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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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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某人的过分热心下,邬清祀认识了比赵霜霜还要热情的李远洋和黄仁欧。

黄仁欧是他们班的数学课代表,男生,不过长得不是很高,高一的年纪只有将近一米七,眼睛小小的但无时无刻都在透露出一股精明劲儿,脑子很聪明说话也比大部分的人还风趣。

“原来那个有金刚钻的大佬就是你?”黄仁欧上下打量着一米六二的邬清祀,眼睛眯成一条缝,抱拳过分夸张地作了个揖,“见过大佬。”

邬清祀笨拙地马上回敬,仓促之下竟然非常不标准地左手在上也作了一个。

二人现在的画面,莫名地很像俩王八准备华山论剑。

“得了你俩。”赵霜霜撇着嘴嚷嚷,“快画吧,待会我妈妈还要来看我呢。”

“成,那我分分区。”李远洋掏出早已做好的图纸,用吸铁石固定在一尘不染的黑板上,“一共五个区域,分别是左中右上下,上下空出来,但不要均匀,就像这样画成一个波浪就成,留出空间来给邬清祀画画,从左往右依次的就是我……”

“班长。”赵霜霜娇滴滴道,“我想画左边。”

“唔那也行。”李远洋挠了挠头重新规划,“那你左,我右,黄仁欧中间,成不?”

“那也不行。”赵霜霜在图纸上指点江山,“我字儿写得不好,有些字还会写成倒笔画想多问问班长你呢。”

“你可不可以……”

“班长中考语文才110兄弟,”黄仁欧非常不识相地呼了一句,“我120。”

“而且李远洋那个鸡爪叉狗啃泥可是咱们班出了名的,小弟不才,书法普普通通。”

“区区一个省青少年书法大赛一等奖罢了。”

区区。

“就你有嘴?”赵霜霜回呛,耍赖似的摇着李远洋的胳膊摇啊摇,声音软和得像棉花糖一样,“班长~”

邬清祀在边上默默观战,照着自己的图纸在黑板上一点一点地描绘。

人类太吵。

不值得参与。

很快这段畸形的三角关系落下帷幕,赵霜霜如愿以偿地和李远洋挨着画,黄仁欧跟被抛弃了似的,一个人躲在最大片的右边写字。

大到他们写了两节晚自习写到放学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黄仁欧还没写完。

等到黄仁欧写完最后一个感叹号,邬清祀还半蹲着在下面那截空荡荡的黑板上画画,腰跟骆驼的驼峰似的,折了一大截。

黄仁欧拍了拍她的背,“我帮你?”

“不用。”邬清祀扶着腰,“我快了。”

“那成,你画画的时候直点背。”黄仁欧附带一句,“小心肾。”

“嗯……嗯?”

谁肾不好了?

在黄仁欧走后班上此刻空成一片,头顶的白炽灯也只开了背后那一个,暮夏的校园总是过分冷清,幽暗的空间里,教学楼区的假山流水映着月光反射鱼鳞般的光泽,桂花的香味也若隐若现。除却声嘶力竭的蝉鸣和风吹树叶沙沙的响声,在只有高一和高三人民开学的北教学楼里,她只听得见对面那栋楼学生们嬉闹的声响。

邬清祀嘟着嘴默默地直起身来,扭了扭脖子,双手叉腰模拟《健康歌》里的爷爷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唱唱跳跳。

从班级的后门里,有人推门而入,吓得她脖子往右边一扭,咔嚓几声差点折了。

是秦宙。

邬清祀别着脑袋歪歪地睨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想问他怎么会在这儿。

不过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始终没有问出口。

秦宙也没说什么,只是绕到她的右手边去。

他摘过邬清祀的画画本,眼睛像扫描仪似的看了一眼就全部记下,别扭地拿着粉色的粉笔在右边最角落模拟画出一朵花。

邬清祀说:“其实你可以不用画。”

“我快完了。”

秦宙转过脸,眼睛里藏着芜杂的情绪。

黑色的那只眼因为太过深邃而看不清情感,金色的那只眼又因为太过纯净而让人动容。

他的眼睛在下雪,似乎有很多难忍的话想对她说。

“很抱歉,我不知道这个黑板报工程量这么大。”秦宙用蹩脚的普通话道歉,“作为补偿,我想帮你一块画完,附加请你吃顿饭。”

邬情祀听罢,立刻摇头。

“不用了,其实……我也挺喜欢画的。”

只是因为胆怯,害怕做的不好所以一直不敢报名。

很谢谢你,给我一次机会。

“可我还是应该向你道歉,毕竟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作主张帮你报名。”秦宙诚恳道,“你明天下午有空吗?”

邬清祀看着他如漩涡般袭人的眼,鬼使神差地回应:“有,有诶。”

“那,可不可以邀请你,陪我一块吃会晚餐?”

“不会很久,只要15分钟。”

秦宙一边说一边夹着粉笔,用两只手比出一个“十五”。

邬清祀稍愣。

他这是在邀请她?

从初中以来,她就再也没有和男生单独面对面地一块吃饭。

不是不想,是因为不敢。

初中班上的小孩总爱开玩笑,每天不是谈论明星八卦就是谈论某某某和某某某是不是在一起啦,今天一块面对面吃饭呢。

作为亲身经历的旁观者,邬情祀亲眼看到一个很善良的漂亮女生在他们嘴里是如何沦为“贱货”,“□□”。

仅仅因为和一个男生吃饭。

如果有人质问,你有什么证据说人家是贱货。

他们又只会说,全班那么多人她不和女生吃饭,偏偏每天找那个男生,不是早恋,是什么?

