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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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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悱恻,宛转千载。唇间的点滴令人有些迷恋,檀香萦绕身侧,连带着那股清香扑鼻,虽无花在于侧,却有鸟鸣千飞。

齐白玉被吻得不着天地,只感觉飘忽忽的,脑袋昏沉,温柔还在继续,但齐白玉已经感到不适。

果不其然,唇齿脱离的那一刻,齐白玉毫无征兆的倒在祁颢怀里,果真是烧糊涂,连药都忘了吃就赶忙来这。

祁颢摸了摸他的头,果然热得发烫,他皱了皱眉,将人横抱起放在床上,替他掩好被子,就赶忙出门叫下人煎药。

齐白玉闻着清香入梦,但这个梦却不大好。

又是雪地。

只不过他这次没有再以孩童的身份出现,他环顾四周,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冷死了。

齐白玉眉头一皱,啧了一声,想着找件衣服先掩好,免得又要受病。可惜这白茫茫天地间,除了雪与他自己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齐白玉认了命,百般聊赖下好奇走出几步,没曾想这地好像没有尽头,而且越走脑袋越昏沉,肚子也开始剧烈的疼起来,他努力的睁开眼,却发现前景模糊一片,突然间,像是被雪拖拽一般,沉了下去,咳出了一摊血迹。

——贱种。

这是齐白玉倒在雪地里听到的最后一个词。

梦戛然而止,齐白玉蓦然睁眼,却只见门窗外亮堂一片,还有些许鸟鸣声涧涧隐于竹中,而自己发丝湿润,抱着一床被子不放,哪怕都热出汗了,也不肯松手。

口中苦甜相交,齐白玉眼一瞥,就见桌前放着药碗和一碟糖,他大抵明白怎么回事了。

门被推开,齐白玉心一惊,转头便与祁颢眼神碰撞,羞得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把脸埋在被子里,好似这么做就能躲避一切一样。

祁颢望着他的样子轻笑,将药放下后,坐到床沿边,去翻齐白玉的身,就如同之前在车上一般。

齐白玉死捏着被子不松手,就听一声低沉笑声传入耳畔,顿时染红了整个耳朵,手轻轻一松,就被身侧人翻了个面,整张脸暴露在祁颢身下,有绯红,有惊讶,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睡得好沉,”祁颢轻声道,“小猫儿都这样吗?”

齐白玉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脸红更甚,耳尖更是烧得不知所以然,只道这寒眸好看极了,当睁大时,便将先前的寒意一扫而空,只剩下春意。

祁颢心生喜,揉了揉猫儿湿润的墨发后在唇上轻轻一点,便道:“喝药了。”

齐白玉这时耳尖了,听到这话后下了床,坐到桌前喝起了药,慢条斯理,他虽受不了苦,却从不会在面上露出难以接受的神色,只以为祁颢不知道,便将那糖当做是祁颢要吃的,与自己无关。

但齐白玉不知道的是,祁颢昨夜就见识到了他拒绝药物的“狠劲”,而那碟糖就是为他准备的。

祁颢回想昨夜齐白玉在自己怀间的挣扎,因为不喜苦药而一直埋在他怀中蹭他,就觉得他更像猫儿了。

只不过这些令人心喜之事祁颢却没有因此高兴起来,他更加在意的,是齐白玉在他臂弯里说的两个字:

好冷。

如今京城热了起来,晚上也不那么凉快了,何况齐白玉还发着烧,怎么会感觉好冷?

祁颢心中有了个大概,事出有因,毕竟恶心的事情多了去了,祁颢自然不好当面讲,何况早年在洛阳之事,他就想埋在心里,一辈子不提及。

现在,他只想要守好自己心上的那块璞玉,不沾及一点儿灰尘。

齐白玉喝好了药后本想伸手去那碟糖里抓几颗过来吃,却又感觉祁颢在瞧着自己,不敢拿糖,刚伸出的手屈了屈,忍着这苦涩,怪难受的。

祁颢瞧着他的模样,嘴角勾起,起身拿了碟中一颗糖递给了齐白玉道:“苦就别忍着,糖多的是,你就是吃光了无事。”

齐白玉欣然接受,但也只吃了自己接过的那一颗,哪怕是这样,他心里也会泛起一阵涟漪。

“水烧好了,换洗的衣服就搭在屏风上,你沿着这间屋子向西走几步应该就能看到沐浴的地方了。”祁颢俯身揉了揉齐白玉的墨发,笑着说。

齐白玉热出了一身汗,这样看来的确要去沐浴一番。他点了点头,就离了房。

看着齐白玉走后,祁颢拉开他刚坐过的木椅,捏着书看了起来,门被敲响,祁颢喊了声进。

朝阙向祁颢躬身后,就轻轻将门关上,来到祁颢旁边道:“主子,梁州一事查的差不多了。”

“散播者已经抓住,是城南东头的一家小馆里的小二,他说是受人指使,但背后的人他迟迟说不出样貌,只说那人黑衣一身,带着斗笠看不清楚面容,一进来就让他散播梁州一事,随后放下银子后便走了,就没有再来过。我顺着他说的去查,但京城里却没有一个相符之人,只怕早就溜走了。”

祁颢静静听着,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随后道:“你何不猜猜,他为什么选择城南,而不是在碧疏楼这样更加容易传播之地?”

