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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欠一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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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的淤泥下,青紫的瘀伤只露出一些边缘,傅之安便按上了她的手。

田埂上很安静,两人的动作像是被静止了一般。

“我没事。”

回应他的是林径霜卯足了力气的一个爆栗,砸到额头上的瞬间收了些力。

“傅之安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你要钱给人家跪着擦地干什么!”她自以为面色狰狞,在旁人看来却是极其在乎而生气。

她压低声音,“就你这样的还当君王?你拉倒吧,被人欺负成这样。”

一把拨开压在她手上的那只脏兮兮的大手,用身上的衣角将腿上的淤泥擦得干净些。

“你喜欢受欺负就算了,还连带我今天被那赵闲娘奚落一顿。”药粉撒到腿上被压住,用干净的手绢压紧包起。

得了照顾的人不再隐忍,在包紧的过程中甚至嘶出声。

林径霜看他一眼,一巴掌把那张可怜巴巴的脸拨到另一边。

“嘿!还想装可怜,你哪儿来的脸。”

“昨晚是事急从权。”他手撑着半躺在田埂上,阴云密布了一早晨的脸此刻净享阳光,半眯着眼看着眼前急得跳脚的人。

林径霜手中动作停下,读书人果然是会形容的,还事急从权呢!哪件事急了要在榻上那样!权是谁?在外面跪着擦地板,回来他成了权了!

果然封建余孽不是好东西,她还以为自己搞到了个什么听话的好夫君呢!

正当她在内心纠结要不要和焦大娘说想办法和离,傅之安又好死不死靠过来。

“是你说的,要买小衣,我总得弄些钱回来。像你这样难养的小女子,定是那种……”

“哪种?”一只手已经举了起来,她觉得趁他虚要他命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那种没了钱就会休夫,休不了可以想办法杀掉的,缺良心的人。”

巴掌没有如他意料的落下,眼前人表情奇怪。

良久,她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醍醐灌顶般的“哦?”了一声。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她站起身来,向田里都混了个脸熟的同村人打了个招呼。

“大爷,麻子叔,我先把他带回去了,今儿下午他的工钱你们分了吧。”

碧顷上支起几抹身影,其实早在薅草的间隙里偷听田埂上的八卦了。此刻一张张黝黑的脸上都滋着一张大嘴,活像村头的大喇叭花。

“客气啥,安心把你家这位领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她身上,面上淡然向田中人示意,乖巧的被领走。

田埂上的路不好走,每一步踩到边上便有一大块干裂的土块倒到田里。尤其是身边挤着一个壮实的男子,她只能走边上,灰尘土砾在崩塌时迸溅到鞋里。

终于在第三次脱鞋倒土之后,她一把推开身上黏糊糊的人。

“你腿又没断,贴着我做什么!”

眼见着后面人耷拉下来的脸色,她的脑海中有了一个不太适合的想法。

“傅之安,我遇上你之后其实是有些倒霉的。”她观察一下他的脸色,在得到沉默的认同之后稍稍放肆了一把。

“你看又是蛇窟又是刀啊剑的,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补偿,或者扮演你的妻子的一点劳务费。”

“我现在没钱。”

林径霜眼神冒光,这事有希望。

“不是现在,是以后。但是为了保证呢,你可以给我写个条儿,写你自愿赠予我多少钱。”

那双眼睛铮亮,傅之安突然觉得,相处这么久,好像现在她是最快乐的。

“你想要多少。”

一双手绞在粘了泥的衣衫前面,头一回摆出了娇羞面容。

“哎呀,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啦,一百两我也不会嫌少的。你先回家,我去柳姐姐家借笔墨来。”

她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将贪吃爱财的形象统统暴露无疑。

柳姐姐是村中唯一有笔墨的人家,新婚嫁给了唯一的教书先生,虽说不能下田劳作,每年的束脩也足够一家人生活。

还未至门前,就听见门内一阵婴儿哭声,紧接着是温柔女声的轻哄。

“柳姐姐,你在家吗?”

门被推开,年轻的妇人从门内探出脑袋。见到林径霜,喜出望外把人迎进去。

“还说去找你呢,我和他爹打算上镇子上把这些束脩换点粮食,孩子还小带不了。正愁着没人帮看呢,阿霜妹妹你帮我把孩子带回去,我们从镇子上回来后去接孩子就是。”

随即一个包裹好的大包裹,连同着那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被塞到她怀里。

三个月大的孩子软绵绵,与她对视一眼边瘪瘪嘴,预备开启嘹亮的歌喉。

“等一下等一下,柳姐姐,我没带过孩子,我……我是来借笔墨的。”她端着孩子感觉分外为难。

傅之安等了许久,终于在门外看见那个背着大包裹的妻子。远远的如同一个浑圆的球,手上捧着一个不知名的花色包被。腰间一个小网兜挂着她所求的笔墨纸砚,出去时还兴冲冲的脸现在沮丧无比。

