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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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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多久,解药发挥作用,秦欢重新恢复力气,她想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从左平桢口中得知,林先叔中毒不深,一早就出了茅草屋,说是要出去打探消息。

可秦欢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有人过来。

她与左平桢共处一室,说没有心动是假的,对一个人的感情若是轻易能够隐藏起来,那世间也再没什么痴男怨女,痛不欲生的蠢事。只好,把心一横,拿起剑,道:“我去外面看看。”

庄秦欢虽不敢再次看左平桢的眼睛,心里也有顾及,加上林先叔还没有回来,丁宁也不知下落,那些个焦灼,混合着酸儿、辣儿、苦儿,仿若百般滋味浇灌在心头,让她不能停下来一刻去设想他们会发生什么要紧的事。

这边秦欢刚整理好衣服,走出门两步,左平桢也跟紧着,正色道:“我曾和艳阳山的人交过手,熟知他们布下的机关,你跟在我后面,即便是不能一一侥幸度过陷阱,也保你平安无事。”

前世左平桢说出这样的话,庄秦欢一定听得心花怒放,满眼崇拜,幸福感席卷而来。

如今,听到这样的一句,秦欢先是莞尔一笑,掩盖那份喜悦,转瞬用冷静的语气道:“我相信四殿下所说的,可是身为京安统领,躲在别人的后面偷生,传出去,只怕我军中将士也不会饶过我。我也浴血奋战多年,对敌人布置的机关暗算也算是有些领会。昨晚我心切,中了他们的陷阱,这是我的疏忽,我承认。但前面的路,四殿下还是跟在我的身后为好,凶狠的歹徒与狡猾的土匪算什么,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大气候。殿下玉体尊贵,还是小心点好。”

秦欢说完,径直越过一片小小的溪流,跨过溪流,往艳阳山而去。

左平桢虽走的心情不悦,却也紧挨着秦欢身后。

两人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个山坡,坡上长满了一人高的野草,藏进去刚好不被人发现。

秦欢和左平桢刚爬到坡顶,往下看去,便看见许多拿着大刀的艳阳山小喽啰,另一群是被五花大绑的人。

杂草挡住二人的身影,他们地势高,阳光也不强烈,蹲在这里俯视下方,正是一个绝佳的位置。仔细看去,三个五花大绑的人,一个试图挣扎、一个听天由命,而另一个则是四处张望。

秦欢心里一震,曹帆、丁清峰、周绍,这三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三人对面还有一个穿蓝黑衣服的男子,黑布套着脑袋,双手绑在后腰,双膝跪地,显得窝囊极了。

一个小喽啰想贪功,迫不得已拿掉蓝黑男子的黑罩,这一拿掉,曹帆恨不得缩成一团滚过去,咬上一口。

“真是老天有眼,抓了你这狗贼!”

曹帆用没有绑缚的双脚踢在司武横的脸上,鞋上的泥泞粘在他的脸上。其实不用曹帆去踢,司武横的脸上已经肿的亲娘都快要不认识了,若不是他脖子下方一个黑鹰印记,曹帆险些没有认出来。

“看我不打死你,都怪你!不然我们也不会被抓到这里!”

曹帆想要一脚踢死司武横,被一个小喽啰拽住,嚷嚷道:“吵什么?你和他有仇呀?”

曹帆:“有仇,天大的仇怨。”

小喽啰询问司武横:“你这人真是,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嘛,这下怎么不反抗了?你说说你,老老实实的把银钱都交出来,不就行了吗,非得让我们寨主亲自出手。不得瑟了吧?哼,有钱人了不起,二皇子了不起?还不是像狗一样趴在爷爷的面前,别怪我们兄弟几个不帮你。既然你与这小子有仇,俗话说的好,有仇报仇、有怨解怨,你让别人这么恨你,你也好不到哪去。要怪也得怪你那老子,上回围剿了我们多少个弟兄,捉了你,也值了。”

小喽啰似乎挺讲江湖道义,任凭曹帆朝着司武横一脚接着一脚踢。

丁清峰沉浸在思念侄女的情绪里,他昨晚一听丁宁还活在人世,且被人捉上了艳阳山,不会骑马,也硬要骑马。晃晃悠悠还没到山脚下,就遇见艳阳山的土匪擒住了司武横。

艳阳山的土匪蛮子夺了胡卫军的行头和马匹,剥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四五百人轰轰烈烈赶回山上。

庄秦欢命亲随将密室的其他人安全地送回京安,曹帆本想领了这个差事,被她否决掉了。

曹帆做事始终是没有林先叔稳妥,秦欢没有戳破过。可曹帆是个直肠子,不知道言外之意。其实秦欢除了这之外,留曹帆在客栈,还得应付一个周绍呢。

周绍这人,轴的厉害,任凭曹帆怎么磨嘴皮子说,昨晚他也要抱着秦欢屋外的柱子不肯走,说:“不让我跟着庄统领,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曹帆将丁宁的事情全盘与丁清峰托出,没想到话落地不到半个时辰,丁清峰就没了人影。街上打听打听,竟是往艳阳山的方向去了。周绍听了两人的墙角,一心要入秦欢手底下,给自己混个‘名分’,用仅剩的银子买了匹白马,赶着星月,也来到艳阳山。争取有个功劳作踏板。

等曹帆寻过去,三人一前一后都中了埋伏,被一群小喽啰逮住了命脉。

司武横不敢大声出气,浑身的衣服破烂,后背还有丁宁匕首的刺伤,微微一动,黏衣服扯着烂皮,真是痛到骨头里。现在他在艳阳山的土匪手中,更是小心为上,被打了也就打了,丝毫不敢回怼过去。