朝阙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道:“莫不是想要嫁祸世家?”

祁颢点了点头,将书放下后道:“城南韦杜,去天尺五,旧士族没落了,说来说去,也不过那些儿事,不及新士族新鲜。但很显然,杜氏这些年已经有了倒戈之象,圣上要是连自己的牌都握不住,那仅剩的那几个,不过也是苟且偷生,旧士族为什么已有颓废之势而又屹立不倒?因为他们的根基深厚而又掌权,尽管如今世家子弟在朝为官者开始逐步下降,但握着最高权利的依旧是他们。而纵观杜氏,虽是新,但他们除了祖上和新秀杜移舟,就没有任何一个拿得出手的,圣上位子还不稳,没办法提拔得那么快,但如果是世家就不一定了,毕竟他们有的是办法啊。”

只不过杜氏最近被李珏的动作吓怕了,不敢亲近世家,毕竟要真的拿掉他们只需要账本就可以,但前提就在这个账本。

“墙头草,两边倒,路遇做过的事他们绝对不会再犯,所以他们收敛了势,将之前的动作磨灭,连本来该去户部的杜移舟也被派到了吏部,是个惯会看眼色的。”祁颢捏着茶盏,光泽在这双手下衬得更加光洁,“但梁州这手牌打的好,要是我去查,必定会将它压下去,但圣上不知当年事,便会抢先一步查,这样一来,杜氏做的那些动作也会暴露出来,连同世家一起遭殃。”

朝阙听着,他知道祁颢没有说的是什么——如果要查,祁颢就不能压着,不然他就会死。

这就是这手牌的妙处。

“一石二鸟,”祁颢眯了眯眼,茶盏发出的光更加耀眼,“就是不知,是朋友还是敌人了。”

茶盏落桌,声音一震激千连。

齐白玉穿好衣后才发现这衣长了一些,上面还有淡淡清香未被岁月泯灭。

系好玉佩后,齐白玉拿布擦了擦发,浴室内的氤氲气在门推开后的那刻悄然散去,哪怕长安炎日高挂,却依着这竹,仍有丝丝清风扑面。

折竹院如其名,竹环绕着这个院子,青色悦颜,加上鸟儿常驻此栖息,便多了几分归隐之意。

从容闲适,倒舒服得很。齐白玉向屋那头走去,却见祁颢屋旁的石桌旁站着,臂上架着一只鸟,黑颈蓝翅,灰白色的背部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光泽,单是这么一瞧,就有清秀之态,衬着竹色,就像凌立世间的一股清流。

闻见脚步声,祁颢扭过头,就见齐白玉盯着他臂上的鸢喜鹊看,弯了弯眉眼,带笑道:“过来瞧瞧。”

齐白玉应声走了过来,瞧着鸟儿,鸟儿也歪头瞧着他,齐白玉心生好奇,伸手去摸了摸那鸢喜鹊的头,要是换成其他的鸟绝对会惊吓得飞走,而这鸢喜鹊却没有,反而很配合地蹭了蹭齐白玉掌心。

“这鸟儿真好看。”齐白玉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不香时一身冷气,但要是勾起嘴角,却是寒冰后的春意盎然,怎么瞧都好看。

“是挺好看。”自齐白玉走过来后,祁颢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他,偏着头,将那笑看得清清楚楚,而他的眼神腻着温柔,扬起的嘴角勾勒着这幅画,仿佛在这世间,称得上好看的人,一直只有齐白玉一个。

“猗青,去吧。”祁颢手一挥,那鸢喜鹊也顺势飞了出去,穿过竹林,不知其所踪。

齐白玉转头问他:“可是‘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瞻彼淇奥,绿竹青青’*之猗青?”

“对了,阿玉真厉害。”祁颢微微弯腰与他凑近,齐白玉被这昵称羞得后仰,脸颊的桃红也只好拿袖子遮掩,唯恐露了馅。

“衣服穿的舒服吗?”

