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撕开空间穿梭的动静比扉间的飞雷神大多了，落地时纷飞的文件成功让扉间黑了脸。

“你们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扉间耐着性子打算听听这三个家伙要带了什么惊天大消息回来才会走这条通道。

“的确挺要紧的，我来跟你说吧，”阳华向月绫摆手，“姐姐你先带泉奈哥去休息一下吧，这条路可不怎么舒服。”

月绫点点头，便带着泉奈直接瞬身从扉间的办公室里消失了。

阳华将头转回来看向冷着脸似乎在等她解释的扉间：“扉间你去把结界系统的备战形态开起来，然后开启扫描功能，扫描之后直接将防御模式开到最高，我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直接轰炸过来，但那个模式挡姐姐的一击是可以的，所以应该没有问题。”

“发生什么了？”扉间也放下了自己原本环绕在胸前的双手。

“就是忍界的那点破事啦，被大筒木辉夜这位月之女神背叛的大筒木一式，他向我们发起了挑衅。”

“……这根本就是超级大的事啊！”听完原委的扉间最后还是憋着一肚子的怨气赶去修改设置。

另一边，泉奈在月绫要把他放下的时候抓住了月绫的衣服。

这让月绫有了些疑惑，不是有很强烈的难为情情绪吗，怎么这会儿又不高兴地拉着她了。

“月绫你觉得，斑哥他打得过那个家伙吗？”

“根据我窃取的情报，大筒木战斗会更加依赖于自己的特殊能力，忍术对他们是无效的，今天这个因为在这个星球上潜伏了上千年，还有相当的战斗意识，”月绫的声音平淡，“斑哥应该跟得上，但是胜负不好说，有很大的经验差距，但对方身上也有阳华加重的诅咒。”

“那要是加上万花筒的须佐能乎呢？”

“须佐能乎也是需要熟练度的，”月绫将泉奈平放在地板上，注视着对方因为隧道颠簸而难看至极的脸色，“而且要按照另一个世界斑哥的用法，还是有点笨重了，其实并不是很适合和他的战斗。”

“所以这双眼睛对上他的胜算并不大，我也感知不到他。”

“这应该是力量等阶的压制，就像我和阳华运转本源的时候你们也感知不到一样，而且，写轮眼的动态视力还是可以看清楚对方的行动轨迹的，”月绫拨开泉奈散落在面上的碎发，将自己的额头和对方相贴，“好了，泉奈哥，不用在这上面太过于担心，你的实力在忍者之中已经是少有人可敌的佼佼者了，只是这次的敌人超出你太多了，你看，都是跟查克拉始祖相关联的人物了，你现在打不过也是正常的，距离是可以被追上的，只不过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还是说，你很在意他的等阶说法？”月绫抬起上半身直视着泉奈的眼睛，“这无非就是力量的提升而已，只是他自顾自的分类罢了。”

“……噗，随便了吧，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在这场意义不明的对视中，泉奈笑了出来，只是笑着笑着就变了调，“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月绫摸着泉奈的头发，带着抚慰的味道：“我可以在这里陪你们走完一生的。”

“然后呢？”泉奈的视线扫过月绫的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对方并没有搭话的样子，他便继续说道，“然后你们会去遇到新的人，展开一段新的关系，对吗？”

“人的一生本来就是在不断重复着相遇和分别，只是如果……”

“好了，”泉奈没有把话听完，而是在第一句心情就变得糟糕透顶，他把人挥开，“让我睡一会儿，太难受了。”

见泉奈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人，月绫给他盖了条毯子便离开了。

带人离开？她们当然可以带人离开，把报酬的承载对象换成人她们就可以带人走了，但是如果一旦跟她们踏上这条旅途，那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反悔的结果只有死亡。人心和情感最不可控，所以她希望反复确认，更何况这样强加在别人头上，乍看之下也并不是什么尊重人的行为。

