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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梳理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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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等久了吧?”

官家的目光从楚郢脸上的红印子一扫,登时嘴角轻抽,这个珠珠,力气可真大,这么一下就把个俊秀儿郎打成了这副模样,真不愧是他的亲女。

“臣不敢。”

待楚郢和长平给圣人和戚妃行了礼,官家才“嗯”一声,挥手让他们坐下说话。

楚郢自然地扶住长平落坐在软垫上,弯腰去顺她的衣摆,之后才从容坐下。

长平虽瞠目于他的所为,在官家面前还是忍住了讥讽。

“上回去月清殿,太医令说你心郁难解,怎么样,长平,近来几天静养得可好?”官家端起杯盏轻抿,随口问道。

长平还未开口,戚妃便答道,“官家,再静养也没有不让人去看望的道理呀,长平第一回怀孩子,难免惶恐不安,莫非是宣宁还没气消,非得把我儿关在那殿中么?”

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长平心弦轻拨,看了一眼官家,又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圣人挑眉冷哼了一声,说道,“官家已明言是太医令道长平需静养,戚妃怎无中生有,又怪到宣宁身上去了?”

戚妃才懒得理她,只见她玉手轻转,一收帕子,美目含着泪,委委屈屈地抽噎了一声,向长平说道,“儿啊,你说说,这些日子你可好啊?”

长平答道,“官家赐太医令亲自看顾,每日晨起黄昏都来诊脉,对症下药这些天,心结已然解开了,再加上平日又有猧儿陪伴,儿在月清殿很是自在。”

说罢又起身谢了一次恩。

戚妃吃了一惊,就连泪也忘了挤,怔了半晌,说道,“妾听闻,有孕之身不宜养些个猫儿狗儿的…宣宁送来那猧儿,先前就害得长平晕过去一回,也不知是不是…”

官家悠悠然接过话,说道,“不错,难为戚妃还记得猧儿的事,朕险些忘了这茬呢。”

戚妃心中轻跳,只恨不得能捂住自己的嘴。但闻官家扬声道,“沈亥风呢?来了没有?”

官家在这儿坐了一整天,着实不知外边是什么时辰了,轻屏后面映上几道影子,姚海领着一行人进到殿中。

楚郢抬眼一看,心中警铃狂响,手下收力,险些将垫团抓破。

为首的淄川王面色铁青,仿佛手脚都僵硬了,他后边跟着不良帅、大理寺少卿、长安令,一个不落。

他本以为今日他进来是要商议婚期,现下看来,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堂审。

沈亥风在场上巡视一圈,露了个满意的笑容,“来得很齐嘛!”

他转向官家,询问道,“官家,可以开始了吗?”

而官家呢,摆手示意姚海把晚膳端进来。宫人们端着珍馐穿梭在脸色各异的众人中,姚海又命人搬来了轻屏挡在官家面前。

挡住好,不然看着那些个嘴脸,他该如何下咽?官家对姚海点点头,扬声对沈亥风说道,“沈卿开始吧。”

沈亥风清咳两声,低声对大理寺少卿明澄说道,“你先说吧!”

明澄微微颔首,一板一眼地从随身的书箱摸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对着轻屏的身影说道,“前日里,官家令臣主理月清殿无名尸骸一案,如今已有了眉目。死者名为沈复旌,生前乃是月清殿长平公主的七等长卫。”

他打开册子,从其中取出北衙的职册,说道:“据职册所记载,三月初一,戚妃娘娘以玩忽职守罪撤换了月清殿的四位长卫,沈复旌既在其列,而后九门录事所的出宫名单册丢失。随既臣走访了其余三名长卫,发现他们并未往各营历练,而是闲赋家中,并且都在三月至四月之间相继出了意外,皆已不在人世。”

明澄叙述了一遍沈复旌的死因以及案发地点,随后顿了顿,淡然的目光无声落在长平身上,只听他问道,“询问过月清殿的宫人们,可他们都闪烁其词,敢问殿下,三月初一那日您在何处?又有何人进到月清殿中来?”

殿中可闻落针,长平忽觉得呼吸困难,深吸了一口气。

官家敲敲筷箸打断了明澄,“够了,既都查明白了,还问询什么,说你该说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长平,饿了?过来同吃。”

一众宫人们忙上前添置碗筷桌椅,长平无视了戚妃和淄川王可洞穿磐石的目光,答了一声,目不斜视转进屏风里头去了。

明澄看了一眼长安令,询问道,“永宁坊火情案,您说还是我来说。”

长安令垂首咬牙,说道,“你说吧!”

明澄点头,面色不变,继续说道,“三月初二夜,永宁坊迎东街明福巷走水,街面皆损,三十六人身亡,十五人重伤,死伤共计五十一人,据京兆府的录事册可知,火源起点为巷尾沈家,即月清殿尸骸案死者沈亥风的府上。”

他拿起册子念道,“沈家一家六口人无一幸免,沈亥风也在其列中。尸骸案发后,臣重新梳理了永宁坊的案子,有了新的收获。”

他顿下声音,对官家说道,“官家,臣有证人要传。”

“传!”

