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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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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费力地挖好了土坑,才刚下去两刀,就被秦路知看了个正着,不免有些恼怒。

“你的承诺呢?”

“只是一定程度上影响。”江映也没想到人这么快就醒了。

气氛一度沉重起来,柳安想根据秦路知的反应做出相应措施,却见脸色煞白的秦路知,揉着眼睛躺回去了,嘴里念叨着再也不吃蘑菇了。

算了,就这样吧,柳安选择顺其自然,他把靠近腹部的内脏一点点剖出来扔在坑里,这个过程由于身体的不灵活浪费了很多时间,夜晚时间所剩不多,他埋好了内脏,把多出来的土运到溪里顺走,清理好身体的血迹便穿着里衣躺了回去,剩下肋骨以上的内脏需要其他时间再慢慢清理,再之后才是其他部位。

这片林子不大,才一上午就到了头,上了小路,远处已经能看到县城的大致轮廓,小花专注地望着县城方向,秦路知恍惚地驾着车,一路上很是安静。

柳安反常地选择了坐着,偶尔能感受到秦路知飘来的目光。

“咱们先对好说辞,”秦路知回过头对二人商量着,视线隐晦地瞟过柳安的肚子,“要是有人问起来,柳安是咱“爹”,咱们远道而来参加前几日的祈福庆典,现在回家,妹妹你说怎么样?”

小花说不出是好是坏,只有柳安摇了摇头,他拍了拍受过伤的肩膀,顺势躺下歪了脖子。

秦路知恍然大悟,“也对,那就你是我们“爹”,庆典回来路上遇见一个疯子,不幸丧命,一双儿女尽最后的孝,让“爹”魂归故里。嗯不错不错。”

直到县城门口,想象中的严厉排查也没有出现,他们很顺利地进了县城,秦路知闻见了穿过人群远远传过来的丝丝食物的香气,不由热泪盈眶,他年轻不懂事,揽了这么大一活,风餐露宿才几天,就已经无比想念吃穿不愁的日子。

“走走走!咱们先吃他一顿!”秦路知兴冲冲地顺着气味走去,那一条街各种吃食简直要看花了眼,明明全都吃过,但此刻就是珍馐,诱惑力非凡。

“唉唉唉!小伙子,晦不晦气?”靠在外的小贩见拉着死人的骡车往这边来,顿时急了,哪有往这拉死人的?

秦路知一愣,见这人的误会让其他人也面露不善地看着他们,忙解释道:“我爹只是太累睡着了。”他完全忘了对好的说辞。

那小贩狐疑地看了几眼,秦路知只好赔笑把骡车拉走了,绕了个拐角,找了个相对人少破败一点的巷子口,拴好骡车,对着柳安商量。

“你眼睛还是睁不开吗?要不用布条蒙上,咱们先去吃个东西?”食物的香气勾着秦路知的心神,往回挪的脚蓄势待发。

柳安摇摇头,对他们向外挥了挥手。

“那我们快去快回。”秦路知拉着小花匆匆回头,“一会给你带吃的!”

这里人不多,偶尔路过的人都要投来几分窥探的目光,柳安敬业地当尸体,长久的漂游的生活,让柳安对时间概念已经不那么敏感,这一等,等到了一场绵密的细雨,一片叮咚雨声中,秦路知用脑袋和肩膀夹着伞,双手抱着大大小小的陶盆,小臂上还挂着裹了油纸的两个篮子上了骡车,身边并没有小花。

“怎么不找个地方躲雨呀!”秦路知哼着小调靠近柳安,许是下了雨,若有若无的异味也闻不到了,“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去赶车!”

雨水嘈杂的击打声模糊了秦路知的话,柳安拉住了正要赶车的秦路知,起身比划着小花的身高。

秦路知挣不开过于有力的手,只得撑着伞简短地说:“有户做生意的人家正招工,她去那了,我们先赶路好不好。”

这么快就选好后路了?柳安有些不敢相信,既然已经告一段落,那他也是时候离开了,不过离开前要先观察一下小花日后的生活怎么样。

柳安扯着秦路知的胳膊不松手,在空中划拉着字迹。

“想道别?也好,看一眼才放心。”

柳安坐在骡车上推开了秦路知递来的伞,指向前方。

“好好好,这就走,”秦路知不再坚持让柳安撑伞,“你衣服破的洞太大了,能看到你的伤口都没有好转,之后去找大夫看看吧?”

