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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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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

突然有人轻推开房门。

看到屋内的场景,余岁的脸上显露出惊咤,略显局促地说道:“在下……在下打扰了郡主和将军的好事,只因为这房门并未关严,在下立刻消失,二位继续。”

说罢将房门一关,孟帷鬼使神差地匆匆站起身来,打开门追了出去,碰巧余岁进了隔壁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里留下祝绾一个人独自凌乱。

哈?这是上演的哪个戏份?

所幸余岁的房门并未上锁,孟帷轻轻地推开门进去,只见余岁一手握住杯盏,四平八稳地坐着,淡定地在喝茶,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悠哉悠哉地等他上门,全然不见刚才的慌张。

“人界何人不知南府郡主非孟小将军不嫁,两小无猜,郡主痴心一片天诚鉴,如今都险些等成一个老姑娘了,将军血气方刚,想必好事将近,到时候记得给在下一份帖子,在下来吃几盏好酒,道几句祝贺。”

颇有一番打趣的口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然自若。

他倒是了解祝绾的心思,也一贯知道如何取笑自己。

可是今日孟帷并不觉得这仅仅是个玩笑话,更像是……一个小小的试探?

“阿岁,郡主陪伴我度过了这么多年,对我不离不弃,我与她情投意合,此番回到人界就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也不枉费她苦苦等待。”

孟帷细细观察前面端坐的这个人。

余岁举着杯盏的手不易察觉地轻颤,随后他便将它搁置在桌上,抖了抖衣袖将手指藏于轻衫中。

见此情状,孟帷禁不住竟有些愉悦。

宛若唇间含着甜味,辗转在唇舌间反复品尝,也还是觉得心生悦色。

余岁起身低首作揖,端的是一副温文尔雅,从容大方。

“千里姻缘一线牵,夜郁相思愁华年。孤雁影单独望月,只羡鸳鸯不羡仙。”

“既如此,在下便祝愿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与其说余岁太过轻易信了这番话,不如说是他足够信任孟帷。

孟帷的此番试探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眼里是他都未曾察觉的深深笑意,宛若炙热的太阳,热烈地覆盖面前这个人。

他往前走了几步,扶起余岁,认真地描摹他的眉眼,唇齿,以及每一缕发丝。

他心中的那个人就该是这样一副容貌。

“阿岁,我与祝绾从前是兄妹,现在是,以后亦是。你我初见的那一番话若是你还记得,就该明白,我有一位故人,我一直都在寻他,除此之外,别无他念。”

忽地门被撞开,“公子的行李我拿过来了……”

孟帷的脑袋里现下只有一个念头,见了鬼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那个年轻书生模样的人一脚已经迈进来,窘困地呆在原地。

眼前两个大男人紧紧握住手,还听了一嘴什么别无他念。

扛着行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孟帷醒过神来意图松开手,却被余岁反握住,转眼看见他一脸的坦然。

“这是我府中的小书童,你可以叫他不渡,刚才在客栈应该是遇上了官吏,所以将行李带过来了。”

说罢便让他将行李搁置在一旁。

“将军勿见怪,不渡与在下自小便亲厚,我也一直将他视作亲弟弟,此番不便多麻烦官府,就让他与在下同屋居住吧。”

尽管一直拉着孟帷的手,余岁仍是翩翩公子的模样,十分从容地说出这一番话。

“不可。”

孟帷的这两个字说出口,让余岁和不渡都看向了他。

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官府厢房闲置众多,阿岁又是尚宇则太师面前的红人,此番到南安郡城便是贵人,祝绾作为南安郡城的管事人,若是这样苛待客人,传出去对祝绾的名声不好,我现下就让裴大人去收拾房间,阿岁既是舍不得,便将不渡公子安排在你隔壁可好?”

孟帷定了定心,一口气说了这样多,面面俱到,这总不好拒绝的吧?

果然余岁偏着头思索了片刻,对着不渡说了一句,“也好,就听从将军安排吧。”

不渡答谢以后便退了出去,孟帷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定神后看见眼神有些微妙的余岁。

余岁依旧是一脸温和地看着孟小将军。

“古人有云:‘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在下今日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与将军相识不过一日,却觉得一见如故,孟小将军实在可爱得紧。”

夜半时分,裴听雨按照指示来到一间空僻的房间。

甫一踏入,一把匕首刺穿在右脚旁半寸的位置,吓得裴听雨颤抖地跪下来,连连告饶。

抬头映入的是一张俊秀的面孔,眼眸犀利淡薄,看待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阵阵寒气侵蚀了裴听雨的膝盖。

“属下是按照您的指令办事的啊,若不是公子掺合,苍源城早就收入囊中……”

话还没说完,裴听雨的脖子被死死掐住,对上余岁漆黑,带着怒气的眼睛。

余岁拧着裴听雨的脖子,逼迫着他的耳朵贴近。

“是我,让你安排的刺客,对吗?”