衣衫褴褛的少年被五花大绑推进了内殿,他嘴上咬着白布,一头乱发遮住了脸,只在挣扎间隐约看见一双猩红的眼。

“这是证人?”证人何需绑成这副模样?

沈亥风笑了一声,答道,“不错,是证人,也是受害人。”

那清瘦的少年猛地站起来,沈亥风一拉手中绳子,蹙眉在他背上狠踹一脚,少年扑通一声又趴在了地上。

沈亥风呵斥道,“行了,老实点。”

他上前几步,捏住少年的下颌,将他那一头乌遭的乱发尽数拢到背后,一张年轻俊秀的脸上戾气横生,目光恶狠狠地在众人身上寻索。

李桦猛地后退一步,不可思议道,“沈…”

沈亥风笑了一声,“哟,看来是老熟人了,大王认识这小子吧?”

这怎么可能呢,李桦和戚妃交换个眼神,沈复旌死得透透的,由他们亲手葬下,怎会死而复生。

李桦吞了吞唾沫,问道,“这是何人?”

明澄说道,“臣查出,沈家六口尸首中的父母、祖父母身上均有被捆绑的痕迹,而沈复旌以及他的同胞兄弟沈楼旗却没有。”

沈亥风一把扯了沈楼旗口中的白布,说道,“行了,说话吧,你是谁?三月初二那夜,又发生了什么?”

沈楼旗目光阴冷,定定地看着淄川王,方才这个男人的反应最大,想来和这案子脱不了关系,若不是这个不良帅踩在他肩上,他早已掐住了李桦的脖子,要与他同归于尽。

他趴在地上,开口道,“我就是沈楼旗,到了这个时候,帅主还不肯告知是何人要取我全家性命么?”

轻屏后头一声清咳,沈亥风脚下用力,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右侧留着缝隙的窗牍,嬉笑道,“明少卿铁面无私,只要你无所隐瞒,他自然能替你找回公道,可你若是一时冲动犯了事儿,还能将他绳之以法么?”

沈楼旗试图扭了扭身子,见实在没法子摆脱,只好冷笑道,“你们这些贵人们,有的是替死鬼为你们挡命,我不要什么公道,只要我还有些力气,必要让那人亲丧我手!”

他使劲儿挣扎,看向面色苍白的李桦,大声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他们?你是谁!?”

沈亥风“嘿”了一声,硬茬他见多了,这么傻的还挺少见。“那位”还在西窗下听着呢,可不能失了面子。

他从怀中摸出个瓶子,瞥一眼轻屏上的影子,俯身将药水灌进了沈楼旗的口中。

“你…”少年一下安静下来,沉静的眸子中水波波澜不惊。

明澄很是看不上沈亥风这般行径,摇了摇头,无奈地问道,“沈楼旗,三月初二那日,你家发生了何事?”

沈楼旗犹如牵线木偶,声音木然道,“三月初二那日,有六个人潜入我家,捆了我,还有我的父母和祖父母。随后他们在家中燃火,又拖来一具与我大哥体型相似的无名男尸,要做成我大哥与家人葬生火海的假象,他们见火势渐大,便都遁走,可我曾与戏班的皮师傅学过脱索,虽挣脱,却已来不及救出阿娘他们…”

言语间,少年不甚清明的眼中滚出泪来,他吃了药水,本不该有情绪起伏的,沈亥风疑惑了一声,下意识看了看手中的瓶子。

“没错啊…”他挠挠脑袋,有些想不明白。

沈亥风从小无父无母,自然从未体会过与亲人生离死别的痛苦,那日沈宅火光冲天,沈楼旗只能眼睁睁地听着亲人的哀嚎,跪在地上祈求雨势再大些。

明澄继续问道,“为何沈宅仍然是六具尸首?”

沈亥风瞥过去一眼,这个大理寺少卿比吃了吐话水的沈楼旗还要冷静些,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

“邻门有家人中,有一未曾登记的黑户,第二日我回去时,发觉邻门也没有了活口,于是我将一具尸首拖回自家,做成自己已死的假象。”

“那些闯入你家的人,你可记得他们的脸。”

“记得。”少年木然回答。

明澄点头,一旁的沈亥风便与他一同从书箱中取出了二十张画像,一一铺在地上。

沈楼旗很快便选出了其中三张。

明澄与沈亥风再次铺出二十画像。

沈楼旗又选出三张。

明澄看了一遍,冲沈亥风点头,沈亥风接了画像,咳嗽一声,又看向西窗,不知怎么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沉稳下来,“不错,这六人,便是我主理的‘通义坊刺公主案’的六名身死的武士。”

他转向淄川王,露了个笑容,问道,“大王,听说这六人还曾袭击过你主理的‘西郊袭击案’的受害人徐骁,咱们一同梳理梳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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