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青第二天醒来后身体的毒是解了，但是他的等级还是S+，并没有改变。

不是双修结契后他就能升等级吗？

沈凌青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的确没有任何结契的标志。

沈凌青睡到郑临渊的喜悦立即被冲淡了。

直到等郑临渊喊他吃饭沈凌青还是神情恹恹。

“心情不好？”郑临渊问他:“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饭不合胃口？”

看着郑临渊关怀的神情不似作假，可郑临渊从第一次见他就对他这样，郑临渊一直对他温柔体贴。

可是他不爱他。

沈凌青一想起郑临渊不爱他就心中委屈，和郑临渊实话实说:“可是我真的不想死，你不能和我结契吗？那样……我就不用死了……”

“道侣结契需要神魂结下心印。”郑临渊眼神躲闪:“但我不行。”

“你不爱我？”沈凌青委屈:“你就不能爱我吗？”

郑临渊见不得他委屈，把沈凌青的手贴在了他的心口:“我没有心，神魂残损，不能同你结契。”

手下的心口平静如石，没有任何的脉搏跳动，郑临渊没有心。

沈凌青颤抖着收回手，抱着郑临渊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疼吗？”

郑临渊没想到沈凌青会是这个反应，他抱着怀里的人安抚:“我本身是缺了石心的玉石化形，心是生来就没有，所以很多感情我感受不到。”

“我知道，我追了你一年你都感觉不到。”沈凌青小声吐槽。

郑临渊:“你追我一年？”

沈凌青看他现在还震惊:“我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

郑临渊沉默了。

沈凌青也没指望他能看出来，问他:“神魂残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成神了吗？”

“我从小修行就能听到各种声音，有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还能感知未来的一些事情，但是我无法去改变它。我感受最深的就是你，我梦里总是看到你各种画面，你受伤的时候我也会受伤。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后来我飞升之后终于有能力破开虚空，来到你的世界，但是神魂也丢了一半。”郑临渊道。

郑临渊从来没和沈凌青说过他的事，沈凌青听完震惊:“可是你不是已经成神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我在我的小说世界中或许是唯一飞升成神的人，是最强大的存在。但是这里不属于我的世界，副本世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我无法改变它。相反，它在剥削我的力量。小说外的世界我的存在只是小说中的一个人物，这个世界有很多小说，里面有各种神明，他们或许也被束缚在小说外的副本世界，我们在副本里的强大程度跟小说受喜爱的程度有关，就是小说火不火，读者喜欢的多不多。”

沈凌青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如此，那为什么我受伤你也会受伤？”

“后来我知道因为作者写我是从你的稿子上改的，有些手稿还有你的名字没改，所以我们感知相连。”

“怪不得你一见我就对我那么好。”沈凌青亲他:“我昨天中毒你也疼吗？我为什么我感知不到你的感觉？”

郑临渊点头，又道:“因为你只是你，我却是你改写的。”

“那昨天你疼吗？”

郑临渊摇头:“没你疼。”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个世界？”

“五年前，我来到的时候看你过的不错，就没有打扰你，直到一年多前，我遇见你被怪物拉走。”

“你知道我不怕怪物，还是要我住你这里？”

郑临渊道:“那时候我感觉你的身体在慢慢变弱，想留你在身边照顾。”

沈凌青的确在慢慢被削弱。

“那你怎么当老师啊？还教语言学，你不应该教个历史，语文？”沈凌青有点好奇。

“我从小可以看各种世界的书，好奇的都会看看。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便去你学校做了老师，学校缺语言学的老师。”

“你什么都会啊？天才，你修仙是怎么修的，天天打坐？炼丹吗？有女修喜欢你吗？不，男修也算，你飞升后的神界是怎么样的……”沈凌青一堆问题。

郑临渊也一一回答。

……

“你知道我的一切，你明明知道我在骗你，还是给我过生日？”沈凌青好奇:“为什么呀？怎么不揭穿我？”

“那时候你想过生日，我想生日在哪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郑临渊道。

沈凌青那天确实想过生日，他想让郑临渊送他礼物，也过有人为他庆祝生日的日子，从没有人为他做蛋糕……

他抬头看见郑临渊正温柔地看着他，沈凌青捂住了郑临渊的眼睛。

“别这样看我。”

郑临渊不解，但是没推开他的手:“怎么了？”

“你看谁都这样温柔吗？”沈凌青问。

再这样，他真的会爱上郑临渊的。

他好像真的爱上郑临渊了。

“你爱我吗？”沈凌青拿掉捂着郑临渊眼睛的手，摸着他平静的心口:“你没有心，那你不爱我吗？”

郑临渊看他良久，摇头:“我不知道。”

沈凌青也没希望他回答出什么，叹了口气:“对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奶奶？”

“两年前，她上山祈福摔倒了，我救了他，顺便给她的佛珠渡了些灵力。”郑临渊拍了拍沈凌青的后背:“她一直去各种庙里为你祈福，应该真的在为当年的事后悔。”

沈凌青闷闷地嗯了一声，想起幼年的家事，他还是有点伤心。

“起来吧。”郑临渊推了退紧紧抱着他的人。

沈凌青一直缠着郑临渊，说话也一直压他身上，他恨不得一直挂郑临渊身上才好。

他不乐意的继续往郑临渊怀里钻，郑临渊道:“再去一次你家吧？”

沈凌青慢慢起身:“去把奶奶送我的木雕拿回来。”

只是两人去的时候他的家里一片狼藉，地上有干枯的血液，还有残缺的尸体……

他的家人已经变成了怪物。

郭灵的红色高跟鞋还牢牢嵌在手上，朝着他们爬来要撕咬，沈蝶被嵌在柜子里，头发朝沈凌青缠过来，还有沈奶奶和沈源，他们也嘶吼着爬向他……

沈凌青抱着怀里的木雕盒子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郑临渊快速把他拉开了。

直到郑临渊的车开出一段距离，沈凌青才恍然回神，他看着怀里沾着血的木雕，里面有八个他童年模样的小人。

到家后郑临渊把木雕擦干净放在沈凌青面前。

沈凌青突然紧紧抱住郑临渊哭泣:“这个副本不受我控制了，祂要杀我，我快死了!”

郑临渊抱着怀里的人安抚:“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没有时间了，快没有时间了……”沈凌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