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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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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磨国神崎郡市川以西宮之谷溪谷

“前面好重的邪气啊。”

“感觉到了,邪气……?”

两个路过某座山的游僧,站在山顶看了一会,其中法号晴海(注1)的年长者朝着自己的徒弟说道。

“对!正形成漩涡呢!”

师徒两人沿着小路,朝着山下走去,大约走了半炷香的时间,便见到好几个山民打扮的村民将带来的背篓和砍好的柴火搁在路边,手里拿着刀具,在分割地上死去的无头野兽。

那几只野兽的脖颈断口光滑,看上去像是不久前被非常锐利的武器给一刀枭首。

这些来自附近真弓村人们笑嘻嘻地用着生锈的柴刀或镰刀,一面将这些野兽的皮和肉分开,一面谈论着这笔横财。

晴海大师站在一旁看了一会,便看出了几分端倪。

“是妖兽吧……近来有发生怪异的事情吗?”晴海大师拉住抱着几张血淋淋皮子的老妇,问道。

“怪异的事情?近来野兽像是发了疯似的到处逃窜…”

“昨晚妖怪袭村,路过的武士大人随手将那些妖怪一刀全杀了。”中年人接过了老妇手里的肉块,放到背篓里,嘴上不忘补充说道,“大概是靠近西边那里的妖国又打起来了吧。”

“东边猪野野村和北边的森垣村就很少发生妖怪袭击事情,因为那边24年前就已经是继国家的领地了。”趴在树上采摘野果的村民闻言,补充道,“他们的老当主带着十几个法师和巫女,将这一带的势力全部击败,夺取了一大片土地。现在北边那里的领主好像就是继国老当主的哪个亲戚来着,前年强娶了我们领主最宠爱的姬君呢。”

“森垣村的人打算出钱扩建上游北侧的月星神社,改为继国一族的在世大权现。新修的神社比照下游那间祭祀御岁命(大年神)的越年神社的规模。”

他们现在所在的宮之谷溪谷正好接近播磨的边界,溪谷以南的位置仍属于播磨守护赤松氏,而以北的区域却属于继国一族统治的范围。从溪谷再往北数十里,便是位于生野银矿入口的森垣村了。

“我嫁到猪野野村的侄女说过,自从他们村子在下方的白绫瀑布(注2)建了一个赤筑分社后,妖怪都不敢飞过村子上空了。只要在佛诞日那天供奉一碟唐菓子和几颗生鸡蛋就可以了。”

“可以在下游的地藏堂附近的空地先建一个小的试试…”

“早该如此了。只有被那位大权现庇佑的地区,妖魔鬼怪不敢入侵。”

“领主大人不会同意的,市川东边的川尻村…已经有人因为修建祭祀那位大权现的末社,被领主大人下令斩首了。”中年人背起装满了肉块和野菜的背篓,拿着细长的木棍,准备回村了,“不如等继国一族打过来吧,他们迟早会击败领主大人,统一播磨的。”

“在世的……大权现?”

这怎么可能?以正统来说,只有仙神和佛菩萨权巧方便的化现,才可被称为权现。

除非…这里的人将某个正体不明的东西神格化后,当成神明崇拜。

晴海大师沉默片刻,喊住了那名背着背篓的中年人问道:

“请问,你们说的大权现是?”

*

“唳——”

血红色的三首怪鸟低空飞过,身后纤长但不失华丽的尾羽在昏黄的逢魔时刻里,划拉出一抹血色流光。昔日的华丽妖城,在这夕阳如血的背景里,在这没有充满复杂臭味的死寂中,莫名地透露出一股诡异的荒凉。

随着最后一颗白色的独眼犬首当空而落,如倾盆大雨般的腥臭妖血化作了疾雨,唰啦啦地落在了片断壁残垣和残缺尸首上,浇灭了不知何妖拼死释放的金色烈焰和幽绿毒瘴。

“枳多迦唎…伽伽那…伽弥腻…”一个不知源头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艰涩拗口的梵文伴随着回声,以一种特定的韵律响起。那有些像佛唱的词句,在大战后的疮痍大地上,如糟了海难的无处可归的游魂,飘飘荡荡地自行扩散到了更远的地方。