“啊?”齐白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舒,舒服……”

“这是我十七少年时的衣裳了,当时书院叫人一起做的,如今这么一瞧,还是长了些。”祁颢轻轻捏着衣服,随后望向齐白玉道,“你穿着好看,回头叫人再改短些,领子也有些紧,到时便让他们改松一些。”

祁颢自顾自的说着,齐白玉却已经遥想到外头去了。

这是祁颢十七岁时的衣服,而那时他还在书院,他自己先前也说过,年少时一直待着洛阳,但可以肯定的是,祁正澤从头到尾都没有管过这个儿子,因为久居京城之中,两人关系渐渐生出嫌隙,最后病入膏肓而亡。

祁正澤是顺德三十七年死的,而前一年祁颢还待在书院,怎么看都是按照书生样去养的,何况当时还生下了祁清。如果按正常来看,因为祁清是个女子,所以祁颢顺利继承王位,这没有任何问题,但问题就出在时间。

祁清正是在祁正澤死的那一年出生的,倘若是个男孩,便有继承王位的资格,这么一看,祁颢就只能将王位拱手相让,因为他不是世子。

祁正澤到死都没有立过他为世子。

祁清是祁颢的抗衡棋子他明白,但是祁正澤死得蹊跷,虽说是病入膏肓,可在病发前毫无征兆,最有可能的就是祁颢杀死了祁正澤,但显然不大可能,因为他没有兵权,若他想要杀死祁正澤,就得先得到他的兵权,毕竟兵权一直握在祁正澤手上。

一个从小就没有接触过父亲母亲的人,只能与书籍为伴,他该怎么冲破重重险阻,得到那个本就应该是他的位子。

齐白玉想都不敢想。

他知道,诏书那件事要真正得到全面的了解,就要先从他的人生开始解,齐白玉现在是坐在这只虎旁边的人,如果不能了解这只虎的习性,就会被咬得骨头都不剩。

“下官好奇,王爷书院里是何样的,下官在王爷当时的年纪,也是在书院里读书的……”齐白玉先开了口,却被祁颢揽腰吻个正着,指尖穿过湿漉漉的墨发,唇齿间的温热气息传递,让齐白玉觉得燥热。

一阵涟漪后,祁颢趴在齐白玉的肩头轻轻道:“生疏。”

齐白玉也不知怎么回答,气息环绕耳畔,红了耳尖,就听声音缓缓响起:“书院里大多都是世家子弟和皇亲贵胄,说不上有趣,也算不上无趣,先生大多都是辅佐过皇帝的高官,辞官后来到这讲学。好友三三两两,倒也是段好时光。”

齐白玉静静听着,书院对祁颢来说只算个读书的地方,那就更不可能有什么权谋伎俩了,除非他骗人。

“那阿玉在书院时是什么样的?”

“我……”齐白玉回想那段日子,书院的老先生其实就是文臣书,但这老头却不论家世,只要是愿意的,都会收,只是名额有限,当时也就齐白玉在内的十几个人罢了。但大家玩得好,一起谈天说地,一个人都没有落下,也会拉着他与另一个“冷冰雕”崔平玩,只是他俩兴致都不怎么高,更愿意把时间用来读书罢了。

后来一群人各奔东西,天涯海角,甚少相聚了。

齐白玉简要地说了一下,祁颢却听得仔细,倒让他不好意思了。

“擦擦发,不然会头疼的。”祁颢将他的发擦了擦,齐白玉有点不知所措,小声嘀咕道:“我知道的……”

竹林猗微风颤颤,猗青落于竹枝上,透过苍苍竹林,望见百家烟火和寺庙,钟声撞击,于长安城缭绕。

谢辰和顾筱筱走在回济世堂的路上,屋瓦鳞次栉比,正午的太阳有些火辣,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顾筱筱只好拿着团扇扇风,发丝也跟着飘起,显得有些可爱。

“好热啊,前几日才下过雨,怎么今天就这么热了?”顾筱筱嘟囔着,手上还提着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

“谁知道呢?我也累啊!”谢辰是两手都提着东西,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他不过随口答应一番,哪里知道济世堂需要这么多东西?!

突然一阵噼噼啪啪声响了起来,一阵烟飘散过来,谢辰嗅了嗅,眼里一股震惊:“谁家起火了?!”

顾筱筱听到也是惊得嘴巴都没有合拢,两人丢下东西就赶忙找到火源,绕过小巷,看到一股火在空中燃烧,在仔细一看牌匾,竟没想到是济世堂!

“快!快灭火!”顾筱筱急切喊到,左右顾顾,也没有什么可以用的,谢辰赶忙让她冷静下来:“筱筱,你去旁边人家看看,去找人过来!”

