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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案件一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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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临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传到了宋延耳朵里,不是丁香故意打小报告,而是宋延交代她每天都要将值守期间发生的事禀告给他。

不过,宋延要求丁香回禀魏长临的一举一动为的是能够得到一些和案情相关的消息,而不是想从魏长临那里听到对他不敬,甚至是侮辱他的话。

丁香已经预判了宋延的反应,她也不想把这些话说给宋延听,但王命难违,她没得选。

“他说。”宋延一字一句道:“本王老?”

“还说,本王可怜?”

宋延虽面无表情,但丁香知道,此刻的王爷已经怒到了极点,不过是极力维护着王爷的尊严才没有发作。

丁香连忙道:“魏长临不过是个脑子坏掉的人,还请王爷莫要当真!”

“是吗?”宋延嘴角轻轻抽了一下,“脑子坏掉的人还知道可怜本王,魏长临对本王未免也太好了些?”

宋延虽如往常一样,端坐在书房的主坐上,不徐不慢地喝着茶,说话的口吻也与往常相差无几,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的王爷。

但散发出的气场却和往日截然不同。

即便丁香并未抬眼看他,也能感受到沉重的低气压,这沉重的低气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腿一软就跪下了。

“还请王爷息怒,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同魏公子说这些,还请王爷责罚!”

宋延的语调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冷冷道:“息怒?本王哪里来的怒?”

“奴婢知错。”丁香把所有错的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奴婢不该以小人之心揣测王爷的想法,更不该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揣测说出来。”

“好,很好,非常好。”

丁香以为她的话再次惹怒了宋延,宋延想要治她的罪,吓得她不停地磕头,“奴婢知错,还请王爷留奴婢一命,奴婢一定将功补过,万死不辞!”

“茯苓。”宋延似是没有听到丁香的话,只吩咐道:“通知王管家,替本王张罗着王妃的事。”

“啊?”茯苓不明所以,但还是说:“是,属下这就去同王管家说。”

吩咐完茯苓后,宋延心里的气才消散了些,这才注意到丁香一个劲的在磕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宋延周围的低气压已散去大半,他道:“不关你的事,不必自责。”

啊?王爷方才不是恨不得杀了她,现在为何又说不关她的事?

王爷何时变成阴晴不定的人了?

“哦…”丁香如获大赦,连忙磕头道谢,“多谢王爷。”

“起来吧。”宋延道:“你做的不错,王府的人做事就该如此。”

这才是丁香认识的王爷,公私分明,是非分明,从不将私事与公事混为一谈,更不会因为个人喜怒随意责罚别人。

这样的王爷分明是可敬可重的,怎么会是可怜呢?

王爷二十六岁了没有娶妻,不是因为没人要,而是王爷整日泡在大理寺,除了破案还是破案,根本没有时间去想王妃的事。

更何况,丁香想不出来,王爷那么完美的人要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他呢?

王爷已经着人去料理王妃的事,指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知道答案了。

丁香吃了一次亏,以后不管魏长临如何求她,她都没有再提及任何与宋延有关的事。

每次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魏长临也就不再问了。

关于宋延可怜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了。

宋延差人去打听的事也有了眉目,茯苓收到消息后马上就来找宋延复命。

“参见王爷。”

“嗯。”宋延点头,“可是查到什么了?”

“回王爷。”茯苓道:“据属下派去的人来说,魏长临死的那日福喜的确回了家。”

宋延:“如何证明?”

“回王爷,属下派去的人问了村子里的很多人,都说那日在村子里见到过福喜,其中的几人还见到福喜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很多人是多少人?”

“回王爷,一共16人。”茯苓知道宋延想要具体的数字,于是道:“其中13人在村子的集市上见到的福喜,另外3人是在福喜回家的路上见到他的。”

“也就是说。”宋延道:“没有一人亲眼看到福喜进了家门。”

“回王爷,是的,所以派去的人还去了福喜家问话,他父母的证词与他的一致。”茯苓道:“不仅如此,他们还向福喜家的邻居打探了消息,邻居说当日的确在福喜家的院子里见到过他。”

宋延道:“这也仅仅能证明福喜当日回过家,但不能证明福喜那几日一直在家呆着。”

“这一点属下也想到了。”茯苓道:“所以属下让人找到了帮福喜父母看病的大夫,正如福喜所说,他的父亲那几日是真的病了。”

宋延反问:“福喜的父亲病了就能证明福喜一直在家吗?这两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

“这…”茯苓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若是福喜的父亲真的病了,那么不就如福喜所说,那几日他回家就是为了照顾生病的父亲,不就可以证明福喜那几日都呆在家里了吗?”

