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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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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天星报仇血洗霍家庄的事情告一段落,四人在城中的客栈住了下来,等待九幽阁主的到来。

在等南宫莲的这几日,应着烈天星要求,三人陪着她在芜城四处逛着。

白皎皎虽然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可衣裙依旧是脏污的,引得街上的人纷纷侧目,路人偶有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

白皎皎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真社死,可我就这一身衣服,洗了干不了,这可怎么办?

能买两身衣服就好了,上哪去弄些银钱呢?

不然,找小月亮借一些,可我拿什么还,我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总不能在这打工吧,还是直接找他要好了,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找他要两身衣裙,他应该不会小气吧……

“小月亮……”白皎皎轻声唤了一句。

幽月垂下视线看了她一眼,却未应话。

白皎皎正双手搅着袖子,踌躇着不知要怎么开口,再一抬眼,发现幽月已经走进了一家店铺,她连忙小跑的跟了进去。

进去才发现,这是一家衣庄。

幽月目光望着别处,冷冷道:“换身干净的衣服,不要让街上的人都看你。”

白皎皎又惊又喜,正愁不知道要怎么说呢!

她张望了一圈,指着一件白色的罗裙道:“那个,还有那个,那件那件!还有那件!”

似乎还不满足,白皎皎一双眼睛还不停的在各种颜色的衣衫上游走,转眸之际,撞上了少年目光。

她顿时有些心虚,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白皎皎抿了抿唇,“算了老板,就要那件白色……”

“都包起来,送去隔壁的客栈。”

幽月在桌上放了几粒银珠,打断了白皎皎的话。

掌柜的连声应着,收下银珠,笑问道:“姑娘还看上了哪件?我看姑娘挑的都是浅色衣衫,姑娘生的这般娇俏,穿些亮丽的颜色定然好看,那件红色的姑娘可喜欢?”

白皎皎看了眼掌柜手指的红色衣裙,犹豫起来,星星爱穿红色,我还是不要跟她穿一样的了。

“不需要了,就这几件吧,这件我想换上,其他的麻烦掌柜的帮忙包起来了。”

掌柜道:“好嘞,姑娘里面请。”

白皎皎换上干净的衣裙,心情大好,步子轻快的走了出来。

见到幽月,她笑着转了一圈,展示着新裙子,问道:“好看吗?”

白色衣带随着少女的旋转飘在空中,裙摆荡起,宛若一朵绽放的花。

幽月没有言语,转开目光,迈着步子走出了店铺。

出了成衣店,白皎皎忽然意识到这一耽搁,星星和幽雪已经不知道逛到哪里去了。

她顿时懊恼,刚刚怎么没喊星星等等她呢,这不又变成他们二人世界了吗?

她理了理剧情,对了,他们去了茶楼吃点心!

白皎皎伸手扯过幽月衣袖,“小月亮,茶楼在哪边,我们快过去。”

幽月轻轻翻转了下手腕,挣脱了她的手,淡漠的开口道:“前面。”

两人刚踏进门,就听到当中一桌的人,正谈论着当年的两位剑仙,烈天星爹娘的过往。

白皎皎指着那桌人,急忙道:“小月亮,去教训他!快去!”

少女声音清亮,离的又近,几名男子显然听到了她的话,纷纷转过目光,不太友善的打量着她。

“小姑娘,你好大的口气,要教训老子?”

白皎皎顿时有些心虚,本能的往幽月身后缩了缩,但是嘴上却丝毫不让,“就教训你怎么了!谁让你乱嚼舌根!”

那男子一拍桌子站起身,正欲发难,幽月手中的冷月剑已不知何时出了鞘,剑刃封住男子去路,伴随着一阵剑鸣。

幽月冷冷开口,“再多话,就把舌头留下。”

那男子显然不愿受这个气,张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还敢管老子,我自说我的,与你唔唔唔……”

男子话未说完,就被一旁的兄弟捂住了嘴,“快闭嘴,那是九幽阁的人,得罪不起的!”

那兄弟点头赔笑道:“不知是九幽阁的月护法,是,是我们冒犯了!”

只见那位兄弟扯着男子仓惶往茶馆外溜去,生怕晚走一步这位冷面杀手就会动怒。

这就是狐假虎威吗,哈哈哈。

白皎皎心中一阵窃喜,小声夸赞道:“小月亮,你真棒!”

幽月似乎很不习惯少女如此直白露骨的言语,面色染上淡淡红晕,径直朝窗边坐着的幽雪与烈天星走去。

烈天星眼中蒙着薄薄雾气,“师父从来不与我说父母遇害的事情,他们刚刚说的是真的吗?我爹爹他……”

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白皎皎心疼不已,正欲开口安慰,身后却传来一道温润有力的声音。

“你若想听,我可与你讲当年的一些事情。”

听这话,白皎皎就知道是南宫莲来了,迫不及待转眸去看这位江湖上的霸主,他穿着天水碧色的长衫,眉宇间气宇轩昂,不怒自威。

白皎皎看的认真,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雪、月二人已经起身作揖。

南宫莲转过目光望向她,四目相对,白皎皎看着那双沉静又带了些许压迫感的眼睛,忽然有些担忧。

他这样一个人,会同意我跟着小月亮去九幽阁吗?小月亮要怎么跟他开口呢?万一他不同意,我该怎么办?要不我还是去找星星当靠山吧,毕竟星星说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嗯,靠谱!

