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渊平静的假面下是极致的绝望和疯狂。

他仿佛被钉在十字架上，却能假装安详地沉睡，只要他想，他可以不顾身上的铁钉，决然跃下，徒留一地鲜血。

“洛明冉，可能真的要把洛氏拿回去了。”陆泽渊平淡地说，“到头来什么都留不住……”

“你有想过为什么你对所有竞争对手都能不择手段，却唯独对洛明冉心慈手软，甘心为他做嫁衣吗？”

陆泽渊闻言一愣。

江泠霄说，“我们谈谈吧……”

陆泽渊的眼中有了一丝光亮，他选好芥菜和白贝，结账后，和江泠霄走到不远处的一家“Y&L咖啡”。

“Y&L咖啡”的连锁店已经遍布全国，它的幕后老板言澈赚得盆满钵满，但大部分的盈利都投给了陆氏建立的“明冉慈善基金”。

后来，言澈用“Y&L咖啡”30%的股份，换了陆泽渊手上2%的洛氏集团股份。

“Y&L咖啡”的员工见到二股东和他的弟弟，将二人带到了预留的包厢，这个包厢是洛明冉喜欢的书屋风格，很适合学习和看书。

江泠霄和陆泽渊面对面坐着，江泠霄看着陆泽渊的面瘫脸，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陆泽渊先开了口。

“你为什么觉得他是小冉？”陆泽渊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

他真的不想给自己希望。

每次给自己希望，得到的都是更深的绝望。

江泠霄说：“记得明冉刚发现言澈的遗产由闻家保管时，他担心闻家不归还遗产，便决定孤注一掷，杀闻家一个措手不及，那是我第一次注意到明冉冷酷的一面。”

“其实还有一次……那天，明冉为了从黑衣人手上快速救下言澈，他是真的打算铲除他们，但是我在他的身后，他怕误伤我，才没有下死手，当时我离他太近了，我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杀意。后来，我被捅了刀子，明冉为了查看我的状况，不顾自己被刀割伤。后来想想，以他的身手，想无伤撂倒刀疤不难，他让自己受伤，或许是为了……”

“为了让警方击杀刀疤，永绝后患？”陆泽渊接上他的话，“当时刀疤拿刀追上小冉，他才会被击杀，更何况，那次属于恶性事件，刀疤如果不投降并释放人质，他一定会死。”

“不管怎么说，他们身上都有同一个人的气息，我的直觉不会错的。”

江泠霄没有明说“他已经和明冉相认了”这句话，也隐瞒了林鸢是江泠鸢转世的消息，要是一股脑给陆泽渊灌输太多，陆泽渊的脑子再好使也要冒烟了。

陆泽渊说：“小冉离开时仅仅18岁，今年应该是23岁，但是洛明冉已经27岁了。洛明冉出生比小冉早，也有爱他的父母，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江泠霄说：“这个世界上不能用科学解释的现象还少吗？那你用科学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心甘情愿地接近洛明冉，甚至为他洗手作羹汤？”

“陆泽渊，心比眼睛更能看清真相，你的心是不会骗人的，就像我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