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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病美人替身想开后换攻了 > 第4章 第 4 章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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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成栋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谢绥站在客厅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是说去煮饭吗?傻站在这儿干什么?”

谢绥捏着那件西装外套轻声道:“你今晚没去加班。”

瞿成栋擦头发的手顿住了,整个客厅中弥漫着诡异的沉默,半晌后他才开口,声音很生硬:“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今晚没去加班。”

谢绥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你去哪了?”

瞿成栋冷笑一声:“你在说什么疯话?我怎么就没去加班了?你有什么证据?”

谢绥捏着那件西装外衣对他抖了抖:“你衣服上有香水味。”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自己这位三好男友的脸色骤然变了。

“谁允许你拿我的东西?”

瞿成栋说着就要扑上来,被谢绥轻巧地躲过了。

“每次回家,你从来不会把衣服好好地挂起来,都是等我给你熨了挂好,”谢绥唇角微翘,露出一个近乎嘲讽的笑,“结果你现在怪我随便动你的东西?”

“我——”

瞿成栋近乎恼羞成怒。

他觉得自己今天特别倒霉,先是在公司的时候挨上司的骂,又是回家被一贯听话的伴侣质问,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不应该是这样的,瞿成栋想。

他是一家之主,怎么能被这么堵在客厅里丢人?

“所以你在计较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瞿成栋说,“衣服上沾香水不是很正常吗?我每天上班下班都要挤地铁,谁喷的香水蹭到我身上又怎么了?”

“谁像你啊,少爷一样,之前一出门就必叫出租车,我每天上下班挤地铁很辛苦的,你知道吗?”

瞿成栋像个怨妇一样絮絮叨叨,但语无伦次,从自己挤地铁上班说到公司上司对他不好,又说到竞争对手怎么在背后编排自己,说来说去就一个主题——

他每天上班很辛苦,谢绥能找着个这么勤奋又能挣钱的老公,早该偷着乐了,怎么能在这儿质问他呢?

谢绥耐着性子听完他这祥林嫂一样的絮叨,拿在手里的西装外衣被揪出了深深的褶皱。

其实又有什么呢?自己期待听见什么呢?

谢绥想,他真的特别迫切地要了解那个真相吗?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疲惫得很,想立刻去睡觉,可另一半又格外亢奋,非要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不可。

于是他伶仃立在一片黑暗中,借着卫生间磨砂玻璃透出来的光看向瞿成栋:“你说我在计较什么?”

瞿成栋扬起眉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第七年的纪念日。”

谢绥的声音很轻,却让人在一片寂静中听得格外分明:“从去年,哦不,从几年前开始,只要我不说,你好像就根本不记得我们的纪念日了。”

“前几年纪念日的时候你都在家里,所以我做什么事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当然可以心虚地喊美团送一束花来权当纪念日礼物,仗着我相信你,糊弄了好几年。”

“但是你知道吗?每次你买花送我的时候我都很痛苦,因为我鼻炎,闻不了花粉,你送我一次花我得吃三天氯雷他定。”

谢绥很久没说这么多话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颤抖,哽咽着像是要哭了一样:“在一起七年,我刚开始就和你说过我有鼻炎,你从来不记得,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哄,是不是傻到送一束花我就能开心?”

瞿成栋看着他,一时有些失语。

他也从来没见过谢绥这幅样子。

在他印象里,谢绥从来不情绪化,他说什么是什么,谢绥不问也不怀疑,特别听话和成熟。

瞿成栋有些手足无措,却被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看得心烦,脱口而出:“谢绥,你别闹了。苏辰那么乖,你学学人家。”

苏辰?

谢绥抬眸:“你说谁?”

瞿成栋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舌头险些在嘴里打了结:“我公司给我配的助理,怎么了?”

助理?

为什么会用助理和他作比较?

谢绥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好像累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小时候顽皮,而父母却又传统,所以最经常跟他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别闹了”,反复用他和朋友家的小孩做比较。谢绥讨厌被比较,越来越收着那些小性子,学着做了个成熟的大人。

但做了大人后,他依旧不喜欢被别人说“你别闹了”。

瞿成栋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给自己找补道:“谢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今天工作太累了,所以说错了话,对不起,老公给你道歉好不好?”