裴听雨的脸色霎时一片惨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在余岁掐紧脖子的情况下只能做到呜咽,通红的眼睛盛满了恐惧。

眼前的余岁瞧上去简直就是一个活阎王,与白日里谦和温善的模样大相径庭。

“裴大人好生聪慧,却不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办好吩咐给你的差事,莫要自作聪明,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保不住项上人头。”

耳边是慵懒的声音,说出来的话足以让人胆颤。

突然颈下纤细有力的手指一松,裴听雨连滚带爬地向后退了几步。

刚顺畅的喉咙因为紧张而猛呛了几口冷风,他连连磕头,“咳咳……小人知罪,公子饶命……”

身旁的不渡递上丝帕,余岁仔细地擦拭手指,满是嫌弃和不耐烦。

“太师身份尊贵,不屑于取你的性命,你的命贱,若下次再敢自作主张,本公子不介意替太师了结你,辅佐听话的人做这个知府。”

裴听雨接连叩首,“小人不敢,望公子恕罪。”

今夜注定睡不安稳。

孟帷索性提着一壶酒便到房顶上坐着。

昨日是十五,人间的传闻“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看来也并不是随口一说。

皓月当空,人间难得一片祥和安宁,实乃晏景。

可是孟帷的思绪却并不如同现在的表情一般平静。

他细细地思索这七年,乃至更久远的往事。

因为先皇一直忌惮着皇后母系的尚家,所以祝烬在一干皇子中并不受恩宠,而因为太过忌惮,甚至先皇在死后,留下了遗诏要皇后殉葬。

祝烬十二岁时被先皇钦定为储君,十五岁继承皇位。

与此同时,先皇命祝烬的舅舅尚宇则为辅国太师,赐予监国之权。

此举真是绝妙。

祝烬上位后因着忌惮尚宇则的权势,自会小心提防着尚家,而事实恰如先皇所预料的那般。

祝烬年幼,上有三位在世的兄长,分别是安成王祝砚,敏德王祝泷,御宣王祝珹。

那时先皇重病缠身,命不久矣。

敏德王祝泷割地为王,意欲谋取皇位。

而祝烬在孟雾将军的帮助下,铲除了敏德王祝泷,最终逆臣祝泷被生擒于战场,现下还被关押在天都的牢房里,终生不得自由。

余下的安成王祝砚安分守己,并无夺位心思,只想夫妻和睦,祝绾一世欢乐,闲云野鹤安稳度过此生。

御宣王祝珹不像祝泷莽撞,也不像祝砚那般看淡权力,他在祝烬即位后的前几年尚且恭敬顺从,后来却在自己的属地里暗自操练兵马。

现在过了十余年,祝珹的野心逐渐宣示天下,更是成了一方霸主。

人间有分崩离析的趋势,指不定哪日就改朝换代,江山易主。

尚宇则把握朝政,权倾朝野,势必二选其一。

其一,继续辅佐祝烬这位正统人皇,当务之急就必须要解决掉祝珹这个大麻烦。

其二,与祝珹里应外合,将祝烬彻底拉下皇位,接着辅佐新皇。

孟帷轻笑一声,又饮了一大白。

祝烬和祝珹,尚宇则根本不用思考就会选择祝烬。

一则若祝烬仍为人皇,自己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师,光明磊落地执掌朝政。

二则祝烬被自己拿捏多年,性子早就被磨平了,料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三则尚宇则最敬重爱戴的姐姐是祝烬的母后,虽无血缘关系,可自己毕竟算是祝烬的舅舅。

那御宣王祝珹与尚宇则并无什么关系,也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祝珹为人行事又捉摸不定,指不定给尚宇则玩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时候将祝烬与尚宇则一网打尽,自己便可高枕无忧。

但若是如此,尚宇则此时不着急解决祝珹,却将余岁这个心腹派来南安郡城,此举到底是为何?

正是百思不得其解,手中的酒壶却被一人挑走,转头看见那人落座在自己身旁,举起酒壶仰天喝了一大口,动作流畅自然,找不到一点拘谨之感。

若是其他人,孟帷许是觉得此人孟浪。

但那人是余岁,他竟觉得很有兴致。

“阿岁,想喝酒便同我说,与你一醉方休,我自是愿意的,可你一句话未提便抢走了酒壶,此举,怕是不合规矩。”

特意将‘不合规矩’四个字咬重,听起来不像是责备,倒是更添了一份调侃的意味。

“在下竟不知将军,是个讲究规矩的正经人。”

余岁抬手又举起饮了一口,还闭上眼睛故作享受地品味。

“再山哥哥?”

孟帷突然开口。

“嗯?”

余岁睁开眼瞧见孟帷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顿时嗓子有些发瑟,他凑近了一些。

“你整日念着他,莫非他是你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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