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排书柜，中间摆着长桌椅子，旁边角落还有沙发茶几，凌翎似乎还看到了咖啡机？
这环境，比一般读书室都好，整体装饰也简洁大气。
让凌翎在这儿学习，说不定还能比平时多学一点。
就是，跟她想象中的阵法中心完全不一样！
“这……是书房吗？”凌翎扫视了一圈，最终还是没忍住转头问了句。
这一转头，才发现玄沧的表情也不对，似乎也有点惊讶。
“怎么了？”凌翎好奇的问，“难道我们真走错地方了？”
玄沧微微拧眉，第一反应是反驳，他怎么可能会走错地方，而且，里面这环境也没变，跟他上次来得时候一模一样。
就是缺了点什么，缺的还是最重要的东西。
但那东西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全没了？不应该啊。
所以，玄沧随即也忍不住有些怀疑自己。
玄沧往后退了两步，到门口看了眼。
门上的确还是那个标识牌没错。
标识牌，环境，他的记忆，三者加起来都对得上。
“没找错。”玄沧说，“有点不对劲儿。”
凌翎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啊？”
玄沧直接千里传音，换来了胡玉澄。
没过两秒钟，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相继凭空出现在房间内，就在凌翎面前。
凌翎陡然看到这画面，心脏一激灵，差点没“我靠”一句叫出来，好在胡玉澄那张漂亮的脸蛋太扎眼，凌翎很快发现这是熟人，才憋住没吭声，只默默后退了一步，拍了拍小心脏。
胡玉澄和龟岁岁突然闪身出现的时候，皆是一脸严肃。
凌翎是个有眼力价的，隐约察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便没多嘴，静静在一旁看着。
“好像……真的没有了！”龟岁岁转了一圈，震惊开口。
胡玉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算淡定，“嗯，我让人看下监控。”
说着，胡玉澄掏出了手机，似乎在给什么人发消息。
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很快，一看就是5G冲浪达人。
发完消息，胡玉澄又抬眸问玄沧：“小龙君，你进来时，门口结界有被人破坏的痕迹吗？”
“没有。”玄沧说，“这里应该没有东西来过，除了我们，没有其他陌生气息。”
胡玉澄点点头，若有所思：“我也没察觉什么异样……”
龟岁岁：“难不成出了内鬼？”
聚灵阵的大门结界是经过特殊设置的，只有修真界管理处内部小部分人会解。
龟岁岁都不清楚解法，要不是跟着胡玉澄，他也进不来。
除了按照正常的解法进来，强行打破结界也行。
但只要结界破了，胡玉澄作为设立结界的人之一，立刻就会有感应。
听到这，凌翎心底有了点猜测。
似乎，有什么东西丢了？
胡玉澄摇摇头，不太认同龟岁岁的说法，“现如今，还有什么法器能不动声色，一下把聚灵阵内的灵气全都吸干？要是有这东西，那个人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说到这，胡玉澄突然顿了顿，眼神猛地转向了凌翎。
凌翎一愣。
玄沧见状，长臂一捞，立刻将凌翎护在了身后，不满的瞪向胡玉澄：“你看她干嘛？”
胡玉澄：“……”
这么护着？
看来是和好了。
谁哄得谁？
速度挺快啊。
胡玉澄也挺佩服自己的，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想小龙君的八卦，心态不是一般的稳。
“小龙君，我只是想问凌翎同学一下，没有恶意……”胡玉澄无奈的说。
凌翎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玄沧，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心底阵阵发热。
就冲同桌这护着自己的速度，以后再有什么矛盾，她一定主动妥协一次！
不过，刚刚胡玉澄看她的那一眼，的确没什么恶意，凌翎这还是能感觉到的。
凌翎伸手，扯了扯玄沧的衣角，示意他可以松开了。
玄沧后知后觉，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反应过度了。
但给凌翎服软就算了，给胡玉澄服软那是不可能的。
玄沧依旧板着脸，没说什么，只是稍微往旁边站了站，露出身后的凌翎。
凌翎刚准备开口问胡玉澄要问什么，一道虚弱的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
“主人……”
是熟悉的小奶音啊！
凌翎呆愣片刻，旋即惊喜的瞪大了双眼：“虚空！”
凌翎没有在脑子里跟人说话的习惯，这一句是直接叫出来的，在场其他三个人都听到了。
“虚空洞醒了？”胡玉澄忙问。
“嗯嗯！”凌翎点头，“他刚刚在我脑子里出现了！叫了句主人。”
