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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二重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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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徐生堂的路上,付银朱差点被东西绊倒。

她退后两步,蹲下一看,地上是一颗石榴。

这个情景似曾相识——

那时她在茶宗最后一次文考,正是被滚落到路中央的石榴绊倒,摔得生疼,她觉得这是天意让她弃考,她返回舍堂,在屋内坐立不安,来回踱步,才决定去考场。

她迟到了一会儿,但还是进去了。

——可惜,进去了也写不出正确的答案。

此时,付银朱握着石榴,环视四周,仿佛能望见昔日的自己气呼呼地一拐一拐地拖着步子回舍堂,也能看见她匆忙地拆了珠钗,挽起长发扎了个丸子头,慌张地跑远。

石榴成熟的季节,距离幻境机缘散尽,也不远了吧?

时到今日,却还没有任何新的机缘线索。

只是初至幻境,寻不见陆星炽的身影,主动在藏书阁开口求助施布泽,卷入了膳食会的世界。再遇陆星炽,他却忙着研究建造仙魔桥如此威胁寡宗之物。时光飞逝,以前日日乐在石榴树下驻足的付银朱,却等到石榴落地才意识到。

她思忖片刻,觉得是天意让她返回舍堂一趟。

徐生堂外的弟子终于等到她,见她手里拿了个口袋,来不及细问,给她推开一小条门缝,放她进去。

付银朱躲在人群后面。

正好有人在发言,没人侧目看她。

付银朱听了一会儿,明白对方在给楚焰说好话,夸他当时在锁妖塔做守卫时的表现,以此来推断他本性不会杀妖。

堂主听后,若有所思:“你是说……锁妖塔曾有弟子和妖怪一同踏空,摔下楼梯?”

“是的。”

“他可扶起摔伤的弟子?”堂主质问道。

“我……也是听他人转述,并未亲眼所见。”

“又是转述!”堂主呵斥道,“你们可否有亲眼见过他的善举?更何况……若此次他为了救同门而杀妖,之前会为了救小妖而不顾跌下台阶的弟子?”

徐生堂台下一片沉默。

施布泽突然张口:“堂主,来场弟子多是同尘院的人,各家膳食会只许一人来,守卫锁妖塔的弟子当天也无人到达广场,他们愿为此事多去打听,已是尽力而为了。恳请堂主不要过多为难。”

堂主颔首:“还有谁对楚焰杀妖惩罚一事有异议?”

话音刚落,有人立马站出来。他举例楚焰孤身一人前往东海为四师兄魏淮竹寻找药材一事,足以证明他对同门的关怀为上,其间也未曾利用鲛人一族,也表明他对妖族的和善。

而后,元葳蕤为此东海一事作证。

付银朱一边听,一边盯着远处的楚焰,她见他的手紧紧攥住袖口。

整个徐生堂,也不只是元葳蕤买通了大家,还是施布泽说服了各家膳食会,大家都想证明楚焰无罪?

可是楚焰为何一副不安的样子呢?

施布泽对此提出了反对意见:“堂主,元元之言,不可偏信。犹兮堂膳食会曾邀请楚焰加入,两人利益关系密切,元元证言楚焰独自前往东海深处一事,或有隐瞒。”

“隐瞒何事?”

施布泽低下头:“弟子不知。”

“此项作废,还有谁有异议?”徐生堂堂主问道。

有人声称在苏息堂听到楚焰和别人聊救治弟子和火蜥蜴的方法。

堂主问:“可否有证人?”

施布泽颤颤巍巍举起手来:“弟子可作证……”

堂主走到他的面前,目光犀利仿佛能击碎他所有的谎言:“何时?何地?因何而起?”

“是我……先去问他可否有方救烧伤弟子……”

堂主诡异一笑:“这没法让他将功抵过啊。”

一番讨论之后,堂主认为台下弟子多是道听途说一己之见,无法定夺对楚焰的看法,倒是若有人能证明东海寻药其间,他与犹兮堂膳食会可有利害,对审判此事至关重要。

正要散会,楚焰举起手来:“堂主,我先前同您申请过,请付银朱来徐生堂,当日我曾同她藏书阁相见,广场之上她也跟了上来,而且……东海寻药时,我和她一同……在场……不知今日……”

“付银朱,来了吗?”堂主对着后排喊去。

付银朱吓得从嗓子眼里叫出来:“弟子在。”

刚才怎么不说话呢?

——堂主不明白,在场弟子不明白,付银朱自己也不明白。

“说说当时你们在东海的情况吧?”

付银朱如实相告,台下众弟子十分震惊。他们都听闻楚焰组队不利,挂名前行,正好遇到名义上的队友困在寡岛附近,便自行拿到仙鱼鱼骨,送队友返回茶宗。

在付银朱的证言里,付银朱说一切都是她的安排,楚焰只是陪她上路。

“唐礼杏为去路特设传送阵,此事罕有人知,”付银朱翻着拎在手中的小口袋,“我这里有一份地图,此纸为唐礼杏所在的犹兮堂专有,其上是楚焰的字迹……大家或许不明了,但起点和终点,盖了楚焰的名章,特地作为标记……”

堂主接过地图:“此图事后再查。”

他绕着付银朱,目光从下到上扫视,最后紧紧直视她的眼睛。

堂主问她:“我请唐礼杏来,你不怕吗?”

堂主是不相信自己所言吗?

