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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穿书后只想和婆母锁死 > 第43章 身世

第43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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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

谢惟清不得不回头来看林楚意。

林楚意带了很明显的调侃,笑着呛他,

“是啊,表哥都不早点告诉我。我说我和大哥怎么会擅长经商的,这不是因为和表哥血脉相连嘛。”

谢惟清的目光在林楚意脸上逡巡,他意识到林楚意是在开自己的玩笑,渐渐也带了笑意,转身进了石屋,扔下一句,

“可别瞎喊,我和你八竿子打不着。”

林楚意当然知道,谢惟清顶多和白祈雄有点关系,和自己,那确实半点牵扯都没有。

她只是想开谢惟清的玩笑罢了。

很快,谢惟清从石屋里抱出一堆木柴,摆在石滩上点燃。

他一边伺候着手中的柴火,一边有一搭没一搭问林楚意,

“谁告诉你的?”

“钱大伯。”

谢惟清点点头,

“那他有没有说过我和白夫人的关系?”

“听白夫人的意思,好像已经出了五服。”

谢惟清再点点头。虽然知道林楚意是开玩笑,但他还是绞尽脑汁,想要把这段关系给林楚意讲清楚。

他不知从哪里搞到一桶鱼,烤在火上,一边烤一边默背族谱。鱼烤好的时候,族谱也盘得差不多了。

“过来坐,我给你讲。”

谢惟清擦擦身旁一块大石头,递给林楚意一只烤鱼,

“我母亲也姓徐,单名一个‘俜’字,她和白夫人是同族姐妹。我母亲的祖爷和白夫人的祖爷,同属杭州徐氏,两位祖爷的爷爷,同属一房;到两位祖爷之后,早就分了家。所以,其实我母亲和白夫人的关系,就已经出了五服;到我这里,更加疏远。”

谢惟清自觉讲得简明扼要、条理清晰,坐在他旁边的林楚意,却满脑子:烤鱼真好吃啊真好吃,我还要吃一只。

谢惟清渐渐也看出林楚意压根儿没听懂,便收住话头,难掩揶揄的问林楚意,“这样说,你真能明白?”

满脑子烤鱼的林楚意吓得根本不敢说话,只敢叼着烤鱼疯狂点头。

暖风从背后吹向江面,吹得两人衣袂翻飞,吹落一江余晖。

千帆缀满江面,炊烟和夕阳包裹着两人。

谢惟清心情极好,竟不知不觉哼起小调。烤鱼在他手里翻飞,一只接一只的被递进林楚意的手里。

林楚意一边吃鱼一边听谢惟清继续说,

“我知道我母亲是杭州徐氏,但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只听说他是来我朝经商的番邦人,在杭州遇见了我母亲。

“听说,当时我父亲一穷二白,身份有异,不受欢迎,没和我母亲成婚。两人偷偷生下我,就私奔、消失了个彻底。”

“你父亲母亲也私奔了?”

林楚意从没见过谢惟清的家人,也没听人提起过。从他的长相,林楚意大概猜到他的双亲可能是番邦人,可能住在很远的地方。但她没想到故事是这样的。

她之所以说‘也’,是因为她想到了白祈安和林玉颖。

她自己也是被私奔伤害过的人!

谢惟清晓得林楚意话里的意思,他垂眸盯着眼前柴火,接过话来,

“我真的很讨厌不负责任的人。你肯定想象不到,因为一对不负责的父亲母亲,五岁的孩子,为了活命,独自跋涉千里,一座城一座城寻找亲眷留宿。”

林楚意听出谢惟清是在说他自己。

她看见谢惟清的背影佝偻在火光前,热浪扰动,他的背影也在颤抖。

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心情分明很不错,他的声音听起来稀疏平常,他就像在跟她唠嗑。

他甚至不言明这是他自己的经历的悲惨过往,他完全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所以,她没有办法自作主张安慰他。她甚至觉得,他已经看开,不需要安慰。

果然,谢惟清讲着悲惨的故事,自己却一点都不伤感。他烤完鱼,灭了柴火,坐回林楚意身边时,还是漫不经心的模样,

“聊起母亲,我顺便想起了这些,我不是想诉苦。”

谢惟清解释道。

一片冷烟中,他大大剌剌倚在一块石块上,手里松松捏着一只烤鱼竹签,举目望向江水,

“我当时帮你,因为林玉璟,因为我要为我的建议负责,还因为我看不得这些人不负责任,毁了别人的一生。”

似想起什么,他突然回头看向林楚意,

“说起这桩事,我给你回的那篇文章,你可看了?”

