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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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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花轿吹吹打打,沿着运河边宽敞的大道,撒下一路金箔。

看热闹的乡亲笑嘻嘻的围在街边,目送仪仗队走上白玉石拱桥。

如织的商贩匆匆穿行桥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里,一股河风轻轻掀开花轿的纱帘。

好些路过的人都看见了,林家那位大红嫁衣的新娘,正无比依恋的倚在假千金的肩头。

接亲仪队到达白府时,府门内外已经围满了宾客,包括郡守在内,几乎所有下禾郡的权贵之家都来赴宴。

白祈安远远在马上看见,心绪昂扬。他想,他能如此隆重的迎娶林玉颖,总算不负佳人忍气吞声这许多年。

红鬃马在白府门口停下,白祈安在马上遥遥冲着众人一拜,翻身下马,阔步走到身后的花轿去接新娘。

握上一只无比熟悉的青葱玉手之时,白祈安一颗又紧张又兴奋的心,神奇的安定下来。

几乎同时,死死遮在团扇后的佳人同他点了点头。那一瞬间,他明白,成了!一切都已办妥!

两人默契的朝花轿内张望一眼,正欲招呼买通的仆从将花轿挪到白府后院,不想,林怿周芸追的紧,已经在他们身后下轿,快步向着他们走过来。

计划突然间又被打乱。

白祈安只感觉一颗好不容易放下去的心一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而被他握住的那只小手,也冒出冷汗。

白祈安反应极快,踮脚挡在花轿前,生怕虚掩的纱帘露出里面藏的真相,

“林伯父、伯母,里面请……”

所幸,林怿周芸压根没有留意到花轿。夫妻两的全部目光都被门前众人簇拥着的郡守夫妇吸引住。

平素里,林家没什么机会同郡守攀扯,哪怕是一些聚会见上了,也很难得说上话。今次借着结亲,林怿周芸自然要表现一番。

“来,祈安,意儿,快来见过郡守和夫人。此番郡守和夫人肯赏脸赴宴,实在是我们两家的荣幸。”

周芸引着白祈安走上台阶。

白祈安轻吐一口气,就像瞧见救星,恭维的话语也自然而然张嘴便来,

“祈安见过郡守、夫人。二位心系小辈,不吝赏脸,祈安感激不尽。若有不妥之处,尽管吩咐祈安,一定让二位尽兴而归。”

郡守夫人是个活泼性子,一身青色螺黛裙、绯红小袄,分外艳丽夺目。她捏了帕子抿嘴笑道,

“白大公子哪里话。我们今儿来,是来向白府取经,过不了多久就是我们家莲儿的婚事,可不能落于你们之后。”

郡守夫人的话向来难听,周芸愣了愣,瞬间便也释然。

之前她就听说,郡守择婿似乎留意过白祈安,只是白祈安很快就说给了林府,断了郡守的念头。

今次看郡守夫人这酸溜溜的模样,倒像是真的。

周芸一时心里有些得意,热切的拉过郡守夫人道,

“姐姐若是需要什么,只管差遣妹妹便好,何须自己劳神费力。”

白祈安也帮腔道,

“是啊夫人,怎能劳您来取经。莲儿姑娘要出嫁,那一定是下禾郡最好的仪典,祈安这些都上不了台面,还得仰赖您给我们小辈开开眼。”

三人都是八面玲珑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络。

对于习惯于如此场合的三人来说,这些敷衍说辞根本没人当回事。

只是这些话落尽了俪大娘和松三伯的耳朵里,却着实叫老两口揪起了一颗心。

白府门口四马宽的笔直大道被花轿和仪队堵得水泄不通,老两口到得晚,挤在人群里,俪大娘指着郡守夫人问松三伯,

“这是哪家亲戚,怎的好像不是很待见咱们女婿?”

松三伯也看不懂,只摇了摇头嘱咐她,“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俪大娘莫名感到心绪不宁。她看见新娘频频向着花轿张望,忍不住又问,“老头子,囡囡不会是饿了吧?一直看花轿做什么?”

松三伯闻言,也狐疑的皱起了眉头。

俪大娘瞧了半晌,确认是囡囡受了苦,忍不住埋怨起来,

“姑爷自个儿聊天便罢,她顶着那头礼冠陪着做甚,多累。”

“要我说这些人家的规矩就是麻烦。我们乡下,抬回家拜了堂就完事儿了,这劳什子仪式酒席,成全了看客,苦了自己,何必呢。”

绿袖走在老两口前面,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挤出一道空隙,连忙转身宽慰道,

“大娘,你就放心吧,小姐出发前吃得饱饱的,你不是还准备了好几盒糕点?坚持一会儿,拜完堂就可以吃东西了。”

随着绿袖话音落下,终于有人来将花轿挪走。

拥挤的人群疏散开来,门外宾客也三三两两相携走进正厅。

白祈安满面春风携着佳人,步入堂中,直直走到蒲团前站定。

原本等在厅堂内的宾客,此刻皆停下寒暄,笑盈盈向堂中聚拢。

谢惟清一身不起眼的暗红格纹长衫,安安静静站在离白祈安最近的一处屋角;奈何他高挺身姿和异于常人的面相过分扎眼,还是叫白祈安一眼看见了他。

“谢兄,我说方才在外面怎么没瞧见你,原是自个儿进来了。”

白祈安说完,毫不意外的在谢惟清不远处看见了白祈念。

他就知道,念念这丫头一大早不来帮忙,跑没了影,一定是偷偷看谢惟清去了。

白祈安冲白祈念揶揄的挑了挑眉,谢惟清已经自廊柱旁走近他身边,

“白府我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同你客气什么。”

谢惟清说着,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白祈安身边的新娘身上。

一瞬间,他的神情陷入凝固。

白祈安等着谢惟清开口,却见他一双上挑眼微阖,目光久久颤动着,竟失神的忘记了挪眼。

喂喂,这小子,不会看上他媳妇儿了吧?!

