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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穿回毁容父亲的校草时光 > 第31章 线条

第31章 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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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发通知,说由于顺位调整,学校里多出来一所本地的双非外国语高校的保送资格,三天内,有意愿者可递交申请,五天后将通过考试竞争名额。

迟雪站在公告栏前,呆呆停滞,望着那几个铅字,听周围人议论纷纷:“我看六班那个,好像本来说要去复旦的,后来又改北大了。”

“是前面有人放弃了吗?这么突然。”

“听说好像是重点班的那个尺言,那天办公室里在说这件事来着。”

“不会吧。”

迟雪退出来,今日上课,林枫面色憔悴,也在台上讲道多出一个名额的事情,让大家可以去争取争取。她看向尺言的座位,已经空了好几日,她低头,试图不再去想。

这种高级的私立院校,每年都要保一些顶尖的学生去92,也要保一些水平以下的学生前往双非。因为是知名高中,生源很好,双非院校也愿意接受。学校就在这番操作下,保证自己的重本率能最大提高。

大多数中层学生,都能去比这些双非更好的院校,自然没有投以青睐。

迟雪忽然有一种预感,她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递交了申请。

因为大家都说,试一试吧。

是啊,试一试吧。

与她竞争的,几乎都是普通班的学生。他们的水平实际上不相上下。

迟雪去了解了那所外语院校的档次,虽是双非,但口碑一直很好,是大热门院校,工酬水平能排全国前二十。

她开始简单备考,几日下来,在一个沉闷的下午进了学校考场。

题目很难,迟雪的笔写一会,停一会。她想起父亲被保送的专业也是外语,他考试时是不是也这样呢?

与题海不一样,这套内推试题分明更注重学生的综合水平,将大量篇幅放在写作上,不仅要言语清晰,还要内容深刻,她笔试第一。

她的英语发音并不算好,在面试的时候,却也没有怯场。这个名额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她像对待平常事一样对待它,毫无紧张,也毫无兴奋。

最后,五个人的面试她排第三,名额落到了迟雪手里。

她被保送了。

在几十年后,一门语言的掌握已经算不上技能。她在外语上很快适应这个时代的水平,并且过程轻松。她被保送英语专业,在这个黄金的2014年,外语尤为吃香,语言类专业分数水涨船高。

迟雪后知后觉,恍然回神,不明白父亲为何要放弃这个机会。

长久消失于校园的尺言,终于在十一月份,回到学校。

他一如既往沉静,穿上了卡其色的外套,以抵挡秋风。

他变成秋天的颜色了。迟雪忍不住想。

时隔多日,迟雪终究是抵不过内心,那些过往的岁月是真实存在的,她无法舍弃。

而对于尺言,一个横空出世的女儿是虚实不定的,谈不上爱惜。

迟雪在尺言独身行走时,主动凑上去了。

她委屈,一出口,眼眶就不自觉红了,她听到自己微颤的质问,像相隔二十多日没说话一样干涩:“你,为什么要放弃保送?”

尺言被她拦住去路,只得停下。

“没什么,突然就不想去了。”

迟雪不相信,反驳道:“那可是北大。”

“我不是很需要这份学历。”尺言回答,他每字每句都属实,没有这份学历他一样能过得滋润。

“你是不是还一直和那个警察往来。”迟雪突然提高声调,声音尖锐,“是不是他不让你去上学的!”

“不是。”尺言回答。

迟雪拉住他的手:“你不要再和他联系了好不好,他真的不是好人。”

半晌,迟雪泄气一样,低下头,告诉父亲一个好消息,“我被保送了。”

尺言看迟雪许久,看着她的头顶,看见乌黑的发丝,他答:

“恭喜你,那是一间好学校。”

得到父亲祝福的迟雪,并没有开怀,她看着尺言迈步,松开手,询问:“我的话你究竟信了多少。”

尺言顿顿,微侧半脸,只看她一眼,便没有回头地往前走。

那日以后,尺言不仅仅孤身一人来上学了。每隔几日,他就抱着比自己小七岁的弟弟,坐在座位上。

他那弟弟很安静,不喜说话,也从不乱动。

学校默许了,班级里也无人提出异议。尺言不在座位时,他们有时会过来逗这个小孩子,给他饼干小零食,这个孩子尽数接过,却从来不吃。

尺言也很忙,尽管在学校里,却不常出现在班级。他准备起艺考,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难,也不算简单。

原本有兴趣,就算全是新知识,尺言学起来得心应手。专业老师指出:即便最后专业分低一些,只要院考过线,他的文化分也能绰绰有余拉上去。

迟雪坐在角落里,看着父亲的弟弟,也许父亲留下的真正原因是他。

临近假期了,课程赶得紧,桌面上堆满一叠又一叠的试卷。即便迟雪已经被确认保送,但是她不愿脱离学校。明明不与尺言再见面才是正确的选择,因为她每见他一次,都会心梗不舒服。

“啊呀!”一个女生突然叫起来。

她停在尺言桌子旁,慌张地看着坐在位置上的尺言弟弟。这个一言不发的小孩,正拿着水笔,在每人仅有一份的押题作业上写写画画。

尺言并不在班级里,女生看着已然被画上鬼画符的试卷,手足无措。她作为班里的学习委员,深知这些试卷的重要性,虽然题多得做不完,但也不能任由被小孩子糟蹋。

她想补救,从这个不懂事的孩子手中救回几张试卷。小尺绫本来就握不紧的笔被抽出,他抬抬头,又低下头。

“小弟弟,你拿这个画好不好啊?”

