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近展览馆要开了。”任晨凌高昂着下巴,虽然不能被那群人看到,但也不可能就跟个傻逼似的跟那群人周旋。
当然,看着这被像是禁锢着的模样,竟也生出几分怜悯。
有钱人多数还是想要继承家业的,而像他这样遮遮掩掩的跑到中城区避难的,据说也有不少,甚至有些狠心的直接被投入下城区养他个十年,十年再送回来将养着。
当然这样父子感情可不会很好。
“展览馆有什么吗?”虞岁宣现在可一点也不信任这家伙了,能在冷藏室开出东西,然后幸运地被人家关进冷藏室,几乎都可以算是杀人藏尸的地步了。
现在还心平气和的在这里说话,带着病上场,确实是心有芥蒂了。
他向来也不是个脾气好的人。
任晨凌摸着下巴,毕竟在上城区待了十年了,但该学的没学,天天学男德算不算有点文化常识?
“我觉得应该是会有实验体展览,毕竟这可是一个相对完善的工厂,据说他们为了这些可煞费苦心,一个实验体据说还会拍卖,从外界捕捉回来的实验体大多高价卖出。”
“他们有有属于自己的财富,但对于你来说……呵,要不是因为我你这辈子估计连影子都看不见。”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了。
他可在老爸那里的资料里查到了,这里人多数都很富足,这个穷小子是在哪片地方钻出来的?
而且还有着不属于他们的文化。
而且这家伙脸上洗干净后竟也有些眼熟,长的有点像……那个人。
但据说那个人的孩子是个女孩子,也就是那天和他们碰面了的那个趾高气昂的大小姐孙郁,怎么可能把儿子丢在下城区呢?
而且在联盟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莫不是有些悖论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
“哈呀……”虞岁宣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他不否认,这个原主可没有属于他的势力,也难怪,近百岁的老怪物被一个小娃娃看不起了,心里默默流下一行清泪。
“那倒是,谢谢了。”
他这句话没有看不起,只是多的忧愁万分。
两个人可不在同一跳起跑线,不,是完全不在一个跑道上好吧?
“没什么,”任晨凌明显脸红了,这句话他很少在意,现在被这么一个不寻常的存在赞赏,确实是该有些羞愧的。
“我老爸帮我买好了票,还多帮我弄了几张。”
“而且我还记得里头好像有个很漂亮的镜子,和神话书上的显形镜有些相似,可以把暗处的东西照出原型,这面镜子也是这次拍卖会开启的原因。”
“……”虞岁宣觉得有些微妙,接触了多年科学教育和社会主义,还有无神论,这几者加在一起竟也觉得很是合理。
但这家伙说显形镜,莫不是在折射下的光线,这可不兴骗人啊。
估计是个假的。
“这镜子也有展览吗?”他又问,这如果有的话可方便了不少。
任晨凌觉得他莫不是对这面镜子很好奇,也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这面镜子可是我老爸刚派人在海底捞回来的,是面奇怪的镜子,里头的镜像在黑暗里可以看到很可怕的东西,但在光下却能照出人的本将,虽然我还没看到。”
“这镜子现在还没拍都上亿了。”
虞岁宣定定地看着他:“你老爸当真舍得?”毕竟若是这镜子真的这么神,可歹好好收藏当个噱头,好明示家的地位。
“切,你以为不想收藏吗?”任晨凌半眯着眼睛:“等准备好收藏的场地这镜子估计都被收入他们那里充公了,上次捕捉到的实验体就是要送去联盟,不照样没实力被带着,还是给跑掉了吗?”
“那狗屁人还说是被人放走了。”
“戒备这么森严怎么可能被放走了呢?不可能是保鲜箱自己长腿跑了吧?”
虞岁宣很快绕开这个话题,道:“看起来你对这群人印象不好啊。”这可要好好问问。
任晨凌抱着手里的巧克力,上面有个小标签:206
酒心巧克力。
这么贵也算是合理。
“那群人何其是不好啊,定下的那一堆破规矩天天让我们熟记,他们当我们傻啊,非要遵循,明明就是一群披着道义的强盗,还说人是适应的动物,不应该有那么多的欲望。”
“他要是动物他智商不到六十啊?”
“怎么不见他天天爬树啊?”看来是醉的不轻,连脏话都可以不用那些粗鲁的文字叙述了。
“成日叙述规矩他咋了,成复读机了,脑子被头上那顶帽子夹扁了啊?还是出门没带帽子被空气里的水蒸气漏进去了啊……”
这小家伙骂的脏话可比自己厉害的多,虞岁宣产生了一种被小朋友压过去的念头。
这可不不兴推,但醉了该怎么样还挺不错,至少这家伙是断片了,而且很厉害。
“喂,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虞岁宣一脸好笑地看着他,这家伙脑子甚至有了一段时间的空白。
“我……我是任晨凌。”他呆呆地回答,很快又被塞了满嘴。
看来醒酒汤的效用并不好啊,还要再灌是不是?
