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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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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还在源源不断的抛来,费鸿只能先割掉敌人的喉咙,从壕沟里爬出去,架桥车被巨石砸中,轮子顺势被弹了出去,差点将费鸿整个人再次翻入壕沟中。

费鸿拍了拍手,将嘴里快要溢出来的鲜血咽了下去,回了城内后,赶忙叫人将木幔推出来,抵御投石机的攻击。

费鸿简单的包扎休息了会,便起身进行下一轮的防御,边沙人带来的石头不多,他们只好先将投石机收起来,换成弯刀上阵。

甘州骑兵不多,对于这样的弯刀是束手无策,何况现下又多了一个帖木儿,无异于是雪上加霜。费鸿曾经差点栽倒在这弯刀下,自知理亏,换成了长枪,也只能抵挡一时。

他喘息了一会,目视着前方的城门,在城门开起的那一刻迅速地冲了出去。

他们必须在黎明之前结束这场突围!

费鸿拿着长枪刺破了边沙人的马儿,马声嘶吼,上面的边沙人在要跌落时将弯刀滑落到费鸿眼前,费鸿心头一惊,迅速的趴下身去,才侥幸逃过一劫。起身时,费鸿用长枪穿破边沙人的身躯,只见那一刹那间,后面突然窜出个敌人,拿着死去的甘州士兵的刀,直直向费鸿捅去,费鸿立即用枪杆扫去,使出了全身力气将敌人干趴在地,沙子没入手臂,两人扭打在一起,滚了一圈后,费鸿将他刚刚拿起的刀直直刺入敌人腹中,待人死后,费鸿才吐了一啐混杂着血的唾沫,起身拿起长枪。

“奶奶的,你也配动我兄弟的刀!”费鸿厌恶至极,转身投入厮杀。

半个钟头后,费鸿体力已然耗尽,他正想回城时,便被后面的边沙人拽紧了衣领,费鸿双目微瞪,现在他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干等着被人掐死,他抖动着双腿,激起黄沙,不停的在沙子中抓着,祈求能够抓到什么武器。

可惜这都是无用功,边沙人力气太大,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正当他以为要赴死的时候,边沙人的手突然一松,随后倒下,砸在了费鸿身上。

“咳咳咳……”新鲜的空气灌入进来,使得费鸿咳嗽不止,待人咳完后,睁眼便是渐渐明亮的天空,他慌忙起身,看清楚前面是何人时,脸色苍白:“宋县丞!”

宋婉婉将敌人的脑袋割下时溅起一摊子血,听见费鸿的声音时,漫不经心的回应道:“嗯,是我,拿上你的长抢,回城内,叫人把狼烟烧得再旺些,争取能让肃州看到!”

费鸿不敢多嘴,起身顺带将一旁的边沙人踹倒,拿起长枪就直奔城门。

等到费鸿回到城中,宋婉婉也完成了第一场偷袭,帖木儿只好退让,双方再次进入休战。

宋婉婉饮了一口水,用袖口擦擦便从地上起身,进了临时的屋子。

费鸿抬眸见是宋婉婉,刚想问好就见她手臂上还有未处理的伤,边道:“宋县丞,您的伤……”

宋婉婉挥了挥手:“小伤,不打紧。”

她走到桌前问了问费鸿伤亡情况,费鸿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骑兵伤亡惨重,折了尽一半了人,步兵死了……两千多人。”

说完两人接连沉默,两千多人是一个什么概念他们清楚,单是两次的围攻就死了这么多人,可见边沙人的凶猛。

“这样下去不成,我们的兵力比他们多,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折掉这么多,人海战术肯定不行。”宋婉婉低着头说,“他们在外头扎了营,还带了干粮,势必要一战到底。”

“扎营?”费鸿猛得将头转过去,“他们脑子有问题吗!不怕肃州派人来围剿?!”

宋婉婉也很疑惑,扎营意味着长久战,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选择玩车轮战的原因,如果肃州不给予支援的话,那他们就有源源不断的粮食补贴,要想耗死甘州不是问题,到时甘州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了。

“后方都被长春侯堵死了……”宋婉婉咬着牙,指着地图说道,“倘若再不突围,决计挺不过三日。”

费鸿差点破口大骂,长春侯将粮路和驿站断个半死,他们如今没法从后方支援,只能与边沙硬抗,他算是明白长春侯这一招高在哪。费鸿转身一拳砸向土壁,土碎顺势掉了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

“半个钟头后,我带人从东城门出去沿西北方向诱敌,”宋婉婉垂头盯着地图,略微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这一沉默,“你带着其他兄弟们善后,无论如何都要挺到援军的到来……”