柳安没做回应,街道的石砖高低不平,骡车很晃,柳安尽力维持平衡。

秦路知挠了挠后脖颈,人家都不在乎,他着急个什么劲,希望路上这人伤口不要再恶化了,最起码也要等到他见了王爷呀。

街上大多数摊贩都收了摊子,没多少行人,也有人坐在门槛附近躲雨,秦路知找到被婆子指认过的那家小店。

“老板,我妹妹今天来你这做工,我爹不放心想来看看她。”秦路知摆出笑脸搭话。

“这位客官,您记错了吧?”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路知,反复确认是否见过他。

“不是说你这招伙计吗,”秦路知心头一跳,“你说你们店卖胭脂水粉,正合适招个女孩来。”

“话可不能乱说啊,这附近几家都认识,你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招伙计了?”老板瞧着瞪着眼的秦路知就想骂人,但看见站在雨中湿透、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孩子爹,还是又好好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记错了,再想想?”

“你娘当时就在街上跟我说的,你怎么翻脸不认人!”秦路知捏紧拳头,一张脸憋的通红。

“我娘?”老板这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了,“我娘早就没了,你是不是认错了?”

秦路知脸色一白胸口剧烈起伏,几步跨到老板面前抓起他的衣领,瞪着乱叫的老板却又迟迟下不了手。

周围的两个小伙计都过来拉着秦路知,老板叫了一会儿发现秦路知虽然眼神凶了点却没有对他做什么,冷静了一些,挥退了伙计。

“也有可能你记错了,再好好想想吧,报官就不推荐了,他们也不管事儿。”老板把手轻轻地搭在衣领的手上,试着掰了一下,那手就松开了。

秦路知就那么站在那,眼神发散,老板不敢去碰他,对着雨中的孩子爹招了招手,却忽略了闭着的双眼是否看得见。

柳安留下一串水脚印把秦路知拉出店,替他撑着伞,从篮子里挑了个包着油纸的小物件往秦路知怀里送。

秦路知看着身前的手更加抬不起头,他把那纸包推了回去。

“我现在吃不下。”秦路知靠在车板边缘,弯了脊背,脑中不断地回想着当时的情景,那婆子穿着打有补丁、边缘开了线的衣服,和店老板的棉衣并不同,婆子指甲藏着泥,手脸也脏,他为什么要找出这婆子勤俭干活的破理由?

怀里再一次被柳安塞了一次纸包,秦路知拿过纸包,这一回仔细地观察柳安,随着柳安手指绕一大圈的动作重复几次,他的视线也跟着饶了几次。

秦路知微微睁大眼睛,低头捏了捏手里的纸包,冲进了雨幕里。

柳安收起伞看他跑进了糕点店里,没一会儿大笑着冲了回来。

“这老板还记得我,我买完糕点以后老板见到那个婆子跟我说话了,”秦路知忙牵起骡子让柳安坐好,“那婆子是刘赖子娘,说是在这也挺出名的,住的挺偏。”

秦路知一路都絮絮叨叨,柳安没觉得烦,颠簸的路也变得没那么难走,看来,还要再多走一段日子。

县城不大,尽管刘赖子家靠近县城边缘,赶过去也没用多久。路面从凹凸不平的石砖变成了泥泞的土路,蓄着一片片的小水洼,有些地方飘着一些烂菜叶,每一扇紧闭的大门都一样的破旧。

秦路知找到最灰扑扑、门柱有刀痕的那一家,大门有些歪,合不严,被风一吹咯吱咯吱地响,从缝隙里看去,小院里杂草丛生,歪斜地躺着断了腿的木凳,一条通往房间的不完整的扭曲砖路,沾满了泥,并没有看到有人在。

借着雨声,秦路知折了根枝条小心地卸下门栓,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拉着柳安进了门。

进了院子后才勉强听到夹在雨中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柳安与秦路知走近,声音清晰了许多。

“娃娃,我们给你住的地方,给你吃穿,这也不是坏事,”干涩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以后你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生活,我把你当亲闺女看待。”

