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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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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打开妆匣,看清里面东西时,杨妈妈的心凉了半截。

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宋玉慈便把妆匣夺了回去:“妈妈既然看清楚了,那我们便带着东西去夫人那里评评理吧。”

侯府正厅里,袁夫人看着宋玉慈递上来的东西,脸上神色僵了片刻,随后又变成一副慈祥模样:“原是这泼皮故意仿了我家娘子的东西,上门来污了玉慈的清白。”

她一声“玉慈”叫得亲切,仿佛她和宋玉慈是关系甚密的好婆媳。

宋玉慈被她这一声喊得直犯恶心,脸上扬起一个虚情假意的笑容:“母亲被这泼皮所骗,差点冤了儿媳事小,好在事情已经明了,母亲大可不必忧心儿媳对夫君的忠贞不渝之心了。”

袁夫人继续维持着和蔼的笑容:“真是母亲老糊涂了,此番算母亲识人不清。”

她说着,挥手叫杨妈妈上前来:“快把我屋里那对官家赏赐的纯金百凤蝶耳坠拿来,送给娘子赔罪。”

宋玉慈躬身一礼:“母亲哪里的话,要怪就怪那泼皮故意挑拨我与母亲的关系。”

她说着,转身看向地上的男子,面上虽带着笑,可那笑容却让男子感到浑身发冷。

“这泼皮心思歹毒,故意陷害我于不仁不义之地,依儿媳看——”

宋玉慈说着,又转身盯着袁夫人,一字一句道:“不如直接拖出去打死,也好一解他欺骗母亲的心头之恨呀。”

袁夫人努力维持的表情有片刻破碎,但很快又恢复原样:“就依玉慈所说的办。”

家丁得了令,立刻将男子拖出去,随即便拿了棍子来。

棍棒打在血肉上的声音回荡在庭院内,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那人因挨打而发出的惨叫,一声一声折磨着众人的耳朵。

杨妈妈不如袁夫人那样会演戏,脸上的神色已十分难看,半缩在在袁夫人的身后,控制不住地发抖。

待到屋外那人的声音渐渐虚弱,眼看着马上就要一命呜呼时,袁夫人忽然开口:“玉慈,你与云策新婚,实在不该沾了血腥,免得不吉利。”

宋玉慈佯装乖巧,顺着她的话继续说:“母亲说的是。不如且留那泼皮一条性命,反正他如今不死也残了。”

袁夫人点头:“想必他已经长了教训,日后定不会再犯。”

她立马吩咐杨妈妈叫家丁停手,再让人将那男子拖走,随后对宋玉慈笑道:“今日你受惊,此刻不如回屋好好休息。”

宋玉慈假做恭顺:“都听母亲的。只是儿媳有一事要告诉母亲。”

“儿媳在外边开了不少商铺,都是父亲给的东西。只是我父亲一个文人不善经营,所以全交给了儿媳打理。日后出门怕是少不了的,还望母亲体谅。”

言罢,她目光一转,盯着袁夫人身后的杨妈妈:“妈妈昨日看到我出府,也是因为铺面上的事情要打理,我实在抽不开身。不想却遭了妈妈误会,差点引起我和母亲的嫌隙。”

杨妈妈的脸色青白相交,一时竟不会说话,还是袁夫人张口替她开脱:“这老婆子打小就伺候我,如今年岁见长,脑子却是越发糊涂。”

袁夫人偏头假装生气道:“还不快给娘子赔罪?”

杨妈妈已过了那阵惊吓,如今又开始狐假虎威起来;“老奴有罪,还望娘子见谅,在这里给娘子赔个不是。”

宋玉慈笑得温柔:“妈妈伺候母亲多年,劳苦功高,我怎会因为这样一点小事计较。”

“娘子宽宏大量,不计较你这老东西的过错,乃是你的福气。日后必得尽心伺候娘子,知不知道?”袁夫人扬声道。

杨妈妈低头称“是”,袁夫人便接着开口:“事情已经了结,玉慈便回屋吧。”

宋玉慈假意恭顺地行了礼,退了出去,方一出门便匆匆地向琅月阁走去,进了商枝的屋子去看她。

商枝被杨妈妈一顿好打,怕是好几日都下不了床,宋玉慈吩咐侯府给的小丫鬟竹苓去外面请个郎中。

商枝被打昏了过去,此时还半瘫在床上。

宋玉慈隐隐有些心疼,好在郎中看过后说并无大碍,她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宋玉慈疲惫地回到屋里,给自己倒茶时才发现手腕上有两条被粗粝麻绳磨出的红痕。

她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今日所受种种委屈,来日全部都要还给她们。

没了商枝作伴,这几日宋玉慈都把竹苓带在身边。

这丫头便是那日被杨妈妈教训要罚月银的,因着宋玉慈替她说了好话,她便一心一意跟在宋玉慈身边,专心伺候她。

宋玉慈带来的陪嫁丫鬟只有商枝一个,除商枝打小就跟着她以外,宋府还有个父亲送给她的护卫,只是因为成亲不便让他跟着,宋玉慈便将他留在宋家,替父亲办事。

如今她手里没有杨妈妈和袁夫人的把柄,暂且还动不了她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好“万事坊”。

她今日派了阿仓去街对面的酒楼,让他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仓年纪虽轻,看着也才十七八,人倒是机灵。

他才去街头转了半个时辰,就将事情打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听他们说,这几日老有人四处造咱们万事坊的谣,说办一次事要花千金,而且在咱们店里花了钱的人,都会挨打!”

