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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魏王李泰机关算尽 二子谋反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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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李世民也的确是在跟长孙无忌商量册立太子的事,国之储君可谓是国家安定的基础,所以皇帝也为这件事日夜忧愁,在场的还有褚遂良,褚遂良是皇帝认为魏征死后可以代替他位置的人,褚遂良的正直和直言敢谏是可以媲美魏征的,在场的还有司空房玄龄,兵部尚书李绩。

皇帝道:“昨天青雀来到我这里说自己的哥哥做出了糊涂的事,伤了父皇的心,现在他和稚奴就是朕最亲近的孩子了,如果他能够继承皇位,那么他死的时候也会为了稚奴把自己的儿子杀掉,然后让自己的兄弟稚奴做皇帝,朕听了这样的话很感动,这才是朕想要的兄弟之情。”

谏议大夫褚遂良听了这样的话皱着眉头道:“皇上,臣以为此言不可足信,魏王说会杀了自己的儿子把皇位留给晋王,臣无意冒犯,但如果是皇上身在魏王的位置,皇上自己会这么做吗?”

李世民想了一段时间,留着泪道:“褚爱卿说的有道理,就算是朕也不会这么做的,何况是青雀呢,毕竟他也是一直在陷害承乾的,怎么会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皇位呢,可是不考虑他不把皇位留给稚奴,你们认为他可以做一位合格的皇帝吗?”

几个人开始考虑皇帝的心思,这是想要把东宫之位给魏王吗?

房玄龄道:“皇上,或许魏王殿下不错,但还是有个问题臣想问问皇上,如果魏王殿下上位皇上可以保证太子殿下,额,皇子李承乾可以平安无事吗?”

的确这也是李泰上位的一个问题,皇帝千方百计的留下了自己的爱子的性命,可是李泰上位后没有了自己的掣肘,他会留下李承乾的性命吗?毕竟李承乾还是陷害过他的。

李世民明白了房玄龄的言外之意,这也是有道理的,然后又问道:“吴王李恪英武果敢很像我,你们觉得吴王李恪怎么样?”

在场的几人知道皇帝这是在李泰和李恪之间难以抉择,这就是不立嫡立长的缺点,说是立贤,可是什么是贤明的标准?

这时候长孙无忌开始开口道:“皇上,吴王的确不错,但他的身份...以及淑妃娘娘的身份,只怕朝臣会有疑义。”

李世民道:“你是否因为吴王不是你的外甥才说这样的话?”

长孙无忌道:“皇上明鉴,淑妃娘娘的身份的确与众多朝臣有千丝万缕的牵扯,臣只怕这样的牵扯会成为朝臣的隐忧,若是吴王上位,淑妃娘娘就会成为皇太后,我想臣的担忧是很现实的问题。”

的确,这是李恪上位的问题,杨淑妃是炀帝的女儿,朝堂上的很多人都是炀帝亡国身死的推手,一旦李恪上位,杨淑妃成为皇太后,不知道多少朝臣会惴惴不安,因为吴王不只是吴王,他是杨淑妃的儿子,杨淑妃也不只是杨淑妃,杨淑妃的父亲是炀帝,母亲自然就是萧皇后,也是现在宰相萧瑀的姐姐,谁知道萧皇后会不会对当年的事怀恨在心,再者兰陵萧氏现在依然势力很大,可谓是陇西世族的最大对手,长孙无忌自然也不会希望李恪上位。

所以太子之位这件事在皇帝抉择不下的时候只能暂时搁置了,只是有一些事的确不出乎长孙无忌的判断,现在太子之位的竞争态势逐渐明朗,就是李泰和李恪二人的可能性最大,有一些朝臣开始忍不住,这一天的朝议大会就有朝臣直接弹劾吴王,有一位大臣说是吴王李恪在封地不恤民情,游猎过度,损害庄家,还有一位大臣弹劾李恪不事正业,好博赛,(博六、格五,古代的一种棋牌类桌游),懈怠了封地管理,这些东西都是一些溜猫逗狗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但是这时候就是会拿这些事来弹劾李恪,皇帝知道这就代表了一些朝臣的态度,所以册立李泰吗?可是李泰上位那就代表李承乾活必死无疑,李世民此刻也很无奈。

自己被弹劾的事传到了李恪的耳中,李恪气愤的砸掉了很多东西,就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被弹劾了?游猎?玩桌游?哪个人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可是为什么偏偏自己被弹劾,这就是故意的,想在自己争夺东宫之位的路上制造阻碍,所以李佑想拜见一次自己的父皇,试探一下父皇的态度,对于李恪来说父皇就是他希望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下定决心之后李恪马上就开始进宫,只是在距离紫宸殿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李泰,他知道李泰最近每天都会来侍奉父皇,李泰也是远远地看到了李恪,也是向这边走了过来,最终二人在路上相遇。

李泰先是行礼道:“见过王兄。”

李恪回礼道:“王弟多礼了。”

李泰道:“不知王兄来这里可有何事?”

