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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父子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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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驸马和易许安退出房门,给魏家父子留了单独叙话的地方。

一出房门,易驸马就低声问女儿:“那小孩儿真的是魏刺史的儿子吗?我看刺史方才见到他的神情,并不是高兴的表现。”

“是刺史大人的儿子没错,但此事涉及魏家阴私,待我和父亲慢慢解释。”易许安微微停顿,又叹息道,“提到儿子,刺史大人唯一想到的只有嫡出的小儿子,这让魏知翎如何自处啊......”

易驸马出身公侯世家,见多识广。听女儿这样感叹,心中对魏家的内宅之事也想明白了七七八八。驸马连叹几声作孽,就渐行渐远了。

魏知翎恭敬地跪在地上,俯身垂头,注意力却在门外。确认易家父女走远后,他才坐直了身子,平静地看着躺在榻上费力呼吸的魏刺史。

魏刺史伤了肺腑,虽然被长青门秘药吊着一条命,但呼吸困难。尤其此时心急伤心,喘气声令人胆战心惊,仿佛破了洞的鼓风箱。

魏知翎忽而勾起几分玩味又恶劣的微笑,在易许安面前展示出来的单纯乖巧一瞬间荡然无存:“活着的是我,而不是弟弟。父亲,你是不是觉得特别遗憾?”

魏刺史何尝听不出他言语间的挑衅,但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情况,再不能端出父亲的架子教训他。

魏刺史只好紧紧闭上眼,掩盖心中的痛苦:“你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觉得遗憾。”

魏知翎看着父亲这副虚伪模样,噗的笑出了声,然后他起身,坐在床榻边,轻飘飘地说道:“父亲不觉得遗憾就好,其实我还挺责怪自己的。”

魏刺史听他这么说,微微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魏知翎扯了扯嘴角,深邃幽冷的眼眸中涌动着淡淡的愉悦:“那夜大火烧断了锁着我的木门,我从裂缝中出来,第一件事并不是离府,而是取到了主院。烈火中,我看到魏夫人被燃烧的木梁压着,小宝弟弟在她身边又哭又闹。”

魏知翎稍作停顿,垂眼看向魏刺史绑着绷带的胸口,附身轻声耳语,语气恶劣又轻佻:“魏夫人真是慈母,死到临头了还哀求我救救弟弟。你说,我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孩儿,她但凡曾经对我有一丝一毫的善心,那夜,我会对弟弟见死不救吗?”

魏刺史虽身处暖室,却如卧三九寒冰,浑身发抖,原本疲倦的双眼渐渐染上赤红。

魏知翎低声笑了好一阵,薄唇成锋,吐出最后几句最狠绝的话:“还要多谢父亲和魏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养到如今,无人知晓,我才能脱逃。不像小宝弟弟,他被宠爱得又白又胖,烧起来一定能烧很久吧......”

“你这个孽障!”魏刺史用力将他踹倒在地,到底是英武非凡的武夫出身,尽管身负重伤,激动反抗之时也能将骨瘦如柴的魏知翎登得在地上滚了几圈。

魏知翎滚得发髻都乱了,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就这么叉着腿坐在地上,被踹到的地方生疼。

待缓过劲来,他抬手,指了指魏刺史渗血的胸口:“您再用力生生气,这样就可以早日开解了儿子被你们囚禁多年的怨恨,就当您生前最后的福报了。”

魏刺史呼吸变得越来越短促:“你...小小年纪...竟然心怀怨怼...如此恶毒!”

“父亲...”

“你不要叫我父亲!我没有生过你这么个恶魔!”

魏知翎收起唇角那一丝恶劣的微笑,稚嫩的眉眼已经能看出几分凌厉威严:“好,魏刺史,世人皆道你神武,我却看你是个糊涂鬼!昔日你们夫妻二人将魏小宝宠上了天,整个沧州谁人不知他是你魏家的爱子!就算我救了他,你以为真的能躲过李家追兵的搜查吗?连你自己都着了道,你还指望一个被你们圈禁多年的孩子救人?不过是多了一个送死鬼罢了!”

他压着声音,嘶吼道:“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十年,整整十年,我被关在屋里,不见天日!那场大火就是你们的报应!”

魏刺史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魏知翎,胸口急速起伏,嘴里念叨着“孽障”“恶鬼”“和你娘一样”之类的字眼。

魏知翎毫不畏惧,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在意地回看着他,脑子里却忽然冒起来昨天清晨自己与易许安初遇的时候,那时他还没有前世的记忆,只是一个快被冻死的无知小孩,还傻傻地伸手向她求救。

那个时候,她看他,会不会如现在他看魏刺史一般?