“可笑至极!”宋玉慈扬手将一盏汝窑瓷杯摔碎在地。

开业至今,她不过帮那白衣男子办成过一件事,不仅分毫未取,更没收他的钱!

究竟是何人瞧她店铺不顺眼,陷害她至此?

“阿仓,闭店两日。这两日你且去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日来店的公子,一旦遇见他便立马告诉我。”宋玉慈握紧桌角,扭头吩咐。

转眼距萧云策外出平叛已有七日,侯府自那日的争端后便恢复了表面平静,只是私下暗流涌动,不知某些人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前两日袁夫人又将宋玉慈叫过去,好言劝她莫要将那日的事声张出去,言下之意便是不想让萧长宇知道此事,以免节外生枝。

宋玉慈心里跟明镜似的,萧长宇疼爱萧云策,自然对她也十分疼惜,若是知晓此事,定然要为她出头。

重活一回,宋玉慈从前那受不得半分委屈的性子竟变了不少,如今学会了隐忍,便应下袁夫人的话。只是心里依旧不服,日后还要报这仇。

袁夫人虽不知道那日她究竟是怎样变出个一模一样的禁步来,但内心也对宋玉慈有所了解,知道她终究不是好拿捏的儿媳。日后与她的交锋肯定只多不少。

翌日一早,侯府门口来了驿使,说是萧云策从康成县寄了家书来。

康成县离京城不远,骑上快马从京城出发,一日便可抵达。

宋玉慈刚从床上坐起,商枝便拿着一封书信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宋玉慈见她这幅样子,不禁皱起了眉:“伤还没好全,不是吩咐你先休息?屋里留竹苓照顾即可。”

商枝笑着摇头:“奴婢伺候夫人惯了,总闲不下来。再说竹苓年纪小,有些地方总是不周到的。”

商枝自小就跟在宋玉慈身边,从前她生了气,也会对自己打骂责罚,如今她对自己倒是越发地好,甚至专门为她请了郎中来医治腿上的伤。

商枝最不记仇,因为此事更是发誓要忠心耿耿伺候宋玉慈一辈子。

她将书信放到梳妆台上,转身想端来水盆为宋玉慈洗漱。

宋玉慈十分不满:“快把东西放下,换竹苓来。”

说着,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这是谁送来的信?”

商枝见自家小姐生了气,也不敢再坚持伺候,只好退到一旁:“是世子差人送来的。一封给了侯爷,还有一封专门给夫人的。”

宋玉慈诧异,刚想拿起信件拆开看看,竹苓恰在此时拿了东西进来伺候,她只好放下东西,待收拾完后再看。

信封上用行云流水笔力遒劲的草书写着“吾妻亲启”。

宋玉慈刚拿起信封便看到这四个大字,目光落在“吾妻”上,脸上竟隐隐觉得有些发烫。

她遣了二人出去,仔仔细细地拆开信件,将里面的两张纸轻轻抖开。

萧云策没读多少圣贤书,用词大多白话,开头问了问她最近衣食如何,家中事务繁多,她可劳累云云。

信件中间,萧云策居然写道 :家中诸事业已悉知,母亲刻意刁难,累卿受苦。待我启程归家,替你出头。

简短的几句话却如一股暖流淌过宋玉慈的心间。

原来他在家中留了人,专门盯着袁夫人她们,还能随时将宋玉慈的情况汇报给他。

萧云策没有怨怪宋玉慈不将此事告知他,还安慰她,让她等自己回来出气。

这人虽然是个会打仗的武夫,但却不是个不懂风情的武夫。

宋玉慈将信件轻靠在鼻尖上,嗅到上面清淡的墨汁香味。

她闭上眼幻想着萧云策写信时的情形,嘴角竟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欢喜的笑。

她的眉眼放松下来,周身气质都柔和了不少。

恰逢竹苓端着糕点进来,这丫头年纪小 ,不懂感情上的门道,只偏头疑惑:“世子在信里写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吗?娘子为何笑得这么开心?”

宋玉慈听到她的话,急急忙忙将信件放下,敛了笑容,又恢复了平时的冷脸。

“别胡说,只是家书罢了。”她的语气都不似从前那样严厉,更像是恼羞成怒的喝止。

竹苓将糕点放下,又一脸狐疑地走了出去。

她站在廊下和商枝说悄悄话:“商枝姐姐,我还从未见过娘子那样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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