女生忙将一旁的草稿纸与试卷调换,这可是要上交的作业。还未进行一半,后门突然出现人影,女生抬头忙喊道:“尺言,你快过来看看!你弟在乱画你的试卷!”

尺言的步伐立马变得匆忙,准确而言,是他看到弟弟被打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焦急起来。他忙赶过去,直直搂住弟弟,抽身回头:“没关系,让他画。”

他抱着弟弟坐在座位上,把女生递回来的笔递给他,“来,喜欢画就画。”

女生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大概是多管闲事了。尺言一心在这个哑巴弟弟身上,无暇顾及其他人。

“行吧。”她浮出些许恼火,闷声走开。

迟雪在一旁看着,不说话。大家对这段日子,迟雪与尺言之间的沉默感到惊讶,连眼镜学长都忍不住掉过头来问:“他怎么变这样啦?”

“不知道。”迟雪回。

眼睛学长又道:“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疏远了呀?”

没过多久,尺言又匆匆被叫走。她看到尺言凌乱桌面上飘落的试卷,这个年幼的弟弟并不懂得捡起。自被抽出笔后,他没有表露不安,可当哥哥拿笔往他手里塞几次后,他也没再拿起。

这个安静的孩子就那样坐在座位上,看着陌生的一切,就那样拘谨地坐着。

迟雪走到教室后面,捡起那张飘落的试卷,发现上面画满三角形和四瓣小花的童趣涂鸦。

几日过后,大家都不再去理会,任由这个小孩子代替他哥哥坐着。上课也在那里,下课也在那里,没有人在特意去与他交流。

终于一日,班长认为自己应当尽点职务路经尺言桌旁时,还是忍不住替他看一眼。认为那日的焦急确实有些冲动,可能惊吓到这个敏感的孩子。

“小朋友,你吃不吃糖呀?”

她弯弯腰,想拉近距离,却看到这个埋头的孩子,正在拿着笔,做着尺言抽屉里尘封多日的竞赛练习题。

“啊!”她轻声惊呼,捂住嘴巴。

这些题已经涉及到大学知识,换作他们这些尖子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话,做起来也非常吃力。

而眼前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明明该上小学却厮混在哥哥身边的问题儿童,却一言不发地把答案都写上去了。

这等天赋无可比拟,很快全班人都知道了,他们都震惊得哑口无言。那副小小的沉默的身躯,里究竟装着多少知识,谁也不清楚。

尺言并不对弟弟的天赋感到意外,即便同学用极其夸张的语气,震惊地向他阐述一遍两遍三遍“这是神童!”他疲惫地抱起弟弟,准备放学回家。

“今天开不开心,”他们只听到尺言声音疲累,垂着眼问,“和哥哥姐姐们说了几句话呀?”

小尺绫没说话,在他怀中直立着腰,玩弄起尺言同学给他折的千纸鹤。

两人刚刚走远,同学们开始讨论起来,声音此起彼伏。

“天啊,你知道他在做什么题目,在做竞赛题!”

“不会又是一个少年班吧,直接插进我们学校了?”

“啊,我觉得不太可能,他弟弟好像有点问题,感觉像自闭症。”

“尺言也挺不容易的,这个时候了还要照顾弟弟,反正我看他是挺心力交瘁的。”

迟雪路过他们身旁,在无人注意中弯腰,捡起一张遗落的试卷。

同学们惊叹着这个长兄为父的代表,摇头叹气。他们又聊到这个孩子一节课能吃五六颗糖,能画一下午的三角形与四瓣花,表示出极大惊讶。

“他手里还经常摸着冰块,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迟雪将那份画满线条的试卷折起,安静地离开讨论人群。

自从两人缄默不语后,她就从参与者变成彻底的观察者,她总是将目光定格在尺言身上。尺言的一举一动,她都无比清晰。

冰块是从尺言给弟弟的。

她低头看着试卷,上面满是线条,可丝毫不见孩童的幼稚。

这个疲于照顾和学习的长兄,在发觉弟弟容易被冰块吸引注意力后,总会在抱起弟弟时,给他两三块小冰块解闷。

这个孩子很容易对一件物品感兴趣,那怕是蚂蚁,或者橡皮。

但迟雪看见,尺言在进门时是两手空空的。

迟雪不知道这是魔术,还是将冰块藏于袖口,故作惊喜。她拿起那两张被吹走的试卷,细细看上面的线条。

她见过,在父亲的箱子里,很厚一沓。

迟雪直觉,这些线条,就和他的身份证一样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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