李恪道:“无甚大事,只是多日不见父皇特来请安。”

李泰皮笑肉不笑的道:“哦,原来是看望父皇的,我听说王兄在朝堂上被弹劾了,据说是因为王兄是前朝的遗后,淑妃娘娘还是前隋的公主,跟李佑和阴德妃一样,怎么?难道你以为朝堂上还会有人支持你们复辟吗?还是说你以为我们长孙家没了那个不成器的哥哥就无人可用了?就算你能说服父皇,那你能说服众多朝臣吗?还是说你看不到李佑的下场,我不明白你既然之前都选择做乌龟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又选择放弃呢?不怕前功尽弃,半途而废?这样反而不值当,吴王兄长以为呢?”

李恪知道这是李泰对自己的警告,面无表情的道:“这是父皇的天下,也是李氏的天下,不是长孙家的,也不是朝臣的,你我都是父皇的儿子,是要入李氏宗祠的。”

李泰笑道:“不错,这是父皇的天下,可惜父皇现在并不能完全决定由谁来做太子,天下是李氏的,太子却是世家和朝臣决定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有大臣弹劾你呢?”

李恪生气的道:“是你!是你暗使他们的?”

李泰笑道:“只是不谋而合罢了,他们做了我想做的事。”

李恪不想再看李恪得意的嘴脸,冷哼一声走开了,李泰看着李恪的背影也是一阵冷笑。

李恪走进了紫宸殿,李世民看着最近深陷太子风波的儿子不知道所来何意。

李恪来之前也想好了自己的说辞,现在自己和李泰是最有希望登顶太子之位的皇子但自己肯定不能直接这样询问父皇中意于哪一个儿子,所以李佑就想以退为进试探一下父皇的态度。

李恪道:“父皇,最近儿臣来到长安城也算时日不短了,封地里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臣就想回封地去了。”这就是李恪的说辞,如果父皇为太子之位有意于自己,那就不会让自己离开长安城了,如果父皇让自己走,那就说明自己跟太子之位无缘了。

李世民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他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李恪上位,一来就是长孙无忌的说法,怕朝臣们有隐忧以至朝堂不稳,二来皇帝的心理上还是放不下长孙皇后,他想把皇位留给自己和长孙皇后的孩子,就想他只想把皇后之位留给长孙皇后一样,于是皇帝像这个最像自己的儿子嘱托道:“朕作为一国的国君,统治百姓,而你因为是朕的儿子而地位显赫,所以你要多勉励自己不忘父子之道,保证国家像磐石一样坚固,这样才能在外有忠君的美名,在内有孝顺的美德。你应该勉励自己,每天都要有长进,现在你就要朕的身边,朕十分伤心恋恋不舍,所以告诫你这些话,作为父皇最后的教诲。”(选自李世民给李恪的《诫子书》)

听完李世民的教诲,李恪知道这就是父皇无意于自己做太子了,虽然失望但还是强做镇定的表示自己铭记父皇的教诲,然后告辞了出来,接着失魂落魄的来到了自己的娘亲杨淑妃这里。

杨淑妃看着李恪的样子也知道李恪应该是听到什么样的风声了,太子之位没有希望了,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抱着跪在自己身前自己的儿子。

沉默良久李恪抬起头道:“娘,这回是儿子错了,现在儿子要回到封地了,特来向娘告别。”

杨淑妃道:“我儿有才干,只是生不逢时,天意弄人,虽然这次为太子之位失败了,但你不要妄自菲薄,失败的原因并不在你,回到封地后好好做自己的王,机会是留给不曾放弃的人的,就算最后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输给上天也不会后悔的。”

李恪听见了杨淑妃的话也是收敛了自己的失望,“娘说得对,天机万变,谁也不会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机缘,不曾放弃才是成功的根本,儿子谨记于心,希望娘也照顾好自己。”这样李恪被杨淑妃解开了心结离去。

在李恪离开之后李泰开始志得意满,认为太子之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每天来宫中侍奉皇帝更加勤快。

这一日李泰又来到紫宸殿,皇帝给李泰安排了一件事:李治回宫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因为风寒生病一直没好就在养病中,李世民想让李泰代替自己去看望李治,李泰李治都作为长孙皇后的孩子没这样做也比较合适,所以皇帝把这件事安排给了李泰。

