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射门，在电视里看到过。那时候赖导虽然觉得厉害却也嘲笑着守门员的胆小和反应迟钝。可真正看到绝对破坏性的力量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才是愚笨的。

好在李千夏终究是体能比较短板的类型，不然……这家伙一定会变成怪物的吧。

在凝结的气氛中，裁判吹哨。

大家再次走动位置，李千夏却站在原地。黑色的刘海挡住她的视线，梦里所有的痛苦一下子占据了身体。

幻觉。

嘴巴、头皮、小腿、脚心……

每一处被恶劣对待过的地方都开始想起那场霸凌之中收到过的痛楚。无论怎样都忘记不了孩子纯真的恶毒，那十几双上百双的眼眸，那数落她赌球的嘲弄……

“为什么……是我……”

崩塌了。

在意识中又一次崩塌了。

可是这次没有一直说着相信她的伊尔內娃帮助她。大家只是看着她不懂的样子又不知道要不要上前询问。

和自己一样的射门技……总是被人恐惧和厌恶却又依赖的能力……

“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再也不能支撑的双腿，已经完全混乱的大脑最终放弃提供指令。紧接着的是扑通一下瘫软下来。她无神看着天花板的金属，什么也没办法放进思想之中。

这一刻，新海黄泉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果然，再一次因为李千夏而作为工具使用。

“臭婆娘……”

忙音、重叠的人影还有短路的思绪。她随着呼唤自己的声音转过头，可是眼神中比起之前创伤好上太多。她马上反应过来最想要她重新在球场上使出射门技的那个人……

是那个人……

她抬起头，咬牙切齿瞪着观望台那个模糊的人影，“影山零治！你这个混蛋！”

充满恨意的咒骂让球场一下子安静了。足球社的大家还有这个学校在这种规整的秩序中对于总帅的信任和尊重都很可观。而这个经常被大家孤立的女孩却在说着他们不认同的话语。

“李……再怎么……”宫城想要劝几句，看着那充满血丝的眼神已经不敢说下去了。

那是真的想要杀人的眼神。

“李同学……要不先换人吧……我觉得……你的状态实在是……”飞鸟还算是冷静建议。

“……”

那个女孩重新变成了扑克脸，全身的疼痛和无心比赛的状态让她还是选择了下场。

黄泉在明白一切的那一刻就逃走了。

“疯了吧，让我来这个学校……这家伙……这家伙一定是会杀了我的！”

“一定会的！”

她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当年的事情她知道不对，可是……所有一切也是被逼无奈……如果……不这么做自己是会失去一切的……

自己……

黄泉停下脚步，穿着粗气，心脏还因为恐惧在不停跳动着。

她弯着腰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泪水不知道是因为忏悔还是因为恐惧一直忍不住在掉落着。

她知道的……没有理由……

其实……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就算是破产，她们家也不算是完全过不下去日子的……只是她迷恋纸醉金迷有钱人的生活……

她不想离开贵族学校，不想失去名牌的包包。不想被排挤在有钱人的交际圈之外……

为了这些……朋友算什么呢。

可是到如今，她还是没有勇气拿出电话，和把爸妈说出——

“我……不想在帝国读书。”

又一次选择了财富不是吗……

换人——！

李千夏在举牌的注视下和替补选手交换上场。她整个人躺在休息的椅子上，白色的毛巾盖住双眼。奈美试图想要给她递上矿泉水，但又不敢说什么。最后只能放下手继续看大家比赛。

李千夏的呼吸一直没有平稳下来，脑海一片空白。

她不敢去想任何东西，不然恐怖的记忆就会完全把他吞噬。

输了。

在失去前锋和前场体力消耗太多的情况下这场比赛最后二军惨败。

大家唏嘘着，也有人说没被一军零封已经很不错了。

影山零治似乎早就知道结果会这样。他把李千夏的资料放进FF的申请队员中，随后又拿出新海黄泉的档案。

“还不够……现在这种程度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