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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皇后假说(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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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二人最终决定把卡牌封存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其实是想把这张卡牌上交给当地的异常调查局的。但当时的铁原实在是太过混乱,军阀集团无人镇压,芬舒尔刻的谢菲尔德家族也大有加入乱局分一杯羹的意思。白青担心这种情况下上交卡牌会给两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选择了默不作声、闭目装死。

但命运并没有因此放过他们。

首先是经济问题。

虽然父母给他们留下了一些遗产,但所有钱财加起来总共也就只能支撑不到一年的时间,这还不算白青上大学的学费以及白矜的学杂费。

透过房间门缝,白矜睡觉前就看见白青坐在客厅茶几上按着草稿纸和计算器写写画画着什么,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白青还坐在那里。

漏墨的笔从他面前滚出去,砸在满地画着混乱圆圈和数字的废纸上,溅开大片黑色的墨点。

其次是红月教团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红月木雕带来的影响,父母死亡以后,白矜就开始做噩梦。

梦里一轮红月挂在天边,红月中央的部分呈现诡异的黑色,这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血眼珠。

白矜想跑,但双脚像被灌了铅,想转过脑袋,可脖子僵硬犹如石化。视野中,红月在夜空的拉扯下破碎开来,最后组成红月教团图腾的形状。

无形的手顺着她的脚踝缠上来,在她的小腹猛烈刨挖。她向天空望去,描述父母惨死状态的文字纠缠成具体的画面,在她眼前不断放大、放大,最后贴进她的眼珠里。

耳畔处,男音呢喃犹如鬼影:“你应该来魔女的怀抱里。”

“啊——!!!”从噩梦里惊醒过来,白矜圆睁着眼,望着漆皮开裂的天花板,好半天才挪动了一下手腕。

从床上坐起来,白矜想出去给自己倒杯水喝,手往后一摸,发现床单被自己的冷汗浸湿了。

心头害怕,白矜甚至一度以为家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红月木雕,可她翻遍了家里所有的柜子,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打电话给异常调查局,他们说木雕已经被销毁了。

第五次半夜被噩梦惊醒后,白青开始过来陪她。

说实话,在白矜心里,哥哥远比亲生父母要重要。毕竟从小到大陪她最多的是白青,把她抱到椅子上给她喂饭的是白青,拿着绘本教她认字的是白青,坐在她床边唱摇篮曲的还是白青。

握着白青的手,白矜安稳地睡去。

然而一周以后,更大的阴影笼罩了她。

白矜梦到自己变成了母亲的样子。

她梦见自己被关到了一个精神病院一样的地方,墙被涂成血红色,衣架和柜子全部由骨骼制成,一张张人脸以难以理解的方式从墙缝间钻出来,对着她所在的方向指指点点。

“这个世界该处理了。”一个声音说。

“是诶,内核都开始变红了。”另一个声音说。

头痛欲裂,白矜听见母亲的嘴里发出大声的叫喊。她猛烈地拍着门,却始终没有人回应,一转头,父亲正在朝着自己走来。无数残影定格在他身后,像是中了病毒的电脑弹窗,循着移动的轨迹一帧帧拖开,无论如何也消不掉。

白矜看见自己的手拿起烟灰缸,朝父亲走了过去。而父亲露出惊悚的表情,亦拿出一把剪刀,向自己的嘴中刺来。

在锐物即将穿过她的上颚时,白矜听到一个女声在耳边响起。

“信息过载了哦。”

对方的声音很好听,空灵澄澈,像是无数白瓷碰撞在一起。分明视野中没有人,白矜却觉得自己在被某种目光注视着。

“这情况太不好理解了,对吗?”那个声音说,笑音如涟漪般在空间内回荡开来,“人类是无法理解这一幕的,即便身为持卡者的你们也不例外,区别是,你们不会因此发疯。”

“你是谁?”白矜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谁?!”

那个声音再度轻笑一声,一个响指过后,所有建筑悉数崩塌。白矜的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身体里拽出来,再高高抛起,转过头时,一轮红月和她对上目光,就像是夜空向她睁开了眼睛。

“我是,红月魔女,克里斯蒂娜。”那个声音说。

“我是你们口中的魔女,克里斯蒂娜。”

梦境结束,白矜猛然睁眼,前所未有的震悚电打般的传遍四肢百骸。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尖叫,就听到白青大声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目光一凝,白矜颤抖着向周围看去,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客厅中,手里拎着一把菜刀。鲜血顺着刀刃滴下来,啪嗒啪嗒砸在她的脚背上。

白青站在她面前,捂着流血不止的小臂,正惊恐地看着她。

月光照在地板上,像是被人打翻的盐罐。

“咣当——”菜刀砸在地上,白矜捂着脸痛哭了起来。许久周身传来一点温暖,是白青蹲下来抱住了她,手在她脊背上轻轻地拍着。

“别怕。”白青说,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哥哥没事,哥哥会保护你的,哥哥会保护你的……”

而白矜只是哭,等到哭累了,就在白青怀里沉沉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她感受到白青将自己抱回了房间,握着自己的手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回客厅。

客厅里很快响起白青和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你们要纠缠我妹妹到什么时候?”