白祈安能感觉到,自己身边端肃齐整的新娘,被谢惟清这毫不遮掩的目光直直看着,吓得死死捏住团扇,恨不能将鼻尖戳进扇面里。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笑眯眯挡住在了新娘身前,

“谢兄好奇弟妹,等她过了门,请你来府上看个够。”

谢惟清自然是听懂了白祈安略带警告的玩笑话,识趣的将目光投注到白祈安身上。他上下打量白祁安两眼,嘴角溢出冷笑。

白祈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吉时将至,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两只喜烛在他们身前的几案上跳跃出明媚的光,白祈安牵住新娘,面朝蒲团,要拜天地。

哪想,一声冷喝打断他们,

“等等!”

还是谢惟清。

白祈安很诧异。

他不知道向来心冷的谢兄,今天怎么表现得对他的媳妇这么感兴趣。

“谢兄可是有话要说?”

白祈安耐着性子问道。

谢惟清冲他赔了笑,刻意提高了音量说,

“白夫人还没来,不等她?”

那声音中气很足,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可闻。

不出意外的,随着他话音落下,宾客左右环顾,瞬间炸开锅。

俪大娘有些惊异,“诶,对哦,亲家母呢?怎么没来?”

她身旁一位毛领妇人转过头,“方才我在门口没看见她迎客,已然觉得无礼。当时我只道白夫人腿脚不便,等在厅堂里,哪想她压根也不在厅堂里坐着。”

俪大娘懵懵的,身前一位珠玉覆顶的夫人又凑过来补充道,“可不是无礼?之前就听说她不去林府下聘,只打发了媒人去。我说她不待见这位林姑娘,你们还不信。说什么冬猎那天她态度好。拜高堂了都不现身,这叫态度好?”

俪大娘有些惊讶,“什么下聘?什么冬猎?”

短短两三月,囡囡到底经历了什么?!

毛领妇人抿嘴一笑,眼中冒着八卦的精光,“这位夫人一看就不是我们下禾郡本地人,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说到底,还是林府非要高攀白家,他们白家本就看不上林姑娘……”

周遭议论纷纷,立于厅堂中央的林怿周芸,渐渐阴沉下脸色。

林怿冷着嗓子问白祈安,“令堂何在?”

白祈安很是尴尬,只能腆了脸安慰道,“老爷夫人少安毋躁,大家少安毋躁。家母近来身体欠佳,今晨已经嘱咐过在下,拜堂一事她恐怕难以到场了。”

“所以她这个做婆婆的是不打算来咯?”

俪大娘听完全部经过,已经相当气愤,不管不顾大声问了一句,又引起一片骚乱。

白祈安愈加窘迫。他和林玉颖之所以要给白夫人下药,是因为白夫人识人太过神准,他们怕白夫人眼睛太过毒辣,一眼看穿新娘有异。

没想到,那厢避免了被认出来这个问题,这厢又被人拿住把柄说指责礼数。

白祈安只能放低身段又解释一遍,

“家母实在是行动不便,并非不知礼数,也绝不是不喜林姑娘。大家勿要妄言。”

俪大娘气得嘴唇发抖。尽说这些漂亮话,这浑小子,这白家,分明就是铁了心不给她们囡囡面子!

偏她是在下禾郡,说不过他们这些斯文人。要是在她们乡下,此刻鸡毛掸子已经打在白祈安的屁股上了!

俪大娘身旁的毛领妇人也是个爱凑热闹的,跟着俪大娘起哄,

“孩子,就算不为着礼数,拜堂总得有高堂在吧。白夫人不来,你们两怎么拜堂?”

“是啊小伙子,没有高堂你们拜什么?”人群跟着笑。

白祈安扶额,

“家母的意思是,这拜高堂也并非一定要拜。如果,如果定要拜的话,林老爷林夫人……也……也算得高堂。”

他自己说这话就很没底气,果然,话音还没落尽,林怿就冷冷丢给他一句,“简直胡闹!”

白祈安毕竟是瞒了众人偷梁换柱,此刻心里也有些慌了。白玉面庞急得泛红,渗出丝丝细汗来。

谢惟清好整以暇的抄手瞧他一会儿,勾起了笑意,道,

“没有高堂确实不妥。不如再等等吧,让丫鬟再去看看白夫人身体如何。”

“不行!”

白祈安吓得脱口而出。

怎么能让丫鬟去瞧,叫人发现他下药可怎么办!

“母亲……母亲病着,不好叨扰。我……我自去请。”

白祈安慌忙解释。

谢惟清点点头,

“其实也不用劳累白夫人。在下斗胆提议,不如祈安和林姑娘,去白夫人门前拜过高堂,我们大家在此候着你们便是。”

“这主意不错。”人群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

“是啊,要我说,实在不想露面,就这样拜一拜,也总好过没有高堂。”

白祈安在起哄声中幽怨的看了谢惟清一眼。

谢兄在搞什么呀。平时最不羁的一个人,怎么今日如此周道了。

罢了罢了,只要这个亲能成,管他那么多。

“多谢谢大公子的建议!”

白祈安心里急着拜堂,牵起新娘,匆匆走出门去。

谢惟清目送两人走远,提步挡在门前,朝在场众人扬了扬手,“白夫人病中不便叨扰。若大家信得过在下,就由在下去做个见证吧。”

这主意本就是谢惟清提的,大家自然应允。

谢惟清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转身出门,向着二人快步追去。

白祈安两人行到内宅月门前,便听谢惟清相当笃定的声音传来句,

“祈安,她不是楚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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