谢绥将手中的衣服慢慢放在了沙发上,没理睬瞿成栋的道歉,只是轻声说:“我困了,晚安。”

***

那一晚谢绥睡得很不踏实。

他梦见了瞿成栋口中的那个“苏辰”,自己拼命追在那人身后却怎么也追不上,等那个人回头,谢绥却看见了一张和自己有八九分相像的脸。

谢绥猛地惊醒,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像是真的长跑了一个晚上。

身边的枕头微微凹陷下去,明显有人盖过的被子团成一团堆在床脚。

昨晚两个人吵成那么不愉快的样子,瞿成栋居然还能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

谢绥静静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这才穿了拖鞋打开房门,看见餐桌上放着的早餐时有些意外。

按照瞿成栋那个油瓶倒在地上都懒得扶的性格,居然还会买早餐吗?

谢绥在餐桌前坐下,一袋袋地查看起早餐,看完后轻轻叹了口气。

牛肉香菇的包子,但他不喜欢吃香菇。

咸豆花,但他一直吃甜的。

只有茶叶蛋能吃,于是他慢慢将茶叶蛋的壳剥了,又去冰箱里给自己拿了盒牛奶,正要坐下,却在那一堆早餐下发现了一张纸条。

“老婆:

昨晚是我的态度不好,我给你道歉。老公这些天的工作实在太难了,你也知道我要升主管,正在和另一个人一起被考察,他昨天嘲笑我,我一直憋着气,回家实在没忍住就对你发了火。

老公为了补偿你,今晚回家陪你吃饭好不好?

一起吃了饭,就不许再生老公的气了哦~”

谢绥垂眸,将那张字条上的字读了几遍,唇角慢慢勾起一个有些嘲讽的笑。

回家陪他吃饭,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为什么会被这个人说成恩赐一样的东西?

谢绥不知道,也懒得想。

他其实在醒来时,就考虑要不要和瞿成栋分手了。

或许梦里梦见的东西是一种预兆,预兆着他追不上瞿成栋,又或是瞿成栋其实早就有了二心,他过分信任对方,什么也看不出来。

梦里那么追着人跑太累了,谢绥是个懒人,醒来后头脑慢慢清醒,忽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为什么非得追着一个人跑呢?

是真的这辈子就非他不可吗?

谢绥的答案是否定的。

但他和瞿成栋相互关联的东西太多,不是短时间内说分开就能分开的。

谢绥觉得,两人现在的关系岌岌可危,只拴着一根不知什么时候会断开的绳子。

他在等那个能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等稻草落下,这段七年的感情或许也要宣告结束了。

谢绥今天没课,决定出门散步换换心情,不然一看见客厅,就会想起那件好像在柑橘味香水里打过滚的西装外套。

他刚穿好衣服,放在玄关的手机却“嗡”地震了起来。

谢绥一边系鞋带一边接通了电话,没看对方是谁,直到听见陈与山的声音时动作才顿住:“你今天不上学吗?”

“上啊,”陈与山说,“但我翘了。”

谢绥皱了下眉,正想训他几句,却想起自己只是人家的课外辅导班老师,好像没什么立场管他上不上学。

可忍了又忍,他还是没忍住:“你明年哪有时间学文化课?今年年末之前你们就结束三轮了,那个时候你在到处考试,你功课落下怎么办?”

“那不是还有老师你么。”

陈与山的声音中满是不在乎:“是老师不相信自己的教课水平?”

谢绥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平时他其实没那么易怒,能很好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可或许是因为前一天刚和瞿成栋吵过架,所以他忽然觉得心浮气躁,很想骂人。

他将那股烦躁压下去,冷冷道:“和我没关系,也不是我考不上大学。如果你没什么别的事,我就挂断了。”

“别别别。”

陈与山本来是想多和谢绥说说话,没想到把人逗急了,连忙放柔了声音哄他:“老师其实我没翘课,我偷偷来卫生间给你打的电话。我是觉得说翘课玩手机听起来好像酷一点,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少年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满满的都是懊恼:“其实是我妈想问问老师,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补课,这不是快月考了吗,她想再给我加几节抱抱佛脚。”

谢绥看了一眼自己在手机里排的课表。

明天晚上他的时间是空着的。

但他又是个不会把话说满的人,最后只和陈与山说:“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我明早会告诉你。”

“没事的,老师。”

陈与山在电话那边轻轻笑了起来,似乎谢绥的回答让他很开心:“我明天四点从学校走,去机构里自习等你,你随时都可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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