“茯苓啊。”宋延勾了勾嘴角,“你随本王破的案子不少了,为何一点长进都没有?”

“属下愚钝。”茯苓虚心请教,“还请王爷明示。”

茯苓觉得自己的推理完美无缺,为何王爷还说他一点长进都没有?

“本王问你。”宋延道:“福喜的父亲生病了,在家照顾他的就一定是福喜吗?”

“啊!”茯苓瞬间醍醐灌顶,如沐春风,“属下明白了,福喜借口回家照看生病的父亲,实则是去帮魏长临办事。”

“属下一直疑惑,为何魏长临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福喜父亲生病的时候才死,原来是为了迷惑外人啊!”

“事情尚未查清,不可妄下定论。”宋延提醒道:“一切只是推测,并非案情真相。”

“是,王爷教训的是。”

“有一点属下不明白。”茯苓虚心请教,“福喜若是回家一趟又出门帮魏长临办事,为何村里的人只见他进,直到他去报官那日才见他出呢?”

宋延道:“本王问你,天黑了要干什么?”

“啊?”

这有什么关系?

“嗯?”

“哦!属下知道了,天黑了村里的人都睡了,福喜趁机出门帮魏长临办事,等事情办完又趁着天黑的时候回家,然后又在魏长临活过来那日从家里出来,佯装在家呆了两日刚要回魏府。”

“嗯。”

“这不就证明村里人的证明根本没有用。”茯苓有点小失望,“既然是这样,那属下岂不是白忙活了,对案情一点帮助也没有!”

“不是白忙活。”宋延道:“至少我们知道了福喜那几日回过家,若事情真如我们推测的那般,那么魏长临安排在外面与他们呼应的人应当就在福喜的村子附近,只要稍加打探应当会有线索。”

“是,属下这就去办!”

“慢着。”宋延轻轻揉了揉眉心,“你为何总是如此心急,福喜家附近那么大,你从何处查起?又如何查?”

“可王爷不是说…”

“那都是本王的推测。”宋延无奈道:“不一定是真的,没有白忙活不等于事情就是这样,不等于从里面获取的线索就一定能用,行动之前需得仔细琢磨此般做法的可行性,否则就真的是白忙活。”

茯苓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宋延问:“麦冬那边有消息了吗?”

“回王爷,还没有,兴许麦冬和属下想的一样,要等情报集齐了才找王爷复命。”

“嗯。”宋延点头,“如此甚好。”

“等消息的同时,不妨再审审福喜和魏长临。”

“不知王爷要如何审?”

“分开审,先审魏长临。”宋延吩咐道:“现在就去把魏长临叫过来,看看他的脑子是真坏还是假坏。”

此刻魏长临正一边吃着点心喝着茶,一边看着一本从海棠那里借来的话本。

俨然一副将摆烂进行到底的模样。

他只答应宋延会配合查案,没说要主动查案。

他不摆烂,谁摆烂?

魏长临原本是想和海棠唠唠嗑,顺便再吃点宋延的瓜,不知道是不是丁香将自己吃的亏告诉了她,海棠口风紧的不行,怎么都撬不开,索性就不撬了。

安安静静看话本他不香吗?

茯苓来叫他之前还挺香的,之后突然就不香了。

魏长临见到宋延后恭恭敬敬地行礼,“草民参见王爷,祝王爷…”

“免礼。”宋延怕魏长临又胡乱说些祝词,连忙打断他,“本王今日叫你来,是有要事要说。”

“草民知道。”魏长临笑嘻嘻地看着宋延,“草民面子还真是大,王爷竟然特意叫草民来说这件事,草民还真是荣幸至极啊!”

“你既知道。”宋延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也没有深究魏长临话中的意思,“那就好好表现。”

“王爷吩咐,草民定当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宋延对魏长临的态度甚是满意,“嗯,茯苓,问话。”

“是!”茯苓道。

“魏长临,我问你,事发当日可有奇怪的事发生?”

“嗯?”魏长临眨眨眼,“王爷叫我来,不是要说娶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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