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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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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晚风慢慢,傅纾终于冷静许多,乐乐的辞别信息,她还没有回复。

当时为什么会本能地放任乐乐就这样离开呢,傅纾现在才觉得自己也不可思议,她对于彼此间的未来,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坚定?

不会的,这一定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的,这种无可奈何的妥协,才不浪漫。

但宋闪闪突然又收了嬉皮笑脸的态度劝住她:“小纾,你想清楚了再找乐乐,别人怎么猜测都是道听途说,你没必要病急乱投医。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她远远望了眼厨房里忙碌的爱人,又继续说:“我是觉得,你对乐乐应该更坦诚一些,你看看现在自己,像不像从前的谭欢?看穿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内心真实想法挺难的,她凭什么一定要猜得对你们自以为是的善意。呐,厨房里这个家伙,从前拿着姐妹的名义干了多少匪事?有段时间,我真的以为自己该放弃了……这种感觉很窒息,所以,不要永远让她猜,也不要站在姐与妹或师与生的制高点上约束她,要求她,如果你发出去的消息,还是让人觉得你希望她来北城只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她,那这种话,不说也罢。”

傅纾心里一沉,窒息……吗?

人性的复杂是一套十万个为什么也解释不完的,傅纾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百般克制的保护欲,到了外人眼中,会是种高高在上的施予,或者说,一种游离在亲密关系之外的客观冷静,所以,撇开贺麦冬的原因不谈,这也是乐乐一定要逃跑的原因吗?

宋闪闪又说:“你别这么看我,这话是不好听,但你自己也说了,她觉着这是人情债,这是感情里该有的考量和负担吗?你可以照顾好她,但一定不是以一个长者的姿态。”

“小纾,我打算十月休假去看珠峰大本营和南迦巴瓦峰。乐乐说,从拉萨到林芝,要走很长一段路,一整天的车程,有时是高原颠簸又缺氧的爬坡,有时是冰雪刺眼的荒山和无人区,有时车子还要故障折返,而在你痛苦地折腾了一路之后,眼前的风景也未必常常尽如人意,你只能告诉自己吃个教训,做好攻略再来,下次会更好。而这种暂时的遗憾与心痒的迫切,会在你最后看到日照金山的那一刻,理解之前所走的弯路,都是值得的,她说没关系……我觉得她在藏区待的也挺哲学的,你好好想想这个道理,也给彼此点时间,别单单纠结于眼下的失意。还有啊,抛开对她各种不幸遭遇的心疼表象之后,你对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我觉得你真的要认真思考一下。”宋闪闪最后说。

耳朵和眼睛局限了一个人看待世界的宽度,而思想和认知决定着一个人看待世界的维度,傅纾承认,在个人问题上,宋闪闪一直是她们几个里最通透的。

都乐的离开到底是结果,还是过程,她在宋闪闪的世界里看到了不同定义,一时间好像也没那么沮丧了。

从闪闪家回去,傅纾十分深刻地想了一夜,喜欢,确实不该是她捆绑都乐个人价值的枷锁,如果这样,小姑娘来北城也不会快乐的。

她也不得不承认,之前自己想和都乐延续的感情过于行而上学,就如当初匆忙在朋友的起哄中答应和贺麦冬在一起一般,唾手可得,挥之即去,完全没有过“将来”这种思考量。

过分草率地开始一段恋情,其实挺流氓的。

但也有不一样的,那个可恶的小姑娘,蜗牛、别扭、自以为是、又轴又爱钻牛角尖,还没良心,可就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是令人放不下……

都乐不是她枯燥生活的消遣,傅纾很明确。

而与此同时,她的占有欲被宋闪闪疯狂地激了起来。心里有个声音喋喋不休地蛊惑她,不能就这么结束的,什么“近水楼台”,什么“捷足先登”,她完全没法儿把人让出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听着就幽怨。

女人思索再三,终于鼓着口气挑在深夜给都乐发了消息。

**

转而初秋,百花新逝。

如果毕业季是一笔书分离,那么九月应该象征朝气蓬勃的新生,无奈这是个准备落叶的季节……

傅纾坐在咖啡厅的窗边,静静看着外面行人三两走过,这是从前周季安约她见面的老位置,但是她对面很久不坐人了。

没有课的时候,傅纾喜欢一个人来这里坐一会儿,有时,她回忆周季安,回忆自己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追求小姑娘的那个下午,有时,她只看着外面花坛里一片孤零零的枯叶发呆。

落叶当归根呐,可都乐会跑多远呢?