他迎上去,一眼就看见她怀里那张嫩色脸颊,正吸吮着自己的手指头,睡的正香。

“你把人家的孩子也借回来了?”他忍不住笑道,在她幽怨的眼神中接下她手中的炸药包。

僵硬了一路的臂膀终于解放,她冲进屋里就躺在榻上,死活再不肯接手那个奶娃娃了。天知道他一路哭叫,端的是一副好嗓子,以后子承父业做一个教书先生没跑了。

他们在这一个月不到,只有些简陋的家具,可为家徒四壁,更不必说婴孩住的摇篮。那孩子也精神,只要一碰到桌子就哭,必得放在松软的被褥上。

林径霜一睁眼,便看见睁着眼睛研究她的两只大眼睛。

榻前之人正伸出手到了她的腰间,细细研究她的腰带。

“你禽兽啊!当着孩子的面你做这个,人过来几个时辰你把人小孩教坏了怎么办!”

傅之安失笑,将手中重重坠下的一包笔墨纸砚放到桌上。

“做什么?我不过是怕漏了墨水,今夜没床睡罢了。”

两人还没安定下来,榻上呈大字型躺着的人便坐了起来。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目光锁定了一边静悄悄吃手指的小孩儿后,一张脸几乎皱到了一起。连忙将人拎起,离自己要多远有多远。

空其中弥漫着一股恶臭,两人愣在原地,傅之安默默离得远了一些。只有手中的孩子,沉默了一瞬,开始咯咯笑。

“傅之安,你还不过来把他接走!弄到榻上,今晚我俩谁都没得睡。”

门口的人迟疑着,他爱干净不是一日两日了,虽是在军营长大,可即使是沾了血腥的衣物也会尽快换掉。

如今,下地干活还不行,甚至要给小孩换尿布吗?

他迟疑着,终究还是败下阵来,走过去接住那个正扭动身子的小孩。

“现在怎么办?”

林径霜憋了长久的一口气,冲到背回来的大包裹旁,从里面翻找出干净的尿布。离放孩子的桌子远远的递过去。

“快呀,你给他换上。”

接过尿布的傅之安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动作,无论是往前还是往后,他这辈子原本都是没有机会干这种事的。

好在孩子适时的嚎了起来,将隔壁的焦大娘吸引过来。一进门便看见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还有桌上一个滚成毛毛虫样式的小婴儿。

她顺手接过尿布,麻利将孩子翻个身,解开肚子上的细带换下那片脏了的尿布。

黑褐色的尿布已经全部湿透,上面粘着黄黄的排泄物。林径霜倒吸一口凉气,按捺住想要落荒而逃的脚步。

“你们离那么远做什么,快来学一学,往后有了孩子都是要过来的。”

林径霜屏住呼吸,把愣住的男人往前一推。

“他学,他学就行了。”

屋里的门窗都打开通风,洗换好的小孩躺在床上乖乖睡觉。门外傅之安在焦大娘的指导下,拧着眉清洗那块尿布。

门内的林径霜也没好到哪儿去,坐立不安的离榻边一段距离。她看见那张桌子边能想起上面曾处理过那些脏东西,而榻上的罪魁祸首正口水涟涟的啃着她的被褥。

洗尿布的水被泼的远远的,傅之安进来时,感觉到立在门边的人不着痕迹的稍稍离他远了一些。

他靠近些,她便再跑远些。

“你带回来的孩子,我洗了尿布你还嫌弃我!”

“没有没有,我就是……哎呀,反正没有嫌弃你。”她嘴上说着,行动上却往后退两步,两只眼睛防备的盯着傅之安碰过尿布的一双手,将嫌弃一词诠释的清晰可辨。

他心下了然,举起手走近,一把抓住面前的人。

“你觉得我脏?那你也别想干净。”其实那双手早用皂角洗过五遍了,用焦大娘的话来说,那是孩子,不是狗屎,何苦来这么嫌弃。

一场玩闹,林径霜气喘吁吁坐到桌边,也顾不得脏不脏的问题,捉起茶碗便要喝水,顺便打开兜中的笔墨纸砚。

傅之安倒也不推辞,思索了一番便提笔写道:夫傅之安今允妻林径霜一百金,拜为礼金,既酬壮志,不负良人……

还未写完,便被人一把扯了去。好鸡贼一人,这哪是欠条,这是卖身契吧。

“你得写,你,傅之安,按约欠我一百金,其他废话不要写。”她另抽一张纸,整整齐齐摆好,“不要浪费纸哈,挺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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