等月绫的身影消失之后，泉奈才再度睁开眼睛，把那条毯子拉上去蒙过了自己的头顶，垂落的夕阳多少有一点刺眼。

极近又极远，让他患得患失，这就是他对关系的感受。

“……泉奈，起来，不要这样子睡，”将泉奈唤醒的声音是深夜接到消息回归的斑，他一回房间就看见泉奈直接趴在地上睡，身上还穿着外出用的族服，旁边还有踢到一旁的被子毯子，一看就知道是从回来直接睡到了现在，“这样很容易着凉的。”

“斑哥，你回来了……阿嚏！”夜露深重，泉奈坐起来后才后知后觉自己肌肤冰凉，一旁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物件也早就因为被他掀到一边而变得冰冷。

“赶紧去泡点热水，”斑不容拒绝地直接将人提了起来，往浴室那边拉扯，“不然你明天肯定会风寒。”

“忍者才没那么脆弱，”泉奈揉揉鼻子，觉得自家哥哥还是小题大做了，“我都已经十五了。”

结果人第二天就烧起来了。

“果然下次是要把你裹成毛毛虫？”接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月绫一眼就看见放在旁边动也没动过的药碗，“我知道你醒着，先起来把药喝了吧。”斑并不擅长哄泉奈喝下这些苦药，不然也不会要她赶回来了，因着那天的事还说得别别扭扭的。

“小小的风寒感冒而已，”泉奈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拒绝在这上面交流，“很快就会好的。”

好言好气能哄下去的人其实都不是绝对抗拒苦味的人，恰好泉奈并不在此列，所以月绫也不多废话，正好现在肌体的力量也随着成长回来了，她并不需要像以前一样要先跟泉奈过招几个来回，人把自己裹成这样也正好方便了她下手。

用极快的速度将泉奈的脑袋从被窝里面扒出来，剩下的地方直接用被子缠紧，这样她就得到了一条因为直接被翻了一个轱辘体验了一把旋转失重而惊住的泉奈毛毛虫。

“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吗？”泉奈连忙挪动着手脚想把自己解救出来。

“一口闷还是一勺勺？”月绫则是抓紧了被子，笑眯眯地看着泉奈。

“……我要朗叔家的金平糖。”

“就知道你会要这个，我已经拜托斑哥去买了。”

苦着脸把药一口闷了，吃着斑带回来的金平糖，泉奈躺在被窝里，抓着被子看着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斑和月绫，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被打断的那句话，月绫好像并没有把话说死。

“只是如果什么？”泉奈的嗓音还有点哑，他看月绫似乎不太理解的样子，再次说道，“昨天你说，只是如果，后面是什么？”

“你们昨天谈什么了？”斑愣了愣，似乎反应过来了是那他们都按下不谈，以及那天被震惊到自己都忘了的事。

月绫低下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斟酌着词句：“解决大筒木一族，是我和阳华前来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最高限度是直接解决，最低限度是挂上针对种族的诅咒，这是协议，所以我这边也是可以提要求的。”

“要成为我的契约者吗？这样就会一直跟我绑在一起。”

月绫的声音平平淡淡，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也不一样，说那种家常话的时候她会拖一点柔软的小尾音，而现在像是通知，斑这么想到。当时幻境结束时他有很多的问题想问月绫，比如为什么能那么决绝地用他最害怕的发展跟他告别，只是之后发生的事……不提也罢，那时无法遏制的身体本能打岔了他的思绪，现在想来，或许还有月绫故意的成分。

“寿命也不是问题，但，”月绫抬手抚上泉奈一侧的脸颊，发着烧的泉奈脸颊又红又烫，这时候眼睛里还带着点水汽，完全看不出来被她和阳华带得面对官员时一肚子坏水的样子，“许诺永恒是很沉重的，我等是通过你们的爱来蕴养情感，所以只要你们一直喜欢下去，我就会回以同样的情感，永恒不朽，这不是一时冲动就能实现的，我尊重你们的意愿，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斑捉住了月绫碰着泉奈的手，将她拉得和自己近些，带着些诡异隐秘的欢喜和不安：“月绫，我想得很清楚，但是你也别想把我抛下。”梦和现实交叠，他后来差点没分清自己的心绪，仿佛还置身于那无厘头的幻境之中。