手里端着的大碗汤水入肚,这家伙似乎灵魂出窍般,上吐下泻的让人心疼。
“你想用……呕……”他扶着洗手台,上面沾满了刚吐出的东西。
“你想用这种方法去毁灭我,你可真是恶毒啊……呕……”
虞岁宣双手举起,手边那个和脸盆差不多大的碗是专门给大少爷买的,关键是还很便宜,一碗大概有个十几碗的分量,完全不用担心这家伙吃了那点点巧克力就醉的不省人事。
侯晓杰早就睡了,但他这种夜猫子怎么可能会睡的那般省心,当然是看到这家伙迷惑人的酒量,就来敲诈了。
而且敲诈的彻底。
“我没有想谋杀你啊。”虞岁宣摆摆手,笑的极为纯真:“毕竟我只是觉得这一碗能让你醒酒,所以也只是给您一碗,您也喝完了。”
任晨凌看着那个似乎可以把他装进去的碗,衣服早就湿透了,甚至可以说粗鲁,嘴都撕裂的疼痛。
“你当我鲨鱼啊,这么能喝?”
毕竟还真的没有这么能喝的家伙,前面的人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
虞岁宣听了这一句,倒也反驳了:“小子,鲨鱼吃的可没有这么少,而且它吃的是肉呢。”眼里闪过一丝危险,他说的可是事实。
那一瞬间任晨凌是有些惊慌的,这家伙平日总是温顺的,现在却比看到那群人还要可怕。
“票,给你和那个小傻子的。”虽然他任晨凌刚醉了,但还是没断片,只是平日里想说的说出来了。
倒也没有什么说的不妥当的地方
他像是敷衍着,毕竟可不想看到这家伙这么死死地盯着他。
毕竟给人的感受一点也不会好。
虞岁宣像是不知满足,手里捏着那个小小的通行证,嗤笑一声:“你当……”敷衍叫花子呢……
结果那家伙又补了一句:“还有一个月的伙食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们这些,或许是护短吧,总是以这种形态去帮助他们。
明明被薅羊毛的是他,但他还要给别人擦屁股。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事实上却很奇怪。
虞岁宣勾唇笑了一下,像是刚刚露出危险发言的家伙并不是他一样。
不得不承认,这小少爷人还不错,但也很敏感,很讨厌别人触碰他的后颈,尤其是他要扶着颈脖的时候,那家伙直接原地跳起来了。
“那既然这样,大少爷……”他又露出那种表情,任晨凌直接问了一句:
“你又想干啥了?”他满脸警惕,这家伙却只是笑着。
“我卖笑啊,希望到时候小少爷一块去吧,既然你要躲着那群人,我们也要找个契机混进拍卖会,一举两得的事。”
“切。”任晨凌在灯光下愈发闪的眼睛,似乎在这里比彻夜开着的灯还要亮。
比起这个,没有人闯进来却是挺让人深思的。
床上还空着的位置平平荡荡,看起来是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虞岁宣随便看了看屋里,随口一说:“你舍友呢?”那个书呆子叫倪栾他记得是。
“哦,你说是那个四眼仔啊,”任晨凌瞳孔一缩,眉宇间却没有该有的厌恶。“他说他不喜欢和我睡,讲我大少爷脾气,上次痛快的搬走了。”
“然后他很喜欢那个房间,我记得是有很多书的一个宿舍,离学校图书馆还挺近的。”
“那大少爷这几天是因为害怕才不关灯吗?”虞岁宣眸光闪烁,玩笑话倒是还挺多。
“……”这家伙老脸一红,自己害怕了确实,但不可能就这么潦草的说了吧?
“我那不是怕黑,我只是觉得关灯了会失去视线,在有坏人进入的情况下我会不安全。”任晨凌胡乱地编着理由。
眼神一紧看向了某处,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一样,死死盯着那个方向。
看来,这家伙也不会是一个普通大户人家的少爷了,至少在警惕这方面还反应的很快。
“什么?”虞岁宣好笑地问了一句,这还挺容易回答的吧。
“嘘,”任晨凌虽然没有转移注意力,但还是紧紧盯着某处。
“外面有什么东西,但反应很快,不见了。”他像是松了口气,刚刚紧绷着的思绪松开,确实是有些难捱了。
作者有话要说:攻(再次拿着手里的刀架上了作者的脖子上):赶紧的,让我去找老婆
作者的笔尖颤抖:马上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