回答她的是被堵住的哼声。

“孩子你想想,这不亏啊,”那声音还在劝小花,“等你们有了孩子就好了,我儿子晚上能回来,到时候你俩先好好处一处。”

“我儿子不坏,”那声音哽咽着,“有了孩子就好了,就好了。”

屋内传来一阵阵的抽噎声,秦路知白了一张脸,他轻轻推开房门,那婆子面对着绑在床上的小花,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人。

婆子正耸着肩捂脸哭泣,秦路知站在婆子身后环视这间屋子,脏污的墙壁,空荡荡的房间没什么家具,就连小花躺着的那张床,也只是个木架子而已,甚至没有像样的被褥。一股火,憋的秦路知喘不上气。

“我儿子只是好去耍一点小钱,也不是大毛病,他很善良的,会改的,”婆子用颤抖的手去抚摸拼命将头扭去一边的小花的脸,“都怪他爹,好在他爹走了,你别担心,有了孩子就好了。”

“她才十一岁,你怎么这么恶毒?”

秦路知抓住婆子的手腕,腕间很快泛起一圈青白。

婆子痛呼一声,那张沟壑纵横沾满泪水的脸映入秦路知眼中,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婆子,婆子就被柳安一手劈晕倒在地上。

小花见到秦路知和柳安出现,闷闷的笑声从被堵住的口中传出来,却又忍不住掉了几颗豆子。

秦路知连忙解了绑在小花身上的布条,“没受伤吧?”

小花乖巧地摇头,擦了擦眼泪,呼吸都顺畅了好多。

“被发现前快走。”秦路知拉着小花小跑了出去,虽然湿透的衣服很难受,他还是要感谢这场雨。

顺着这个方向出了县城,一路上都只有骡子踩到泥水的吧唧声和雨水飘落的沙沙声。

“对不起,”秦路知轻轻摇晃着鞭子,“我不该这么轻易相信她。”

小花给秦路知打着伞,用力摇了摇头。

“唉,应该先搜一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顺走,可惜了,”秦路知苦笑了声,“不过那家里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有好东西。”

秦路知从篮子里翻出包着的糖块,一人分了一块,“也算是渡过一个小难,简单庆祝一下。”

柳安把篮子里的油纸撕了一块下来,在秦路知惊诧的眼神中用纸包住了糖,不顾小花的推拒,塞到了她的手里。

小花用低低的声音道了谢,把包了油纸的糖放在衣服中。

“我也想吃糖。”江映轻轻戳了下柳安的后背,“那是什么滋味?”

柳安坐在骡车上,并不理会愈发奇怪的江映。

雨没有停下的迹象,天色也比平时更快地暗下来,风吹动树叶哗啦啦地响,给偶尔的闷雷助势,厚重的黑云,蜿蜒曲折的闪电,空中飘过的落叶,无一不让柳安觉得美丽。

一段时间以后,哪怕打着伞,小花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只有车板的骡车还是太过简陋了。柳安不受身体和外界因素限制,视力很好,他扯住秦路知的衣角,给他指了方向。

秦路知顺着柳安指的方向眯着眼往前望,好一会才看到远处林中漏出的一个小角。

“眼神这么好,太暗了,要不是打了个雷,我都看不见。”秦路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夸张。

小花也凑过去往前望,左看看右看看,除了道路就是树。

赶到那个小角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这是一间被遗弃的茅草屋,借着闪过的雷光能隐约看到房屋内布满厚厚的灰尘,角落里还杂乱地堆放着许多桌椅,也许这里曾经是个小店。

柳安把角落里满是灰尘残破的木凳拆开来,堆放在中间空地上,交由秦路知点燃,小小的火堆升起来照亮一方空间。

秦路知把屋内的布帘扯下来,接了雨水清洗过后擦了桌椅,小花有样学样,分了一块布出来按照秦路知的指示清理其他需要用到的地方。

柳安拽着秦路知,给他看地上的脚印,他们的脚印都是湿的,但是这里面混杂着一些痕迹很新的干爽的脚印,没有铺砖的地面让这些脚印不是很显眼。

顺着杂乱的脚印来到后屋,里面躺着三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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