话音未落,就被费鸿的一嘶吼声阻断了:“不行!”随后又冷静下来,降低声音:“这样太危险了,您是甘州的顶梁柱,若是倒下,那该……”

“小鸿,”宋婉婉像刚认识他时叫着他的小名,“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一味地正面硬刚,只会折掉更多人,消耗掉我们为数不多的兵力和粮食,无论如何,我都要赌一把,杀掉一个也好,两个也好,总之,我们不能僵在这。”

费鸿抽气着,他是五年前来的这,在此之前,他真的以为,只要靠能力和人海战术便能将边沙人打退。他到了边沙的战场后,抛头颅洒热血,可他很快发现没用,他望着战败后的烟火,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同伴倒下去,他却无能为力。他们吃不饱,面对强大的敌人他泄了气,临阵脱逃者有,望而却步者也有,他拼了命地冲到最前面,以为这样就能挡下一切。

可所有人都死了。

只有他还活着。

一次战后,他坐在黄沙里,望着这副模样,他哭了,眼泪里是甘州人民满是沧桑的脸,与他喝酒但已经死去的同僚。眼泪一抹,又只剩下无尽的黄沙。一双手徒然有力地落在他肩上,费鸿愣了一下,转头看去,是宋婉婉。

宋婉婉对他笑了笑,将酒扔在了他怀里,遂后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费鸿呆坐着,见他不动,宋婉婉笑着问:“怎么不喝啊,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酒,我都不舍得动,你也是走了运,他们都说你爱喝酒,每次都要喝上一壶才肯睡。”

“哪有,如果这样,这城里的酒早就被我喝完了。”费鸿扯出一个笑容,两人放声大笑。

费鸿问了问酒味,是不同于甘州炼的酒,里面有种自带的烈,是费鸿来这之前最爱的酒的感觉。

他饮了饮,那股劲在胃里炸开,有种不可言喻的痛快感,但他嘴上却说:“宋县丞,你这酒不行啊,还比不上村头大爷的粗酿哩。”

宋婉婉说:“你这是喝习惯了。”

“好酒怎么比得上真心呢?”费鸿摇了摇酒,“如果打了出去,我就能安心享酒了。”

“小鸿,不是这样的。”宋婉婉摇了摇头,“你想攻,但是甘州本身的地形不适宜这般的进攻;甘州百姓想安乐,但不想要打战,因为他们大多都经历过顺德年的战火。君王想要阔疆土,但我们只想守此地。”

费鸿红了眼。

“你不是君王,你不用阔疆土,你只要守此地便足以,”宋婉婉说,“守住了此地,便是守住了百姓。世人皆想凌烟阁,但百姓记得的是护住他们粮食,孩子,家的人。”

“换掉你的攻,转为守。”

“守住了这里便是守住了天下百姓。”

守住了这里便是守住了天下百姓!他们包含风霜,见不到日光,永远活在上层统治者的欺压底下,赋税交去后的钱根本养不活一家老小,东西两侧过的是截然不同的生活。他费鸿为的是百姓,那百姓心中的武神便是他,他敢为百姓守着这地,百姓就敢在心中为他立一尊像。

那一刻,他觉得他守的不止是君王的地,更是百姓的心。

“报——”

这一声将费鸿从思绪里拉了出来,宋婉婉转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兵问道:“怎么回事?”

“边沙人从东侧打了过来,”士兵说,“西侧又徒然冒出一支队伍,看样子,看样子是突厥人!”

两人心一惊,宋婉婉对费鸿道:“来不及了,我去东边打边沙人,你带着人拿好刀去西侧严守,他们想要提前拿下甘州,届时长春侯再自立与长安对立的话,天下就真的完了!”说罢便要掀帘而去。

“那您应该穿好铠甲,不然……”

“铠甲给你们,你们比我更需要!”宋婉婉提剑走了。

黄沙滚滚,边沙人肆虐在这,他们重新上阵,不见疲惫,帖木儿领着他们从东侧杀去,弓箭手将箭上弦,齐发射.去,前面的边沙人用弯刀挡下,撞击声中宋婉婉带人冲出城门,骑兵马匹嘶吼着,向他们奔去,叮泠声中宋婉婉撞破急刹的风,割断了边沙人的脖子,疾速的剑在边沙人还未看清眼前人时便了结了他的性命。宋婉婉挥着黄沙,提起时锋利的剑锋划破了敌人的喉咙,血溅在她身上,污秽极了。

边沙人猛烈攻击,前面的兵完全抵不过,后退几步,见宋婉婉厮杀的激烈,燃起热血,用上全力将边沙击退,捅进他们的腹部,骑兵在马上用长矛刺向边沙人的心脏,弯刀吃力,与长矛划出一道痕,随后斩杀与黄沙。

