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尾兽还大的尾兽玉接连轰碎忍者联军联手组建起来的土流壁，无法与之对抗的心思难以避免地在不少人心中浮现出来。

而就在奇拉比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那庞大的尾兽玉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身穿写着四代目火影的黄发男人。

漩涡鸣人看清对方的样貌之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鸣人，这些年辛苦你了，”波风水门转过头去看自己这个被亏待了数年的儿子，“注意点，要爆炸了。”

在爆炸余威过去之后，其他几位火影也跟在后面赶来。

“你的瞬身要比我快啊，四代目。”落在后面的秽土扉间毫不吝啬地夸奖起来。

紧接着，旁边的山头上落下了一声重响：“柱间！我等你好久了！”秽土斑挥开烟尘将团扇指向秽土柱间。

秽土柱间本想让秽土斑先在一旁等着，奈何看见他的造型后一瞬间哑了声。

……自家好友背上还趴着泉奈的样子看上去让他有点想笑。但最后秽土柱间还是让秽土斑等着了，因为十尾在往这边冲了。

秽土扉间在看见泉奈的时候下意识就警惕起来，可对方轻飘飘扫过他就不再注意的视线让他意识到这似乎是和那两个女孩一样的人。

“月绫！阳华！”泉奈突然兴奋起来，他从秽土斑背上跳了下去，若非秽土斑动作地太过突然，他也不会重温这个很久没有体验过的姿势了，“我在这边！”

“泉奈哥！”阳华朝着上方挥手，拉着月绫就要往上面去。

紧跟在两姐妹后面的佐助伸出一半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盯着两人的背影，最后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可月绫却是察觉到了佐助的动作，顿了下便回转过来，朝着佐助挥了挥手：“我和阳华去泉奈哥那边，佐助你做自己想做的吧，帮还是不帮，看你自己，不用在意我们这边的选择的。”

佐助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敛下了眼眸。

“佐助……”仅仅只是得到了初代火影一句你的朋友也来了，但他到底什么想法还没有确定的漩涡鸣人在一旁看完了全程，见到好友的欣喜直接被这一幕冲得一干二净，“我说，那是不是佐助你的妹妹？”那也是他和佐助第一次直接接触的起因，印象深刻的外貌让他有点印象。

“不关你事，吊车尾，”佐助将自己的手按在刀柄上，初代火影讲述了他和宇智波斑的故事，这个令他憎恶的木叶到底是怎么建立起来的，但到底什么是村子，什么是忍者，初代似乎自己都说不好这个答案，“我可还没有决定自己到底是哪一边的。”

“难道你也要听信那莫名其妙的无限月读吗？”漩涡鸣人难过起来，新出现的妹妹看起来是宇智波斑那一边的，他并不能肯定突然出现的她们对佐助有多大的影响，但是血亲这个词，他很清楚在出现的那一刻就很容易动摇到佐助了，“那种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的东西！”

佐助沉默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也许是一个让他下定决心的契机，妹妹说过的话语也在他的脑子里转。

跟着大蛇丸赶路的路程上他问过她们很多问题，这个社会，这个世道，怎么看待鼬的，怎么看待村子的，她们说得很辩证，优劣的看法和方法有谈到，让他情不自禁问出了自己到底要何去何从的问题，然而在这上面，月绫只会跟他说让他自己决定，去为了自己而活。

他承认在月绫那短暂放下肩上的负担并再度背起之后，他更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了，他真的很想在家的地方卸下自己的担子。

“那就是佐助？”泉奈盯着下面那个没见过的宇智波，“明明也不怎么像。”

“都是炸毛的头发和清秀类型的外貌？”阳华调皮地说道，“也许长到以后就不会有人觉得一样了，毕竟佐助和他哥哥才是真的像。”

“啧，”泉奈依旧不太爽，“我看他好像之前就认识你们。”

“毕竟是血缘上的表哥，在过去之前也是有过一段来往的，”看着泉奈一下子就警觉起来的神情，阳华只好拍拍人的肩膀，“我们留在这是要自讨□□审讯套餐吗？我才不要哩。”

月绫则是因为被一旁的秽土斑打量得有点发毛而开始了和对方沉默的对视。

“她们就是我之前说过的，月绫和阳华，”泉奈适时地打断了这不太合适的对视，“不要这么紧张啊。”

秽土斑哼了一声没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回到了战场上。

“评估的意味太强了，”月绫搓了搓手，“像是把我刮了一遍。”而且还是重点打量的她。

“毕竟是这样子的斑哥啊，而且也没有见过你们，”泉奈无奈地叹息，这样子的斑哥，其实除了最开始的信息交换，后面他也说不上什么话，就像是他自己拒绝了这个世界，同样也拒绝了他这个异世界的弟弟，“我们要什么时候离开？”

“等这场大战过去吧，”月绫看向了下面的佐助，“等他做出自己的决断，时限是这场大战结束之后。”

“月绫。”泉奈喊了一声。

“看在以前的份上我想帮他一把，”月绫眯了眼睛，“如果他有挣脱命运的勇气的话。”

“佐助，我希望你不要沉浸在仇恨里面。”漩涡鸣人的话转了几圈，最后还是说出了这样子的话。

“放下仇恨，回去，然后呢？”佐助漠然地看着漩涡鸣人，“作为叛忍，等待我的是□□和拷问，掀起这场战争的也是宇智波，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被信任，就这么一句你希望？”