月绫盯着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低头咬在了斑的手腕上，种下一枚符文：“那是顺着你的情绪做的哦，斑哥。”这一句话直接让斑定了身，脸上甚至爬上了一抹不显眼的绯红。

“嗯……”泉奈挣扎着起身，拉住月绫的另一只手，发出怨念的声音和眼神让两人的注意力转到他这，“不要忽视我啊。”

“噗，”月绫笑得弯起了眼睛，反手握住泉奈的手，她将自己的脸蹭在泉奈脸上，“快休息，虚弱的时候可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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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阳华趴在高高山崖上的栏杆上，从这里可以望见一整座城市，毕竟是那座有着特殊意义的山崖，只不过并不像那边会在上面雕上巨大的人头，本来柱间是这么想的，但是被剩下的人坚决驳回了，“你把我拉到这里，是想说什么？”

这两兄弟真不愧是兄弟，想谈正事的时候都要把人拉到一个地方，不像自家两个哥哥，想到了原地就说了。

“虽然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想来想去，最后只想到了这么一句，”因着可能到来的战事，柱间这会儿没有穿千手传统的族服，而是穿着常见的黑色战斗服内搭，隐约可见其下的力量感，他依旧是以往的爽朗表情，“阳华，不要离开好吗？”

“你……”阳华转头上下打量了柱间一番，“终于吃蘑菇把自己吃出问题来了？”

“我认真的，”柱间的双手搭上了阳华的肩膀，“斑那天突然跟我熬夜加班的时候，比较混乱地说了一些在幻术里面看见的东西，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没有值得你们留恋的话，你们是不是就会做出这样子的选择？”

阳华沉默了一会儿，这短短的时间让柱间不自觉地渐渐收紧了手上的力道，难受得阳华抬手给他扯了下去：“我不知道斑哥从姐姐的幻术里面看见了什么，”她的表情上带了一些漠然，“不过若是过得不开心，在这具身体损毁之时我就会离开。”

接着她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带着些无奈的语气，语调里面也多了情绪起伏：“柱间，你不是一个挺自信乐观的人吗？怎么在这上面优柔寡断起来了？”眼看着柱间要从紧张变成放松，阳华冷不丁地又加了一句，“我跟斑哥他们过得还是挺开心的。”

这下子柱间直接就是消沉状态了，他喃喃自语着自己居然还是比不上斑的地位，蘑菇一颗颗地冒了出来。

“你消沉的线可真是越来越低了……”阳华带着好笑的心情正想戳一戳这个消沉的蘑菇，结果没想到才靠近就被一把抱住，热烘烘的体温隔着衣物直接传递到她的身上，简直要把她给融化了。

“那你不还是会上当？”柱间的语气还带了一点小骄傲，他眨了眨眼睛，“我们这是半斤八两。”

“嘴贫，”阳华把人推开，这人脸上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这样上赶着给她耍的样子简直没眼看，“考不考虑去别的世界，永久参与我和姐姐的旅程？”姐姐搞的那个幻术绝对让斑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了，所以马甲什么的，她掉了就掉了吧，人，她还真挺想带走的，这样亮晶晶，闪亮亮的情感，不知道要走过多少类型的世界才会看见一个。

“欸？”

“就是字面意思啊，去别的世界没有最终目的的旅游，”阳华伸出手拉住柱间一边的脸皮向外扯，简略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过别的世界也不一定会更美好，有的世界还会推崇战争。”