意识到气氛沉寂了下来,白皎皎回过神,慌乱的看了眼幽月,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抱拳颔首道:“阁主好!”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没有逃过南宫莲眼睛,他淡淡看了眼幽月,并未多说什么。

他转而对着烈天星温柔道:“是天星妹妹吧,我叫南宫莲。

白皎皎抬起眸子,暗叹,果然,他只有对星星会温言软语。

*

屋子里,南宫莲讲述着往事。

烈天星的父母,白芷与烈澜一,都是仙灵谷弟子,而杀害他们二人的罪魁祸首姜晟,是仙灵谷弃徒。

当年,姜晟因酒后失态,轻薄了师妹白芷,被逐出仙灵谷。

而后他心性大变,在一场意外中,结识了师妹白芷的好闺友,也就是南宫莲的母亲,南宫山庄的二小姐南宫翎。

姜晟欺骗她的感情,奉子成婚入赘了南宫家,蛰伏在南宫山庄十年之久,等待时机。

最终姜晟联合了霍炎、曹千屹、慕容景三人,害死了白芷和烈澜一夫妇。

他们的师父得知爱徒罹难,亲手清理门户,杀了姜晟后与其妻一起隐退江湖,从此将仙灵谷交由大弟子沈情执掌。

襁褓中的烈天星也被带回了仙灵谷中,学艺至今。

南宫翎在得知真相后,一面怨恨姜晟多年来对自己的的利用与欺骗,一面对闺友愧疚不已,自此一病不起,临终前,她嘱托唯一的小儿子南宫莲日后一定要照顾善待她唯一挚友的遗孤。

那是一段沉重的过往。

不过,南宫莲并没有直接告诉烈天星,他是姜晟的儿子,如果说了,以烈天星现在的心性,一定不会跟他去九幽阁的,甚至会当场拔剑相向。

所以南宫莲只说,二人的母亲曾是亲密挚友,他是受亡母所托,想要照顾这个比他小了十岁的妹妹。

不过,即便是仇人之子,南宫莲自己本身也恨极了姜晟,恨他对母亲做的那些事,恨自己有一个这样不堪的父亲。

他当年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亦是受害者。

白皎皎的目光来南宫莲和烈天星之间游走,这对并无血缘的兄妹,却在将来的日子里胜似亲人。

虽然隔着上一辈的仇怨,可南宫莲对待星星却是真心,是真心实意将她看作亲妹妹般疼宠的。

烈天星仰着小脸,问道:“你当真会待我如亲人?也会帮我找当年那几个害我爹娘的凶手?”

南宫莲应道:“当然。”

白皎皎手指绕着发丝打转,不停点着头,暗暗想着,他可把你宠上天了,你就放心吧。

南宫莲继续和烈天星说着什么,白皎皎却没有心思听,目光望向了立在一旁的幽月。

少年眼帘微垂,薄唇微抿,沉默的站在那,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让白皎皎有些挪不开眼。

真好看。

她正出神,少年的目光陡然迎了上来。

白皎皎顿时慌乱的垂下头,眼神闪躲,不停的眨着。

想什么呢白皎皎,怎么还犯起花痴了,还有正事没做呢,星星到现在都没跟小月亮说上几句话,反而和幽雪一见面就相认了。

唉,怎么进展比原来的剧情更糟糕了呢……

一旁的烈天星看到南宫莲拿出了一个桃花玉坠,喃喃道:“这个玉坠,我小的时候,送给清涯哥哥了。”

那个桃花玉坠,白芷和南宫翎各有一枚,算是一件信物。

南宫莲略微有些惊讶,“原来,你与阿雪还有这样一段缘分。”

恩?这句台词没听过,白皎皎被拉回思绪。

烈天星笑道:“恩!那时候我和大师兄走散了,在林子里迷了路,掉到了一个蜘蛛洞里,幸好遇到了清涯哥哥,我最害怕蜘蛛了!所以后来沈师叔知道了这件事,在我九岁生辰时,就送了我龙血珠和龙鳞!”

取神龙渊蛟龙的一片龙鳞,龙鳞中的一滴血会化为龙血珠,避世间毒物,各种毒虫凶兽遇之都退避三舍,而龙鳞入药可百毒不侵,都是世上极难获得的宝物。

那是白皎皎写给女主角的金手指。

南宫莲温柔道:“那以后,你想要去哪里玩,就让阿雪跟着你,这样我也放心,明日,我们就启程回九幽阁去吧,等回去了……”

“等等!”白皎皎道:“我们小月亮,不是,幽月他也得跟着……”

白皎皎没有说完的话,在对上南宫莲眼神的那一刻,尽数咽进了肚子里。

果然是十分有威严的一个人,这个压迫感令她陡然生畏。

他声音沉稳,问道:“这位姑娘是?”

白皎皎闭上眼,有些后悔刚刚的莽撞,声音一下子小了不少,“我……我叫白……皎皎……”

完了完了,我刚刚打断了他说话,他肯定生气了,我一定是第一个打断他说话的人吧!

天呐,现在怎么办,他还会同意我跟着小月亮去九幽阁吗?

哦!对了,星星!还有星星在!星星说的话,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白皎皎急忙朝烈天星投去求助的眼神。

烈天星心领神会,笑吟吟道:“莲哥哥,皎皎姐姐是……”

“她是我的人。”

一直沉默的少年,忽然开口,声音清澈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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