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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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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闻鼓的作用比宋云书预想的大。

区别于后世在朝代的流变中效用日益降低、规则日益苛刻的登闻鼓,现在的登闻鼓作为才出现不久的直诉制度的象征,还有着很显著的效果。

——确实出现不久,才一年多。

由照宁帝从京畿夺羊案后开始推行,登闻鼓院在各州郡县里修建得倒是快,可惜作为一个新兴机构,还没多少人敢相信,这么简单就能以下对上。

再退一步,就算有人告状,也得小心高门士族事后的报复。

毕竟这是个属于士族的时代。

但既是下告上,宋云书想,登闻鼓院多少会比人情牵扯的府衙有用些。

登闻鼓院的书记领着她去口录了诉状,之后便让她与司曦去了一间空置的书房休息,其后便是许久不见人影,登闻鼓院中尽是忙色。

及至深夜,竟也紧赶慢赶地开了堂。

登闻鼓院中并无场地,是在联系府衙后用的府衙公堂,而登闻鼓院的负责官员居于主位之上,沈太守居侧,有旁听之责,无干甚之权。

公堂下,正是面有不忿的宋七叔,和被拉到另一边的雁娘。

公堂外便是沈九、林娘子、赵枕流乃至谢子迁等人,见到宋云书出现,他们脸上的急色或多或少消解几分,紧紧注视着她步入公堂。

司曦不能跟她进去,也就留在了外围。

这样严肃的场面,只有沈九敢大大咧咧地对她笑,还眨了眨眼:“你可算回来了,这下总算没我的事儿了。”

宋云书和她错身而过,沉静的面容上也微微翘起一点笑意。

她小声道:“多谢。”

沈九笑眯眯应:“小问题。”

高位上的沈太守忍不住瞪她,喝道:“肃静!”

沈九才不管她爹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反正她今天做的民女打扮,又不施粉黛,寻常无人能认出她就是那个骄矜刁蛮的太守府九姑娘,最适合放飞自我。

眼看着宋云书走到堂前站定,她半点不惧地回看过去,对她家老头子做口型。

“你得帮她说话。”

沈太守也就在面对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时,会被气得顾不上仪态,手下一重,生生揪下一丝胡须来,火气冲天地瞪着自家这个倒霉催玩意儿。

这是公堂,当过家家呢???

登闻鼓院的负责官员职司谏,与沈太守相识时间不短,看他气成这幅样子不明所以,只当是半夜还要办公伤神得慌,不由得出言规劝。

“老沈呐,咱们做这差事躲不过熬夜的,这么多年了还没习惯呢?”

沈太守:“……”

那倒也不是这个原因。

实话不好说,沈太守干咳一声,避开这个话题:“人都到齐了,直接开始吧?”

司谏见他无甚异样了,也知不好再耽搁,当即扬声道:“升堂。”

衙役齐声高喊:“升——堂——”

这是宋云书第二次上公堂对簿,不过从被告变成了原告,流程还是没两样。

“宋氏,你上告时痛诉其行不忠不义不悌之事,又说起仗势欺人强闯民居、欲伤你性命夺你家财,此言何解?”

这一连串的罪名下来,就是那本不当一回事的宋七叔,都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你可还记得你也姓宋?!”

今时崇佛者虽多,儒学的道德规范依旧主流,“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德仍然是王朝维系长远发展的根基。

虽不至于“十恶”罪不容诛,“八德”问题占了两个,足以让小士族的仕途凋敝。

——这个小士族,以扬州宋氏为代表。

“大义灭亲不正是君子所为?”宋云书反唇相讥。

事儿本就是他先挑起的,枉他自称“君子”,行事作风还不是一塌糊涂。

宋七叔气结:“你算什么君子?!不过一女子!一小人!”

“君子之风是待人接物的风骨,照你的意思,风骨还得有男女之别?”宋云书忍不住轻嗤一声,“谁是小人,自己心里最清楚。”

上门绑架小孩的事都干得出来。

她是真看不上这个废物。

宋七叔震怒:“你敢骂你长辈才是不孝不悌!”

宋云书迟疑了一下,“啊”了一声,面色无辜地反问他:“我可没指名道姓,莫不是七叔你自个儿对号入座了?”

“你!”宋七叔欲骂。

上首的司谏终于看不下去了,惊堂木一拍,喝道:“肃静!公堂之上,岂由尔等儿戏!”

宋七叔下意识接嘴:“这分明是她在挑事,我——”

司谏冷声道:“尔等再多言,视为扰乱公堂,拖下去杖责!”