上次发的信息,石沉大海,那句“勿念”,仿佛是真的打算与她生生不见。

这个社交软件最伤人的地方大抵如此,小姑娘的头像永远是彩色的,而在她释然之前,你得永远抱着忐忑的心情,猜测她看没看到消息,这比以前的灰色头像更杀人诛心。

十月黄金周,在宋闪闪约上叶榆兴冲冲奔着南迦巴瓦峰而去时,傅纾独自南下去了F市。她第一次来到这座都乐生活过四年的炎热城市,现在,傅文止也在这里上大学。

他们似乎都更加喜欢南方,傅老二说,这座城市没有国都的压迫感,它同样有优胜略汰的丛林法则,但不似北城和申城,阶级和框架的歧视链特别分明。

屁点大的小孩说这才是一座包容性很强,很值得奋斗的城市。

傅纾不置可否,她会多搭理这个打了鸡血的傅老二两句,仅仅也只是好奇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北城。除此之外,她也想找找关于都乐的线索。

但,傅文止和都乐毕竟不是同一所大学,她没寻到什么有用信息,无功而返。

北城的温度在不知尽头的等待中一天天萧索,傅纾的心思也在渐次流逝的时光中沉了下去。

小姑娘知不知道,在一个人心脏上毫不在意地乱蹦哒,挺疼的,但她感觉自己好像快要麻木了。

傅纾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都乐真的需要她吗,如果喜欢,如何可以这么果断决绝地离开?

到底这份喜欢,是不是所有人都会错意,荒唐揣测了,最后只剩她深陷其中,动弹不得?

这真令人难以接受。

如今,季安阿姨最后的谈话,仿佛已经是她能抓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她从夏天寻到秋天,在秋天等待冬天,在冬天期盼春节的到来……

万家团圆的日子,你总该回温城吧。

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再一次秋冬更迭的时候,傅纾去了温城。

新一年的铁树银花早早地在春节气息更浓烈之前,一朵朵蹿出天际,绽放着迎春的喜悦,她用周季安留下的钥匙转开了这个如今只属于都乐的世界。

毫无意外,屋里没什么生气,久不通风的房间四处弥漫着陈味。都乐走时匆忙,阳台上还挂着夏季未收的衣服,那件衬衫傅纾记得的,是小姑娘从陵园回来时穿的衣服,现在已经晒得定型了。

傅纾将它从晾衣杆上解放了下来,想丢洗衣池里泡软了重新洗,却一时松不开手了。

人的大脑有一套十分奇妙的追溯系统,再抚摸过这件衬衫时,她所有的感官记忆全被调动起来,铺天盖地的,心酸、委屈。

她对小姑娘说:

如果暂时告别这个环境会让你好受点,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是,乐乐,如果逃避是你解决问题的最终方案,我们不算银货两讫,欠我的,你永远还不清。我想你知道,我们之间,从来无关乎贺麦冬。我还是想等你回来,希望到时候,我还有当第一个知情者的荣幸。好好的,不要生病。

都乐没有回消息。

现在,也没有回温城。

她还得打起精神等人回来,等得到吗,傅纾不知道。

可尽管追到温城的结果也不尽人意,傅纾还是厚着脸皮留下了。

她四处寻开关通了水电,又找来各种打扫工具,一点一点除掉这个房子堆积了大半年的蒙尘。

得收拾干净都乐的家呐,万一她突然回来了呢,总不能让这个别扭的小家伙,一边哭鼻子想妈妈,一边孤独地大扫除吧。

傅纾这么想是对的,阳台上未收的衣物就不说了,家里的冰箱才让人崩溃。

小姑娘走时随手划拉了电源总闸,完全没考虑冰箱里还有冻着的肉类和饺子,满满一冷藏库的食品全都变质腐坏了,她打开柜门,铺天盖地的臭味溢了出来。

这家伙是真的粗心,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光知道断水断电了,不知道查看一下冰箱里的冷冻制品!

所以着急忙慌跑什么呢,他们是豺狼虎豹吗,追着要啃了她?

也不知道她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还是这么粗线条,傅纾屏住呼吸痛苦地收拾着,一边担心她过得不好,一边又忍不住想笑,她就该留着冰箱让这个小没良心的之后自己蹲在这里清理,边哭边清理!

可想着想着她又只能叹气,明明人都不愿意回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心情开这种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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