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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河图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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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荣尚未回宫,就被皇后娘娘派人请了过去,在坤宁殿受了一顿责骂,心口堵着一口闷气来到了景华宫。

景华宫位于内廷东北角,是整个内廷里最大的宫殿,其有殿宇庭轩,亦有怪石水榭。宫殿内,一年四季繁花不断,修竹常青。

其寝殿连当今圣上的寝宫都比不过,更何况其他的皇子公主。

但宫里的皇子公主们,并不嫉妒,谁让这宫殿的主人,从小就是个病恹恹的身子。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这宫殿里的主人整日里靠着汤药吊着,连袁神医都道,活不到而立之年。

没娘的孩子,母戚一族,在朝中又没担任重要的官职,就算平日里得了圣上百般宠爱又如何,根本不足为惧。

景华宫内侍高声唤了一声,“三皇子到”。

赵荣扬手一挥让其内侍免礼,熟门熟路的来到后殿,就瞧着赵善身边的贴身侍女穗禾站在屋外。

见到赵荣躬身行礼,“三皇子,我家主子今日身子不适,方睡下,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妾代为转告”。

赵荣担忧问道:“病了?可严重,御医如何说。”

穗禾垂眸回道:“三皇子莫忧,只是前些夜里着了些凉,旧病犯了,这些日子吃了药已经好些了。”

赵荣本存着烦心事,但见赵善又病了,这满腹心事却是无处宣讲。正想着,便听到西稍间传来声音:“三弟进来说吧。”

穗禾听到后,垂下眸子,侧着身子让赵荣进屋。

赵荣进屋后,看到躺在床榻上苍白着脸的赵善,比往日里更加憔悴了几分,看着他正要起身,忙走过去,关切道:“二哥不必起了,好些休养,我等会儿便走。”

赵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穗禾,穗禾立刻走过去,将他搀扶起,靠在靠枕上。

赵善对着穗禾道:“穗禾,将你这些日子晒好的菊花茶,泡一壶来。”

穗禾应了一声“是”,便出了屋。

赵善见赵荣神色恹恹,缓缓问道:“又遇何烦心之事?”

赵善与赵荣只相差一岁,在九个兄弟里,关系最好。赵荣只要心里有事,就喜欢跑来景华宫,与他这位哥哥,说道说道。

赵荣还在为方才的事情怄气,也不管说的是自己母妃,愤然道:“还不是重阳宴的事情,不过是命令手底下的奴才救了那南晋质子身边的两名奴婢罢了,母妃就横生说了我一通。今日那质子进宫答谢此事,又将我责骂一遍。”

乾元年间,先帝收复陈国,陈国国主向大朝称臣,一直未有反叛之心。直到宝兴三年,陈国国主趁着当今圣上北伐之际,联合驻守在陈国的节度使,发动了南向为攻。使得圣上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给赵荣的舅舅钱巍,前去镇压。

钱巍不辱使命,赢得胜利,但也在此次战役中受伤,此后一直居京养伤。

因兵力减少和轻敌,第一次北伐以失败而告终。归京之后,圣山严肃处理陈国国主叛变一事,对于京城百官中与陈国国主勾结者,屠之九族或贬官岭南。

自此,朝中官员都不敢与那些投降国的质子们过多交流,怕引起生圣上的猜忌。

而在整个内廷里,皇后娘娘与廉贵妃最是不对付。

皇后娘娘育有两子,一个是三皇子赵荣,一个是六皇子赵恒。而廉贵妃只育一子,乃五皇子赵澜。

赵荣虽为圣上最为看重的皇子,但身为大将军的舅舅,三年前受伤之后,闲赋在家,朝中势力被削弱。而廉贵妃的父亲与兄长,在招抚南晋一事中有功,现在一个是晋州节度使,一个是肃州转运使,都手握重兵。

在这太子之位还悬而未定之时,廉贵妃自然处处派人盯着赵荣的错处,好扳倒他,让赵澜当上太子之位。

赵善自然明白皇后娘娘这般谨慎的原因,便道:“皇后娘娘,也是担心你会如陈王一事那样受到牵连。”

赵荣满不在乎的说道:“现在我大朝,除了北烈,谁还敢与我们为敌。再说了,南晋现在的国主朱允,软弱无能,我怎会与他结交。”

赵荣本想说,倒是这个朱厉,还有几分能耐,但这话说出来,又担心赵善也要多说几句,便没有提及此事。

赵善温声劝道,“不可大意,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赵荣顿了顿不服气的又说道,“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瞧着人落水,不去救,若是二哥你呢,重阳佳节宴上见那婢女落水,可会派人去救。”

赵善因身体欠安,平日里这些宫中宴席,多半不会参与。不过南晋质子身边两名婢女落水之事,他也有所耳闻。

“自然会救。”生命对于他这样一个,不知明日是否会有的人来说,实在宝贵。

“二哥不也会如我一般。”

赵善摇头:“我与你不同,父皇不会猜忌我与南晋质子有勾结。”

他是一个困在这宫殿里的皇子,何人会惧怕他有异心。

赵荣扬眉,这的确如此。平日里赵善连这景华宫都不会出的人,又怎会与那质子有联系。

他瞧着面容憔悴的赵善,若他这个二哥不是自幼患病,这太子之位,当属他的。

有些话说不得,赵荣扬扬手表示知晓了,又说了另外一件事情,“二哥,今日那些朝臣在文德殿,商议北伐一事,你可知晓。”