付银朱十分淡定:“句句属实,弟子不怕。”

堂主回到台上,垂眸深思。

他宣判楚焰的结果,话刚到一半,被施布泽打断。

“弟子唐突,堂主,传送阵罕有人知,付银朱为何如此清楚?”

堂主瞪了施布泽一眼,他一甩手:“还知道自己无礼,但你问得有理。付银朱,作何回答?”

付银朱掏出了犹兮堂膳食会的玉佩:“因为我刚刚加入犹兮堂膳食会……”

堂主大怒:“定好的规矩!一家膳食会只能一人来!付银朱刚才证言无效……”

但堂主收好了拿到的地图,他冷静一下,道:“在此待掌门过来!”

掌门在后面旁听许久,心里早有决定。楚焰的事,得调查地图后,再做定夺。而眼下,膳食会的人无视规矩,对同尘院内部事,所待年份越久越轻视,对锁妖塔的情况,听风是雨不探究根源。

掌门想对两边重新改制,同尘院新设组别,加新人绘制妖魔图鉴,增加同尘院竞争机制,淘汰一些现在浑水摸鱼的弟子。

“锁妖塔也同样,到不用新派弟子过去了,但照你们今日所言,玩忽职守情况太多,全部守卫重新考核,其他各处……再情况。”掌门宣布后,扬长而去。

关于楚焰的审判,堂主定在明天再进行一场。

徐生堂上弟子匆匆散去,付银朱躲在角落,不敢和其他人视线相对。

她耳边听到楚焰叫她:“还不走呀?”

“你会怨我吗?”付银朱直接问道。

“审判堂主来定,你只是说了你该说的。”楚焰抿了下嘴唇,“我该谢你才是。”

“我不明白……”

楚焰朝前走,见她愣在原地,招手唤她:“不明白?他们对我的态度,随风倒。”

“你早知他们会为你洗脱吧?”付银朱追上去问,“干嘛非要叫我过来?”

“请你作证。”

“我知道,”付银朱嘀嘀咕咕,“可我在人多的时候就紧张,紧张的时候就只会说实话……”

“堂主想听的正是实话,”楚焰对她一笑,“你再磨磨蹭蹭,我先回去见李郎中了。”

谁都知道,堂主对楚焰的稍后定夺,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楚焰一走,徐生堂边上有弟子咯咯咯偷笑。

付银朱望见远处施布泽也没有走远。她想去问问他的想法,但施布泽被太多人围住,她心想没有搭话的机会,只好做罢。

施布泽对那些人很是客气:“可多谢你们了,当时见你们的态度,还以为不行呢。没想到还是帮了我。”

“小师弟啊,你还是太单纯。”有一位笑着说道。

边上的人不乐意了:“你看不上他,那来我们膳食会吧,我给你做推荐。”

“怎么回事,是我先邀请他的,来我们膳食会。”

施布泽刚想说话,对方又说:“入膳食会可不是同尘院那样可以轻易退的,你可想好了。”

施布泽心里早有理想的选择,他刚和对方吹捧,对方却不孜不倦地劝他好好想想。

去不盈院请教师尊,去练习场修炼仙法,去藏书阁温习书本,茶宗弟子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施布泽身边的人纷纷散去。

从前他一直想进膳食会,但迟迟没有人邀请他,如今见徐生堂上,他求过的膳食会都站在他这一边支持楚焰无罪,他很是感激,很是激动,以为膳食会接纳了自己。

他反复咀嚼那些人说邀请他加入膳食会的语气,越想越生气。

他总觉得那些人话里没有诚意,只是拿自己当棋子和另一方争风吃醋。

他不知道自己猜对了没有,迷茫的站在茶宗广场上。

同尘院掌院路过,夸他做得好。他追问事由,掌院告诉他,是他一己之力推动了掌门整治膳食会在同尘院平均瓜分名额的事情。

施布泽一怔,又小步追上掌院问个究竟。

他路过姜述和付银朱,见她们在石榴树下撑起一块布,接元葳蕤用剑下来的石榴。

姜述和付银朱和他招招手,他也只是笑一笑,接着跟掌院走远。

元葳蕤累了,指着付银朱:“你个子高,你去用剑打。”

“轮到姜述了。”付银朱刚才打石榴累得不行。

“都说好了,我拿兵器,你们来做,”姜述扭了一下肩膀,“要不然我们下次吧?都摘了那么多,也不知道熟没熟?”

元葳蕤不开心:“付银朱,我让你摘石榴给我赔罪,怎么还甩给姜述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付银朱赶忙道歉,“大人有大量,我以后在徐生堂绝不多嘴了。”

元葳蕤气她当时否定了楚焰的功绩,可最后又拿膳食会的身份,令那条证据不成立。

——虽然是一时的,此次徐生堂审判规则特殊,这件事若在搬出来,仍然是隐患。

“你先给我尝一个吧。”元葳蕤指着石榴说道。

付银朱非常听话,捡起来一个,刚要掰开,姜述拦住她。

“这急着打的石榴,吃坏肚子可不好,元元啊,我替你先尝尝。”

“你们俩馋嘴,非得拉我帮你干活,”元葳蕤甩手扔了剑,“我可要走了。”

姜述紧忙道歉。

元葳蕤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们二人,对着付银朱说:“膳食会的人好相处,也不是胡闹的地方。千万别丢了玉佩哦,随身藏好了。唯一能驱逐成员的理由,就这一个。”

付银朱尴尬地点头。

姜述在元葳蕤走后,也提醒她小心收好。

付银朱嘴上答应,但她到岛北半山腰,一见陆星炽就把玉佩拿出来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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