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Aegon道，“如果Rhaenyra都可以是，为什么她不可以呢？“
泽莫沉默了片刻，他翻到了自己想看的一页，抬头想问Aegon什么时候离开，却看见少年的眼睛里有泪水。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你外公有把你干掉让Aemond即位的心思。“泽莫道。
“我也是他的外孙啊！”Aegon大声道。
“显然不是理想的一个。”泽莫回答。
“那我还要做什么？”Aegon道，“我试过了，我努力的试过了，他们让我去学瓦雷利亚语，我去学了；他们让我去学击剑，我去了；但是他们永远不满意，没有人会正眼看我！所有人都在说，看啊，那个王子差到他爸爸即使想把王位传给女儿也不给他！即使他的女儿生了三个混蛋！”
泽莫终于放下了书：“那你想做什么？”
“我？——”Aegon道，“我不知道，我想只当个王子，天天去酒馆喝酒，和民众聊天，我想去到处找乐子，找漂亮女孩，我想——”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的东西并不高雅，强迫自己闭上了嘴。
“非常‘王子’的爱好。”泽莫道。
“所以你也和他们差不多。”Aegon道，“我还以为新加入这个破地方的人会有什么不一样。”
“不，Aegon。“泽莫道，”这没有什么值得责怪的，错的是你的外公和母亲，他们有太多的期望和野心，因此将你扭曲成为了一个工具和容器。其实你只是人而已。“
他想了想：”人应该被允许有喜怒哀乐，但是工具不行，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必须是设计好的，被人观赏和使用。“
”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一个人呢？“Aegon低声说。
“就你的例子来说，”泽莫道，“你不懂反抗。”
“我要怎么反抗？”Aegon问，“所有人都听我妈妈和我外公的话，甚至是父亲！”
“比起你妈妈和你外公，至少这一小段时间你父亲会更听我的建议。”泽莫心不在焉的道，他拿起书翻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一段文字，Aegon的手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有点恼怒的看向小王子：“又怎么了？”
“我要反抗奥托和我母亲。”Aegon兴奋的说，“他们甚至想把我当作弃子送走，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
“祝你好运。”泽莫挪开书。
“你要帮助我。”Aegon道。
“不我不会。”泽莫道。
“不。“Aegon道，”你会很高兴的接受的。“
Aegon说了这没头没脑的话走后，泽莫终于有时间看书了，他将Maester Gerardys帮他找的书翻出来，看了一两本之后他的身后又传来声音。
“我不在乎你的家庭戏剧，Aegon，“泽莫道，”去睡觉，否则我就叫你妈妈打你屁股。“
“你的意思是，同时也是我的妈妈吗，哥哥？”
操，泽莫想。
他回头，一个银发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和Aegon差不多的身高，长发披在肩上，他穿着泽莫从未见过的宫廷时装，看起来和他们初见时截然不同。
“Leo。“泽莫道。
”我以为你知道我的真名。“Leo道，“你那么聪明，一定早就猜出了，不是吗？”
“Leanor。“泽莫顺遂了他的心意，“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不知道，Haegon王子。“Leo提高了音量，泽莫立刻上前紧张的捂住他的嘴，“也许是想问我的最好的朋友当时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Astapor的酒店里？“
”我给你留了所有马匹，钱财，我也托付人照顾了你——“
”当时我中毒了！“
”正因如此你永远不该和我同行！“泽莫瞪着他，”我不会被毒死，我不会被捅死，即使是被吞进他妈的龙肚子我都能活下来因为我就是死不了！——你有什么？显眼的银发吗？引人注目的容貌吗？该死的同情心和骑士精神吗？“
”所以你就留我在那个奴隶主控制的城市里等死？“
”我托付了人保护你！“泽莫反驳。
”你又怎么知道他会保护我？“
泽莫揉着太阳穴：“那你想告诉我什么，你想和我一起去死，是吗？“
“不。”Laenor道，不敢置信的模样就好像泽莫是什么不可理喻的人，“我欠你一条命，我需要保护你——”
“我不会死——”
“从你的自毁中！”Laenor吼出声，”有什么人会为了杀死一个奴隶主就直接抓住奴隶主让他的龙朝自己喷火啊！“
”所以你要付出你的生命只是为了我不受伤吗？“泽莫道，”我倒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无私的朋友。“
”第一，Helmut，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救了我的命，还帮我为杀死了我搭档的人报了仇，第二，“Laenor道，“我不想说这个，这会让我感觉我很卑鄙——但是的确，世界上没有这么无私的朋友，但是世界上有这么无私的爱人。”
泽莫几乎无法呼吸。
操。
你们坦格利安家的人——不，你们坦格利安家和瓦列利安的人真的都有毛病。
“我是直的。”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话。不，其实他不是，他是双性恋，最卑鄙的那种，但是在婚后他就抛弃了对妻子之外的任何人的想法——他的意思是，直到奥创毁了这一切。