见边沙人一个个倒下,边沙人怒吼,接连杀许多人,马匹被捅了一刀,士兵从马背上滑下,敌军趁势而上,与人扭打在一起,士兵敌不过边沙人的蛮力,被弯刀割了头颅,落在黄沙中,惹得边沙人的讥讽和嘲笑。

士气再一次低了下去,宋婉婉这里也出了问题。几个边沙人在她身后追击,宋婉婉割了马匹的腿,边沙人摔进黄沙,立马起身躲过宋婉婉的剑,冷酷的剑折射着冷光,直击要害,边沙人企图用弯刀抵挡,却被剑打了出去,扫过眼眸,边沙人捂眼滚打在地上叫喊着,再一次被剑住了嘴。可这次引来了更多的边沙人,因为他们发现甘州的将领和士兵是分头行动的,独自面对强大的敌人根本杀不过。宋婉婉被包抄在里面,边沙人也举起弯刀,围困渐渐缩小,宋婉婉将剑举起来,放于眼前,满是血迹的脸上,杏眸里流着冷酷,却在下一刻,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

在刹那间,她迅速划破眼前边沙人的喉咙,随后敏捷地滑动到另一个敌人的身后刺穿他的身躯,根本不留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其余几人向宋婉婉扑去,宋婉婉拿剑抵住最前面一人的进攻,那人嘴里说着零碎的边沙话,宋婉婉大概能猜出那是在骂她,回应了他一个笑脸后道:“你们猜错了。”

边沙人同样也听不懂大周话,后方的敌军眼看就要杀过来,紧接着就被士兵们捅破身躯。

将领怎么可能和士兵分开!这一切皆是障眼法,为地就是诱出他们,随后绞杀。

士气高涨,边沙人被打得连连败退,营中的帖木儿用突厥语骂着他们是蠢货,他在后方听到消息后将酒杯捏碎,决定亲自上阵。

他提着刀出了营,一旁突厥人问道:“您不带上马吗?大周人狡猾得很。”

“不,我要去亲自看看到底是谁在撒野。”帖木儿嗤笑,“但大周人是愚蠢的狐狸,愚蠢的狐狸是不配死在狼的踏下的。”

马踏声响起,宋婉婉心上一惊,抬眼望去竟是新的一批敌军向前攻击。

他们没有把所有兵力都投入到这次突袭里面!

宋婉婉不经意间的分心给了敌人缓气的机会,边沙人见援军来临,瞬急拽着宋婉婉的手腕,将人一同带入黄沙之中。宋婉婉突然觉得脚下一滑,她落入黄沙中,迅速的踹开把她拽下来的敌人,赤手空拳,将人再次打倒在黄沙下,那个边沙人还想起身,却被宋婉婉一剑穿心,他怒瞪着宋婉婉,然后没了声。

城墙上的弓箭手见敌军再次前来,又赶忙架好箭准备射.击。敌军骑兵丝毫不畏惧,他们拿起盾牌掩挡,嘴里用边沙话道:“雕虫小技。”

“该我们还攻了。”见箭雨已停,边沙人拿起架子弩回击,这种架子弩远比箭的射.程更远,威力更大,顷刻墙上士兵倒成一片。

骑兵后退,步兵顺势而出,边沙人冲进去厮杀着大周人,宋婉婉面对新一批的敌军没有丝毫慌张,只是微微咬了咬唇,在下一刻冲了出去。

剑锋斩过一群人,势如破竹,她身上还有着伤,不宜猛攻,她微微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斗争,这是群中出现了一个男人,向她奔去,宋婉婉闪过,男人的面庞和昔日回忆重叠起来,战火在她面前浮现,无数死尸横死在她眼前,她却无能为力。

她的家人也死了。

大刀在她眼前浮过,掐断了这场记忆。宋婉婉面对这个带有胡渣的突厥人,眼里满是憎恨,她提起剑,抗住了这一击。

帖木儿双眸微敛,他看着这张脸,有一种说不出的似曾相识之感,他说:“大周难道没有男人了?竟还要女人上阵。”

宋婉婉听不懂突厥话,她红着眼,压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道:“你,个,畜,生!”

