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另一面不断传来低低的惊呼，粗重的呼吸声、仿佛放大了的吞咽声让柳安没了耐心。
柳安从最后面的人开始，一个一个杀到了幕布前，全都一刀致命，他把灯油撒在了易燃物上，后来干脆直接放倒任其自由流淌。
“哎呀，不知道有没有谁能上来配合我一下呢？”
台下瞬间起哄，甚至有人打了口哨，柳安从侧面出去，人们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台上衣衫半解的人身上。
江映脱掉上衣，衣服在指尖一点点滑落，他裸着上身耸了耸肩，“难道你们不想亲自跟我一起玩吗？”
台下本来想让小厮上去的人身体快过脑子一下子站起好几个。
江映捂住眼随意指了一下，“就你吧。”
那人一脸的兴奋就上了台，伸着手就要往江映身上摸。
“诶～等一下。”江映灵活一躲，拍了拍桌子，“还请躺在桌子上，我来主动。”
对上江映含情的笑脸，那人就像被勾了魂，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躺下去了。
“怕您乱动，不介意吧？”江映晃了晃手里的绳子。
近距离的容颜带着得体的笑，躺着的人不自觉就跟着江映的步调走，“不、不介意。”
“那真是太好了，您这么配合我，我很高兴。”
那人眼神追着江映的笑脸，从桌子一侧到另一侧，他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却发现，他的手脚已经被绑在桌子腿上了，他开始有些不安。
“可以拿坛酒吗？”
虽然江映没在看这边，柳安却知道这是在对他说，他从后台拎了两小坛酒放在了不引人注目的台子边缘。
江映拿过酒，浇在了那人的脸上，酒坛慢慢下移，浇透了他的上衣。
“好喝吗。”
本来要生气的人舔了舔嘴唇，对着江映的笑脸，竟然说出一句好喝。
“衣服湿透了我来帮你脱吧。”
江映慢条斯理地扯开他的衣服，露出大片胸膛，被绑住的手挡住的部分也被刀直接割开，江映抬起眼看向台下的人，懊恼地皱眉，“哎呀，下面的大家看不见吧？”
江映连人带桌子一起立了起来，桌腿和桌面的角度加上这桌子够结实，绑了个人在上面也稳稳地立在台上。
“不知道还有没有要来一起的？”江映用布条再绑着的那人脖子上缠了一圈，布条头部打了个小圈，把剩余的布条从圈里套了进来，这样就不用手去扼住喉咙了。
台下又上来一个人，这人年纪小一点，看上去也是谁家的少爷，江映牵着他的手覆在桌上人赤\裸的胸膛上，在少爷耳边轻轻低语。
“暖和吗？”
少爷的一只手被带着在胸膛上若即若离地游走，指尖和下面的皮肤都在微微颤抖，那一点温度断断续续地从指尖传进大脑，少爷忍不住把手紧密地贴在皮肤上，手背上另一只手的触感和手下皮肤的轻颤无不刺激着年轻少爷，一抹寒光在少爷余光里自然地出现了。
“准备好了吗。”
轻轻的一句话，问了两个人，少爷这才仔细看了一眼，却不知何时，自己另一只手竟然握了一把刀抵在颤抖的胸膛上，一抬眼，那人嘴巴被绑住，惊恐的目光正祈求地看着他。
握在手里的手开始颤抖，江映仔细地感受着，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来，心情愉悦地歪头蹭了蹭少爷的头，用着不容反抗的力度，握着少爷的手将刀缓缓送了进去，再一点点下滑，割了十几公分的口子。
耳边的沙哑的嘶吼早已被抽紧的项圈勒住，江映带着少爷的另一只手感受着暴起的青筋，细密的冷汗，然后抽出刀，带着那只手插进了伤口里。
“感觉怎么样？”江映真诚地发问。
少爷人已经懵了，浑身颤抖，连站立的都快没有力气，本能的抗拒让他向后挣扎，却更紧地贴在江映身上。
极度的恐慌让他说不出话，他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声，感受到身上每一次碰触就一阵颤栗，感受到自己在别人肚子里的那只手，被另一只手所掌控，在摸什么软软黏黏的东西，从伤口处流出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滑落，仿佛那是他的血，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江映低头看了一眼晕掉的两人，无趣地撒手将少爷扔在一边。
台下的座椅离得不近，众人只能看见躺在地上的人，台上绑住的人被江映的身影挡住，仅能看到两条手臂无力地耷拉着。
不多时，江映转过身往台下甩了甩手，厅堂里却鸦雀无声，江映嘴边挂着微笑，一身的红，人们后知后觉摸了摸滴在脸上身上的血，才爆发出一点惊呼。
“李大人在哪？”
“真的是表演吗？”
虽然有人慌乱地跑了几步，但也有人仍故作镇定地坐在那里打算问责，还有人兴奋的目光直盯着台上，大有跃跃欲试的想法。
死寂过后竟只是无关痛痒的吵闹，江映很是不满足，他让开位置，把台上那人展露出来，皮肤外翻，肚皮被切掉，里面的内脏清晰可见，这时厅堂里才真正地静了，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不知是谁先喊出了第一声，台下乱成一锅粥。
“来人！来人啊！”
“大胆！人呢！”
尖叫声震耳欲聋，江映看着涌向门口的人还是觉得很空虚。