“那你呢!谢辰,你不会要……”顾筱筱担心得快哭了出来,谢辰平静道:“济世堂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得去看看!你快走!”说罢就孤身闯进济世堂,掩于烟雾中。

顾筱筱急忙间落下几滴泪,跺了跺脚后一咬牙,提裙跑了出去,边跑边喊道:“有人吗?!走水了!有人吗?!走水了啊!”

声音越来越远,而身处烟雾中的谢辰用袖子捂着嘴,尽全力睁开眼,奔跑着寻找火源。

在哪里?药房?还是灶房?

到底在哪里?!

越往里,烟越浓,苦苦寻找后,谢辰终于发现了着火处。

“咳咳……”谢辰止不住咳了起来,眼前是间他也不知道的小屋,只见整个小屋都烧了起来,他只能靠着最后的意志力,跑去水井旁将一桶水提起跑回小屋旁,拿起水桶就扑了上去。

可是这还不够,火太大了,他只能来来复复的泼水上去,可还没等火灭,他就支撑不住了。

筱筱……

这是他意识泯灭前的最后一句话,随后轰然倒地,木桶被顺势摔在地上,发出巨响。

顾筱筱每家每户地拍门过去,可现在正是工作的时间,很少人在家,她拼命去呼喊着,手指都被门环敲红了,也没有人回应。

“有人吗?!有人吗?!走水了啊!”顾筱筱哽咽着喊道,心里不停地祈祷谢辰没事,在这一刻,她比所有人都还有害怕和恐惧。

见没有人,她只好失望下阶继续奔走,结果脚踩到了裙子,她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顾筱筱想要起身时脚崴了,疼得要命,可她顾及不了这么多了,只好赶忙起身,继续喊着。

巷口处突然走出一人,顾筱筱抬眼望去后叫到:“韩师叔!”

韩颉听到顾筱筱的叫喊声赶忙奔了过去,见她脚崴了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济世堂走水了,谢辰还在里面!”顾筱筱啜泣道,韩颉见状只好背着她走,来到济世堂前放她下来,让她在门外等着,顾筱筱掩泣点头。

韩颉掩袖左顾右盼,先到水井打了水,随后找到火源一桶水扑了过去,几番过去,火总算灭了。

见着在一旁倒地不起的谢辰,韩颉叫几声:“谢小侯爷?!谢小侯爷?!醒醒!”

谢辰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随后又闭上。

韩颉只好将人扶着到一旁的房间歇息,顾筱筱随后也跟着来了,在一旁掩泪,却不敢出声,怕惊扰到韩颉。

韩颉大致看了一下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吸入了一点烟,可能会晚点才醒过来,你就在这好好看他,有什么事情就尽快告诉我。”

“韩师叔,你不留下来吗?”顾筱筱疑惑道。

韩颉摇了摇头,说:“我原先应去大理寺,最近要翻查的事情多。今日之事迟一点再告诉你师父,她快到产期了,受不了惊吓。”

说罢韩颉轻轻拍了拍顾筱筱的脑袋,就离去了。

皇宫内。

李珏批着折子,延喜在一旁道:“圣上,德懿皇后那件事查明白了。”

长春侯没有死,但拖回大理寺时也只剩一口气了,说白了就跟死人无异。一开始还不说,心觉都去过鬼门关走一趟了,硬气得很。哪知他那胆小如鼠的性子看了几眼刑具就受不住,何况大理寺的老狐狸多了去,随随便便就能把人绕进去,长春侯就这么轻松地掉到坑里,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年德懿皇后的确是大出血,只是因为喝了药才导致的,而这药恰好就是长春侯叫人配的。只是宣德帝先行一步下了诏书,才致使他的计划破灭。

要说这德懿皇后,不过一个可怜的深宫女人罢了。常说伴君如虎,她也不例外,宣德帝暴戾无比,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她嫁来那年,宣德帝给她修了个园子,奢靡至极,此后她便被人称作祸国殃民的“妖女”,成为政治上的棋子,哪怕她知道那园子只是依着自己名字给别人修的地方,也默不作声,最后死得凄惨。

深宫中无可奈何的事多了去了,她性子好忍了下来,可惜忍了一辈子,她却连看着自己孩子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李珏默不作声地听着延喜的复述,他虽没有见过他的生母,但即使不亲,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传言一大堆,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李珏垂头批着折子,这几日他还要准备端阳节,忙得很。突然一封折子引起他的注意,是何少霁呈上来的。

今夜的风有些大,吹动着枯枝败残叶,将宫灯晃了几圈,改变着京城局势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出自《诗经》卫风篇的淇奥,文中所言是此篇前两段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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