“不你不是。”Laenor道，“你只是恨我而已。”
“我不恨你，Leo。“泽莫道，“你是我见过的正直的，高尚的人之一，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去死！”
“那你为什么不至少给我留一张纸条呢？”Laenor问，“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泽莫不说话。
“你是当时我的所有！我失去了所有人，我不能回自己的家，我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身边只有一个朋友和依靠，而你直接一句话不说把我留在了一个我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地方！”
“我不喜欢告别，Leo。“泽莫道。
“所以你显然很喜欢一句话不说就抛弃别人。"Laenor道。
“为什么我们又绕回来了？我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以为你发现我爱你了所以觉得我恶心！”Laenor道，“你觉得我是个该死的基佬！”
操，泽莫想。
“不， Leo，我——“
“我说了对吗，当我中了Yunkai的毒而神智不清的时候。”Laenor道，“我说我爱你。”他的脸靠近泽莫，银色的长发几乎扫到泽莫的下颌，“你也听到了。“
泽莫的脑仁突突的疼。
“你是Laenor.Velaryen。”泽莫道。
“是。”Laenor道。
“你的母亲是Rhaenys.Targaryen。”
“当然。”
“你的确知道我们是该死的同母异父的兄弟对吧。”
“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不。”Laenor道。
“现在呢？”
“是的，”Laenor道，“但是很可惜的，我已经爱上你了。”
泽莫受够了这个傻逼的世界。
"所以你想要什么？“泽莫问，”我抛弃了你——因为我想要你安全——然后呢？“
“你想向我复仇吗？”他问。
“你告诉我你恨奴隶制度。”Laenor说，“你想烧死所有的奴隶主。”
“我的确这样说过。”泽莫道，“从没想过你会和Flaenderys的人遇上。“
“很惊讶我还能再找到你，不是吗？”
“不，我是很惊讶你居然会蠢到追上来。还来到这里。“泽莫道，”当你中毒神智不清的时候，你告诉过我你是Laenor.Velaryan，你因为想抛弃家族给你施加的一切而逃到了Essos——我没想到你还敢冒着被认出的风险回来。”
“——所以你到底想来做什么？”泽莫问，“告诉我。”
“你觉得呢？”Laenor问。
“你三十岁，Leo,不是三岁。”泽莫压低了声音，“说实话，否则我就——”
“把我一个人丢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Laenor也压低了声音，睁大眼睛神情夸张道。
“我们是过不去了是吗？”泽莫问。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Laenor道。
“我不会为‘为了拯救自己朋友的生命而道歉的，Leo。“泽莫道。
“哦，是吗？那这个怎么样？‘把我的朋友丢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让他一个人在毒药的折磨下挣扎’？”
泽莫受够了。
“行，对不起。”他道，“我不能和你在这件事情上纠缠，Leo。“
“因为你的——伟大的任务？”Laenor问，“或者我该说，你一直期望的，任务完成之后伟大的死亡？”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Leo。”泽莫道，“即使是当你向我告白的时候，我只是为你难过，你该爱上更好的人——喜欢男人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污点，这只是爱。”
Laenor终于闭嘴了，他看着泽莫，忽然道：“我挺希望你是我的哥哥，一起长大的那种。”
泽莫叹口气，他拍拍Laenor的肩膀，却被男人一把抱住：“我的生活也许会更容易些。”
泽莫拍了拍Laenor的肩膀，叹了口气，却在耳边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他从Laenor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想看清那是什么，却只遇见了一片黑暗。
奇怪。
泽莫终于准备去睡觉，是的，他不会被人杀死，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被自己杀死——因为缺乏睡眠而猝死也算在这一类里，所以他必须保证自己的身体在最大限度上是健康的。
他的卧室就在和Velaryon家孩子们的一条走廊上，这大概也能看出国王有多么想泽莫和他女儿的孩子，也就是未来的潮汐之主和王位继承人搞好关系。而泽莫——泽莫不想掺入他们的家庭斗争，只要不会妨碍到他阻止长夜。在卧室看见Lucerys和Joffery大咧咧的躺在他的床上是意料之外的，他思索了几秒决定睡在一边的榻上，不打扰这两个不知道为什么鸠占鹊巢的小王子——说实话，今天来拜访他的人的确是有点过于多了。
第二天他是被噪音吵醒的，睁开眼便看见两个小孩蹑手蹑脚的准备溜出房间，他睁着睡眼道：“所以你们是为什么要来我房间睡觉？”
Lucerys迅速站直，做贼一眼看着他，然后毫不犹豫的推卸责任：“Joffery说想听你讲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