“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啊！侍卫呢！杀了他啊！”
有的人被踩踏，有的人站在一边不断嘶吼，场下的侍卫也在退缩，在权威与逃命间摇摆不定，江映手里揉捏着刚切下来的一块肝脏，缓步下了圆台，几个侍卫随着他的走动不断后退，江映挑挑眉，把肝脏往前递了递。
“要吃吗？”
一句话，让眼前的人疯了般持刀攻了过来，可是颤抖的身体让他破绽百出，江映抬腿踢中他的手腕，踢落他手中的刀，反手一刀就砍断了他的脖子，头颅在空中转了几圈，滚到了跌在地上的人身边，江映从颤抖的人身边路过，并没有做什么。
“我帮你。”
江映的眼神里透着期待，他接过了柳安手里收集的灯油往密集的人群里泼去。
柳安捏着火折子甩了甩，小火苗好像随时要熄灭一样，他把火折子举到眼前，火苗后的人群已经破开第一道门，门后是那靠墙房间之间形成的廊。
成群的人不断地涌进狭窄的长廊，踩着脚下的人不断向前挤，又不断有新的人倒下，其实他们说得对，江映只有一个人，他们为什么不试试呢？
火折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星星点点的火花砸在提前浸过灯油的地方，嗤地燃起漂亮的火苗，火势蔓延开来，混着高昂的尖叫竟让柳安感受到了久违的热闹。
火势越来越大，映得人红彤彤的，大火很快就烧到了人群，在火焰里挣扎的人有的还能在厅里挥舞身躯，有的人只能在别人身下硬抗，柳安真的很想近距离观摩，但还有别的事要做，只能放弃这个机会。
“诶！等等我！我衣服还在台上！”江映连忙去台上穿好衣服，追上已经到楼梯的柳安，顺便把要去二楼的人都踹了回去。
楼上两个孩子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他们听到了惨叫声却不敢乱跑。
真乖啊，柳安忍不住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他把孩子交给江映，让他带着他们从二楼下去，自己则在二楼也放了把火。
站在暗处巷子里，柳安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滚滚浓烟冲天而上，整片天空都烧红了，他侧头，江映也在看那片火，瞳仁上反着不远处的冲天火光，察觉到柳安的视线，转过头对他笑了笑，柳安一时只记得他映着火光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
脚边咕噜噜滚过几颗小石子，柳安这才恍然，他们已经在城外了，高个子在远处冒了个头，手里还拿着小石头。
柳安想伸手打个招呼表示自己看到了，却一下子没抽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江映正牵着他的手在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柳安的手仿佛被扎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用力抽了出来。
手里一空，江映张开手掌虚握了几下，怎么回事？他只是看着俩小孩牵着手走路，他也想试试。而且一路上也没怎么样，怎么突然就抽走了？
对上江映疑惑的目光，柳安低头快步走向高个，堪称横冲直撞，到了近前才看见还有秦路知，他把身后两个小孩也交给高个便冲进马车里那个他曾经看不上的箱子里。
他趴在箱子里一动不动，脑子里除了火光中的眼睛，又开始不自主地回想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牵的手，是什么感觉，想了半天，他觉得是他没有触感的锅。
车上很安静，许久车身才一阵晃动，车帘打开，却只有江映一个人进来，柳如风江如云道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柳安差点没听见，他蹭地起身掀开帘子，动作一气呵成，带着强硬的气势。
“什么意思？”
两个孩子在高个身后和五个小孩站在一起，被吓了一跳，江如云自从姐姐没了以后就有点面瘫，他低着头不说话，柳如风也腼腆内向，低着头不敢看柳安，她拉着江如云的衣袖磕磕巴巴。
“我们不是要、要跟着这位叔叔一起走吗？”
柳安沉默了片刻，他之前确实起过这心思，但真到这一刻来临，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选择了，“没说让你们跟着他，上车。”
带着难以置信的心情，柳如风飞快地领着江如云上了马车。
柳安看着跟在高个后面那几个穿着不伦不类的脏兮兮的小孩们，问高个，“钱够不够？”
“够的够的，刚才这位兄弟也给了我，你放心，而且秦兄弟给我指了路，我定能安置好的。”
高个说完道了别就带着孩子们从小路走了，他们也赶着马车，柳安只能看着车的背影，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刀，头也不回对身后的人嘱咐，“你们先走，我一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