“什么嘛，”柱间笑了起来，他双手包住阳华的手，眼神亮晶晶的，“虽说并不期望战争，但这里是我生长的世界，那么我这么上心也是情有可原的吧，至于别的世界，如果我能出一份力的话我会尽力的，要是不需要我，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更何况，”柱间抬起他的大手用力在头上挼了个来回，“要是有什么精彩的事，你不会错过参与的机会的是吧？旁观者可没什么意思。”

“说的对，有时候战争不是那么可悲的事情，”阳华也被染上了笑容，“孱弱的人类靠着自己的智慧从比自己强大千百倍的生灵手上赢回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生存之地，那位任性的王也可喜欢看人身上这样不屈的精神了。”

“王？”

“在某个世界群认识的一位老朋友，不过他的行径不太好找，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但是投缘的话反而很好说话，”阳华伸手感受风从自己的手上吹过，“那个世界群里面，能够在人类史上留下一定伟业，或者是达到某种条件，会升格成一种不局限于过去和未来的英灵，能力则是由相关的事迹和传说构成的，他的能力就是包含着人类从古至今所有智慧的宝库，人类能达到的在他的宝库里都能找到，而没有的，那也是人类做不到的地步了。”

“听起来就是一位很想让人结识一番的王者。”柱间听到后面很明显感兴趣起来了。

“劝你最好不要心态这么好，”阳华晃晃手指，“他可是个能拽到鼻孔看天的人，我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直接被气得把他暴揍了一顿。”

“那感觉按照你的性格是很容易不死不休的呀？”

“那多亏他的好朋友，”阳华长叹一口气，“真的是全靠恩奇都在中间当润滑剂和翻译了，不然那时候我能直接把人揍回英灵座，还想赶到英灵座那边再揍一顿，什么克制神性打我特别容易，我这个神性又不是他那里的神性，我又不是管人的神，根本管不到我身上来。”

柱间直接大笑了起来，有一种莫名的联想，比如需要翻译什么的，不过他很肯定两者是完全不同的人。

“好了好了，闲聊到此为止了，”阳华掸掸自己的衣服，“扉间已经第三次试图飞雷神到我这边了，一般来说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不不，”柱间伸手拦住了阳华，然后往下面一指，一个显眼的白色小人正仰头望着上面，“他只是抓我们摸鱼啦。”

阳华清楚地看见似乎是察觉柱间的动作，所以下面的扉间还一边抬起手一边喊着什么，整个肢体语言总结来说就是暴躁无比。

“不要一边放查克拉一边聊天？空气里都是因为你的情绪躁动的查克拉？”阳华勉勉强强通过唇形判断出扉间到底在喊些什么，她仔细感知了一下才发觉到处都是柱间散出去的查克拉，因为太多了反而让最近的她感知麻痹了不少，“柱间你放查克拉干嘛？”

“不是要巡查吗？”柱间反而是很无辜的表情，“我们都在这里不走动了，当然只能这样巡查了。”

“说的在理，”阳华赞同地点头，“但是扉间看起来要直接冲上来了。”

“唔，那，阳华，在扉间冲上来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柱间的手指在暗中动了一下，“我和扉间，你更喜欢谁一点？”

“喜欢？”阳华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停在半路的扉间，“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哦。”

“欸？”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答案，原本柱间还设想过对方会为了回避这个问题说出选择之外的人名。

“这个得你自己和扉间掰扯明白才行，如果你们非要抱着竞争的心思的话，不过我得加一句，那就是我之前跟你提的契约，根据位置的不同可不一定是指的恋人，”阳华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一脚踩在栏杆上，“我们的情感支撑，都是由你们所给予的支撑起来的，所以是那种有多喜欢我，我就多喜欢的回应型哦。”

于是白色的飞鸟从大树的枝桠上逃走了，也不想落在蓝色的海浪上，飞回了自己安心的憩息地。

作者有话要说：斑的兵人到了，玩得乐不思蜀……

这个契约，还只是入场券，只是相当于把人撬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