噗呲——噗呲——

咔嚓——唰唰唰唰——

先是皮肉混合着血液被踩过的声音,接着是刻意踢踏着干枯草叶的走路声。

“呀啦?这个大少爷不会以为自己舍身断后,那些当作‘火种’的小狗狗们逃得掉吧?真是可爱又天真呀。”

“不过,真没想到,就绿皮秃子你这样的货色,竟然曾经是武藏国统领数百小鬼的首领——真没劲呀,一个两个的。”

一脸餍足的摩罗穿过瘴气和白犬释放的毒气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只被控制着的绿皮河童。此时的摩罗头发凌乱,脑后的辫子不翼而飞,有着焦痕的断口散发着蛋白质被烧焦的臭味。摩罗肩膀上披着一件被毒华爪腐蚀地坑坑巴巴,且只剩下半只袖子的半襦袢,袒露的胸腹部因三道爪痕向外翻卷着长着鳞片的皮肤和血肉,从伤口渗出黑绿色的毒血,随着他的前进滴落一地。

摩罗像是察觉不到身上的伤口似得,伸手捏了捏翻卷的皮肉,先是揪下最外层的几片破碎的雾蓝色硬鳞,又将手指戳入被犬妖的毒爪抓挠出来的伤口,探了探深度和宽度,最后抽出手,对着空气比了比。

“唔……果然还是女妖怪,尤其是生过幼崽的挠人比较疼。”

摩罗搓了搓染血的指尖,血液在他术式的发动下,从他的指尖失重、脱离。他站在原地,仰着脸,盯着天空飘过的白云几秒,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捂住脸,呵呵地笑了起来。

“鄙人想到了个有趣的新点子,哦呀?你要猜猜看吗?”

“毗迦兰多…”

“你说,让你举着你家大少爷的狗头,喊上几个废物一路敲锣打鼓,到那些丧家之犬面前转几圈,效果怎么样?”

“阿弥…唎…哆…”

“哈哈哈,那些肮脏的余孽,一定会气的嗷嗷叫,扭曲着脸,泪流满面地来找鄙人拼命吧?”

非自愿念出的经文,伴随着那双无神眼睛里的泪水,口中磕磕绊绊地从河童口中流淌而出。

摩罗拿开手,歪着头看着邪见,脸上满是看似温和的笑容,橙黄色眼眸里的恶意却几乎要化作黏稠的淤泥,从他的眼睛里倾泻而出。

他喜欢这种被逼到绝境时,妖怪们所发出无声的绝望和痛苦的嘶吼。

“多么感人啊,这种美丽的纯粹情感…”摩罗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露出假得要死的感动模样,“鄙人向来喜欢大团圆的剧情,所以特意浪费了今天的控制名额——鄙人,很贴心吧?不用谢哟。”

这可是日行一善呢。

“毗…迦……”

摩罗恶趣味的只控制住了这河童的身体,让它神志清醒地诅咒着自己的追随的主人的灵魂。

“呀,绿皮秃子,往生咒可不是这样念的。经文倒着念,可是会让死者不得转世投胎的。”

摩罗一面调侃着被他控制倒着念往生咒的妖怪邪见。虽然这是一个身材矮小,手拿人头杖的河童,但因它是西国少主唯一的随从,所以被摩罗特意留下,作为一个特殊报丧者。

“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都婆毗…”

摩罗的左手握着一把断掉的牙刀,被灼烧过的刀身表面已经失去了光泽,散发着臭鸡蛋似得硫黄味。在路过那颗巨犬的头颅时,他抬脚轻轻一踹,将那有着一双垂耳的狗头给踹没了半个脑袋,也算是为了他此时的狼狈讨回了利息。