“怎么突然醒了？不是说需要灵气……”龟岁岁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等等！虚空洞是不是能吸收灵气？”
虽然他们几个没有明说，但凌翎听他们那么一讨论，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问问他？”凌翎说。
她就是个半吊子主人，对虚空洞也一知半解，根本没法解答龟岁岁这个问题。
虽然，龟岁岁似乎也没有想让她解答的意思，不过好歹她暂时也还是虚空洞的主人，事关虚空洞，那就是事关她，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话说回来，小虚空居然叫她主人？！
沉睡之前不还是她喊他虚空大人吗？怎么一觉醒来，她的地位突然就这么高了呢。
不得不说，小虚空这么喊她，她心底还是稍微有点暗爽的。
实在是虚空这小奶音，她还一口一个虚空大人的喊他，着实有些违背良心了。
“虚空？你还在吗？灵气是你吸收的吗？”凌翎当着众人的面问。
脑海中一片沉寂。
就在凌翎以为虚空可能又再度陷入了沉睡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熟悉的场景再现，虚空可爱的小身影出现在眼前，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漂浮在半空双手环胸盘腿坐着的酷酷姿势，身上还穿着她们学校同款校服。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跟虚空也没相处多长时间，但再看到虚空的小身影时，凌翎却觉得格外亲切，莫名激动，从她的语气就能听出来：“虚空！你可以化形啦！”
虚空：“……本座一直能化形！只是之前稍微有点虚弱而已！”
但听凌翎那个语气，仿佛他是个菜鸡，第一次学会化形似的。
玄沧第一次见到虚空的人类形态。
明明挺可爱的一个小娃娃，他却看着各种不顺眼，上次听凌翎喊他“虚空大人”的时候，就对他有意见了。
这会儿亲耳听到虚空跟凌翎说话的语气，顿时就更不爽了。
“喂。”玄沧盯着他，“你就是这么跟主人说话的？”
声音听着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但熟悉小龙君的人都知道，小龙君不高兴了。
即便是第一次见到玄沧的虚空，都明显感觉到了面前这位看不出什么物种的家伙充满敌意。
怎么说虚空也是上古时间就被建造出来的，见过无数大神，岂会被轻易唬住。
虚空挑了挑眉，不怕他，懒洋洋问了句：“神族？”
也就只有神族，他看不透……不对，还有他现在的主人。
他现在的主人，比面前这个神族还要神秘。
明明就是肉体凡胎，却又透出一丝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玄沧也并不意外面前这小家伙能看出他的身份，如果连他神族的身份都看不出来，那这只听说由造物大神亲手打造的虚空洞也太弱鸡了，造物大神若是知道，非得把他回炉重造不可。
凌翎即便一开始没看出来同桌有些不高兴，但后来两人对视时的火花四溅，也让她感觉出了气氛不对。
……但这是为什么！？
作为一个情绪稳定的人类，凌翎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他们这些非人类之间的情绪波动。
好在龟岁岁机灵，赶忙跟着打圆场——主要是跟在小龙君身边这么长时间，龟岁岁已经习惯性的在小龙君把气氛搞僵硬之前，适时出来缓和一下。
他往前一站，打断两人的对视，重新将话题拉回正轨：“虚空大人，还想请问您一下，这聚灵阵中的灵气突然全都消失，是不是跟您有关？”
龟岁岁原型普通，年岁搁在上古时代也算小，哪怕是神龙的家臣，在虚空洞这个正儿八经上古神器面前，尊敬的叫一句“虚空大人”，也是应当的。
虚空也不是真想和玄沧起冲突。
他也就是看面前这个神族年岁尚小的样子，却丝毫不懂得尊重前辈，才跟他呛了一句。
真要是打起来，他现在这虚弱的小身板，还真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哪怕对方毁不掉他的本体，但若是把他搞得魂体再度陷入沉睡，也蛮难受的。
思忖片刻，素来嚣张的虚空也收敛了许多，假装不经意的收回视线，看向面前这只懂礼貌也更赏心悦目的小乌龟，缓缓开口：“本座是那种不问自取的神器吗？”
龟岁岁愣了：“不是你！？那你是怎么突然可以显形的？”
在虚空间接否认的一刹那，胡玉澄和玄沧的目光就齐齐看向了凌翎。
玄沧是突然想到了凌翎之前说得，进大楼的一瞬间浑身舒畅。
胡玉澄则是反应过来，神器和主人绑定之后，能力一定程度上受主人影响——如若不是虚空洞自己吸收了灵力，那……多半就是因为凌翎这个主人了。
凌翎被看的有点方。
玄沧和胡玉澄的眼神向她传递着一个很明显的消息——这件事情，可能跟她脱不了干系。
“是，因为我吗？”不等两人问她，凌琳主动开口问道。
玄沧看不得凌翎担惊受怕的样子，上来先安慰了一句：“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