林楚意点点头。

谢惟清在那篇文章里说,他一直认为成亲成的是责任和义务,因此疏忽了一段姻缘里的情爱,乱点了鸳鸯谱,向林楚意诚恳道歉。

不过,谢惟清在文章里又说了,虽然他为林楚意受的伤害道歉,为自己的行为道歉,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错。

当时,林楚意还恼着谢惟清,只觉得他在强言狡辩。

现在,她知道了谢惟清的过往,有点理解了他对责任和义务的看中。

遭到父母抛弃的小孩,肯定听厌了所有为爱私奔的言论。在他心中,一定会坚定甚至偏执的相信,成亲不能是为了情爱,必须是因为责任和义务。

思及此,林楚意又心疼、又感慨,喃喃道,

“或许你说的对,情爱只是一时的,责任才是一辈子。”

她觉得嫁给情爱才是对的,她却不能说谢惟清的父母选择情爱是好的,她也不能说白祈安和林玉颖选择情爱是好的。

谢惟清回应她,

“是啊,成亲,就是搭伙过日子,和合伙做生意大差不差。挑选一个尽职尽责的伙伴,安安心心的承担起各自的义务,远比其他重要。”

话虽如此,然而,真的让她墨守成规、心如止水的嫁了人,她却又不甘心。

柴火余烟散尽,两人都沉默下来。

林楚意说不上来谁对谁错。

她只知道,她早已原谅了谢惟清,理解了谢惟清,早已不再记恨于他。

====

在林家的表率下,下禾郡的几大商贾瞧着码头确实方便,纷纷也都选择与白家合作。

接下来的大半年,林楚意和徐伶奔波忙碌,雇了好多小厮脚夫,码头逐渐有了起色。白家虽不说恢复往日的荣光,但至少温饱无虞,逃过一劫。

看着账簿上一点一点丰余的钱财,林楚意心里又高兴又踏实。虽然这样的生活和她当初设想的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日子天差地别,但真正亲历其中,她倒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她和白夫人都不是贪慕权贵之人。赚了钱两人互相送些小玩意儿,下馆子好吃好喝一顿;忙起来时,粗茶淡饭也是过的。

这期间,白祈雄一直被关在草丕房子里,再也没在林楚意眼前出现过一次。

林楚意也根本没有心思再顾及白祈雄。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哪里是嫁给了夫君,她分明是嫁给了白夫人。

全当是为了好婆母吧,这日子忍忍也就过去了。

十月末,入了冬,水行不便,码头的商船少了起来。

一天晌午,林楚意瞧着码头无事发生,伙计们也靠谱,还有钱大伯和她哥楚清林在看守,便早早回了白府。

白夫人去了城外巡视田庄,整个白府安安静静,鸦雀无声。

林楚意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看见白日里白府是什么时候了。嫁过来之后,事情一桩接一桩,这大半年来,她早出晚归,竟没有一刻感受过白府的静谧。

林楚意有些惆怅。她站在游廊边深吸一口气,入目是日光倾撒的屋堂,稀疏树影在阶前投了一地,她看得有些恍惚。

她想起她穿书而来,差不多也是去年的这个时候。

没想到,转眼就一年了。

书中圆满的故事早已结束,而她的余生,还不知道要走向何方。

失神间,喜礼欲言又止的出现向她走来,

“您今儿个回来的真早,少夫人。”

“怎么了?”林楚意问她。

喜礼抿抿嘴唇,

“大公子不见了,已经好几天了,没找见人。这几天您和夫人一直奔波,喜礼本不想让少夫人担心的,可是……”

林楚意瞬间警惕起来,

“他怎么又不在了。你把家丁都带上,得快点找到!也不知他心里又憋着什么坏水,到时候背地里又犯下什么浑事,可就晚了。”

喜礼也是这个意思,点头应下。

绿袖也走来迎接林楚意,听到两人的对话,她补充道,

“允文早几天去找大公子了,也一直没回来。”

“允文?”

林楚意记不起来这人。

绿袖点点头,

“就是白府的大丫鬟,当日姑娘成亲,她还张罗过。”

林楚意有了点印象。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常穿着一条百褶素纱裙,文文弱弱,也不多话。

她虽然是白府大丫鬟,却不太在众人眼前出现,存在感极低。

“老爷故去之后,允文姐的身契就不在白家了。只是她亲近大公子,才自请留在白家。”

喜礼说这话时,带了暧昧的笑意,和绿袖眼风交流,

“她和大公子那么亲密,肯定知道大公子在哪里。咱们又没有她的身契,没有什么理由找她回府。”

“还是得找到她!”

林楚意不放心。允文听起来就是个傻姑娘,她真担心白祈雄那个混蛋把人家小姑娘骗去拐卖了!

到时候就不只是谋财了,那是害命呀!

“我去找,我亲自去找。”

林楚意咬得牙关咯咯作响,

“我先去赌坊看看,家里是一分也欠不起了。”

瞧见林楚意这么严肃,喜礼和绿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郑重的点下头。

林楚意转身就要出门,迎面却撞上码头上赶来的一个伙计,

“少夫人,快去码头!快去码头!”

小伙计眉清目秀,十月的天,愣是急出满脸汗,须发都黏在脸上。

林楚意心里陡然就慌了。

她认得这个伙计,是钱朗的人。钱朗不是无事生非的人。

码头一定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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