“啊,太可惜了,没能见到全盛期的白犬少主。”不过应该也看不到吧。

即使在这个世界,摩罗还是没能见识到那把最强的妖刀,爆碎牙。

至于为何没能见到这把由杀生丸自身妖力的结晶,摩罗心中也有了猜测。因为仅仅凭借着他的记忆作为核心,是无法构造出这一个相对完整的世界的,这个世界的完整度,主要还是依靠曾经那些被他提取出来的残破记忆和灵魂信息。摩罗上一世存在的时间虽然只有两百多年,但比起暗中到处躲藏的鬼王和猥琐发育的同类,从不隐藏行踪的他总是不缺送上门来的食物和素材,无论是人鬼,还是妖怪。每一次摩罗吃掉战败者的新鲜尸体,随机的记忆便会流入摩罗的大脑,甚至在他的觉魂里凝结出一个个承载着记忆和感情的信息结晶。

这个世界有很多风景或人物是摩罗上辈子未曾见到过,却又是那些自愿或非自愿成为他的资粮的血肉生物记忆中的景色。

这也是噎鸣选中摩罗的原因。

——而没有见过的东西,即使确实存在过,但仍然是无法凭借想象“重现”出来的。这便是记忆世界,或者说摩罗的梦境的上限。

爆碎牙这把妖刀也是摩罗曾经听说过的东西,而亲眼见到这把妖刀威能的人类,鬼或妖怪,不是未曾被摩罗遇见过,便是死在那把最强的妖刀之下了。谁让那把刀砍坏的物体或□□无法再生,并且会持续受到伤害,直到毁灭呢?

恐怕就连鬼舞辻无惨那个因为当人的时候优质蛋白吃少了,而导致脑子发育不好的蠢货,也不会主动招惹杀生丸吧。

摩罗倒是没有想起他才是唯一一个乐此不疲,将妖怪当作猎物玩弄、猎杀的鬼。

“虽然无法亲眼见识到…不过,以自身力量的结晶化作武器,似乎也很有参考价值呢。”几天前,从云中宫殿出来的摩罗,已经把想要盯着他的五条悟支回武藏国,去寻找犬夜叉一行人了。

——要趁着他的猫不在,要去京都加茂家抓几个幸运儿(咒术师)玩玩吗?

有点心动哦。

加茂家的咒术师们无论男女,身上的血都比其他术师来得更为鲜活甜美一点,即便是到了数百年后,充满着各种污染的现代,其味道依然稳定,非常适合酿成血酒,配着小菜食用。

等他回归自己的身体之后…吃的东西没得选择了呢。

“好可怜啊…鄙人好像未来会饿得很久呢。”

光是想着未来的自己无法满足食欲的惨样,摩罗就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

养猫的要求真多,果然还是只有狗好养。

在原地自娱自乐了一会后,摩罗趁着月色正好,便将手中已经断裂的天生牙当作战利品收起,强令邪见用人头杖挑着犬妖头颅大摇大摆地在前面走着。

接着,摩罗继续独自一人驱赶着西国境内的妖怪向东溃逃,迫使它们离开西国,冲击早已收到消息等在边境的筑姬,撞进她和弟子们所布置下的多重结界,让弱小的妖怪被净化,削弱强大的妖怪,最后将它们封印。

摩罗与筑姬心照不宣地隔着一条沉浮着妖怪尸体的河流,远远地互相对望一眼,就连彼此的面容也没有看清,便回到各自来时的方向。这条河就像将人间和黄泉给分割开的三途川,将这对曾经的兄妹所在的时空切割开来。

“嗯…女人果然老的快呢,因为能干的狗养少了吧。”——阿和这家伙…在这个时候已经满脸皱纹了吗?

