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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穿回毁容父亲的校草时光 > 第29章 坦白

第29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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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仍如之前一样沉默寡言,迟雪以为他会开朗一段时间,结果很快就消散而去。

每当迟雪看到无言的林父时,她就有一种愧疚感,她现如今仍旧不知原主林雪的下落,而她代替了林雪,成为了林枫的女儿。

她没能扮演好林枫的女儿,这让林枫备受打击。在这个临时组建的家庭里,她分心了。

相似的际遇,相似的关系,这或许是上天给她的一个考验。她失去了一个父亲,面对第二个和郭雨生相像的人,自己会不会再度重蹈覆辙。

可是既然如此,上天为什么还要让她遇到尺言呢?这个年轻的郭雨生,竟和自己靠得如此之近。

迟雪心神不宁,面对与父亲分离的两日假期,她感到迷惘害怕。

自从在餐厅看到尺言与那个警察走得如此相近之后,她寝食不安。她肯定地认为,那个警察是导致父亲悲剧人生的因素之一。

她不能再这样仍由下去了。

先前在游学时,她停止对尺言说出真相,是因为她不想让父亲再次成为郭雨生。如今迟雪眼见着命运的齿轮仍旧将尺言牵往悲剧的命运,她怎么能任由父亲再次踏上歧路。

她组织起语言,这次言辞比上次更加强硬,她必须要让能尺言相信,并且畏惧可怕的未来。

迟雪在教室里等候,心里总会默念自己要说的话,每次一讲述到郭雨生的惨死。她就会垂眼皮,这种回忆更加能坚定她让父亲知晓一切的心。

“郭雨生,郭雨生……”她不断喃喃。

她观察时间,摸清楚尺言的行动轨迹,找到一个班上无人的时间在教室蹲守。

终于,那个宁静傍晚来临。

难得的高三放长假,大家迫不及待回家,教室里只留下两个人打扫。迟雪通过父亲的关系,让自己和尺言一同成为值日生,得到正当共处的机会。

尺言向来勤于收拾,时间又清闲,每次有清洁任务,几乎都是他包揽。他坐在一角课桌,认真抹着课室的粉笔盒。

迟雪干了一会活,停顿,抬头看看他。她仿佛看到郭雨生在擦拭花瓶,一样的坐姿,从未来到现在。

这让她犹豫一瞬,半秒后,她坚定地出声喊道:“尺言学长。”

尺言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回应:“嗯?”

迟雪完全把抹布放下,站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中间隔着课桌。她垂眉,又凝目看向父亲。

光从窗户照进来,夕阳倾斜而下,拉出金黄的倒影。教室里一切,包括每一粒尘埃都分明可见,除了尺言低下的半边脸,迟雪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迟雪控制不住自己,她默念好几遍的话语,到嘴边还是会颤抖。这份真相太过沉重,即便她做好了准备,可压在喉咙时,还是如鲠在喉。

“怎么了?”尺言问,仍旧低头,没有看向迟雪。

“我,其实,”迟雪没有发挥出自己想象的那份坚毅,在别人看来,是扭捏结巴,“我,”

“我其实,”她马上就要坦白了,将自己的一切,和他的未来,向年轻的父亲坦白。这是否会让未来改变,会让她消失,她不清楚,可至少在她的认知里,这会对父亲的命运有所扭转。

“……”尺言突然轻笑一下,声音清脆。

迟雪愣愣,这不合时宜的笑,把她打断得措不及防。

他把擦干净的装饰物放在桌子上,底部磕出闷响。尺言动动身子,仍旧保持着侧对她,微微抬头,看一下天花板,又低首。他的手撑着桌子,发问:“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很早就想问你了。”

“那个,”他嘴角微弯,略微显示出不自然和尴尬。

他低声,询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迟雪瞬间一僵。

她顿住:“……为什么?”

