起叶诗宁便主仆一道抹起辛酸泪。

哀嚎了两日,想透了的宫女小绿忽然添了精神,惊喜道皇帝选了这么多女子入宫为妃,定是想通了!下一步便应是选秀女。“主子你可是昭仪!那些才入宫的哪里比得过你!”

黄小鱼没听懂。

小明子缓缓道:“娘娘姐姐,她的意思是新秀女入宫后您便可凭借昭仪的身份拿捏欺负她们。”

“啊、对对对呢。”

黄小鱼精神一振,又打蔫了。

如今宫中四个女人。

一个是将军的女儿。

一个是宰相的女儿。

一个虽不知是谁的女儿但是是皇帝最喜欢的。

唯有她——是父母双亡被人从妓.寮中捞出来的渔户的女儿。过去做替身时叫小诗,如今就叫黄小鱼。她身份太过低微,妓.女们口中正妻责打妾室的戏码都不会在她身上出现。

将来选入宫的秀女,哪个不比她身份尊贵?受气吃苦的终究只有她。

五人又陷入一片哀嚎。

小红脑筋一灵光,插话道:“娘娘姐姐,那不一定!那您赶紧受宠啊!您要是有了娃娃,那谁敢欺负你!”

小明子道:“母凭子贵。”

黄小鱼振奋三分,片刻又打蔫了。正主没来时皇帝偶尔来看她一眼;正主来后,皇帝便对她这个冒牌货不屑一顾。

此路不通。

何况妓.寮的那些姐姐中说,被人赎身的姐妹即便怀了老爷的孩子,大娘子若是不喜,也是留不住的。

皇后就是大娘子!

后宫中,皇后的话就是天!

黄小鱼照旧每日请安。

依旧一片和和美美。

皇后与两位妃子笑吟吟说着话,两位妃子也笑眯眯回应。

装的。

皮笑肉不笑。

无人问她,无人在乎她,她乖乖坐在其中,寻思今日的糕点着实好吃,可惜人多不好偷,她能避开众人视线偷偷糕点给小红、小绿,小明子和小祥子却怎么都吃不到。

请安罢。

皇后照旧去御书房帮皇帝处理各种事务。

贵妃乘坐舆轿前呼后拥回宫。

宁妃乘坐舆轿前呼后拥回宫。

唯有黄小鱼苦着脸走路回宫。

回宫又扒拉出攒下的财物细细数。

攒下的钱足够黄小鱼宫中五人一人买七、八亩良田,房屋一两间,丰衣足食不难,若要大富大贵却又不够。

皇后与皇帝和好了,她的收入也减少了。

无宠是小事。没钱是天大的事!

她的愁绪传递给了别的宫女太监。众人一片凄惶,唯有小明子哀嚎了两声就道:“娘娘姐姐,如今皇后的腿怕是抱不得了,不如抱住宁妃的大腿!若宁妃对陛下美颜几句,娘娘姐姐,你岂不是有了前尘?”

黄小鱼登时大喜过望!

只要正主子喜欢她,难道皇帝还会将她赶走不成?

“小明子!聪明!”

当即去荷塘摘了两个莲蓬,扯了几根藕带做礼物,带上宫女太监去荷花小筑。

宁妃所住地名为“明月宫”。是公冶瑜亲定的名字。

宫中皆言宁妃与公冶瑜不和。

黄小鱼自不曾想到公冶瑜也在。

叶诗宁把玩着一把残破的古琴,一身素净的白,公冶瑜一身黑,坐在她身边。

小明子轻声赞叹:“美景。”

黄小鱼忍话。

叶诗宁看见黄小鱼一行五人后微抽一口气,眸光颤动,怒道:“陛下,就她?像我?”

公冶瑜怒意迭起。

黄小鱼本以为自己的性命会折在此处。

叶诗宁又改口道:“罢了,陛下。荷昭仪。挺好。喜庆,陛下,留下吧。”

“好。”公冶瑜静望叶诗宁,那目光充溢柔情。

得了生机的黄小鱼带宫女太监逃得慌不择路。

宁妃这腿,抱不到。

她抱着试试的念头求见黄贵妃。

门都进不得。

本已有些失落寻思回宫,小明子却阻拦她道:“来都来了。”

还是去了皇后宫中,白羽将她迎入,端来点心茶水,道皇后在御书房帮着处理奏章。

“娘娘好生厉害,认识字呢。”

“你若想学,本宫可以教你。”正好归来的云灦笑道,为批阅奏章方便,她如今打扮比往日素净了许多。“小鱼今日怎没了精神?”

“难受。”

云灦想想:“想出宫?”

“想。”

“出宫?根本出不得。这皇宫进了,就出不得。”云灦微微叹息,直言黄小鱼是皇帝的女人,进了这深宫今生今世也别想离开。

皇帝活着,死,得宠,进冷宫,三个选择。

皇帝若是驾崩,陪葬,进别宫,母凭子贵,三个选择。

黄小鱼的脑袋耷拉得更低,忽然抬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道:“那若换了皇帝呢,便可换一个男人?”

张嬷嬷惊得捂住黄小鱼的嘴,连声道胡言乱语,“不懂规矩的乡野女子!竟敢说此种大逆不道的话!”