“又不是小姑娘了,还喜欢穿这种花花绿绿的颜色。”

意识到这一点的摩罗在这时候停下脚步,回头目送着筑姬和她的弟子们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月光照亮的河面上。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某些八原的老妖怪们挂在嘴上的“不可结缘,徒增伤悲”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新的家人和同伴了。

此时的摩罗,脸上已经收敛了几分钟前神经质的模样。他低头看着脚下被染红了的河水,目光落在自己的倒影里,思绪却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管是时间,还是人,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前走。

继国真月,那个孩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把整个本州岛西部拿下来吧?再过几十年便会传位给他还没出生的孙子继国旭月,并完成继国一族的上洛梦想,驱逐足利将军,结束室町幕府的统治。

再后面的发展会是…似乎会变成了很厉害的「支线」呢,结局是什么呢?有些忘了啊。

「既然期待这个梦的结局,真的要让五条悟通过时之风车离开这个世界吗?」

「风车转动,开启通道的那一瞬间,这个世界就会走向毁灭。」

「这值得吗?」

“‘此身如朝露(注3),白驹踏春隙(注4)。生死两不知,繁华惟梦中(注5)。’”

摩罗知道那个筑姬,只是一道没有灵魂的虚影,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会被妖怪们舍弃的记忆。但那是长大的筑姬…不是那个穿着破旧衣服,蜷缩在花坛里的小女孩,也不是献祭了几十名弟子,永居八原神社,永远变成结界的一部分的老妪。

就像他的孩子们一样,都只是只有空壳的影子而已。

因为,前世的他,从那个晚上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些孩子们了。就连他们的死亡,也是过了很久很久,大约是几十年,或者一百多年后才意识到。

现在的他,不过是又一次在漫长的梦境里,重温一次因为棋差一着,而没了可能的可能而已。

摩罗很清楚他现在只是在做又一场每个人的梦想都实现的梦。

“比起一眼就看得到的‘已知’和‘虚假’,鄙人选择有趣的‘未知’和‘真实’哦。”

摩罗已经分不清楚说话的是现在作为鬼的自己,还是血色倒影里那个作为人类大名时期的自己了。他唯一的听众,只有「自己」。

「我倒是觉得茉爱儿时的理想不错…让人类成为这个世界的绝对主角。」

水中倒映的那个穿着腹卷的「自己」,靠在一条有着火焰花纹的白色螣蛇上,望着摩罗。

「把我的名字的一部分给了她…是因为…寄予厚望吧。」

「这是那孩子诞生前,便跟山吹说好的事情。也是我与阿庄夫人的交易。」

继国十真让拥有香川氏血脉的后代在他死后成为当主,作为交换,阿庄夫人帮助他杀掉陀罗坊,并且阿庄夫人身后的香川氏家老,也会在他统一赞岐后,间接成为他与山吹的孩子的支持者。至于继国十真其他的子嗣,则会像现在这样,成为他们的孩子的臣子和好用的棋子。

然而继国十真的计划再怎么看似完美,却输给了人性,输给了现实。

“茉爱,是我和山吹的孩子,她虽然成功投靠了七尾城的畠山氏,但因为永禄九年的政变,随着畠山当主父子被游佐氏和长氏驱赶出能登,因卷入了伊东氏和岛津氏的冲突,而死在了日向的飫肥。”她和筑姬一起在各国辗转、流浪,病中乘坐着海船经过赞岐时不敢停靠,只能看着曾经的故地远去,渐渐地消失在了眼里。

“菊慈童,在和朝颜在逃亡的路上碰到了被西国犬妖驱赶的妖怪群,母子二人和卫队一起死在了逃亡路上。”还是汤河氏的人与继国一族有旧,给他们一行人收尸的。

“鹤龟,是我跟那家伙的儿子,从生下来便缠绵病榻,虽然是个术师却没有成为术师的体魄,被沙罗带着改嫁…好像还没到18岁,就抛下怀孕的妻子,病逝了。”

“羽衣,本来是文月和山胁氏的女儿,被鄙人抢了过来…她和护送她的苏氏全族,全部被极乐鸟杀害了。”等他找过去的时候,羽衣一行人只剩下了碎骨和衣服残片。

“鹭,是伊子的儿子,伊子死后,果月的妻子护着他从能登逃回了纪伊,玩起了灯下黑…说起来,这小子还是他们五个里面活得最久的,一直到…织田信长讨伐高野山。”那个孩子连着两个孙女和她们的丈夫,被织田军烧死在高野山一方的城里。