向来轮回与转世都与传说中的神术息息相关,魏知翎有一种直觉,自己能够有前世的记忆,或许与前世自己死于易许安之手、今生又被她见死不救有关。

想到此,魏知翎忽然愉悦地勾了勾唇角。他已经猜到易许安应该有曾经的记忆,不然不会如此赶巧到沧州救场。但如果她知道自己因为她拥有前世记忆,那副高洁清冷如山巅之雪的表情,会不会撕裂?

好想看......但现在还不能让她发觉自己是重生的。

回过神来,魏刺史已经软在床上,半阖着眼,气若游丝,胸口的缠布已经浸了大片大片的血。

魏知翎直挺挺地坐在地上,愉悦、冰冷、仇恨,都从他脸上褪去,只剩下空洞的漠然。

最后,他扬起刀削般瘦弱见骨的下颌,对着生父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来,我都以为,你多多少少会为我能存活而高兴。却不想,真的见到你最后一面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你的虚伪和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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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主院内传来魏知翎呼唤父亲的凄惨哭声。声音之大,在隔壁院落的易家父女听得一清二楚。待二人赶到时,魏知翎正跪在床前哭,而魏刺史的胸前血已经浸透了缠布。

易驸马与女儿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然后出门去找医士。

易许安从父亲的神色动作中明白,魏刺史八成是要不行了。尽管她不懂医学,也起码知道,这种份量的出血,哪怕是在她自己那个时代,也异常凶险。

易许安站在不远处,看着在地上跪着耸成一团的魏知翎。他纤细的脖子低低地折着,单薄的肩骨将衣服顶出一片高耸,瘦弱的身子因抽泣而发抖,看起来十分伤心可怜。

易许安想到父子二人初见面的情景,心中冒出一丝丝疑惑。魏知翎遭到父亲和嫡母如此对待,真的能对父亲有如此深的感情吗?

但此时也没时间给她细细琢磨,范仲带着几个医士进来一阵折腾,但最后都表示魏刺史命不久矣,然后又挨个退下。最后,屋里除去昏死的魏刺史,就只剩易氏父女、范家父子和魏知翎了。

易许安和易驸马坐在屏风外的雕花楠木座椅上,沉默不语,范家父子各自站在自己的主人身侧。屋内寂静,只有魏知翎低低的呜咽声。

易许安枯坐了一会,觉得甚是压抑,就向范晗使了个眼色。范晗会意,走到屏风后的,将跪在榻前啜泣的魏知翎拉了过来。

只见魏知翎巴掌大的小脸上哭得满是泪痕,小狼般的眼睛也变得呆滞。

在看到易许安的一瞬间,魏知翎仿佛活了过来,竟然趁范晗不备挣脱了他的手,跑去跪在易许安面前,拽住她的裙摆,泪眼朦胧,眼神中又透着一丝激愤:“姐姐,我父亲是因为得知了贵人的秘密,被京城的人害死的!”

在魏知翎扑向易许安的一瞬间,范晗就想把他抓回来,但被易许安用眼神制止了。

听完了魏知翎的话,父女二人对视了一眼。

其实早在昨天趁着魏氏父子昏睡的时候,易驸马就带着女儿勘察过魏府上下,知道此次对付魏家的行动虽兵行险招,但一击必中。李司马虽然是一地方高官,但主要靠的是与李皇后娘娘的族亲关系,自身能力并不强,没本事想出这一石二鸟、并除两位重臣的办法。

因此,对于幕后主使另有其人一事,父女二人早有猜测。

易许安垂眼,看着跪在她脚边的魏知翎:“这么重要的事,如果换作我是你,就烂在肚子里也不让别人发觉自己也是知情人,你怎么会想到告诉我?”

魏知翎扬起白纸板干净无瑕的脸,哭肿的双眼真诚地看着她:“姐姐救了我的命,不然我早就冻死街头了。”

易许安看着他单纯又狼狈的样子,想到了他骑在马上射杀易元慈时的眼下无尘,觉得这种反差感很有趣。

她心里清楚,就算眼前这个魏知翎柔若无害,但他绝对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羊,他是暂时失去族群庇护的幼狼,会短暂地对人翻出柔软的肚皮换取同情。但獠牙总有一日会长出,幼狼也总有一日会变得危险,甚至变成威胁。

易许安温柔地笑了笑,顷刻间如同冰雪消融,神仙慈目。她将魏知翎轻轻拉起,柔声问道:“那你和姐姐说说,令尊口中的秘密是什么?关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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