宋七叔总算是悻悻闭嘴。

司谏不同于太守是地方官,他直接受命于君,分派到各地后所受约束更小,也是照宁帝为了强化直诉机构的职权的皇权特许。

所以有许多人沈太守惹不起,司谏却无畏。

宋云书方才开口解释:“不义不悌,是因七叔分明与家父是同族兄弟,却在家父身亡后屡次上门讨要财产,就算是我立女户也不曾放过,多次上门威胁。”

“辜负兄弟情义,自是不悌;谋取兄弟财产,自是不义。”

“前些时日我前往会稽行商,他却趁我不在家中,强闯民居绑架舍妹,若非我匆匆敲响登闻鼓,恐怕还见不着舍妹。”

说到这儿,宋云书还满是怜惜地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雁娘。

雁娘本就是柔弱脾性,撑了半日不敢落泪,如今有了阿姐在身边,虽不开口,却也拽着她的袖子默默地掉着泪珠子。

那份委屈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她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年纪,哭起来看得上首两位有女儿的官员都不好受。

宋七叔叫屈:“我只是邀二侄女上门游玩,你怎敢信口雌黄!全府上下皆可作证,是你自己不曾来接过她罢了!”

宋云书很难不去想,宋家到底为什么会派这么个玩意儿当代表。

她不动声色地上下左右打量这个自觉抓住她把柄的叔叔,深感疑惑——扬州宋氏究竟是太看不起她,还是太看得起他?

“叔叔可真会替自己开脱,”宋云书作势擦泪,指着外围的人,掷地有声道,“这些都是人证,沿街上看见的更不在少数,强闯民居绑架舍妹的事情眼见为实!”

宋七叔登时讷讷。

宋云书方望向高堂上的官员,哀声道:“我下午方才赶回庐江,甫一进门便受到这样的噩耗,哪里经受得住?”

“我手下人尚且是人高马大的男子,都要不回舍妹,我一还在病中的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只好来求大人为我做主了!”

这里一言以蔽之的手下人自然就是指赵枕流等人。

闻言,目光本就紧紧锁在她身上的赵枕流自然站了出来,手里还拖着谢子迁,对上头的人遥遥一拜,恭敬应声。

“吾等可以作证,万请大人明察秋毫!”

谢子迁本还盯着司曦在思索什么,突然就被拉出来,也只好顺着他行礼附和。

司谏见赵枕流颇为激动,略想了想,点了面色平静的谢子迁来叙述。

事情很简单,此前已经上门骚扰几日、欲逼迫雁娘交出竹下斋契书的宋七叔,今晨时终于忍不住了,想来也是知道了宋云书归来的消息。

他赶在竹下斋开门前强闯进去,带走雁娘,想以此来威胁宋云书交出契书。

赵枕流与谢子迁供职竹下斋,沈九近日也常来看顾着,陪两个小姑娘玩耍,见此状况自然要追上去抢回雁娘。

但到底比不过对方带来的一行护卫,他们抢不回雁娘,就索性跟了过去。

再后来,就是宋府被登闻鼓院派来的衙役团团包围。

他们一行人就被带来了这里。

宋七叔当然想反驳,可他又确然说不出什么别的:“他、他们都是宋云书的人!肯定要替她说话!这不公平!”

“这简单,”沈九露齿一笑,双手抱在胸前,“反正我们追人的时候,沿途看见的人不少,大人们随便去找两个过来不就清楚了?”

宋云书接着补充道:“再想来,他们说你上门骚扰数日,也该有人目睹吧?”

当然有人目睹。

竹下斋是开门迎客的书铺,每日都有不少客人。

他接连几日上门恐吓,吓退了不少人,本来还挺引以为傲,这下才知道了自己的张扬到底会招来多少麻烦。

宋七叔底气不足地争辩:“这、这只能说明他们都是你的同伙!”

能收买一两三个人,宋云书却没那本事收买半个城的人。

这个道理在场谁人不懂?

也就越发显得宋七叔的辩解,像个滑稽的笑话。

宋云书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她还没说什么,宋七叔已经恼羞成怒,灵光一闪指着她,迫不及待地对上头说:“她还说我谋财害命!我从未害过她的性命!她没有证据的!”

这简直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太会给自己找事了,宋云书很欣赏他这样的“人才”能作为自己的对手。

“当然不是你,可你妻子做的事,夫妻本当连坐。”

宋七叔下意识骂:“你胡说!我妻子什么时候——”

话到这儿,他终于想起来什么,脸色一白,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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