“我不明白,是什么值得你们这样一直纠缠不休……我说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雷加鲁克卡牌!见鬼去吧!”

“钱?我有手有脚会自己挣钱,我能养活妹妹,也能养活我自己,不需要你们这种邪|教来操心。”

“你以为我没有举报过你们吗……是啊,军阀混战,谁有空来管我们的死活。不得不说,你们确实是会挑时候。”

“放过我妹妹,她才一点点大,折磨她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你们大可以直接冲我来。”

“……是,比起父母,我更爱妹妹。这也是你们选择对她动手的理由,是吗?”

“……”

后面白青说了什么,白矜就不知道了,因为她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发现白青破天荒地把房间内的颜料都拿了出来,用捡来的谱架当作画架,看着面前的纸,似乎在准备画画。

“小矜,过来,到哥哥这来。”白青向她招手,示意她坐在阳台上的小凳子上。白矜则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惊奇。

毕竟自从那件事后,白青再也没有画画了。

每当白青拿起画笔,他的目光就会定住,然后手腕止不住地颤抖,最后烦躁起身,将面前的纸团成一团丢入垃圾桶中。

但白矜知道画画对于白青的重要性,看到白青拿起画笔,她比任何人都要高兴。于是她没多想,坐在板凳上问:“哥哥今天要画什么?”

白青用画笔戳戳她的脸:“画你好不好啊?”

“好!”白矜很高兴地应了。

看着白青涂抹颜料的手,白矜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她知道父母的话对白青的伤害有多大,在父母频繁吵架的那段时间,白青的画都是扭曲怪诞的。现在白青能够重新安静下来画画,白矜再高兴不过了。

可这却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白青画画。

自这一天以后,白矜就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白青,白青没说话,只是蹲下来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

与此同时,她与白青的见面次数开始越来越少。

起初是白青开始经常晚归,白矜问他为什么,白青只是说学校补课拖堂比较严重,电饭煲里有煲仔饭,让她自己盛着先吃。再后来,白青开始彻夜不归,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一洗就是两三个小时。沐浴露和洗发水被换成留香极重的款式,白青洗一次澡能用掉小半瓶。

白矜想要抱他,被白青绕着圈躲开。

三年后,白青说,他要去上大学了,可能很久都不回来。他和楼下小卖部的阿姨商量好了,让阿姨帮忙照看她,他会定期打钱回来。

跟着白青走到车站的时候,白矜忽然忍不住了,扑上去搂住他的腰,让哥哥别走别离她那么远。

白青僵在原地,许久蹲下来,很轻地拥了一下白矜,沉默地转身离开。

生活里少了白青,白矜忽然感觉房子变得无比空荡了起来。虽然小卖部的阿姨给她送了很多文具,还会热情地敲门,邀请她一起去吃饭,但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白矜一个人坐在房子里,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她给白青发信息,虽然白青总是会很耐心地和她聊天。但从回复时间来看,白矜能感受到白青的忙碌,久而久之,也就不再会有事没事打扰他。

为了打发时间,她开始帮人修理东西。

起初是同学的修正带坏了,她拿过来,三下五除二帮对方把齿轮装了回去,再后来就是班里其他同学的钢笔、圆珠笔之类的东西。由于白矜修得又快又好,很多人都来找她。白矜则乐此不疲,从细小的零件里,从旋转的齿轮里,她总是能找到特殊的快乐。就像音符能在音乐家的手下活络起来那样,这些小东西在她手里似乎也能拥有特殊的生命,弹簧和咬合零件在她手里跳舞,甚至能让她短暂地将幼时的噩梦抛至脑后。

初一的时候,白矜通过收集零件,自己制作了一把可以随时切换笔头的机械画笔出来。她把它放进盒子里,寄给另一个城市的白青。白青收到后跟她打了一通电话,语气温柔地和她聊了很多事,最后轻描淡写地说:

“笔我已经收到了,哥哥很高兴,谢谢小矜还记挂着哥哥,不过哥哥已经很久没画画了。”

再后来,白矜因为成绩好上了少年班,一直照看她的老板娘告诉她,说她女儿申娜在泽城市工作了,想要把她接过去,以后就不能继续照顾她了。

白矜说没关系的,她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

但这事不知怎的被她的班主任知道了。

班主任是个笑眯眯的中年胖女人,之前因为在新闻上看到了白矜一家的事,自白矜入学以来一直对她颇为照顾。知道白矜无人看管以后,班主任就经常邀请白矜来家里吃饭,还说她老公是教物理的,让白矜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两年。

直到那一天,在吃完饭后,白矜如常起身想要帮忙去厨房洗碗,却忽然被班主任拉住了手,一转头对上她诚恳的眼神。

“要不今晚你就别走了,住在老师家里怎么样?”班主任语气担忧,“最近这里不太平,天色晚了,你一个人住在家里太不安全了。”

作者有话要说:万万没想到白家兄妹的事讲了两章还没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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