庄秦欢观察着四周,那些小喽啰站的却很讲究,每人间隔一米,走动的范围也有限,像是在惧怕什么。看似风平浪静,空气里却弥漫了一种奇异的味道。

“你也闻见了?”左平桢道出秦欢的心思。

秦欢好奇问道:“这是——”她有些不确定。但这股香气一出来,血液也跟着翻腾起来。

安之特有的迷幻散,能教人短暂的失去知觉。

左平桢拿出两条手帕,给秦欢一个。

两人掩住口鼻。

“均匀呼吸,千万不可大声说话。”左平桢嘱咐道。

秦欢思索,迷幻散只有安之寨主才会炼制。可老寨主早在七年前就被人割下脑袋,身体也送给了京安天子作讨赏。

这时,听不见底下曹帆的吵闹声和丁清峰的叹息,只听见一个爽朗的笑声穿过树林而来。

秦欢喃喃:“天狼?”

再往后看去,天狼的身后,那匹棕色骏马上的男子,不就是金斫嘛。

天狼下马,见司武横落败的如丧家犬似的垂着脑袋,转身训斥小喽啰:“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竟敢绑了二皇子,来呀,给二皇子松绑。”接着,回身盯着司武横,“可别委屈了他。”

司武横轻哼了下,厌恶地望着天狼,“贼土匪!要杀要剐,随你怎么样!”

天狼饶有兴趣道:“看不出来呀,咱们二皇子挺有骨气。”

司武横见他嬉笑着样子,便以为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哪知,天狼果断掏出小匕首,在司武横的脸上轻轻划来划去,附耳道:“你是想保住左边脸呢,还是想保住右边脸呢?我是一个非常非常没有耐心的人,数过三声,你可得决定好啊。”

“一。”

司武横犹豫,要不要信天狼的话。

“二。”

司武横瞪大眼珠子,开始胡言乱语求饶。

天狼大笑,“还以为是个硬骨头,没想到是个贱骨头。”

三声过后,司武横‘啊’的痛不欲生,赫然被利刃划了整张脸。

天狼:“如果你不求饶,我还当你是条汉子,放你一马。你偏偏求饶了,那就不好玩了。金斫?”

金斫让人将司武横抬起来,往山上走去。

曹帆一看这来了个比庄秦欢还要霸道狠戾的人,他可千万不能说错什么。

天狼走到曹帆和丁清峰旁边,前后打量了下,还好曹帆他们与天狼从未见过面,没有多大的仇怨。但是曹帆算漏一件事。当初抓金斫,他可是首当其冲,用刀刺伤了金斫的右手。

曹帆心里埋怨老天:真是冤家路窄。

金斫在天狼耳朵低语说了些话。

眼看着曹帆只是被小喽啰抬起来,紧接着天狼嘱咐道:“这个人,也关在北牢。”

曹帆心里不爽快,嘴里骂了一路金斫十八辈祖宗。

到了丁清峰这里,他只问:“是你抓了我侄女?”

天狼被问的一懵,笑道:“居然来我艳阳山找亲戚,怪哉。你是何人?”

小喽啰道:“他是小人抓来的,看他文质彬彬,一副书生模样,想着可以捉来放在寨子里,做个写字学究。”

天狼拍了拍小喽啰的脑袋,笑嘻嘻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就按照你说的办。”

野草堆里的秦欢长长舒了口气。

左平桢道:“怎么了?这般如释负重?”

秦欢小声道:“金斫杀了丁氏五十三口人,只因有着天下第一铸剑师称呼的丁坤不帮他打造刀剑,丁氏有闲言碎语者,辱骂了他几句,他便杀了丁氏全族。底下那个,是丁坤断绝关系的唯一血脉。还好金斫不曾见过他,不然,已经不是被天狼关起来那么简单了。金斫一定会向天狼讨要,顺势找个借口杀了清峰。”

左平桢少见秦欢如此担心,有点醋意,问道:“你很在意他?”

秦欢没有思忖太多,随心答了句:“是啊,清峰人仗义。平时看着弱不经风,哭泣泣的,真正遇到大事上,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坚定,又手无缚鸡之力,明知前方是龙潭虎穴还要拼死一闯,这点气节,如何不教人敬佩。丁家就只剩下他和丁宁,他大可留在客栈等着我们,但还是毫不犹豫跟了过来。能得这样的朋友,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左平桢看秦欢凝望着底下的一切,他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大约是在丁清峰的位置。不自觉心头一颤。

左平桢心想,难道她不愿意与我成亲,就是在等那个人吗?

心里的苦闷若是不能得到解决,不久,苦闷就引来了郁闷。

郁闷是心结,结了死结,就成了遗憾忿恨。

左平桢不想有那些个遗憾,也不想就这么放弃,可是又觉得自己十分别扭。

不是应该恨秦欢吗?

又怎么会这么在意她说的话。

七年前她那么欺负他,明知道他怕高,还故意引他去最高的地方,寒风吹了一夜,他病了半月才见好。

左平桢这次随着李祁来京安,还有一个原因,不是因为秦欢吗?已经嘱咐了长寻继续去调查,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飞书给他。自从周秀昌弃了统领之位,京安风口浪尖之上的人物,最多的要数秦欢。他接近秦欢,不是可以利用她,打探更多的消息吗?

怎么会因为她的话而乱了心神?

左平桢失神空隙,另一边,周绍倒是讨饶的快。天狼对周绍这一号的人最是没有耐心的,随意打发了个喽啰,带上山去。

处置妥当,众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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