“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如果你一再坚持的话，我愿意和你一起死。”漩涡鸣人坚定地说道。

而佐助对着周围巡视了一圈，怀疑、警惕、防备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突然觉得想要帮助忍者联军的那一丝想法可笑起来。

“你知道现在四代目和三代目在过来的路上吵了什么吗？”佐助很突兀地抛出了这个问题。

“爸爸？呃？”很明显，漩涡鸣人很不理解佐助的这个问题。

“他在想三代目默认团藏阻止了对他的支援，没有照顾好你，你怎么还这么仰慕三代目，”其实四代目在过来的空隙之时和三代目争吵的话语没有那么过激，但从佐助那慢悠悠的语气中说出来却显得嘲讽意味十足，“忍者这一存在是错误的，将人当作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在这样子的观念下，战争怎么可能会停止，那些贵族说不定还更加欣喜，散乱的忍族把自己变成了更加顺手的工具。”

“佐助！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同伴再在战争中死去！也绝对会阻止这场战争！”像是戳到了痛点，漩涡鸣人的话一下子就激动沉痛起来，也像是给自己下的决心。

“月绫她们那边也才经历过战争，倒不如说是战争才脱离常态不久，”佐助没有理会漩涡鸣人的情绪，“组建可以补足缺点的小队，给不同位置的人安排详细的任务，制定多套可能的突发情况应对方案，每个人都强制要求学习基础的医疗急救知识，她们是这么降低伤亡率的，鸣人，你除了反反复复喊那些话，能不能说点真的能说服我的方案。”

“村子因人而存在，村子那有值得我回去的人在等我吗？值得我忍下木叶做过的那些龌蹉事？我不知道谁还值得我和木叶和解。”最后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的佐助跳上了一旁的山崖。

很明显如此迅速的发展也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本来以为佐助即便不会第一时间帮助忍者联军，但也不会立马就站队到这边。

泉奈看着这位一身落寞的宇智波后辈站在旁边不说话，便只是叹了一声，默认了他的存在。

“你是……”不过泉奈不开口，就不代表佐助在理完自己的心情之后不会搭话了。

“宇智波泉奈，”泉奈很爽快地说道，“我是宇智波斑的弟弟，当然，也不是这个世界的。”

“泉奈，”佐助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谢谢。”

佐助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泉奈还是听清楚了：“你好好的道谢做什么？”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能让我亲近的血亲甚至是族人了，”那个叫阿飞的宇智波也仅仅只是利用他而已，“是因为你掉到这来了，她们才再度回来的吧。”

那般亲密的姿态也像是在提醒他到底错过了多少的时间，他还是想追逐这一点点的温暖，一个他可以毫无顾忌，不必委曲求全的温暖之所。

他直觉这会如同小时候一般可以包容他的开心和不开心。

“啧，”这话再加上这个语气多少有点不中听，泉奈嘴角抽了抽，“所以你是想说？”

“我累了，就算之后我颠覆了这个忍界修改了这个世界的秩序，我希望看见那幅景象的人也看不见了，”佐助摆出一副臭脸，“最该死的我也已经杀了，木叶的民众又不值得当作报仇的对象，让它自己烂着吧。”

“嗤，”不远处的秽土斑嗤笑起来，“口气不小。”

“至少比你这对现实无望却寄托在美梦上来得好。”佐助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然而泉奈只是一副你继续说的表情看着佐助。

“……我要跟着你们一起走，”最终佐助还是不情不愿地说出了这句话，“你们绝对有这个能力的。”

“唉？跟着走？”阳华此刻嘴里还咬着从泉奈身上搜出来的糖果，惊得直接咔嚓一下咬碎了，“我应该有说我和姐姐的身份吧。”

“世界夹缝的流浪者？”佐助不在意地说了一句，“可这个世界也没有我能回去的地方了。”

“不和漩涡鸣人继续掰扯了？”月绫注视着佐助身上开始颤抖的命运线，原本她想着只是要不要给他偏个道，哪成想他似乎想直接扯断，“我们之后还要去找剩下走丢的三个人，这要跨越好几个世界，有的甚至和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

“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佐助勾起了嘴角，“我倒是想看看别的世界还能发展成什么，是如同忍界一般，还是有别的可能。”

“那么，”月绫无视了旁边一个冲过去，一个停下来留意他们的木分1身，只是挥挥手带起一根枝条把人丢开，“你之后是要留在我们那边的木叶城，还是，永远地跟着我们走下去？”

佐助注意到泉奈开始下意识地抚摸起手腕上一个奇怪的纹路。

是投入另一世界的宇智波家族，还是跟着仅仅实际相处过大半年，但却在他记忆里一遍又一遍润色的妹妹，这并不是一个什么两难的抉择。

这是他思念已久的家人，也是从始自终一直温柔以待的血亲，是能看出他疲惫肯让他靠着小憩片刻的港湾，也是在这片混乱纠缠难以辨别方向的漩涡中给了他一个明确方向的推手。

所以佐助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在月绫咬上佐助的手腕之后，泉奈用着清朗而调侃的声音说道：“唉？不是专属的吗？”

“手腕是亲人，为什么不能多几个？”阳华状似无辜地问了出来。

泉奈：“……唔，倒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