如果说,鬼舞辻无惨变作了鬼之后,给他的亲族产屋敷一族带来早夭和病痛的诅咒的话,那么黑死牟和摩罗带给继国一族的便是不得善终的惨死。

与卷入战争,家破人亡,自身惨死的长女和幼子对比起来…鹤龟和那两个早夭的孩子或许还算幸福。

「这是在生气吗?在愧疚吗?还是在遗憾、后悔?」

「如果没有羂索提前引来祖父大人,我…和大家的一生…本该是这样发展的。」

月色所化作的柔软银纱被带着水汽的山风吹落,星光也在逐渐被漂洗的深色天幕上,缓缓地隐没在了东边升起的朝霞。胆怯的鸟儿终于离巢了,成群结队地从林子里匆匆展翅,叽叽喳喳地在靛色的空中掠过。

又要天亮了呢。

真好。

“没有那种东西哦。”

“那些情绪,都是无聊又无用的东西呀。”

无论重来多少次,过去都已经成为既定的历史。既然作为继国十真时的他低估了人性,又输在了对他很了解的羂索的算计下,那么,棋差一着,输了便是输了,吸取教训,不再重蹈覆辙便是,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反复纠结。

已经失去了的东西,便是失去了。

“不过,偶尔看看梦境里的人,感兴趣了就抓来玩一玩,戏耍一番,的确可以保持身心愉悦。”

清晨的风里送来了熟悉的气味,而这风正是朝自己这个方向刮来的。

摩罗撇头,正巧看见一手提着一个无形之物,另一手举着一把蒲公英,鬼鬼祟祟地贴着他站立,嘟着嘴,作势要朝着他吹蒲公英的白发男人。

“嗨~”

五条悟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他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恶作剧的心思被识破的他,下一秒就被摩罗反客为主,糊了一脸蒲公英的白色绒毛。并没有开启无下限的五条悟因此一连打了个好几个喷嚏。

“你偷袭!!阴险狡诈的橘子精!!”白发咒术师丢开了手里变得光秃秃的草茎,自然地向前一扑,变成一只大型树袋熊,挂在摩罗身上,“礼物不给你了!!”

他可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抓到这个看不到的小精灵呢。

“那只穿红衣的半妖死了吗?”那把破刀还在他这里呢,真的不找上门来抢回去吗?

是那只跳蚤妖怪没有把消息带回去,鼓动那只白犬的独苗吗?

真没劲呢。

大概在妖怪们眼里,就算出身血统再高贵的半妖,也要活下来才有价值吧。

“橘子精的杀心好大啊,还没杀够吗?”

五条悟抓着手里那个昏死过去的时之精灵阿久留,提到摩罗面前抖了几下。这个从神代时期就存在的精灵的外表就像三四岁左右的人类孩童,祂穿着水干,背后披着浅黄色的披风,胖嘟嘟的小手上拿着那个可以操控时之风车的风车玩具。

在这方世界的规则下,穿越时空,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不止使用时之风车,还有时代树和食骨井。但使用时之风车打开时空通道,却是最稳定且摩罗最有把握让五条悟平安离开这里的方法。

“您不打算回去是您的事情。外面倒霉的那些家伙,可不是鄙人的人。”

摩罗倒是无所谓,他对继续或提前结束记忆世界的旅行并没有多大的执念。但真要仔细思量的话,相对现在这些一眼可以看到的未来,外面那个已经变了个模样的世界,充满着无数的未知和不确定性,想必是更有趣一些的。

乐趣就像是食物一样…只要是食物,都有最佳赏味期限呢。

“诶——摩罗~大人没有其他在意的人了吗?”白发咒术师语气有些危险了起来,挂在摩罗身上的他,一把扯住摩罗的辫子,“你在外面还有哪些‘乖狗狗’啊?嗯?”

——这家伙想要弄死犬妖一族,难道上辈子由爱生恨,所以对养狗这件事这么执着?