云灦笑道:“嬷嬷不必紧张。皇上若将她赐给别人,怎不算是‘另选’?也是换一个。”

目光落在黄小鱼身上,却换了语气,道有些话在她这可随意说,在外人那处,切记三缄其口。

她令人拿来笔墨纸砚,与黄小鱼坐一处,写下“黄小鱼”三个字。

“这便是你的名字了。”

黄小鱼高高举起那张纸,开心得眼中像有星星。云灦看着她也不禁露出笑意,一面教她写别的字,一面漫不经心问黄小鱼今日去了何处,怎一脸委屈。

黄小鱼事无巨细,苦着脸道都姓黄,别人是官家贵女,她是从妓.寮掏出的小可怜。

“宁妃也是,自从有了她皇帝便不愿搭理我。今日若不是宁妃让留着,我都见不到皇后娘娘你了!宁妃一身白,皇帝一身黑,两人在一处便叫‘黑白无常’。”

云灦忍笑。

黄小鱼顺势滑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云灦的膝盖,眼泪汪汪。“娘娘啊!我可抱你大腿吗?”

云灦见过趋炎附势的,不但趋炎附势还要吼出来的倒也只有黄小鱼一人。她不说“准了”,只将黄小鱼扶起与她说起读书的好处来。

“可女人读书又不能考状元。”

云灦淡淡道:“如今不能,谁说以后便不能。”

张嬷嬷候在一旁,口上不言,眼中却隐约有期待色。

“小鱼,本宫教你读书。”

“不读。读书太累,且无用,村里的书生没有打鱼的赚钱多。”

“认十个字,本宫给你一两纹银。”

“娘娘,我读!”

张嬷嬷不解。

云灦笑言她始终以为黄小鱼聪慧灵敏,颇识时务。她对黄小鱼口中的宁妃很是在意。

宁妃。

叶诗宁。

那个亲手毁了琴,亲口说要“复仇”的女孩如今干净利落的成了宁妃,宫中虽不知晓皇帝只要得空便会去她拿出小憩?宫中又有谁不知皇帝从未在她那处歇息?

为何?

一个说要报仇的女人每一日呆在仇人身边,好生陪伴。那男人心思极深,行事诡谲,难道看不出女子虚以为蛇?

故作不知罢了。

云灦依旧帮公冶瑜处理小山般的奏章。却从不自以为是,遇见略麻烦的便与公冶瑜一道协商。

“臣妾毕竟是女子,许多事做不得主。”一番诚恳直言令公冶瑜缓缓放下戒备。

她更轻而易举察觉到宰相黄晃对朝中之事控制较多,公冶瑜面上不说心中却有怨,隐忍不发只因许多事还需依靠黄晃。如今云灦这个“知书达理”的皇后的出现与“效忠”让公冶瑜定了神。

一如云灦所言,帝后本是被拴在一根绳上的马。

得到公冶瑜的信任便是第二步。

她的计划照旧。

小冬依旧每隔一日出一次宫,每回都带着燕喜。燕喜依旧不言不语,令喜热闹的小冬苦不堪言。

“娘娘,这几日城中的米价、盐价都比以往高了些许。”

八月初,小冬回来时将城中物价徐徐告知。她打着采办之名,实则照云灦的吩咐细细调查城中物价。云灦始终谨记在西漠的所学,谨记百姓的生计才是立国之本。

“娘娘以为,此事说明什么?”

“百姓过得难。”

环视一旁无人,小冬轻声道打听到了写不得了的事。“宫中有人说燕喜是恒公公偷养的对食!”

云灦摇头。恒公公是公冶瑜的身边人,若要对食何须偷偷摸摸?

而原本平静的后宫渐有了几分“斗”的味道。

满口此生除了最爱的女人叶诗宁外绝不触碰任何女子的公冶瑜居然翻了黄贵妃的牌子后便每夜留宿贵妃宫中,宫中人皆道黄贵妃极得圣宠,云灦这个皇后怕是要被换下。

恒公公有些着急:“娘娘,黄贵妃已得宠,您这、她的身份、背景,若她将来提早生下皇子,您这——”

云灦翻着史书,漫不经心:“公公是在担心本宫后位不保?”

“娘娘,您是主子,可再尊贵的主子,她头上也有九五之尊的皇帝。皇帝说您是,您便是,皇帝爷爷说您不是,您便不是。”

云灦笑吟吟,却又无动于衷。

皇后再尊贵,顶上也压着皇帝。

再尊贵的嫡女,嫁去别人家后也多了压在头上的夫君。

当夜她忽有些感叹,对白羽白绢二人道皇宫深如海,一眼竟是望不到头,宫中嫔妃不论身份高低皆是可怜人,为求一男人的宠爱费尽心力,机关算尽。何苦。末了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倒也是对的。”

白羽不解,声音凄惨道:“为何呀,等小姐你当了皇帝,三宫六院,广纳天下美男充实后宫,您不要了,给我,小人不介意用小姐您用过的。”

素来平和的白绢在她后脑勺用力一趴,骂了声胡言乱语。

云灦看她们胡闹,自言自语道:“人多了,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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