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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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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枳移走眼眸,看着窗外,轻笑道:“我倒是不清楚,我这个一介俗人,和大师有什么相似之处。”

清幽将佛串挂在手臂上,开始为周枳开药方。

“这些药,有些苦口,不过想来夫人自是知晓良药苦口的道理。”

又看了看外头的时辰,道:“现在去药铺,倒是能赶上中午熬的药汤。”

周枳领意,道:“冰清,你现在去铺里买回来。”

冰清看了看对面的人,有些迟疑,“现在?”

周枳知道清幽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刚巧她也想弄清楚这个世上的有些事,倒不觉得他奇怪。

冰清显然不这么想,在她眼里,这大师和刚来的时候有些不同,她不大想离开,“奴婢还是先照顾夫人吧,夫人的病总要慢慢养,少这一顿……”

周枳打断她,道:“无事,你去吧,我有事叫门口的小厮便好。”

冰清听到周枳这么说,也大概明白了些什么,只是有些朦胧,也不知所以然,因周枳执意,她自是遵从,到底出了府去。

清幽看着一步三回头的丫鬟,笑道:“夫人御下有方。”

周枳正色到:“大师还是叫我施主吧,出家之人,目下皆空。”

眼下耳房仅有他们两人,周枳并不将他看做真正的出家人,毕竟他眼里偶尔流露出的神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清幽这个名号。

果然,清幽听到后,轻笑着将佛串扔到桌上,“我本一孤人,游走于世间,幸得佛法相救,却甚觉佛法难参,便改钻医书,得了一佛陀医僧的名号而已。”

“不瞒夫人,就是在山上,贫僧我也是吃肉喝酒的,徒有一个名号罢了。”

周枳没什么耐心听他闲扯,沉声道:“若是大师支走我丫鬟,独留我下来是听大师对佛祖怎样的不恭不敬,我看没什么必要。”

清幽带着轻慢的笑意,“瞧瞧,什么叫做不恭不敬,俗语有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对佛祖可是尊敬的很呐!”

周枳眸眼半闭,已是不耐烦极了,语气有些不好,“那您可能没听过后半句,后半句也有言‘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周枳说完,惹得对面的人拍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玩儿好玩儿,好玩儿好玩儿,好玩儿好玩儿!!!”

周枳脸色不好,她是半分都笑不出来,觉得自己对面坐的人就是个疯子,她还把疯子叫做大师,想从他嘴里听到有用话,简直是浪费时日。

等他趴在桌上,终于笑够了,才想起自己模样动作甚是不雅,堪堪整理起来。

若不是这人救过自己一命,周枳想立刻起身离开。

“咳咳,看来夫人不觉得好笑啊……那就给夫人讲讲将军的神勇如何?”

说着,他自顾自斟一杯茶,眼神飘忽,似在努力回忆,“贫僧我啊……在很久之前被将军救过一命,哦,可能是两命。”

周枳不做声,这话她从冰清那里听说过。

清幽也不管她,兀自陷入回忆中,“那时,我还是个从顺国过来的游人。当然,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不好听点,就是沿路的乞丐。”

周枳来了点精神,清幽是顺国人?可是据她所知,陈忻之手下的鬼门可是和顺国十分不睦的。鬼门中人,曾砍下顺国武士的头颅,献过去,惹得顺国多年不敢来犯,亦是和大成王朝不来往。

清幽的话还在继续,“那时我不满顺国的治国之策,度过边境,来到这里,遇到山匪,很是吓人,刚巧陈将军路过,从山匪手里救下我。”

“那时他还不是将军,只是一个未及冠的孩子,武功却已经不俗,那时我便想,这人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陈忻之历来有本事,在陈府能得丞相陈尧重用,单独把他摘出去,就为了护卫陈青芷,拿到遗诏,可见对其的重视。

突然,清幽话锋一转,“不过,他一定想不到,我会在后来十年后,再度去世。”

周枳听得茫然,去世?陈忻之认识他时,十来岁,如今已是二十几的年岁……周枳不解,将目光重新看向他。

刚才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会儿直坐起身子,凑近轻声道:“我本该在不久后要死的。”

周枳默然,心中似乎已有答案,呼之欲出,她本就是各个位面穿梭之人,这会儿完全不怀疑面前这人编故事。

不过,她向来谨慎,“什么,意思?”

清幽往后靠了靠,慢悠悠到:“昨日陈将军本该去陈府身受重伤,我来医治后,回去的路上被人射杀,至此久病不愈,身亡。至于将军要找的东西,我虽然不知是什么,却本该永不见天日的。”

“昨日过后,本该将军府一把火被烧,明王下狱,武王登基……但是,如今这一切都没发生。”

周枳问到:“你如何能知晓?”