——而且对豹猫四天王的态度也很奇怪,一直看那只玩冰雪的母猫妖…

他家的橘子精一不看好,就会被奇怪的东西给吸引了注意力,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了呢。

“现在连养新的狗都不可以了吗?”

摩罗还想跟那只爪子很利,打架很野的小母猫玩玩呢,它的那只玩火的火爆妹妹逗起来也很有意思。他当然没打算特意跑一趟去吃这几只豹猫,他还等着这几只脑子不灵光,却又很记仇的猫妖们继续追杀犬妖余孽呢。

“不只是猫和狗,以后其他动物都不可以哟。”

“以后……?”还真敢说啊,这只自己碰瓷上门,装作猫的人类。

“是您的占有欲给您的自信吗?”

未来的事情充满着变数,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过早地许下承诺「永远」是一件荒谬的事情。人类的感情可不像钻石或金子那样相对恒定不变,而是像一颗颗珍珠…就算没有外界因素,迟早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失去表面温润的光泽。

也许,在人类情感最浓烈的时候吃掉对方,才是永久保存下来的方法吧。

“悠真是有猫的人哦。悠真要记得猫本来就是这样一种占有欲极强的生物。”

五条悟对自己被猫化或主动猫化自己,显得毫无压力,甚至接受良好,并将这当作两人之间的小情趣。毕竟五条悟是会在只有一点好感的时候,仅凭一点冲动和好奇就主动找上虎杖悠真,直截了当地问对方养不养他这只猫的厚脸皮成年人。

大猫摇动着尾巴,嗅了嗅自己霸占的这颗几百岁的橘子精…听说橘子树的枝干上长了尖刺…他怎么好像看到这颗橘子身上那些名为多疑的尖刺又竖起来了呢?

“多疑的橘子精要亲自确认一下吗?喜欢脖子?还是肩膀?”

“喜欢的话,都可以给你哦。”

摩罗看着主动暴露在他面前的白皙脖颈,瞄了五条悟一眼,张嘴咬在他的脖子上。

确实……

想再多,不如他咬对方一口,吞下对方的血肉,亲自确认这人所说的一切…是否是认真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摩罗却只是小心地咬破凑到唇边的一小块表皮,只沿着伤口舔掉了那点渗出的殷红血液后,他的头动了动,慢吞吞地将额头抵在五条悟右侧的肩膀上,不动了。

“诶?就这样?”还以为会咬得再深一点呢,这也就破了个皮的程度,“不多咬一口吗?唔…小悠真比我想象的好养呢。”

摩罗的表现倒是和他祖先留下来的日记记载有些不一样了。他那位不务正业的六眼先祖可是在那厚厚一摞日记里特别说明了摩罗除了脑子和心肝之外,最喜欢新鲜的脖颈血。五条悟本来都做好了被摩罗咬断颈动脉的准备了呢。

太阳已经升起了,温度恰到好处的阳光照射在摩罗的发顶上,驱散走头发上沾染的湿冷水汽。这来自天照女神的光辉,似乎也暂时压制住摩罗想要继续找乐子的想法,让他有些懒散地又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五条悟的背脊,撸猫似得。

“悟作为正餐,还是要留到最后比较好呢。”

**大约最多4章结束这卷**

**其余未完部分和背景可能到时候补充在群图片

**嗯尽量HE…啧261…写的IF真是便宜骨子了…

注1:《犬夜叉》第8卷第四话首次出现,第六话死在桔梗的反击下;

注2:位于现在的兵库县朝来市,是一个小景点,一般来的人是去附近的33座观音石像参观的;

注3:丰臣秀吉:“露と落ち 露と消へ(え)にし 我が身かな 浪速のことは 梦の又梦。”;

注4:参考台本“春の隙行く駒の道”。极具文饰之句。“春の”为“隙”(音通日)之序,“駒”为“道”之序,全句为下文“不远”之缘语;

注5:出自上杉谦信在天正六年(1578)写的辞世歌:“一期荣华一杯酒,四十九年一睡间;生不知死亦不知,岁月只是如梦中”;

*

第186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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