梁王时期,京翼十郡被云庭国主卖给了北烈,之后一直未收回。京翼十郡是大朝北部咽喉之地,若一日不收回,北烈的铁骑就可以随时南下,攻占大朝领土。

是以,大朝建朝以来,一直将收复京翼十郡作为使命。

只是,北烈铁骑强悍,哪有那么容易夺回,“可是没有议出个结果。”

赵荣笑了笑,“二哥这整日里不出宫门,倒是对朝中所事都了如指掌啊。的确,今日早朝,翰林那些老顽固觉得,我朝这三年来,蝗虫水闹不断,民不聊生,应该休养生息,养兵蓄锐后再战。而枢密院的那些人却是觉得,北烈刚易主,朝廷官员易心,因乘机追击,夺回京翼十郡。”

好似说的都没有问题。

赵善抬眸看着赵荣脸上露着一丝兴奋之色。赵荣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对于在骑在马背上冲锋上阵一事,自然是兴致勃勃。但战争毕竟残酷,赵善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悠悠的道:“若是可以,自是不战为好。”

赵荣像是早已料到赵善会这么说一样,他一个没有出过远方之人,自然不知道京翼十郡周边百姓,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但就如今日那朱厉说的,这一战总会来的,他正经的道:“二哥,你若身体养好了,可真要去战场上去瞧上一瞧,北烈在翼州,欺我百姓,烧杀抢掠,当真可恨。我恨不得,立刻拿着长枪杀了他们。”

赵善看着赵荣意气风发的样子,脸色露出一丝微笑,他朗声道:“大朝日后就靠你了。”

赵荣爽朗一笑道:“二哥要好生休养,日后我要与你一同去瞧瞧京翼十郡的风光,当真是壮阔的很。”

赵善笑了笑,却是不应,他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若是可以,他也是想去外面瞧瞧的。

正在此时,穗禾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是刚刚沏好的菊花茶,穗禾将其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赵荣瞧着茶盏中盛开一朵艳丽的菊花,片片花瓣舒展开来,煞是好看。端起杯盏,淡雅的菊花香入鼻,轻抿一口,又是甘甜爽口,不似原有菊花那边富有青草浊气。

赵荣笑盈盈的看着穗禾道:“这整个皇宫里,还是穗禾这煮茶的手艺作为厉害。”

穗禾行礼道:“三皇子妙赞了”。

“正瞧今日三弟来了,穗禾,将我书案上的《汴河图》拿过来,我有一处不解,三弟看是否能解答一番”赵善示意穗禾出去。

赵荣却是道:“二哥你这病还未好,怎还有闲志,看那《汴河图》,先是好些休息才是”。

穗禾却是知道,这事对于赵善来说,有多重要,听后,便去了书房将书案上的两卷图纸拿了过去,递到赵善手中。

赵善虚弱的笑道:“无碍,整日里躺在床上,也是有些乏了。”

赵荣无奈,又是觉得赵善这整日里待在景华宫里,这日子的确乏了些,能让他高兴高兴也是好事,便走过去,坐在床沿之上。

他弯着腰,探着身子,瞧着矮几上摆放的两张汴河水系图,图中河段,他年初的时候刚乘舟神游过。

赵善指着图册中,一段河流转弯处问道:“我记得三弟曾说过,年初的时候历游过汴河,可还记得此段河道。我瞧着这两张图册子里标记不一,不知哪张册子记录正确。”

赵荣又弯腰瞧了瞧,赵善所指之处,并不是什么重要河段,他游历之时,也并没注意此处。

他知赵善对外界事物多有不知,对于河段哪处是重要之地并不知悉,也实属正常。

看着两张图册的确有异,但并没有什么大影响。想必是河渠司的人觉得此处不是重要之地,草草记录罢了,便笑着道:“二哥,此处并非重要河段口,若是二哥对汴河水系图有兴趣,改日我命河渠司的人将最新的河图册子送进宫来。”

赵善眼眸闪动,冷静问道:“三弟是如何知晓我这手中的册子都并非最新的河图册子。”

赵荣得意笑道:“那自然瞒不过我的眼睛”,他指着图册上游一处桥梁和河滩道,“此处桥梁和周边房舍,已被去年夏季的洪水冲毁。”

河渠司会在每年秋冬之际,将大朝境内的河系图更新汇总报与京城,这赵荣看图册中桥梁还在,自然知道这图册子不是最新的。但他却是不知,这图册子,却是赵善命人去河渠司取来最新的图册子。

穗禾站在一旁,看着主子抿唇不语,却是有些感到难过,若不是因为前日核对这图册子,她家主子也不会着了凉。

这事尚且不知是河渠司的人故意应付他,还是这图册子本就未改,赵善将情绪掩埋于心,浅笑道:“不必麻烦,等过些日子出宫,再寻不迟。”

是啊!再过些时候便是三位皇子出宫建府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男主出来了。

其实严格意义来说,这本小说并非大女主,也并非大男主文。只是在讲一个故事。

所以前面男主会出现的很少,大家不要站错队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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