他们似乎言之凿凿,信誓旦旦,似乎自己说的话就是圭臬,就是佛法。

却没一个人懂那个女生和那个男生只是很好的,从小学一块读上来的珍贵朋友。

见邬清祀犹豫,秦宙还以为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有什么问题,他轻轻地扬了扬左眉,“那,10分钟?”

“就在食堂那边。”

邬清祀苦涩地笑了笑,用力地摇头,勾下最后一只紫色的丁香。

-=-=-

下午放学后,邬清祀照例没去吃饭。

昨天答应了房高要送他一包方便面,结果没想到自己计算出错,包里就只剩下最后一包方便面。

没办法,都答应人家了,自己饿肚子也要履行承诺。

所以某人跟死狗一样趴在桌上啃面包。

啃到一半,心里开始发酸。

涩涩的,总觉得像有一颗鱼刺卡在喉咙里,用力地划伤她的食道。

她起身,跑到操场去。

北操场面积很大,主要用来学校表演晚会开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操场是标标准准的400米塑胶跑道,围着一团翠绿色的假草足球场,好几个男男女女都坐在操场的边缘聊天。

邬清祀立在0米的入口处,稍作休整便跑了出去。

她很享受跑步。

跑步时候,多巴胺在脑子里掷骰子的快感让她欢愉,让她放松,迎面而来快活的风和栀子花的香味麻痹了她的神经。

她觉得跑步时候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消失在这多难的空间里,消失在这虚无缥缈的时空里。

很快,她便风一样地跑完五圈,2km。

邬清祀的运动细胞还不错,因为从小身体不太好,鼻子里的毛细血管太细所以经常流鼻血,自己老头便下定决心送她去各种各样的魔鬼运动班。

久而久之的,跑步便成了爱好。

可惜身子却始终养不好。

再继续往下跑,跑过十来分钟,她又跑完五圈。

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十圈,连边上田径队的都看呆了。

好家伙,果然人不可貌相?

感受到鼻子被吹得越来越不舒服再跑下去可能会流鼻血,邬清祀便立住了身子,杵在边上做拉伸。

这时,田径队的葛华老师便背着手拿着一沓文件走了过来。

葛华老师是学校体育老师里唯一的省长跑冠军,毕业的院校也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种垃圾学校反倒是个很好的一本大学。人高高的,有点黑,就是长得有点憨憨。

很好骗的样子。

葛华冷不丁地问她:“高一哪个班的?”

邬清祀没有立刻回答,相反,还抿着唇躲躲闪闪地逃避葛华的眼神。

很奇怪,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儿,可被老师这么盯着,莫名的就是觉着有点犯罪。

学生的本性么?

或许是猜到邬清祀的疑惑,葛华笑了起来,“不是记你的过。”

“是我觉得你跑得很好,很适合参加田径队。”

“现在有报名哪个社团了吗?”

“没。”邬清祀笃定地摇摇头,看着工牌上他的名字不好意思道,“但葛老师对不起,我也没法参加田径队。”

“我跑得不太好,而且我们班作业挺多的抽不出时间来。”

抽不出时间来是一方面,害怕丢脸又是另一方面。

就她这点资质和身体……要是跑着跑着还流鼻血那岂不是很尴尬?

“所以你是张老师他们班的?”葛华跟猜谜似的,“一班?”

“……嗯。”

爆马了。

“没事我们这个社团活动都是在每周五的大扫除放学后,也就是五点以后到五点五十上晚自习之前。训练内容也没你想的那么难,就是平常的跑步和讲解跑步技巧。”

“你要是想清楚了,就在这上边签个字。”葛华把田径队的报名表交给她,“下周四之前交到北楼315就成。”

说罢,葛华便很快被那边的学生叫走。

邬清祀木木地从上到下依次浏览社团规章细则,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田径队似乎还不错。

似乎每周还有水果补贴,活也很轻松。

就是很狗的是,五四晚会田径队肯定会被拱火参加表演。

这对她这种社恐可太不友好了。

可真的,要放弃吗?

一阵纠结后,邬清祀心烦意乱地把报名表夹在最高的语文书里带回。

从右边的楼梯回去,踏往石板路上时,一只浅橘黄色的野猫蹿了出来。

猫咪干干净净又楚楚可怜,胖得像潮汕牛肉丸似的,圆滚滚的。

让人莫名的口水直流。

当然,不是对猫,是对脑子里咕噜咕噜冒着热泡的金色传说,浅褐色的脆爽潮汕牛肉丸以及必搭配着吃的沙茶酱和芹菜粒。

以及鱼生。

邬清祀蹲在猫的身边,把刚刚没吃完的面包喂给它,小猫也不像人一样会嫌弃,乖巧地一点点咬起来。

可爱死了!

石板路后,是一段沉沉的脚步声。

一阵熟悉的,微微沙哑像风摩挲着树叶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好听地奏起。

“对我来说,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

“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他的普通话还是那么不标准。

作者有话要说:

带着滤镜的俺骂骂咧咧:标准!就是标准!

-

尾句来自《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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