李世民最近又遇到了一个难题,或者说是一个新的想法,特进萧瑀上书认为晋王李治应该承继太子之位,其实在此之前李世民一直属意魏王李泰,但是萧瑀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和长孙皇后的这个孩子,因为李治以往在皇帝心中稍显懦弱,并不是太子的首选,只是长孙无忌知道了这件事说了一句话,“晋王懦弱,但仁慈厚道,是可以守成的君主。”这句话才是长孙无忌的重点,仁慈厚道就可以保住李承乾的命,从这一点看长孙无忌也是支持李治上位的,现在萧瑀又主动放弃支持跟自己有关系的李恪,那么这就是一种示弱,或者说是妥协,但也表示了一种态度,那就是萧氏认为李泰不适合上位,这样李世民也需要做出适当的退步,所以皇帝想要用李泰去看望李治的机会,观察一下二人谁更适合太子之位。

这件事马上又引起了李泰的疑心,现在李恪已经离开了长安城,也就是说太子之位肯定不可能会是李恪了,按理说那就应该顺理成章的是自己的,可是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皇帝都没有宣布这件事?所以太子之位还会有变故?那会是谁呢?

直到现在李泰才怀疑会不会是自己的胞弟李治呢?首先李治和自己都是长孙皇后的儿子,如果父皇想把皇位留给长孙皇后的儿子,自己有机会,那李治一样有机会,再者,在这一次揭破李佑和太子造反的事件中李治有着很大的功劳,父皇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才会犹豫不决?所以现在李治会成为自己成为太子的阻碍?

想到这里李泰又是一阵愤恨,先是愚蠢的李承乾占着太子的位置,现在又是一个懦弱的李治挡着自己的位置,这就是自己的亲兄弟吗?总是自己成就大业上的绊脚石,既然这样那李泰不介意把绊脚石变成垫脚石。

在见到李治之后,李泰先是嘘寒问暖的说了几句,接着道:“听说你跟叔叔李元昌的关系密切,如今李元昌谋反失败,你就不担心吗?”

李治不知道李泰会一下子说到这里,结结巴巴地道:“谢谢王兄的关心,不过我应该没事吧,虽然我跟叔叔的关系密切,但是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还在高句丽,并且还被李佑的死士追杀,我想父皇应该会知道不关我的事吧。”

李泰看着呆子一样的李治,还真以为自己是关心他了,这难道不是要挟吗?想到这里李泰道:“是啊,那时候你还在高句丽,说起来你的命还真是大,居然能够逃脱杀手的追击活着回来,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李治不明所以的道:“王兄知道我在高句丽的事?”

李泰笑着道:“当然知道了,并且我还知道这是李佑那个白痴给我们的那个蠢货哥哥出的主意,他们还想嫁祸我,可笑,李佑从来都不知道我留在他身边的奸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李治震惊的问:“所以从始至终王兄都知道这件事?那你为什么不禀报给父皇呢?还差点害死我。”

李泰道:“我为什么要说出来?我们的蠢货哥哥根本就配不上太子之位,他德不配位自取灭亡我还巴不得呢,这样就可以把太子的位子让出来,这样我才可以上位,太子之位属于我!至于害死你,那是他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也要做我上位的阻碍,那我也会杀了你,知道了吗?”

这时李治才知道自己的王兄是来警告和要挟自己的,原来李泰也早就知道李佑要杀自己,却还是听之任之,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子之位,原来这就是李泰,李佑还真是白痴,一直以为是在挑拨李承乾和李泰,却不知道自己身边一直隐藏着李泰的人,李佑的一举一动都在李泰的掌控之下。

李泰看到自己警告李治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离开了,只是没想到刚刚走出房间就遇到一个想不到的人,自己的父皇李世民一直站在外面听自己和李治的谈话,所以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败露了!

李世民也没有想到,自己原以为太子李承乾谋逆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现在才算彻底知道真相,原来自己的这个儿子李泰隐藏的居然这么深,之前自己只是以为他受了李佑的挑拨,没想到其实是李泰一直在利用李佑,所有的事情幕后黑手是李泰,自己的这个儿子心机太深了,房玄龄说得对,如果李泰上位,李承乾能活下去吗?李治呢?李泰现在就在威胁李治,再者,看着这样的李泰,李世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隋炀帝杨广,炀帝当年也是这样不择手段的抢夺太子之位的,这让李世民一阵胆寒。

李泰看见自己的父皇一阵惶恐,他尽心尽力的在父皇面前树立仁孝忠义善良的形象,现在全被父皇知道了,李泰还想说什么“父皇,您听儿臣说...”

只是皇帝没有多言,只是留下一句“青雀,你太让朕失望了”就离开了,李泰愣在了原地,这就是机关算尽太聪明,费尽心机一场空。

在李世民知道了李泰的所作所为之后就注定了李泰彻底无缘了太子之位,李治就会是唯一的选择,皇帝只待一个机会合理的让自己的朝臣知道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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