清幽:“自是因为……我是两世之人。”

得到这个答案,意料之中,却又听得面前的人继续说:“我虽在山上,却常有京城的人来拜佛烧香,去年就听闻,陈将军所娶之人,并不是周府嫡女周青月,而是从小被送出去的胞妹周枳。”

“前世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事。没有周枳,没有周府二小姐。”

周枳迎上他探究的眼神,也丝毫不退缩,捡了点自己感兴趣的,问到:“所以,你前世的时候,昨日陈忻之也去了陈府。”

清幽点点头,“可能是一场计谋,也可能他自己发现了什么。”

“所以……夫人难道不是和我一样吗?”

周枳双手藏在袖笼中,捏着手指,一时没回话,许久才继续说到:“我与大师不同,这是大师的因缘,我不过只这一生可活。”

她说的真挚,也确实想不起来自己所有的过往,不过清幽何等人,一眼便看穿了。

“原是忘记了啊……可惜。”

周枳疑惑,“可惜什么?”

“可惜了陈将军一腔深情,不过这也是你们的因果罢。”

她轻声问到:“大师如何知晓我同你一样,是两世之人?”

清幽的笑意渐深,“阿弥陀佛,因为那两句俗语,是已圆寂的佛陀山祖师教语,世上对他可是讳莫如深,这教语世人更是只知其一,不知施主如何知晓其二的?”

是啊!周枳如何知晓的?她心里久久不能平复,因为她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的了,就好像她本来就知道一样。

周枳站起身来,直接问到:“所以,您确定我就是她?”

“大惑不解时,便是真相大白日。今日已晚,施主该休息了。”

当他转身而去时,房门刚好从外面打开,站在门前的,赫然是陈忻之。

也不知这人站了多久,听到什么。

周枳往后轻移两步,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复又站在原地,直立立得回望过去。

陈忻之手背在身后,踏入门框,脸上不见一点异色。

声音却有些不大明显的颤抖,加上他本就体弱,大病未愈,说出的话来,比寻常都柔三分,“我……你受伤昏迷时,我曾唐突,给你包扎过伤口。”

周枳点点头,当时许是自己身子受不住,晕了过去,根本不知道这事,不过就算自己醒着,陈忻之给自己包扎,她也不会多想什么。

“所以……你肩头的花印,什么时候有的?”

周枳眉头一挑,左手覆上肩头,那石榴花,是她一直带着的,自有记忆以来,在以往,就算身子有成百上千个,这花印却一直在。

“什么意思?”

陈忻之轻声到:“先丞相陈尧的嫡女,陈青芷,有同样的胎记,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大小。”

周枳双唇微微张开,显然惊讶极了。

她重重坐下,突地想到一件久远的事。

在来到这世上之前,跟随她许久的系统曾说,这个世界……是她自己选定的。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没见过别的世间繁华,所以选了这样的地方,现在细细想来,她本就想回来的,她那时一定是一心想回到这个地方来。

陈忻之虽尽力压住自己内心的震撼,胸腔的跳动快要蹦出身子,他也咬牙立在原地,唯有周枳看不见的地方,一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

他知道她忘了所有,可是,她回来了,即使换了身子,变得再也和以前不同,她也还是她,是他的芷芷。

陈忻之几乎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往前去的身子,站在离门槛不远的地方,他甚至控制着不敢让眼泪落下,一双眼已然通红。

他害怕她不是她,也害怕她是她,陈忻之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他的头开始习惯性痛起来,却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醒的了。

两人一坐一站,在这房中许久,等到半下午,外面飘起小雪,周枳才起身来。

她一个什么记忆都没有的人,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面前的人,毕竟他对陈府小姐的感情,她最是清楚不过。

她害怕自己是,却连自己最爱的家人,连陈忻之也忘记了,她更害怕不是,让面前的人……空欢喜。

恰在这时,外面一片寂静中,铛铛想起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

陈忻之从周枳身上回神,凝神静听,才想起自己为何回府来。

他立刻走到周枳面前,用从未有过的神情看着周枳,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匆匆道:“你呆在府中,别出去,等我回来。”

周枳眉头紧锁,“这么快?你呢?你去哪里?”

在她想来,就算是明王和武王发生宫变,也不会这么快的,不知是他们俩谁先坐不住。

陈忻之来不及解释,只一个劲对她说:“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出自《济公李修缘》道济禅师(济公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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