帖木儿会一些大周话,他以为宋婉婉是因为这次突围而骂他,他用带着突厥语气的大周话回应道:“大周人更狡猾,你们跨越阴山杀死狼的部族,将他们埋在雪里,你们挑衅阿史那氏天神,你们才是最狡猾的狐狸。”

宋婉婉没有回应他,两人继续僵持着,可奈何二人体力悬殊,宋婉婉根本不是帖木儿的对手,她头上还冒着密汗,身体的伤口剧烈撕拉着,刚愈合好的伤又被扯出丝丝血迹。

突然一柄剑使了过来,来着竟是小孙,他们带着大理寺的人悄无声息的潜入战场,强力的手段瞬时将边沙人杀没黄沙中。

帖木儿只好放走宋婉婉,用弯刀与小孙对抗,到底不是他主要目的,帖木儿向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边沙人心领神会,将小孙压制住,帖木儿才已脱身。

小孙给宋婉婉喘息的时间不够多,但这已经足够了!宋婉婉在帖木儿脚下使绊子,帖木儿差点没站稳,他心中燃起怒火,挥起大刀就要砍下,宋婉婉一个敏捷闪躲,将大刀躲了过去。

宋婉婉趁机向帖木儿刺去,帖木儿迅速反应过来,用大刀遏制住了这一剑。宋婉婉的剑讲究的是一个“快”字,见帖木儿挡下,又快速将剑收回,在一刹那间再次扑向帖木儿。

帖木儿的大刀不能做到快,更多的是蛮力,宋婉婉的每一剑都让他连连后退,黄沙埋没着他的脚,他怒吼一声,使用力气将宋婉婉推了回去,宋婉婉扛不住这力,突然间倒了下去,帖木儿将刀扔下,用拳头重重地打在宋婉婉脸上。宋婉婉被打得鼻青脸肿,脖子被掐着,只感到一阵窒息感,她在黄沙间摩挲,突然刀尖的冰冷在她指尖浮现,她一把抓起,向帖木儿后背捅去。

帖木儿身后感到疼痛,放开了掐着宋婉婉脖子的手,空气的涌入让宋婉婉剧烈咳了起来,连带着身上的伤口也疼了起来。

宋婉婉滚到一旁提剑站起,她将剑再次使出,这一次帖木儿没有了刀刃,只能靠手上的铁腕维持,宋婉婉将人逼到刚才的几步之外,含泪说道:“你说我们弑天神,那你们马踏中原时可有想过这一天的到来!”

帖木儿摁住宋婉婉的刀刃,宋婉婉将怒火爆发出来:“十五年前,我爹死战甘州,你们杀戮百姓,马踏田粮,蹂.躏妇女,你们有罪难偿!”

帖木儿终于想起来了,甘州刺史宋云,十五年前死在他的刀下,没曾想,十五年后他的女儿上了战场与他斗争。

“十年前,边沙再度进犯,我的弟弟不顾一切阻拦,提刀上阵,却被你们突厥人设杀在黄沙中,他在黄沙里被折磨了三天三夜,他顽力爬了回来,却在最后一刻被你们用箭穿破了他的身躯,他的血甚至流至城门几里之外!”

宋婉婉眼前是家人死去的模样,她爹死的那天下了大雪,她被藏了起来,听着彻夜彻夜的厮杀,她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出,她冷极了,她想哭,但她不敢。

她弟弟天真极了,带人徒步突袭边沙人,明明赢了,可却引起附近突厥人的注意,弄巧成拙,几千人死在突厥人的大刀之下,她弟弟生不如死,明明快回家了,却被人断了命路。

宋婉婉嘶吼着,不禁是为她的家人,更是为了城中的百姓。

黄沙里种不出麦子。

她曾经哭着在黄沙中说着这句话。

“黄沙里种不出麦子啊……”宋婉婉悲愤的说,她将愤慨化为力量,她使上了全部的力气,挥弄着剑,在帖木儿双臂交错抵挡的那一刻,松开剑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破了帖木儿的身躯,在他即将握住剑的那一刻抽出,捅向心脏。

血液挥洒而出,溅落在黄沙上,帖木儿瞪大了双眼,嘴里想要说着什么,却倒了下去,扬起一堆黄沙。

宋婉婉仰天大笑。

仇报了。

见帖木儿倒下,敌人瞬间没了志气,甘州士兵趁势而上,将这一切绞杀殆尽。

宋婉婉提剑继续奔波,隐入黄沙中,却在下一刻,被人捅破身体,鲜血喷涌而出,宋婉婉见到眼前穿着甘州铠甲的士兵拿刀刺着自己,脸上还露着笑,那种诡异不一会就没了,小孙踢掉叛军的头颅,喊道:“军中有叛军,若有士兵异样,就地斩杀!”

小孙立即蹲下抱住宋婉婉前身问道:“宋县丞?宋县丞!你还好吗?!”

声音逐渐飘远,刀上有毒,宋婉婉受的是致命伤,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最后笑了笑。

结束了。

赢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中秋节码完的,可因为有点事弄不了,所以跟大家说一声迟来的中秋节快乐!(*^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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