“不是吗?”尺言身子微动,仍站在那里,一如既往地安静温和,解释道,“你总是粘着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过分热情,还总是想靠近我。我一直觉得有点奇怪,看来是我误会了。”

他的温声把迟雪脑子冲撞得一片空白,迟雪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不是。”她呆呆地答。

“嗯,好。”尺言放下抹布,温和回应。

迟雪以为父亲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已经不止一次强调过,她想和他做朋友。她以为她已经和父亲是朋友了。

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尺言的笑容让她认清了现实。在尺言眼里,他们只是互相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谈不上任何关系。

过去的发生一切,那些点滴、那些对话、那些拥抱与关怀,都是她的自我感动。在尺言眼里是无理取闹、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在对他提奇怪的要求,是没有边界感的相处,让他不适,让他无所适从,甚至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活。

迟雪的心全凉了,一桶冷水将她从头泼到尾,连骨头都透着寒气。

“怎么会?”

“我不是你的倾慕者,你还不知道吗?你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是你的女儿,来自二十三年后,我不叫林雪,我叫迟雪。你不叫尺言,你叫郭雨生!”

“你会在你四十二岁那天死去,在红灯的斑马线上,就因为和我吵了架!”

“你会毁容、会贫穷、会过得很惨,穷困潦倒。你会成为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你会死得稀里糊涂!”

“你还不清楚吗,我在救你啊,我在救那个被车撞死的爸爸。”

所有的光都停滞了,教室一瞬间从明亮变得暗淡,分子漂浮在空中,全部东西都安静凝固。

“是吗?”尺言轻声地问。

迟雪的心怦然,她感受到父亲在动容,她刚刚冰冻的心融化了一滴。

“是真的。”她轻声回,眼泪快要流出。

尺言用抹布抹了两下手,深吸一口气,接着放下抹布,转过身子来。

“林雪,”

他正对她,笑容停在脸上,更加灿烂。

“那你母亲是谁?”

迟雪当头一棒,感觉自己看到一个假的父亲。

“能告诉我吗?”尺言笑笑,低头看一下手指,“你的妈妈,也就是你口中……嘶,我所谓的未来妻子,她叫什么名字?”

她彻彻底底地愣住,所有感动都一瞬间消散不见,只剩下停在眼眶里泪水,在不过几秒间,就从温热变得冰凉。

妈妈,妈妈的名字?……郭雨生一句话也没跟她提及过。

尺言见这幅静止的场面,把身子转回去,不再发言。迟雪感觉到浑身冰冷,连血液都是冷的,要凝固在她体内,浑身颤栗。

她好像,不认识父亲了。

她实在太愚笨,怎么能够奢望一个,本来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对自己有信任呢?

她怎么敢奢望一个学校里的骄子、家财万贯的富二代、和每一个人都礼貌相处的上流人士,对她有特殊的感情呢?

迟雪的话在这个所谓的天之骄子眼里,就像是小丑的闹剧,自己活生生成了一个神经病。

是啊。她的话,就像是在胡说八道,她像极了一个尽力想和尺言扯上关系的疯子,甚至不惜乱编荒谬至极的故事,只为和他靠得更近。

迟雪定在那儿,很久不动。

尺言也不动。

她把眼泪含下去,盯着尺言,盯着这个学校里的花花公子、假意温柔的所谓朋友。喉咙滚动一下,咬紧嘴唇,几乎快尝到血味。

她究竟在对郭雨生的过去有什么幻想?

每次看到尺言,她的眼睛就如同发光,蒙上一层美好的水雾。现在,所谓美好的父亲,亲手将这个滤镜擦除。

“对不起。”她语气硬如钢板,感觉喉咙扎满荆棘,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是我认错了。”

尺言并没有回话。

迟雪迈步,绕过课桌,她的影子被拉得很远很长,绕着尺言转了一个圈。

尺言在原地不动,不抬眼,只是沉默。迟雪的影子离他越来越远,出了教室门,只剩下一地光芒,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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